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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集团还有很多事务要进行处理,所以金总和薛总还必须搭乘下午的班机就赶回香港深圳去。金总和薛总还有孙文泉三人便乘坐酒店的租车赶往机场。机场隔市内有将近二十公里,是很平坦的高等级公路。
三个人坐在车上心情都很沉重,金总坐在车里看着那不断呼啸而过的车流,幽声叹了一气道:“国蔚,仗虽然打胜了,可是钱老却病倒了,这两天股票价位又有点回落了,担子重啊!”
薛总也沉声道:“匡宁,我担心就是焦嵘森会不会再次对我发起攻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回他是受挫了,下回呢?下回他的进攻是不是更加凶险?”
金总将双手握在一起紧了紧,道:“这个问题钱老和我谈过了,现在这个焦嵘森手里还有二十来亿资金,他还有对我们相当的进攻力量,所以我看我们下一阶段关键就是提高警惕性,防止他操纵制造出来的合同陷阱。”
薛总点点头,道:“嗯,有道理,看来还得再制定一个预警计划。可惜这次没见小龙,得催他回来上班,让他忙碌起来,他就不会瞎想了。”
金总苦笑两下,道:“国蔚,你说这孩子哪这么迷信?这世界上哪有这种诅咒……”
砰——!
孙文泉看到一辆超过去的大货车突然滚下几个绕满钢筋绳的大木轱辘,封住了道路,他立刻叫道:“小心!”
根本来不及了!酒店司机急打方向盘想拐过去,没想到对面过来的大卡车毫无反应的撞到滚动着的大木轱辘上,他吓得魂飞胆裂,手忙脚乱又想踩刹车却一脚死死蹬住油门,小车狠狠的撞到大卡车和木轱辘上,轰地翻滚起来!
紧接着后面的车又发生追尾事件!
这部酒店的车安全气囊装置非常之差,金总和薛总又是坐在后座,没有意识到系安全带,而且坐在后座捆着安全带也是十分不舒服的,然而灾难发生了。
那部肇事的大货车没有停下了,反而加速逃窜,开了近一里路后才停下来,谁也没有看到车厢里跳下两条人影,迅速跑了,货车司机这才从驾驶室出来,等待着交警来抓他。
这时是六月十八日下午两点三十七分。
金总在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因伤势过重走了,孙文泉和酒店司机也当场陨命,只有薛总还在急救当中。
龙镔不知道这些,他正躲在长江边上望着滔滔江水向东奔流而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水也一波一波的流逝,浩荡的江涛拍击堤岸发出的声响好像就是长江的心跳声,龙镔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就听过这样的声音,那次他是因伤人而躲避到了这里,今天他是因为那种神秘的畏惧而重温旧地,重拾心情。
天知道静儿是怎么想到龙镔在这里的。
正当龙镔在望着江水沉思的时候,他听到了静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龙镔。”
……
龙镔绝对不敢相信车祸的事实!可是静儿的神情又那么不容置疑。
龙镔强自镇静和静儿赶到长汉康复医院,这所医院离出事地点最近,金总和孙文泉的遗体就摆放在医院的太平间,而薛总还在急救。
龙镔心神恍惚的走到手术室门口,嘶哑着问石伟:“在哪里?”
海涛站起来抓着龙镔的手:“还在手术。”
这时秋雅跑过来搂着龙镔,被龙镔粗暴的推开,嘶哑的道:“别碰我!我是罪人!”转又朝着石伟问道:“我问金总,问孙文泉,在哪里?”
……
在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金总和孙文泉已经被蒙上发黄的布安放在推床上,太平间管理人员带领他们找到遗体,龙镔的喉咙哽哽作响却又发不出声音,他缓慢的将盖住金总遗体的发黄的布拉开,血肉模糊毫无生命气息,龙镔艰难的又走到孙文泉的遗体前,看到了同样的遗体。
龙镔跪在地上重重的对金总和孙文泉的遗体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哑声对那太平间管理人员说道:“麻烦你给条干净毛巾给我。”
管理人员纳闷的道:“你要来干什么?”
