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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石原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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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断的向前进,南京的纷争也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3月8日,胡汉民被转押至南京双龙巷,由二十名手枪队员日夜看守。

    几天后,南京政府文官长古应芬通电全国、辞职抗议;新任立法院长林森弃职还乡;司法院长王宠惠出走荷兰;乃至蒋介石的盟友、一向与胡汉民交情不错的吴铁城,也几乎撂挑子不干了。

    好在这时谭延闿坐着轮椅,回到了行政院。有他及时坐镇行政院,才稳住了即将离散的人心。

    同时政府对红军的军事行动也在渐次展开,人们的视线已经暂时从软禁胡汉民的身上转移了过去。

    3月中旬,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豫鄂皖边区绥靖督办李鸣钟调集兵力,组织对鄂豫皖苏区的第二次围剿。

    何成浚将先后调集的10余个师,约十二三万人的兵力分为追剿和堵剿部队,采用追堵兼施的战术,打算先肃清鄂豫边红军,继而围歼皖西红军,并于5月底完全肃清苏区内的红军。

    但范杰仔细研究行军序列后发现,这次调动的部队中依旧没有中央军各支嫡系主力部队的身影,基本是地方杂牌军与半中央化的杂牌军。

    范杰与王敬久,黄杰,宋希濂乃至于恩师卫立煌,不停的来往信件讨论这次围剿,都对这次围剿持谨慎乐观的态度,认为这一次围剿虽然可能无法剿灭红军,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对红军造成打击,同时可以从中研究红军战略思想战术动态等,并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一旦校长调集中央军嫡系主力部队围剿红军,力争一战而下。

    而这时北方发生的一件事,也吸引了范杰的注意力。

    3月29日,驻沈阳的日军部队,在一次演习中,突然越界,并与沈阳的军警发生冲突,最后日军包围警所,并将里面的警察全部缴枪。

    最后不了了之,张学良在北平一声没吭,但在沈阳的部下却主动向日本人道歉,还撤换了原警所所长。

    看似极为平常的一件事,却吸引了范杰很大的主意力,范杰找来近几个月的东北情报资料,还发现一件事,即1月22日,日本满铁理事与张学良就满蒙铁路交涉以来,3月6日,日本满铁理事长与东北交通委员会副委员长高纪毅再次商谈滿蒙铁路的问题。

    范杰又跑了几趟军政部,终于搞清了日本满铁的目的所在,他们竟然要求中国完全放弃插手南满铁路,要实施南满铁路经营独立化。

    一旦南满铁路实现独立运营,中方将无法知道日本在南满铁路上运输的时间,运输的物品种类,哪怕日本将一个师团沿南满铁路运至沈阳,中方也将无法知晓。

    范杰放下手里的资料,他知道日本人这是在为侵华做准备,一旦满铁控制权到手,日本将在东北掌握极大的进攻自主权,而演习越界则是在不断的挑战东北军的底线,麻痹东北军的神经。

    相信日本将会不停的试探,直至发起攻击的那一刻,这也是为什么九一八事变的当天,张学良会对日本人的目的作出错误的判断,以至于失去反攻的第一时间。

    这是阳谋,除了九一八那天是东北军入关一周年外,日本人可以在任何一天发起攻击,就算是将情报准确的传递给张学良,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石原莞二,这个在范杰记忆中一手策划整个九一八事变的人,现在正在历史的迷雾后面,慢慢的落着自己的棋子。他将是范杰这一世最大的敌人。

    石原莞二,现任关东军作战参谋主任,步兵中佐。

    这是范杰在中央党部情报里找到的关于石原莞二的全部资料了。

    范杰不得不佩服他的谨慎。范杰之所以会出现在中央党部,完全是拖了师兄酆悌的关系,范杰隐约的感觉曾扩情贺衷寒他们似乎在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团体,很明显范杰将是其中的一员,而贺衷寒也在前一阵子赴江西就任军事委员会南昌行营政训处少将处长一职,负责剿共部队的政治训练工作。

    范杰收起资料,和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这里。在范杰离开后,范杰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整理报告给了中央党部党务调查科科长徐恩增那里。徐恩增是陈果夫陈立夫兄弟的嫡系,他对蒋总司令对曾扩情贺衷寒等人隐隐组成的一个团体几位警惕。

    这些人都是蒋总司令的天子门生,将来必然会在军事政治方面与陈氏兄弟的CC系发生关系,可能会是冲突,也可能是双方联手对付陈仪张群等的政学系。毕竟政学系才是现下中国政坛最大的一股势力。

    范杰对东北情报的钟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同时他也对石原莞尔产生了兴趣。很快他就将自己的兴趣变为了行动,在北平沈阳的中统情报系统展开了对石原莞尔情报的搜集。

    1营的参谋体系一起开始建立起来,作战参谋张哲很是拉着一些学弟来1营,尤其是7期毕业的山西学弟,都在他的手下任职。对范杰交代的整理上海南京乃至整个江苏地图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着,除了中央军校,国防部现有的资料外,经过范杰的同意,1营还派了许多人到上海英美租界以及虹口等地实地调查,当然未免引起注意,都是分开的2人一行,还都是便装。

    范杰从中央党部开车回中央军校,在军校门口,碰上了请假外出的宋元礼,范杰直接将车停在了宋元礼的面前。

    宋元礼一看从车里下来的是范杰,心里叫了一身晦气,他这个月被范杰的训练方法狠狠的操练了一会,现在也有点怵,赶紧上前:“营座,您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你这是要干嘛去啊,请过假了吗?”范杰下了车站住问了两句。

    “请过了营座,今天又几位同学请客聚会,所以不得不去。”

    “恩,既然这样,晚上就不用回来了,好好的和同学们玩玩!”

    宋元礼心里诧异,范阎王有这么好说话,还没等他的想法落地,就听范杰接着说:“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明天早上我们进行二十公里负重越野科目,明天中午就在汤山那边过了,早点过来,别迟到了。”

    说完范杰坐回车里,开车进了队部大楼。

    宋元礼站在那里还在发愣,直到有人拍他肩膀才缓过神来,原来是2营2连连长俞洋。俞洋是浙江人,他是俞济时的同族侄子,和宋元礼是一期的,毕业后当了半年排长,后来教导总队组建,就来了教导总队,而没有去警卫师。

    “怎么了,元礼,碰上鬼了?”俞洋问道。

    “可不是嘛,刚和我们营座打了个照面,明天1营将进行二十公里负重越野科目训练,哦,我的天呐!”

    “你运气太差了!”俞洋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要是当初你来2营我去1营的话,受苦的就是我了,现在在范阎王手底下苦熬了。兄弟我对你表示同情!”

    因为范杰的训练极其严苛,而且要求官兵一体训练,训练科目又多,训练强度又大,还时常会见血,断胳膊断腿又是常事,所以私底下教导总队的低级官兵给范杰起了个外号叫做范阎王。

    “那位真是你们家亲戚吗,传言传的跟真的似的?”宋元礼低声问道。

    “恩,前些天,我去警卫师看望时二伯,二伯叫我以后见了范杰叫表哥。”俞洋衣服淡定的神情。“好了,走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赶紧走吧,那边还有一大群人等着呢。”俞济时在族中是二房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俞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