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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闿身体不好,谭家人提出要送谭延闿回长沙休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达令一直不愿意放人吧了,用那件事来交换谭延闿回湖南,谭道源率军回长沙,也不是什么不行的事。只是湖南省主席何健那关过不去。
宋美龄揉揉了头,不想了,这事还是回去让丈夫操心算了。
这件事情她并没有想到范杰身上去。她看了看身边姐姐又想起来了兄长,最近兄长与姐夫两家闹得挺凶的,唉,又是一桩麻烦事。
早年孔祥熙一直担任工商部长,本月农工两部合并后,他又继任实业部长,这段时期孔祥熙与宋子文之间暗斗甚烈,常常相互诋毁攻击。而蒋总司令也常常偏袒孔祥熙,看宋子文有些不顺眼。
范杰和叔父范旭东,舅舅曾昭抡,在谭家又待了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去了。
路上范杰对二叔和舅舅说:“二叔回去以后,你也得多检查检查身体,万一真有什么毛病,早治总比晚治好,二婶和果恒果纯都指望着你呢,更何况还有太夫人呢,也要多不保重身体。舅舅你也一样。”
范氏叔侄在车里说着保重身体的事,而里边,谭祥向谭延闿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半天却听谭延闿一字一字的慢慢的吐出来:“知道了!”
谭延闿竟然能说话,虽然极为艰难,但还是能说话了,而此时在屋里的谭泽闿与谭祥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范杰送叔父和舅舅回去旅馆后,范杰问道:“二叔你们和谭院长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啊。”
范旭东和曾昭抡对视一眼,曾昭抡点点头,范旭东才将事情一点一点的说给范杰听。
原来谭延闿本来打算将女儿谭祥许给范杰,早先不过只是个念头罢了,后来范杰和表妹订婚以后,他这个念头就更淡了,只是这回身体一下子垮下来,他见到范杰后,又提起了这事。
但是范旭东和曾昭抡都非常坚决的拒绝了,最后谭延闿提出,是不是曾家有适龄女子可以与谭延闿的小儿子谭季甫订婚,这事倒是可以考虑,只是曾昭抡不好做主,也做不了做主,于是他提出要回家与长辈商议,一旁的范旭东就更插不上话了。
范旭东又给谭延闿说了说自己商业上的一些事情,将自己来京的打算和谭延闿提了提,谭延闿明白范旭东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但是,他现在这幅样子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二叔其实也没打算来找谭延闿帮忙,只是顺带说了说罢,如果事情他自己搞不定,拉谭延闿来也没多大指望,还是希望他能保重身体早早康复起来。
中午,二叔带着范杰,曾昭抡也将妻子和妹妹带出来,姐夫彭襄也从上海赶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二叔派人将舅舅一家人送回去,拉着范杰和彭襄进来自己的屋里.
范旭东首先向彭襄问道:“新群还有多长时间能从法国毕业啊,什么时候能回国一趟,新杰明年结婚,新群能抽出时间回来吗?”
“二叔,新群还有2年半时间才能从巴黎美院毕业,这样吧,二叔,我回去以后给新群去电报,有争取让她回来一趟。”
其实群姐和姐夫的事也是一件麻烦事,他们是在法国相识并结婚的,根本没在国内举行婚礼。所以群姐一直在法国躲着,也不回来,这回看来是家里达成一致了。范杰并不想插手到他们的麻烦中去。
下午,范杰一个人回了军校,留姐夫彭襄在二叔那里接受磨难。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中,教导1师正式改编为国民政府警卫师,改编工作已经完成,宋希濂升任警卫师第1旅第2团上校团长。
警卫师是蒋总司令的警卫部队,标准的嫡系中的嫡系,这一次警备师与军校教导第1师合并为警卫师,教导第1师被公认为中央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原警备师所属第1、2、5团改编为警卫第2旅,原教导第1师所属第1、2、3团改编为警卫第1旅,原警备师第3、4团改编为警卫师特务第1、第2团,原警备师所属第6团被裁撤,人员编入各部。
此时的警卫师,下辖两个旅六个团,还有师直属的两个特务团、一个炮兵团和其他一些特种部队,总兵力几乎相当于其他部队的两个师!师长冯轶裴,副师长俞济时。
这天晚上,酆悌带着范杰前往一家饭庄,他们已经和宋希濂约好了,为他升职庆贺,也为范杰的到来接风。
到来饭庄的时候,宋希濂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荫国兄!”范杰和宋希濂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终于又见到你了。”范杰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
“是啊,焕然,3年了。”宋希濂也有些激动。
兄弟三人坐下相叙离别之情,范杰在德国还好,日子苦归苦,还一切总算平安,宋希濂就不一样了。
1928年“五三惨案”发生后,大家对日军在济南的暴行,非常愤慨。而当时,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约有三、四千人,大多也住在东京。日军在济南的暴行发生后,他们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定组织留日学生大游行事宜。
5月中旬的一天,一千多名中国留学生,聚集在中华青年会馆召开大会,宋希濂被大家推举为大会主席团的主席。他首先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演,痛斥日军的野蛮行径。12时过后,正准备出发游行示威时,他们突然遭到了日本警察的包围,宋希濂等人当场被抓,在监狱被打的遍体鳞伤,受了不少折磨。大约关押了半个月,之后,经我国驻东京领事馆多次交涉,日本外务省才同意将宋希濂等人释放。
“出狱之后,我们不仅浑身气味很重,而且个个蓬头垢面,衣服肮脏,生了一身的虱子,从头发里都能随便抓出几个来,回到会馆后,立即去洗澡、换衣服。”
宋希濂虽然说的轻松,甚至有一些的调侃,可范杰依旧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痛恨。
“当天下午,我们又召开了一个会议,一致决定,上书校长,要求罢学回国,参加对日作战。但我们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只好继续在日本修完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