龙镔嘶哑的吐出两个字:“擦身。”
管理人员愣了一下,复又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要给他们的脸什么的擦干净,是吗?”
龙镔艰难的道:“是。”
管理人员摆着手道:“唉呀,这位老板这些活就不用你们这些贵人来干了,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干这苦活的,而且现在都只能搞个初步,要等法医来进行鉴定以后我可以给你们叫个专门的化妆师来缝合创口,给脸部化妆。只是……”
龙镔道:“只是什么?”
管理人员走到遗体前将布盖上后,面无表情的道:“只是,只是你们这些贵人多少给个红包啦,化妆师的费用就另算咯。”
六月十九日中午。
手术完毕后的薛总还在特危病房留观。
薛冰莹从香港赶过来,对准龙镔就是两耳光,龙镔不躲不避生生承受着。
此刻,龙镔站在医院走廊的窗户前,没命的抽着烟。自从十三日外公去世后他就几乎没有睡过,到现在他已经有整整四天四夜没有合眼,饮食也进得极少,除了喝几口水外就是抽烟,面容急剧消瘦下去,眼睛深陷,在那深陷里除了让人感受到深陷的哀伤外,看不出还有其他的内容。
没有人再去劝他,因为大家知道再劝也是白费。
石伟将打来的饭盒放在大家面前,低声的道:“谁去送?我可只负责带来便餐,送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秋雅看着走廊尽头的龙镔的背影,想起龙镔不理她还对她凶又这样自己糟蹋自己,心里一酸又是嘤嘤哭了起来。海涛觉得烦躁,便道:“***这个臭小子!金总和孙文泉的不幸又不关他的事!哪有这么个死脑筋的!不要送,送了他也不吃!”
石伟竟然嘿嘿笑道:“就是!饿上他几顿,他就会吃了。这家伙以前吃东西跟猪一样的,现在倒玩起了自虐。嘿嘿!”
唯有静儿暗暗想到:他这些天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
……
龙镔站在窗前觉得心里直发慌,他知道是自己饿过头了而导致的,他还感到头痛欲裂,他也知道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的缘故。但他实在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他觉得自己没脸去睡觉去吃东西更没脸去和大家交谈。
他在琢磨那处理事故的交警提供的肇事车辆和司机的材料。他在想:为什么大卡车超车后会这么巧的掉下那些大轱辘阻住薛总他们乘坐车子的去路?为什么大卡车在逃逸了500米后会停下来?这个司机的供词可信吗?有没有可能这起车祸就是别人刻意制造?如果有,那么这个人是谁?谁有这个可能会去制造车祸呢?
如果有,那就只可能是焦嵘森。大败而归、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的焦嵘森是有可能这么做的,而且也敢这么做的,他连放火投毒都敢,还有什么不敢?
一念至此,龙镔抽身就向石伟他们走去。在石伟海涛的陪同下,龙镔找到以前替他当辩护律师的那个大律师,给予丰厚的报酬要求他对警方施加压力,认真调查司机的所有背景资料,针对车祸中间的疑点重新对车辆和现场进行痕迹鉴定,并对事故现场进行模拟,在大卡车停车地点进行目击证人调查。
六月二十日中午,这个司机就认罪了,供认是有人出二十万雇请他按照指令故意超车,至于车上逃跑的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以前在赌桌上认识的朋友。警方迅速秘密展开搜捕,这可不是小事,香港上市公司的总裁被谋杀了,不把凶手抓到不把背后的主谋揪出来是绝对无法交代的。
六月二十日晚上,康定庄给龙镔打电话来了。龙镔向他通报了这个重要情况,康定庄并不奇怪这个结论,他告诉龙镔道:“钱老和我一得知金总薛总出车祸就猜到了可能这是焦嵘森所为,现在已经动用所有力量在查找证据。这两天焦嵘森又开始通过秘密帐户对利衡集团进行抛空。”
龙镔嘶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非常不清楚:“钱老有什么想法吗?”
