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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狼人群中,元姒伺机而动。
很久之后玄门再次打开,三五个狼人连带着那个神仙从玄门中走出来。
元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盯着那个神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和剩下的三个名字不符合。
再近一点,还要再近一点。
元姒小幅度的挪动。
鞋。
鞋翘上的纹路是奔马纹,能使用奔马纹的唯独神马族。
元姒即刻确认了幕后者。
“你为何如此冰冷啊”,一旁的狼人不小心碰到元姒附身着的狼人的手。
元姒只是附身在狼人的尸体上,只能很小程度地操控狼人, 于是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问话的狼人,僵硬的摇摇头后又扭回去。
领头的狼人似乎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大步流星的走到元姒面前。
“月黑风高”,领头的狼人满脸怀疑的扫视着元姒,如同找到食物的而目露凶光的恶狼。
元姒傻眼了。
这群狼崽如此谨慎,还设个暗号是吧……
元姒只能低垂着一颗死狼头,一动不动。
在远处的玖骁见势不对,立即施法将元姒的神识召唤回来,狼人的尸体失去驱使的力量立即瘫软下来。
“他死了!”,一个狼人摸了摸倒在地上的狼人的动脉说道。
领头的狼人拧着的眉目变得凶狠起来,一巴掌拍在死去的狼人身上,贴在后背上的符纸玖骁还来不及消散,波及元姒,她吐出一口鲜血后陷入了昏迷。
玖骁在那群狼崽寻找到他们藏身地之际抱着元姒闪身撤离此地。
“娘嘞,你不会想让我参加你的葬礼吧,弱成这副狗样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玖骁抱着元姒飞到一个较安全的地方,将她放在地上探了探那若有若无的神息。
“你死了没事,但是在我身边死去的话,你们神界那些疯狗会不会找我魔界的麻烦……啊啊别死啊”,玖骁抱头大恼。
“稍微救一下吧”,玖骁半蹲在她身边,捏住她的脸把嘴张开,低头距她三拳的位置给她渡真气。
“你们在干嘛!”,身后传来玄檀澈阴冷又异常愤怒的声音,把玖骁吓得一激灵。
从玄檀澈那个角度看来,玖骁正低头和元姒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加上玖骁那做贼心虚的表情,玄檀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怒火中烧。
所以元姒不止骗他,还将他当做玖骁的替身!
笑儿根本不是叫他,想叫的其实是骁儿吧!
玖骁从玄檀澈“捉奸在床”的气势中挣脱出来,开始理直气壮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一万多岁的小毛孩,我劝你不要吕洞宾咬我”
嘴快骂反了!
于是重新骂道:“简直就是我咬吕洞宾,不识……”
“闭嘴吧你这小魔狗”,玄檀澈一掌过来,飞沙走石。
玖骁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嘴快了,玄檀澈这一掌把他拉出思绪,只能不偏不倚地接下这一掌。
“死疯狗,你是想让我死吧”,玖骁被这一掌打得后退几步,离开了元姒身边。
玄檀澈抱起元姒,看见玖骁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火速退离几丈远。
“下次再找你算账”,撂下这么一句,两神双双消失。
玖骁愣在原地汗颜,死疯狗吃炸药了,疾病发作逮谁都要咬一口,他勤恳敬业地为仙魔两界的安危鞍前马后,是招谁惹谁了吗!
所以最想挑拨仙魔两界关系的其实是玄檀澈吧,等元姒醒了他一定要好好提醒一下她。
九重天天权殿内一片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元姒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仙医说,元姒的情况比之前更糟糕,再也经受不住一分一毫的折腾了。
服用了仙丹妙药,元姒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脸色苍白,但体温极高,额头不停地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玄檀澈从温水中捞出一块丝巾,拧干后轻轻的为元姒擦拭脸上的汗水。
床上的神似乎陷入了梦魇,睡得极不安生,忽而抓住玄檀澈的手,不停的喊道:“笑儿……笑儿……”
玄檀澈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玄檀澈甩开她的手,“骁儿,笑儿……你真的太可恶了”,他紧撰着手中的丝巾,呆呆的望着地面,泪水悄然滑落。
脑子里很空,除了元姒其他的都装不下。同时也很乱,各种纷繁的情绪汹涌上来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算什么?
他到底算什么?
他孤寂一生的等待。
他至真至纯的情感。
怎么能够毁约……
怎么能够辜负……
从相遇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成为玖骁的替代品吗?
笑儿。
骁儿。
太可笑了,都是笑话,元姒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如果是巧合的话,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在人间时,元姒离去前几日是见了玖骁。在九重天时,她也要偷偷去见玖骁。
所以骗他说会来找他其实是为了爽快的甩掉他罢,然后去寻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他九死一生只想见她,而她却躺在别人的怀里逍遥自在。
所谓的情伤其实是因为玖骁罢,这次也是……为了见他所以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想到这玄檀澈的怒气越发汹涌澎湃,多呆一秒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于是他走出殿外,可又看见那株自己亲手移植过来的白花。
玄檀澈阴沉的脸吓坏了一众仙娥,瑟瑟发抖的跪坐在殿墙的角落边。
既然打算抛弃他的话为什么又要费心费力地从人间把那棵花带上来!
满腔的委屈与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一拳打在高墙之上,那面墙应声而倒,扬起巨大的灰尘,给跪坐一旁瑟瑟发抖的仙娥蒙上一层灰尘。
九重天难得的阴天,冷白的厚云笼罩整个天际,沉闷的气压渲染在九重天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这样的日子,那丛白花也独自开得怡然自乐,风儿轻轻划过,便憨态可掬地摇头晃脑。
他抬手一挥,那株开得灿烂的白花刹那间灰飞烟灭。
似乎还不够解气,玄檀澈又把天璇殿、玉衡殿中的白花全都销毁了。可重新坐回元姒身边时,脸上却挂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像个被丢掉的小孩子。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缠绕着复杂纹路的手环,眼神偏执的给她带上手环。
此前他问过师尊若是经脉受损该如何恢复,师尊指点了两法。一是封住经脉,便如凡人一般,以灵丹妙药辅修即可,只是所需时日旷日持久。二是雷池之中有一神器玉床,常躺几月便可,只是雷池难进,若非紧急,实乃非上策。
此手环便是师尊所予,一直不知如何同元姒开口,现下觉得不开口又何妨。
若他想,她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