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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在微博】
下午夏清许回来的时候,林瞿难得地还没有出去。他刚洗了个澡,浴巾裹着下半身站在床头,似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水汽溢满整间屋子,叫夏清许的眼前有些模糊。
林瞿半弯着腰,腹部的线条分明且好看。水珠从他的头发滴落,滑过他上身的肌肉隐入浴巾边缘,让夏清许感觉有些烧。
他下意识地低头盯着林瞿落脚的位置,拖鞋上汲了水,在瓷砖地上拖了长长一道水渍。
“你要出去吗?”夏清许也不怎的就突然开了口。从前他不会过问林瞿的去向,林瞿也不会自动报备。这话一出,夏清许顿时就有些后悔,太冒昧了。
林瞿似乎也被他突然的发文弄得愣了一下,然后才转过头说道:“嗯。”
夏清许的眼珠转悠了一圈,思索着要怎么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下一秒,他又话不经大脑地开了口:“你走的时候记得把地拖一下。”
他恨不得搞死自己。
他到底在说什么。
林瞿瞅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杰作,道:“好。”
夏清许挪回床边,视线飘忽着也不知道能往哪看。林瞿翻出了一件T恤罩在身上,**又蹬了一条牛仔裤。
这腿真长。夏清许偷偷瞟着,想道。
“你是和上次那个女孩子一起出去吗?”
林瞿穿上牛仔外套,回过头诧异地看了夏清许一眼,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算是吧……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我要是承认了我对他对象有兴趣他还不是得打死我。夏清许在心底念着,脸上却笑了笑,说:“不是。之前迎新晚会的时候看过她跳舞,就是觉得很好看。”
林瞿“哦”了一声,扯过床尾的包拉上拉链,“那次是原定的学姐出了点状况,她临时去救急的。”
“嗯。”夏清许低低应了一声,“我知道。”
“我先走了。”林瞿把包单肩背在身上,径直走到了门口,“这个地我回来再拖吧。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等你回来它估计都干了。”夏清许小声念叨,目送着林瞿开门离去。
天色渐暗,月上柳梢。门口依稀还能传来一些喧闹的声音,许是隔壁宿舍结伴出门,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许久。夜风从阳台窜进,打在门上呜呜作响,窗外树影斑驳,灯光也是昏黄。
夏清许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看着视频里发际线愈发后移的老师喋喋不休地讲着线性代数,不由地就觉得有些枯燥。
好巧不巧地,阮林蔚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做什么?”夏清许不咸不淡地问。
“我在酒吧看到你女神了!你室友好像不在,来看女神跳舞吗宝贝儿!”阮林蔚那边的声音很是嘈杂,夏清许觉得他几乎是在撕扯着嗓子同他说话。
“你没必要强调‘我室友不在’这个事情。”夏清许凉凉地说道。
“你说什么?北街188号,你快点啊。”音落,阮林蔚就掐了电话。
“我……”还没答应呢。夏清许无奈地叹了口气,盯着桌面上的线代书本看了一会,起身就去开了衣橱。
左右待在宿舍也无聊,书也看得差不多了,出去看一下问渠跳舞也不是很碍事。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完整的跳舞视频,夏清许吃饭的时候都少了消遣,不觉地就感到一点惆怅。
他随意换了一件衣服,捞着手机就出了门。有时候夏清许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做alpha的潜质,尤其是在出门基本不带其他东西这件事上,几乎是与众多的alpha达成了共识。
北街离A大不远,附近还坐落着A市科技和A市理工两所学校。夏清许按照阮林蔚给他发来的地址,大概十分钟的路程也就到了。
刚一推门,他就被灌了两耳的繁杂人声,重金属般的乐声也毫不留情地闯进他的耳中,震得他耳膜发疼。扑面而来的酒味混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夏清许虽然尚未分化,但隐约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属于旁人的气味。这一股混杂着的味道让他感到头晕,明明还没喝酒,却有一股醉意漫上心头,后颈处腺体所在的那块皮肉也开始止不住地跳动起来。
夏清许抬手在那个位置摸了摸,充作安抚。
待差不多适应了环境,体内的躁动平息得差不多了,夏清许才抬脚向里边走去。他穿过人群,四下张望着寻找阮林蔚。
酒吧里什么人都有,那边在台下围着的大部分都是alpha与beta,这边还有几个omega坐在吧台上撩着眼皮托着酒杯,眼神柔媚勾人,像是在搜寻猎物。
夏清许避开险些撞上他的一个alpha,抬眼就看到阮林蔚傻瓜似的挥着手,嘴巴一张一合,估摸着是在喊着他的名字。夏清许只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一个洞把阮林蔚塞进去。
“你怎么才到啊,喝!”阮林蔚似乎是醉了,脸颊还染着两朵红云。他的旁边坐着一个青年,畏畏缩缩地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瞟着夏清许。
“你又去强抢民o了?”夏清许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说道。
阮林蔚虽然是个beta,但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按照常理,beta找一个beta伴侣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alpha与omega都容易受信息素诱惑,无法释放信息素的beta往往很难与他们保持长久的伴侣关系。AB、BO家庭的离婚率远比双B家庭来得多得多。可阮林蔚就是叛逆,自他还没分化的时候他就想找一个香香软软的omega——即使他闻不到对方的味道,这个想法至今都没有磨灭。
是以夏清许看到他旁边青年的第一眼,就单刀直入地认为对方是他拐来的omega。
阮林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青年,大着舌头说:“这他妈是我室友啊!”