康定庄回答道:“你继续留在长汉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钱老希望你能尽快长安帮助稳定军心。”
龙镔暗自长叹道:“好吧,我明天过来。”
谁也不知道龙镔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附在薛总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后就简单地对石伟他们说了一句告别话,对秋雅却不理不睬。
秋雅很想知道龙镔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冷淡,很想知道龙镔是不是在怪罪她把德老从国外带回来,可是龙镔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大清早龙镔就和周擎坐上早班飞机到达长安。
下午两点半利衡总部将召开集团高层会议,由龙镔以董事局主席特别助理的身份作会议主持。
龙镔的开场白直截了当:“今天我受命于集团董事局钱正生主席主持召开这个特殊会议,其实我很惶恐,因为在座的都是我的长辈、前辈,都是集团公司的元老,而我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来利衡也不过十个月,论资排辈根本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但是既然钱主席授命于我,那我只好勉力为之。”
龙镔看着这些集团高层领导面前没有丝毫自卑和胆怯,他嘶哑的声音掷地有声:“多少年来,利衡风波坎坷历经千难万险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特别是在前不久抵抗焦嵘森的恶意抛空狙击中在座各位更是付出了全力,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好饭,大家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保卫好利衡这个家,报答钱主席的知遇之恩。”
龙镔声音低沉下来,他非常沉痛的向大家报告了关于金总和薛总发生车祸的不幸事件。登时会议室里开粥了。
……
龙镔待大家议论完毕心情稍许平复后,布满血丝的双目迸射出一股怒气:“痛!我们比谁都心痛!可是就在前两个交易日,又有仇敌在部署新的一轮狙击,并且扬言要把我们利衡生吞活剥,要让我们宣布破产,流落街头!”
龙镔浑身上下看不见半点疲惫,散发着强烈的自信和豪气:“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国乱思良将,板荡见英雄’,什么是国乱?什么是板荡?从前就是国乱,从前就是板荡!但是我们在钱主席的统御指挥下成功平定内乱,胜利打退狙击,集团的股票不跌反升,成了港股弱势大流中的一匹黑马!
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种危机,是企业管理出现断档和外来恶意进攻产生的危险,但是我们绝对可以安然度过这个险关!现在钱主席劳累过度病倒在床,也不方便通过网络视频和大家见面谈话,钱主席要我转达给大家,要大家相信利衡的实力,我们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来应付管理断档,有几十亿的资金来对付外来恶意狙击。他要我转告给大家,他说在座各位高层领导都是利衡无愧的良将,都是利衡真正的英雄,更是利衡的功臣!”
整个会议场鸦雀无声,龙镔的话紧紧抓住了他们的心,没有一个人对他进行发难,看来前些时候的高层调整的确达到了形成一个战略整体核心的目的。
见此情景龙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最后说道:“钱老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治疗恢复很好,再过几天就会出来主事,请大家不要担忧。按照钱主席的要求,大家自由发言后就马上研究对抗这次狙击的应战方案。”
焦嵘森根本没有料到利衡集团还是这么针插不入水泼不进,防守还是这么无懈可击,六月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这三个交易日他联络了三个炒家,利用新闻舆论对“利衡集团董事局主席病危、集团总裁车祸身亡、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副总裁重伤”“利衡出现严重管理危机”等等大肆宣扬之际,猛烈抛空沽压,发现当从18港元打到15港元的时候再也打压不下去了,那三个炒家眼见形势不对迅速得利离场。
受钱老委托,利衡集团董事局副主席曾海长于六月二十五日将各大新闻媒体名牌记者请来在香港利衡集团国际总部召开记者招待会,在会上龙镔和其他四个下属企业总裁当场回答记者对企业所提的任何问题,这五个人的风度和谈吐令媒体记者和股民对利衡的管理现状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同时曾海长又宣布了钱老的申明,在申明中钱老说他已经选好了一个合格的神秘人士出任未来利衡集团的总裁。
在别墅里焦嵘森跳手跳脚怒骂那个高人纯粹是在放狗屁,利衡集团根本就没有一点衰败现象,虽然这次得了一点薄利但是又是白费心血无功而返。
高人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采用的是不过五祖师爷秘门技法,决没可能算错,出现如今的状况要么就是你自己解错做错了,要么就是你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克星。”
焦嵘森不会承认自己解错做错,却喃声道:“妈的,莫非这个龙镔真的是我的克星?”
