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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会所议的事情,本就是营务杂事,第二师于4月5日进驻武汉,原本的军事部署都是应对桂系反扑而设,随着时局的发展,湖南的何健,贵州的王家烈,云南的龙云,广东的陈济棠都开始响应政府号召,进攻桂系,而桂系残军政府已经派人去招降,所部亦是人心惶惶,局势已经明朗,现在需要各部做些调整,开始逐渐加强训练,再加上政府已经派人接收了汉阳兵工厂,各部的武器已经在更新,需要战士熟悉新的武器,一系列的事务确实不少。
会议进行了两三个小时才结束,最后黄杰开口说:“今天的事就这些了,中午都别回去了,留在旅部吃饭。也算是为我们焕然接风了。”所有人哄然叫好。
这是顾祝同的习惯,每个月召集全师营级军官开会,开完会然后召集所有人吃饭是常有的事,下属各位旅长也都学的很快。
顾祝同在从第三师师长开始,到第九军军长,到现在缩编成的第二师师长,已经近3年的时间,能取得官兵对他的信任,自有一套笼络官兵的方法,平时不严格要求纪律,不禁官兵嫖赌,只要求能冲锋不怕死就行。
对营长以上的军官,每月在师部借召集会议为名,请大家吃一顿丰盛的饭。对团长以上军官,每月有补助费,多少不等。对营长级的军官,虽没有明的补助,但每人每月可透支100元左右。连长们每月吃几个空额是从来不追究的,而且成了公开的秘密。
军官如有犯纪律的,顾祝同总是告诉军法处从轻处理。被撤职的军官,离开一个短时期,回来找工作还是照常任用。对作战阵亡的或受伤的军官,都有比规定多一些的安家抚恤费。年纪老了不能再当兵的老行伍,或安置于所办的农场,或给资本经营小商业。还办有子弟学校,帮助退伍的官长子女上学。退伍的官兵再去找他,也从不让他们空手而归。总之,处处对部下示以宽厚。
下面各级军官也学了不少,一些正派的长官,有的家境殷实,抓紧军纪的同时,对军官也进行一定的补助,有的家境一般,也会接着公事,请大家搓一顿,联络感情。
这时的部队对于中午喝酒这事,并不禁止,所以,范杰回了趟宿舍将昨天从二哥那里拿回来的酒鬼酒,和赵祥一人抱了两坛,拿到食堂,让大家喝了起来。
酒鬼酒毕竟是湖南特产,在座的湘籍军官并不少,多年以来在外征战,并没有多少次能回家看看,军人嘛。今天光这酒就让不少人对范杰心存好感,思乡之情聊以慰籍。
范杰也喝了不少,尤其是王敬久,郑洞国,这两位老长官,还有九团一营长,二营长这两位老熟人,可惜刘玉章这小子没来,他现在在一营任营副,算是四期同学里提的相当快的了。
就现在的一二三师,中央军嫡系中的嫡系,旅团及以下军官具由黄埔系同学担任,但黄埔系中论资排辈的情况很严重。大多数四期同学都在上尉连长的位置上,少数优秀的,在北伐中表现出色的,已经都提为少校军衔,有担任营副的,有担任参谋的,但中校几乎没有,极个别的,是在警卫旅,那种皇亲国戚,才能任中校。大多数都是在蒋冯战争及中原大战中才因作战勇敢,胆识过人,才大放光彩,走上营长的位置。如刘玉章,胡琏,张灵甫,潘裕昆,谢晋元,高吉人等现在都是少校营副,或是少校参谋,像范杰。
当然也有不少四期同学在杂牌军中的,像李弥就跑到川军第二十二军赖心辉部,现在已经是营长了。
下午一觉醒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范杰睁开眼,看见,赵祥正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旁边的洗脸盆里盛满了水,放着毛巾,范杰走过去把赵祥叫醒。
“哎,醒醒,醒醒,不要在椅子上睡了,到床上躺会吧。”
“不了,长官,我不困,对了,参谋长让你下午别去旅部了,他和旅长都有事不在旅部。”赵祥揉了揉眼睛说道。
范杰走到一旁,洗了洗脸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下午给你放假,我也有点事要办。”
赵祥点点头:“长官,你有事找我的话,我就在宿舍。”
范杰点头示意知道了,赵祥才转身离开。范杰洗完脸,整理好军服,才出了门,在长江边上走了走,才神情舒爽下来,晚上他赶到二哥家里,自己熬了一锅大米粥,才彻底解了酒。
第二天一大早,范杰赶到旅部,参谋长办公室。
参谋长把纪宣叫了过来,范杰是作训参谋,归作战部,而作战部由作战参谋纪宣负责,所以具体的工作事项由纪宣负责安排。
纪宣带着范杰在二楼找了间房子当范杰的办公室。
“实在不好意思,焕然,条件简陋了一些。”
“没事,这里的条件环境大家都是一样的,都辛苦,没什么的。”范杰看着墙上的裂缝说。
纪宣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咱们再商量工作的事情。”
看范杰点了点头,纪宣才往对面的作战室走去里面不少军官已经在忙碌了。
范杰对这些若有若无的排挤早就心中有数,再说他确实没打算和纪宣争着什么,虽然,在程序上两人职务却有冲突。自己笑了笑,叫上赵祥收拾了起来,打扫干净后,又去后勤处找来两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个书柜。等安顿好,一个上午又过去了。
下午范杰去纪宣办公室找到了他,两人坐下来,仔细谈了起来。
“焕然老弟啊,你对工作有什么想法啊?”
“我想先看上几天资料,稍微熟悉一下后,在去各团各营去看一下他们的训练情况,多待一段日子,对部队做到心中有数。”
看范杰确实没有打算和他在作战部争夺的意思,纪宣也就放下心来,笑着说:“好吧,焕然老弟,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范杰点点头:“到时恐怕要麻烦您了!”说范杰便告辞离去。纪宣盯着范杰的背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最后轻松的笑了笑,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范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赵祥已经在自己的办公桌坐着了,看见范杰进来他,连忙起身行礼,范杰示意他坐下,便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心里想起了事,赵祥出去打了壶热水,回来的时候,看见范杰已经在桌子上写了起来,赵祥给范杰冲了杯茶后,便坐了下来。
范杰主要写的便是自己的工作规划,他自己是做技术出身,习惯与数字图纸资料打交道。他叫上赵祥去了参谋室,将与地图及训练有关的资料拿了回来,别的一点没动。
他仔细看了一下五旅现存的各地地图,发现这些地图做的还是不错的,除了精度不好在,应付内战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将地图先放一边,拿起训练资料看了起来。
国民革命军的军事训练大多源自于黄埔时期的训练方式,对于军队中作战训练以及队列内务等方面条规条令,中国军队习惯称“典范令”。“典范令”最早源自于日本部队,日军更习惯称为“典令范”。
范杰在黄埔时,军校所设军事课程大多是沿用日本陆军部颁发的“典范令”,如《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令》,《阵中要务令》等等,还有战术和地形学等。
不仅在军校,这个时期的国民革命军的部队中译自日本的“典范令”也是训练的依据。
范杰在德国待了相当长的时间,他在德国学习的是德国的训练方式,他想仔细研究一下两国的军事训练的区别,看看能不能弄出一部适应中国,具有中国特色的训练方式,当然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