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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杰在酆悌办公室,两人聊的时间不短了。
范杰看时间还有一些,他想去看望一下中央大学的舅舅曾昭抡,便起身和酆悌告辞,约好了明天上午的时间。
中央军校,中央中学,国民政府各部门,都在紫金山下玄武湖这一带,离的都不是很远。
范杰一路步行,没有过多久,便来到了舅舅曾昭抡的家里,到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现在毕竟是11月底了,天也有些冷。
范杰在外面敲了敲门,等了一小会,便有人出来来门了,范杰一看竟然又是曾昭橘。
“小姨,怎么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范杰心里想,‘还’是怎么回事。
曾昭橘瞪了范杰一眼:“怎么不行啊,我在自己哥哥家里待着,不行嘛!”
范杰赶紧捂住了嘴,他可不敢招惹着我姑奶奶。
“走,后面跟着!”曾昭橘转过身,往里走,范杰赶紧跟着后面。
“闭上门!”曾昭橘的声音传来,范杰看紧转过身,把门闭上,小跑跟上小姨。
曾昭抡也是刚进门不久,妻子正在做饭,他坐在椅子上和妹妹在下围棋,他这人就好这一点,可惜水平并不怎么样,只比谭祥那种臭棋篓子好一些。
听见有人敲门,正轮到他落子,就让妹妹出去开门了。
曾昭橘带着范杰进来的时候,曾昭抡正在琢磨,妹妹的棋力不弱啊。
“哥,你看看谁来了?”
曾昭抡这才抬起头来,范杰恭敬的站在一边,手里提着路上顺手买的礼物,恭敬的叫到:“舅舅!”
“焕然,怎么是你,上次来信,你不是说还在河南吗,什么时候回南京了?”
“舅舅,我是今天上午刚到的南京,这不刚安顿好,就过来看您了。”
“来来,今晚别走了,小妹,去告诉你嫂子,多做点饭,来来,焕然和舅舅来下棋。”说着还将桌子上棋面给打乱了。
“哥,你耍赖!”曾昭橘在一边叫到!
曾昭抡不理他,“焕然,来来!”
“哼!”曾昭橘转身进来厨房!
将棋子收拾好,曾昭抡执黑子先行:“焕然啊,你这回来南京待多久啊,上回,你可没待几天就走了啊。”
“唉,舅舅,我这回可是正是调回南京了,我估计至少一年的时候,我是会待在这里的。”
范杰也想开了,现在调回南京,不仅可以参与到教导总队的组建中,还可以为将来发生在上海的一二八事变,做些准备,也免得将来九一八事变爆发,自己还在和红军作战,还有一个好处是可以让家里人放心,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至于一年后,九一八也好,一二八也好,自己是肯定要踏上战场的,肯定不会好好的待在南京。
“哦,这是好事啊,你在哪里任职?”
“现在是归中央军校名下。”至于组建教导总队的事情,他没说,并不是信不过自家舅舅,只是他已经养成了这种保密的习惯,来了这个时代这么久,他总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紧迫感,仿佛下一刻,就会过来找自己。这种紧迫感让他养成了许多的习惯。
“恩,那挺好,离得也不是很远,你打算住在哪里,要不住我这里吧。”
“不了,舅舅,我们军人的事情比较多,时间也不固定,说不好半夜啊,什么时候就得出发,或者离开,况且,我这回也不是一个人,我手下还有一个副官,和几个警卫。住在这里太打扰您了。”
“那好吧,随你了!”曾昭抡点点头,范杰说道也是。“你二叔过些天就要来南京了,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二叔来南京做什么?有事吗?”范杰摇摇头
“是谭院长的事情,9月初的时候,谭院长到中央军校骑马检阅,不慎而坠马,罹患中风,幸好谭祥早先聘请的几位外国医生,一直在办谭院长疗养,这次出了事,治疗很及时,侥幸捡回一条命,不过也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你二叔这次过来就是探望他的,他们两关系那么好。”
“谭伯父的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嘛,这回怎么弄了这么个事。”范杰想了会儿,“还是二叔来了吧,我和二叔一起去探望谭伯父。”
其实范杰并不知道谭延闿在历史上与9月22日因中风引发脑溢血而去世了,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范杰去年和谭祥提过谭延闿身体的事情,那时他不过是出于关心,多说了一句,而谭祥呢,就放在心上了,回来南京,她聘请,好些医生来给谭延闿检查身体,谭延闿身体本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想要装病,所以医生来检查也没有拒绝,大毛病没查出来,小毛病可查出来一大堆。
这样他就更有理由装病了,家里也常有一位中医,一位西医常备着。
9月18日张学良宣布东北军入关支持南京政府,他正好高兴,就去小营的中央军校检阅。他这人温文尔雅,最喜欢的一是书法,二是骑马。这回到小营骑马检阅,却不慎坠马,幸好谭祥就跟在身边,马上叫家里的医生过来,及时治疗,之后送入了陆军医院,这才将病请给控制住了。
谭延闿一出事,谭伯羽就赶回南京服侍,蒋总司令也体贴的将他的职位由同济大学秘书长调为文官处参事。
范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
范杰听舅舅讲着谭家的事情,舅舅之前就去探望过谭延闿。
两人正说着呢,曾昭橘出来了,“开饭了啊!”走过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将棋盘上棋子给弄乱了,“哼!”转身就走了。
范杰和曾昭抡相对苦笑,这位姑奶奶可惹不得。
曾昭抡带着范杰去了饭厅,舅妈和小姨都在里面,范杰叫人之后,一家人才开始吃饭。
饭后,曾昭抡向妻子和妹妹说了范杰留在南京中央军校的事情,曾昭橘是最高兴的。
“焕然啊,什么时候,你把巧儿也接到南京来,好久没见了,有点想她。”
范杰可不敢乱接话,正要把表妹接过来,宪值这位小姑奶奶也得来,那可不是得翻天了。
“对了,焕然,你和巧儿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订婚也快一年了,这婚期怎么还没定啊。”这时舅妈说话了。
舅妈俞大絪是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是表舅俞大维的妹妹。
“快了,舅妈,巧儿马上就从湖南大学毕业了,她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把婚期定下来。对了舅妈,自从表舅去了德国,我很久没他的消息了。”
范杰这里提到的表舅就是俞大维,今年5月份的时候,国民政府任命俞大维为驻德大使馆商务专员,负责采购军备,并专门学习军事,包括兵器制造、战役分析,尤其是弹道学。
“你表舅在德国挺好,这是他第二次去德国了,环境他也适应,没什么问题,这月出还来了电报,电报上说一切平安。”
“那就好。”
范杰在表舅家里待到九点多才离开,他租的公寓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到了那里,赵祥已经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吃过晚饭之后,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擦枪,有的已经休息了。
范杰和大家说了几句话,就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