高人自己也警惕得很道:“我看了电视上这小子的面相,我自己都感觉他会克我,更何况你?就他的名字都是犯了你的大忌!你是山上木,而龙可驭水喷火,镔字含金,处处克你这山上木!你现在气色气运不佳最好是收手离开香港回美国。”
焦嵘森肝火上来了,厉声道:“我一直小看了这个小子!上次想一锅端掉却让他逃掉了!你不是老是吹嘘你的道门秘法怎么怎么厉害的吗?你吸了这么多处女的玄阴,你干吗不显露一下作法弄死他?”
高人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便道:“要做死一个人还不简单?不过我得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才能作法。”
焦嵘森把手一摆道:“这简单,我给你弄来,早知道你这样厉害那我也就不用费心思去安排手下做事了!”
高人的脸拉了下来,道:“我跟你说过的,我不能作法杀人,否则会遭天谴。”
……
长汉警方的追查线索断了,那个肇事司机的赌场朋友也抓到了,可是另外一个人却没有下落;康定庄的人员也通过最近成功安放的窃听器窃听到了这一番谈话。
其他几个企业总裁都回去了,龙镔还继续留在香港,留在钱老身边秘商。
龙镔听完这番被窃听到的对话后就对钱老道:“这个精通卜算的神秘人可是个关键人物,可能就是焦嵘森的重要谋士!不是说苏爷爷是个研究玄学的高人,何不请教一下这个‘不过五师门’到底是哪个门派?说不定苏爷爷熟悉。”
说做就做。静儿爷爷从电话里听到这番对话后,立刻就肯定这是他的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四师弟,老人表示将尽快赶到香港。
静儿爷爷是六月三十日和静儿拿着旅游护照一起来香港的。静儿爷爷又听了最近窃听到的一些对话,经过再三商量,龙镔决定实行精心设计出来的圈套,除恶务尽,决不能手下留情。
既然焦嵘森想通过秘密跟踪龙镔然后找准机会再让高人以免费算命的名义骗到龙镔的生辰八字,而这个不出门的高人受于焦嵘森的压力也应承了要作法加害龙镔,那么龙镔就会要他们尝尝自己这个诅咒的厉害!
于是龙镔在周擎的陪同下连续两天都在下午一点和六点去这间茶餐厅就餐,两人有说有笑若无其事。果然第三天下午一点半一个身着唐装六七十岁的老人就出现了,似乎是很随意的经过龙镔身边无意中的看龙镔一眼后便道:“这位后生仔你相貌堂堂仪表非凡,真是好相!”
龙镔似乎很习以为常的答道:“是吗?这没什么稀奇的,长成这样是爸妈给的。”
周擎却很惊讶的道:“咦,这位老人家你还会看相?”
老人轻瞥了周擎一眼,随口就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福气平常,好赖有贵人相助,可比常人多上一点造化罢了,父母双全,兄弟两人,照面相看,你应该行过军伍,我说的可对?”
周擎立刻摆出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您真神了!真神了!”转又揶揄的道,“老人家,你看个相要多少钱?我可是内地人没钱的啊!”
要说这个高人也真有点本事,只见他掐指就道:“如果说的没错,你口袋里的钱应该七九之数。”
周擎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少,将信将疑的掏出来一数,五百港币外加一百三十元人民币刚好六百三十元,七九六十三正是七九之数。周擎不禁被他吓了一跳。
高人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小伙子,别紧张,我只给有缘之人看相,从不收钱。”
鱼儿上钩了,周擎连忙恭敬的道:“老人家,您也给我这个朋友看看吧!”
