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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或许是徐夫人自己的私库,顾千兰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几分。
看在上次她告诉自己发簪秘密的份上,徐夫人的库房她就不进去了。
再说她此刻要是往静院的方向去,真有可能会被困在空间里,半天出不来了。
此刻的静院已经被一众仆人们糟蹋得不成个样子,花瓶摆件碎了一地。
就连桌椅也被这伙人给推倒在一边,横七竖八的立在那里,有些的甚至还被弄断了一条腿。
他们这哪里是在找人的?
分明就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这里抄家撵她出门的。
肖琇晴的泪不由得流得更凶了。
一群人见屋里真的没有任何收获,纷纷向徐老爷汇报,“老爷,除了夫人的库房,其他地方咱们都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顾娘子的踪迹。”
“那就去搜库房,问夫人拿钥匙,若是不给便把锁砸了。”
徐浩泽这一次可是铁了心的要将这妒妇一举拿下。
他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又要另找由头来动手了。
“老爷!库房重地,老爷若是实在怀疑,便跟我亲自进去搜吧。
一干仆从都不得进入。”
一听徐浩泽要动自己的私房钱,肖琇晴终于忍不下去了。
砸点桌椅板凳出出气也就算了,真要是让这群粗手粗脚的家伙进了库房,那她这些年来存下来的一点老底哪里还能留下。
“老爷不就是想要我走吗?和离书拿过来,我签。”
肖琇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和离书?你做梦!肖琇晴年过四十,膝下无儿无女,早就犯了七出之条,我今天就要休了你。”
徐浩泽眼神冰冷的看向面前的发妻,说出来的话不带丝毫温度。
无儿无女?
这无儿无女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的原因吗?曾经她也以为是的。
可是后院这众多女人,从来就不曾有哪怕一个生下过子嗣的。
那就不得不好好想想,有问题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她已经无力再去掰扯争辩些什么。
“你是要休了我?”她轻声又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早该休了你这个妒妇。”徐浩泽语调不带丝毫的温度,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真的有婚书牵绊,很难看出这二人曾是夫妻。
“老爷要休了我也可以,我私库中的东西,要全部带走,包括我当初入府时的所有嫁妆。
已经给老爷花用去的那些银子,也要全都还给我。
不然的话……我肖家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肖琇晴不傻,她无儿无女是不假,可若是现在还要离了这些钱财,净身被休出府,她才是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
见这个女人终于松口同意,徐浩泽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早些年便该休了这婆娘,不然哪里还有后面的那些波折。
“吴嬷嬷,去取纸笔来,我与老爷就在这里恩断义绝吧。”
徐浩泽终于没有再让人向着大肖氏的私库冲,听说大肖氏的兄长现在混得不错,在某位官员的府上做着幕僚。
那便还是给她留上几分薄面好了,更何况大肖氏无子这事儿,本也不好拿到台面上说。
这段时间以来,徐浩泽书写和离书,可谓是已经驾轻就熟。
他洋洋洒洒的快速将两份和离书写好,将应该给大肖氏的银钱也注明清楚。
等到她离府的时候,就一起清点了让她带走。
“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你只需三天之内搬离徐府便是了。”
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徐浩泽却又突然大发慈悲的宽限了三天的日期,让大肖氏主仆收拾东西。
“老爷心善,可我却不能不识好歹。我在牛家村有个小院子,还有几亩田产。我这便与吴嬷嬷收拾收拾,尽快搬出去。”
肖琇晴早在徐员外下令查抄她的屋子时,就已经彻底心灰意冷。
此刻的这一番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吴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伤心难过,心如死灰的说着这番话,不由得老泪纵横。
“夫人,老奴这就出去采买几个下人回来,帮着咱们打包行李搬东西。
以后到了乡下,您的身边也不能没有几个伺候的人啊。”吴嬷嬷贴心的说着。
“不必这么麻烦了,你从府里挑几个合适的带走便是了,我到时候将他们的身契一并给你。
也省得外人说我徐某人,太过吝啬,连几个下人都舍不得给你。”
一个壮劳力男仆签上死契也不过二十几两银子,便是送几个给大肖氏带走,也不过一二百两。
就这么几个钱,他徐浩泽还不放在眼里。
搜刮完了徐府几个库房后的顾千兰,终于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既然她被顾大混子带来镇上的目的,是为了去镇上的衙属报失窃案子,那她不过去一趟都显得自己不真诚。
她愁眉不展的进了衙属,一见到宋头与安东师父,便一脸焦急又心痛的样子。
“顾娘子,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顾娘子,安东激动的上前招呼道。
“安东师父,出事了!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黄花梨木跋步床不见了。”
顾千兰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像是戏精上身一样,贼喊捉贼的上衙门来报官。
实在是生逢乱世,世风日下。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靠着有空间的依仗总算是过点富足的生活。
却没想到一天到晚的被各路人马惦记着。
“顾娘子别着急,快坐下来慢慢说。”一听是丢了这么大件又贵重的东西,安东也十分重视。
他们镇上衙属好些年没有接到过这么大的失窃案子了。
这贼人当真的胆大包天,连顾娘子家的东西也敢偷。
顾千兰仔细的将顾大混子的到来,以及她早上坐着马车过来一事说了一遍。
完美的将自己从徐府给摘了出来。
“我心中着急着要来衙属找你们报案,便没有在徐府里等候。
见我堂兄和那小厮下了马车,就也急忙赶了过来。”
至于那壶加了料的茶水,她当然是只字未提。
相信即便是徐员外那个老匹夫,也绝对不敢跟官差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