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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共,范杰不禁向酆悌问起了江西剿共的形势。
酆悌想了一会后,和范杰说道:“现在南方的战事已经基本停了下来,早在九月上旬的时候,广州方面利用我军深陷江西之机,向湖南衡阳进兵,对我军侧翼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校长思量再三,决定暂时收缩防线,不想和我们捉迷藏捉了两个月的红军这时却冒了出来,趁我军退却之际发动了攻击,第47师和第54师损失过重,第60师、第61师、还有第52师各损失一个团的兵力,其他各路军都已经撤至吉安、永丰、宜黄、南城、南丰、广昌、宁都、赣州等地,稳固防守。”
“师兄,最后双方具体伤亡情况如何?”范杰关心的问道。
“我军伤亡3万人左右,不过大多数也是些杂牌军,老式的汉阳造倒是损失了不少。红军方面损失也不小啊,人数也在数万人左右,据探子回报,红3军军长黄公略、红4军师长曾士莪、红3军团师长邹平阵亡。”
国军在苏区来回奔波已达两月,除了有3个师遭到歼灭性的打击外,其余各部也受尽了苏区人民群众、地方武装坚壁清野和不断袭扰的困苦,士气急剧下降。这也是蒋总司令退守的原因之一。
“恩,我知道了。”范杰点点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半天后,范杰才问道:“师兄,那与粤方战事情势如何了?”
酆悌喝了口水,说道:“在9月初的时候,粤方就开始出兵北上,不过对江西采取守势,而对湖南采取攻势。我军现在由顾祝同率警卫军军固守在衡阳,何键的湘军集中于长沙附近,保卫长沙。9月18日桂军进抵至衡阳城下。由于顾祝同部严兵固守衡阳,桂军集结城外也没有发动强烈攻势。因而在衡阳以南地区形成对峙状态。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事态,尤其东北事变法发生后,双方一直没有交火,都有保持克制的意思。”
范杰点了点头,在地图上找出衡阳的位置,用铅笔画了一个圈,然后对酆悌说道:“现在发生了九一八事变,那粤方肯定更不愿意打了,张学良这几天的公告一出,现在的政治形势,是粤方占上风啊!”
酆悌将整理出来的关于宁粤双方谈判的一些情报递给范杰,范杰拿到手上后仔细看了起来。
现在中国政坛都以宁粤和谈,共御外辱为主题。
在9月19日,当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抵北平时,在北平的吴铁城、李石曾、张继三人立即联名以“特急”的名义致电汪精卫、孙科、古应芬等人,请求他们在此国难之时接受调停。
在20日,谭院长代表南京国民党中央致电粤方表示:“本党同志,必须抛弃其一切意见,精诚团结,共赴国难。”
在面对迫在眉睫的外侮和全国人民一致要求团结对外的呼声下,粤方汪精卫等人不得不暂停军事行动,公开通电表示赞同和平统一,但同时提出和平统一解决时局的三个条件:(一)蒋J石下野;(二)取消广东国民政府;(三)由统一会议产生统一政府。
其中,蒋J石是否下野仍是问题的焦点所在。
而阎锡山、冯玉祥等人在得知粤方的态度后,立即复电粤方表示:“公等致蒋谭电钦佩万分,北方袍泽一致照此进行,必期达到目的而后止。”
21日,孙科在广州非常会议纪念周上作题为《和平统一先要蒋中正下野》的演讲,更是警告南京道:“蒋如下野即可和平解决,不一定要出兵。但蒋下野如是骗人的假话,两广军队仍可随时开动应付。这便是国民政府对于和平的表示。”
同日下午,蒋J石自南昌返京,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日方略。会议决定:军事方面营抽调部队北上助防,并将讨粤及剿共计划,悉予停缓;政治方面推派蔡元培、张继、陈铭枢三人赴广东,呼吁统一团结,抵御外侮。
蒋J石表示:“如粤方必欲以渠下野为条件者,渠亦甚愿承受,如愿共同合作而充实政府者,渠亦均可照办。”
同时,针对粤方提出的三个条件,蒋J石同陈铭枢等人当面制订解决粤局的三项原则如下:一,如果粤方能负全责,那么南京这边一切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在粤同志能够整体的迁来南京,改组政府,那么蒋J石可以即刻下野。
二,如果粤方不能负全责,那么这一切应归中央负责主持,而广东政府自当取消,粤方同志即应齐集首都,共赴国难。三,如要各方合作,蒋J石也表示欢迎,但要求必须来上海面谈。
从现在这些情报分析,范杰可以看出校长蒋J石已做好下野的最坏准备了,就看9月28日,蔡元培、张继、陈铭枢和粤方代表汪精卫、孙科、李文范等人在香港的先期谈判能够谈出什么来了。
依照范杰的记忆来看,蒋总司令的下野实际上已成定局,但是仅仅在数月之后,一二八淞沪会战之后,汪精卫孙科等人,自感无力支撑大局,只好再次邀请蒋总司令出山主持一切。而他自己只要紧紧的站在蒋总司令这一边,相信能获得更大的好处的。
“师兄,是否已抽调部队到沿海布防?”范杰想了一会问道。
“恩,不管是我们还是粤方,都担心日本人声东击西,现在都已经从前线抽调了数支部队增援沿海各省,防止日本人搞突然袭击。河南江苏的数只主力部队已经北上布防,只是张副总司令,不允许我军进入平津地区,不然此时已可在东北发动反击了。”
“我们的这位张少帅啊,刚愎自用,天下无出其右。”范杰讽刺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晚上的聚餐会,你去吗?”酆悌问道。
范杰默默的点了点头,半天后,说道:“国家已在艰难之时,校长也面临下野,我等黄埔子弟更应在此时团结起来,共赴国难。”
到了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酆悌,范杰二人步行前往位于黄浦路的蜀陕饭店,到了那里范杰才发现与会的人数越来越来,较之第二次的二十人出头,参加第三次聚餐会,人数已到四十余人,包括胡宗南,贺衷寒,邓文仪,酆悌,滕杰,陈启坤,郑介民,康泽,戴笠,范汉杰,黄杰,关麟征,宋希濂,潘佑强,曾扩情,肖赞育,汤恩伯,王敬久,杜聿明,李延年,李默庵,桂永清,任觉五,叶维,邱开基,杜心如,葛武綮,周复,娄绍恺,李秉中,蔡劲军,张本清,梁干乔,范杰等人。
之所以这一次来的人数多达上次一倍有余,甚至连上一次退出的张本清都来了,是因为东北事变震醒了原本重视军令限制、或认为军人不应过问政治的人们,群情愤激达于极点。
其实又何止于此?这一天,在聚餐会上,滕杰神情肃然。
他回顾了日本的数十年野心,从明治天皇的《御笔信》、“大陆政策”到原敬内阁的《对满蒙的政策案》,以及不久前爆发的万宝山事件。他又历数着南京政权四年以来,文嘻武废、贪污横行、分崩离析的事实,渐渐为之动容,眼中泪花点点。
这一天,在聚餐会上,曾扩情动情地谈到,“只可惜我满洲千万百姓!从南向北看,可怜无数山哪”。
这一天,胡宗南慷慨地表示,“除依照滕杰兄的意思,和举国文武青年一同发愤图强外,我们别无出路”……
在无数人激昂陈辞之后,贺衷寒徐徐起身,开始宣读他的组织计划。
这一天,依照贺衷寒的意见,该组织定名为“三民主义力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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