鱼儿上钩了,高人仔细看了看龙镔道:“光从面相上看,你这个朋友早年多灾多难,而且应该刚刚戴孝,(他又看看龙镔的手)怎么,你是孤儿?”
龙镔点点头。
高人的心突地有些抽搐起来,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不会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今天可是卜了卦才来的,应该不会有坏事情发生的!是自己心乱了,要不是为了那可以源源不断享受的处女……没问题的。高人飞速的又暗暗掐指算掌,继续说道:“小老弟,你聪慧过人将来还必定名动天下,富贵无比而且情缘不断,不过你的面相很矛盾,要想完整的看出你的命运,得结合你的骨相和你的生辰八字一起看。”
龙镔突地矛盾起来,这不就是要自己去亲手杀死一个人吗?自己如果说了那不就等于是个杀人犯?
高人毕竟只是一个走偏门玩处女的高人,见到龙镔沉吟不语,便问道:“怎么,小老弟,不愿意?”
龙镔骤然仇恨的心理又上来了:不是因为你们对钱老报复,外公就不会出事;不是你们下毒手,金总他们就会活得好好的;不是因为你要作法害我,你也就不会主动找我看相!你这叫自寻死路!
龙镔不由得在语音里带了一丝冰冷的寒意道:“老人家,你先给我看骨相吧。”
高人虽然对看相并不是很在行,但是有些秘诀还是知道的,他在随意摸着的时候摸到了那个异常尖锐的玉枕骨,立刻大惊道:“老弟,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啊!”
龙镔点点头,把周擎支开后,静静的对高人说出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冰冷的眼睛看着这个高人。高人喃喃自语着,龙镔又邪恶的一笑道:“老人家,我还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他掀起T恤露出他胸口的那个断角龙头,森森的笑着。
龙镔清楚的记得这是当年白胡子老头算命的所有程序。
高人算着算着,突然感到一条血红的巨龙将自己吞了进去,他忙摇晃了一下脑袋后摆脱这个幻象,信口给龙镔胡诌了几句后匆匆走了。
当夜子时,高人摆上法坛准备作法,这是一种失传的巫术据说可以控制人的心魄,他以前在女人身上试验过,却担心有反噬而不敢继续下去,今天没办法了,总得依靠焦嵘森来让自己未来的日子里都有干净的处女陪伴嘛!
高人开始按照程序作法,龙镔遥远的感应到心被一种力量在牵扯,但是龙镔抽着烟笑嘻嘻的,按照静儿爷爷的要求看着《易经》。
高人越是口中朗诵龙镔的生辰八字就越是感到那条血红的巨龙将自己不断的吞进吐出,越是手掐符讳作法就越是感到大脑发胀。
龙镔感到那股牵扯自己心脏的力量越来越虚弱了,索性大叫一声:“呔!革囊众秽,尔来何为?”
不可理喻,那个高人与此同时骤然感到天晕地转,砰的倒地!
……
龙镔感到那股力量彻底消失了。他合上《易经》对着钱老和静儿爷爷憨憨的笑着。
经过监听得知预想中的事情发生了,可以进行第二个步骤。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四日,康定庄一个人带上钱老的亲笔邀请函给焦嵘森送去,焦嵘森很是狐疑,甚至还怀疑这封邀请函的真假,于是康定庄便当面拨通钱老的电话要焦嵘森听。钱老知道焦嵘森怕自己埋下杀手暗算他,便激将道:“你可以把你的手下都喊过来保护你,你也可以通知媒体陪护你!焦嵘森,你英雄一世,莫不成你还怕我一个快死的人了?一个快死的人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这你也怕,那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失败?”
