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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齐宥临走之前还感叹了一声。
洪晃那个老小子,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除了办案,其它的似乎都不在意,齐宥还以为人家要一辈子打光棍了,没想到他居然敢去翻人家的墙。
“太子妃,您要召见简小姐吗?”一旁的拂柳笑着问道。
“改日吧,不急。”叶珍珍笑道。
她从今儿个下午开始,就要教那些贵女们医理了,当然了……她身边还是有人可用的,之前她在靖王府时,便培养了好几个侍女打下手,后来她进宫,那几个丫头也跟着进宫了,叶珍珍可以让她们先教一教。
她身边的拂柳和碧青,现在也颇通医理的,也可以代她教授那些贵女们。
不过今儿个是头一回,叶珍珍当然要亲自上阵了。
洪晃自己为瞒得很好,殊不知自己昨夜翻墙找简姝的事儿,已经被叶珍珍他们知晓了。
不过,这件事是不会传开的。
洪晃回到大理寺后,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陶柏希都愣住了。
“大人用早膳了吗?”陶柏希轻咳一声道。
大人这幅样子……该不会昨儿个夜里偷偷去逛青楼了吧?
“早膳?”洪晃闻言喝了口茶:“我饱得很,不用再吃了。”
昨儿个夜里,他翻墙去找简姝,居然没有被赶出来,虽然简姝没有见他,却让他在偏厅待了一夜,没叫他滚去外头吹冷风,这对洪晃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起码简姝在慢慢接受他了。
陶柏希听他这么说,笑了笑,也没有多言。
看来他家大人昨夜真的找女人去了,不然怎么会那么饱?
“那属下就自己吃了。”陶柏希笑道。
“去吧。”洪晃挥了挥手。
此时的他,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干起活儿来就更起劲了。
下午,叶珍珍在偏殿见了那些小姐们,给她们讲了一些医理,等到酉时三刻才放她们出宫里。
“如何了?”等那些大家闺秀们走了后,叶珍珍才看着身边的拂柳,笑着问道。
“回太子妃的话,奴婢已经一一吩咐过了,五位小姐都答应了。”拂柳连忙说道。
叶珍珍当然不会让这些贵女们一个时辰都听她讲医理,中途也让大家喝茶歇息了一刻钟,拂柳便趁着那个功夫,找了那几位小姐说话,把此事给办妥了。
其实,有暗卫和大理寺的人保护,她们的安全没有问题,但叶珍珍还是提前和她们说了,一来可以让这几位小姐刻意打扮一番,引人注目,二来也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万一落到了贼人手里,可以先与其周旋一下,等待暗卫们相救。
有的女子刚烈,落入那畜生手里后,说不定会自尽。
还是先说清楚好。
“嗯,答应了就好。”叶珍珍闻言点了点头。
……
接连两日,京城里一切正常,被选中的大家闺秀们照旧每日辰时三刻跟着叶珍珍学习医理,酉时三刻从宫里离开。
十月下旬,天越来越冷。
小姐们出宫之后,披着大氅上了各家的马车。
国子监丞周启成的长女周冰玉也在其中。
年仅十四的周冰玉因文采出众、长相貌美,说话时一对梨涡浅笑,让人看着便赏心悦目,因此入了叶珍珍的眼,得以跟着她每日学习一个时辰的医理。
这位姑娘是个做事十分认真的主儿,每次叶珍珍教了什么,她都尽量记录下来,还不等回府,上了马车就开始背诵。
一来,她十分喜欢医术,真的想和叶珍珍学习,二来……她家父亲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国子监丞,像她这样的闺秀,京中一抓就是一大把,她家母亲早逝,继母手底下过日子的长女,有太多身不由己了。
如果能够成为太子妃的弟子,她的婚事就不由继母做主了。
省的继母总想拿她换聘礼。
“小姐,天已经快黑了,您别看了,仔细伤了眼睛。”坐在一旁的丫鬟俏儿低声劝说道。
“还隐约看得见字,不急,太子妃今日教的比较多,我得趁热打铁,快速记一遍,回去之后再挑灯夜读,争取全部背诵下来,明日进宫才跟得上进度。”周冰玉笑着说道。
她今年已经十四了,父亲身边的嬷嬷前几日悄悄告诉她,继母有意将她嫁给娘家侄儿,那人可不是个好东西,年纪轻轻就沾染上了赌瘾,还养了好几个通房,这样的人当然不能嫁了。
可父亲不知道啊,父亲忙着衙门里的事儿,根本不会过问内宅的事情,继母嫁过来后连生两子,地位稳固,在父亲心里,她这个女儿算不得什么。
她这次能入了太子妃的眼,便要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俏儿见自家小姐如此倔强,也不好再劝,只是低声道:“那奴婢明日带个烛台出来。”
“算了,万一不小心把马车烧了,那咱们就完蛋了。”周冰玉冲着俏儿笑了笑道:“家里就这么一辆马车,为了让我进宫,父亲这几日去衙门里当值,都是租用马车前往,若咱们把这马车烧了,母亲能吃了我。”
俏儿闻言脸色有些发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姐这话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但她心里真的很难受,替自家小姐难受。
周冰玉不再说话,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内容,在心里默背着。
她并不算太聪明,听说户部尚书冯大人家的嫡孙女,那位才貌俱佳的冯小姐,人家虽然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背诵书文很快的,所以……笨鸟先飞吧,她得努力才行。
马车滚滚向前,等出了京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周启成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国子监丞,手中并无多大的权柄,每月的俸禄就那么些,若不是有点儿家底,根本养不起一大家子。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在京城买不起宅子的。
周家的府邸在京城外,靠近西郊大营了,那边住的人颇多,也算繁华。
只是出了城门到西郊大营那段路,虽然是官道,但人并不多。
索性那段路不长,只有两里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