夏清许:“……”
“谢巍,认识一下,这是我前任……嗝,室友夏清许。”阮林蔚又转过头,看向夏清许,“你也觉得他是omega吧,我也觉得他会分化成omega。”
谢巍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夏清许也不打算再理会这醉鬼的胡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舞池的中央。
问渠今天换了个发色,不再是前几日略带粉色的橘,而是一头的墨绿,发尾处还带了点蓝。夏清许觉得这个发色很好看,加上酒吧里的灯光衬着,显得问渠特别的白,像是玉瓷做的。
夏清许忆起今天下午看见的那身肌肉,心道林瞿也生得白,大概打了粉底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问渠今日没有穿裙子,挑的也是一个男团的曲子。她的舞不如往日跳得那般柔软,反而还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潇洒帅气。她一个耸肩,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她的眼角微微上勾,视线懒懒扫过台下时,又激起了一阵人声翻涌。
“你是omega吗?”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夏清许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谢巍的目光。
为什么会以为我是omega?夏清许忿忿地想,我明明瞧着比你高得多。
“不是,我和你一样,延迟分化。”夏清许不冷不热地说。
“哦,我还以为他玩得好的都是omega。”谢巍退了回去,语气淡淡。
“他”自然指的是阮林蔚。
“omega和beta分不到一个宿舍,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omega?”夏清许问。
谢巍:“你身上的味道像。”
夏清许都还没分化,哪里来的味道?
“可能是这里信息素的味道太杂,你感觉错了。而且……尚未分化的人群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的,正如我们身上也都没有味道一样。”
谢巍又看了他一眼,嗫嚅着没有回答。
“不会。”半分钟后,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但周围太过喧闹,早把他这一句话淹没在了人声里。
问渠停下动作,在台上绕了一个圈,接过台边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
她将散落的一撮头发勾到脑后,虚虚倚着一旁被人推上来的高脚凳,兀自弹奏起来。酒吧里登时安静了,悠扬的乐声自她手下传出,飘飘散散走了好远。
后边的架子鼓手起了势,问渠手上一转,再拨弦时已经换了一个更为高亢的调。
谢巍晃着身站了起来,迈过阮林蔚伸长的腿走了出去。
夏清许本来不想管他的去向,但介于他是阮林蔚带来的人,他又不得不问一句:“你要去哪?”
“卫生间。”谢巍说道,“一群野兽散发的信息素让我头疼。”
夏清许:“……”
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望着台上的问渠,对方仰了头,露出一截脖颈,锁骨链上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向远处投去目光,夏清许正巧就在她的正前方,两人就这么对上了一眼。
问渠眯着眼睛,手下的乐声卡顿了一会,但又很快被她抢救回来。
一个捧着花的omega冲上台去,一股脑地就把它塞进了问渠怀里,?虚虚圈了她一下,就跑下了台。
“夏清许!”阮林蔚睁开眼,喊了他一声,“去,帮我叫克里斯再调一杯酒。”
夏清许翻了个白眼,在阮林蔚的万般纠缠下,起身绕出了卡座,向吧台走了过去。
可路走了一半,余光里红色一闪,侧脸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再低头一看,只见一朵玫瑰花躺在他的脚边。两边是一群alpha嫉妒的目光。
夏清许抬眼,问渠正抱着吉他,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双眼熠熠如坠星光。
“恭喜。”
恭什么喜?什么恭喜?抛绣球招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