焦嵘森想了又想,料定钱老不是那种阴刀阳剑的小人,便同意自己会在明后天选个时间去。
康定庄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带着几个手下跟来了,生性多疑的他不但随身还带了律师,而且还派了一个手下事先探路,查探是否有异常。经肯定没有发现埋伏后他才穿上防弹衣来到病房。
为了安全起见,龙镔康定庄康铁他们与焦嵘森的手下双方互相搜身后就守在门外面,只有焦嵘森一个人进去。
焦嵘森敌意而又快意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病体恹恹的钱老,钱老心情万般复杂的看着这个阔别二十年的对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钱老终于说话了:“嵘森,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焦嵘森突地爆出一阵狂笑道:“哈哈哈!二十年?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告诉你,是二十一年又五个月七天!距离那天因为你我才进监牢有二十一年又五个月七天了!”
钱老倒是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岁月不堪回首的摇摇头,艰苦的道:“有二十一年又五个月七天了,真快。”
焦嵘森得意的看着钱老说话时的病态,将狂笑改为讥讽,道:“不快,这时间过得这么慢,哪能说快呢?你看你到今天你才中度中风,嘴角歪斜,半边瘫痪,说话含糊不清,嘿嘿,不过,能不快吗?就在一个月前你还舌绽莲花,花言巧语,日辩千人,骗得股民又相信你的谎言!”
钱老很难过的道:“嵘森,你真误解我了!”
焦嵘森阴笑道:“啊?误解你?难道你钱正生还是个好人?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吗?怎么我就没有碰到一个?怎么我就没有发现你竟然还是一个好人?”
钱老“唉”的长叹一口气道:“嵘森,我认识你时你才十七岁,我们在一起六七年,那时的你不是这样子的啊!你不是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吗?怎么时间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焦嵘森的火被煽起来了:“你还记得以前!我都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哈哈!时间也把你变成了现在这副要死不活口水四流的德性,难道就不能让我改变对人的看法?”
钱老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幽幽的道:“我还是怀想以前的你,朝气蓬勃,诚实恭敬,我记得当年每个员工都说你好…#183;”
焦嵘森暴跳如雷,用手指指着钱老喝道:“别***跟我提当年!当年要不是你,我老婆我姐姐又怎么会死!躲避追杀四处谋生的日子你经历过吗?你知道那种苦吗?!安!?”
钱老又是一声叹息,道:“嵘森,我知道我当年的做法有欠厚道,但是我也尽心尽力的作了补偿啊,你……”
焦嵘森愤怒的一挥手,道:“你别给我谈什么当年,你对我焦家犯下的罪不是什么金钱补偿就可以抵消的!两条人命!两条人命!外加我二十一年所受的凄苦!”
钱老没有反驳,却悲声道:“嵘森,你还这么恨我?”
焦嵘森正欲应声怒斥,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将身子向钱老对面的沙发上一躺,干笑几声,阴森的道:“钱正生,好家伙,你想骗我说话然后再留下录音证据好让警方调查我?哈哈,我能有那么笨吗?”
钱老用手支撑着身子,又从枕头前拿起一张纸巾擦擦嘴边流下的口涎,摇摇头叹道:“嵘森啊,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来检查啊!”
焦嵘森掏出雪茄,重重吸了几口,冲着钱老长长吐出浓烟,不屑的道:“笑话!能检查出来吗?什么手段我都见识过了,我会去相信你?”
他将指头在沙发上轻轻弹动着,盯着钱老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又道:“你想想你这些日子来做的事情,你说我怎么会相信你?”
钱老沉声不语,却将眼睛从焦嵘森身上移开,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床单。
焦嵘森自得的道:“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没必要明说,香港是法制社会,法律讲究证据,要不然我也不会带着律师等在外面!”
看着钱老无言以对,他将雪茄灰烬毫无礼貌的震落在地,又道:“本人并非三岁孩童,能来你这个危险的狼窝就必然做好了防范准备。告诉你,钱正生,你是一个罪人。”
钱老将脸看向焦嵘森,定定的道:“谁有罪,谁没罪,老天都在上面看着,不是你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