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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唐军大营。
“各地小股的突厥肆虐,他们没用多少兵,就限制住了各地的驻军无法行动,这将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掣肘…”李靖大总管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正常这些地方驻军应该是可以随时支援我们的,但是这下的话…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他们怕是也无法抽身…”张公瑾同样担忧道。
“没错,我总有预感,颉利可汗会有什么大动作,从那次冲击之后,突厥军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隐隐在和我们对峙着…”李靖望向营帐之外的大雾,自从上次的冲击之后,附近都没有大幅度行军的痕迹,说明如今颉利可汗带着大军依旧在附近,只是双方互相不知道位置罢了。
“这些兵马抽调不出来,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李绩也是说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道:“不知道驸马怎么样了?他不是也在沿途屠杀蛮子吗?”
“驸马?长安来报…他只带了两千人,怕是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李靖摇了摇头,驸马虽然武力很高,甚至能够将程咬金打败,但是也不代表着他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毕竟战场之上个人武力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报!岚州守军来报!”这时,斥候匆匆而入。
“说。”
“岚州守军本受突厥影响无法出动,但是如今出现一黑衣将军,杀光了蛮子!”斥候连忙说道。
“这黑衣将军是谁?”李靖有些迟疑,在军中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而且在长安的来信之中也没有提及…
“属下不知…只知道此人异常勇猛,在大肆屠杀南下入侵的蛮子…”斥候回答道。
这时,又有几个斥候匆匆进入…
“石州守军来报!在石州地区大量出现的蛮子全都忌惮于黑衣将军,已经不敢轻举妄动!”
“朔州守军来报!入侵朔州地区的蛮子已经被黑衣将军铲除,朔州地区已无恙!”
“云州守军来报!蛮子听闻黑衣将军闻风丧胆,已经退出云州地区,云州守军随时可以调动!”
接连而来的消息,一时之间令得李靖等人有些发怔。
“这…黑衣将军是何方神圣?”李靖感觉自己的脑袋转不过来了,他刚说完个人武力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这一个一个的消息就来了…
“此人勇猛!”张公瑾有些激动,不管此人是谁,都是解决了他们的一大难题!
“你们有没有发现…此人的行迹…石州,朔州,云州,一路北上…似乎和一个人的踪迹很像啊…”李绩摸着下巴沉思道。
“驸马!”
李靖听到这里一惊,和张公瑾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不对,不对,或许只是巧合罢了驸马,能够将程咬金打败已经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可是像这个黑衣将军的事迹,在座的,或者说整个唐军之中有人能够做到吗?”李靖旋即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还是太过骇人听闻…
张公瑾和李绩都是摇了摇头,他们都是武将,论身手和程咬金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他们很清楚这样的程度确实很难达到。
但是就在这时,又一个斥候匆忙进入!
“报!银州副尉来报!驸马已经将银州地区的蛮子屠杀殆尽,银州地区一切正常!”
“什么?”
这一下,营帐之中的三人彻底震惊了,都是不可抑制地张大了嘴巴!
“居然真的是驸马!”张公瑾不可思议道。
“石州,朔州,云州,再加上银州,这是从长安出来之后北上的必经之路!”李绩也猛地抬起头来。
“没想到啊…真的是他…驸马之勇猛,已经非我等可以相比…”李靖这一回也终于是确信了,他旋即说道:“这样的话,我们的后方就有了援军…”
李靖的话刚说完,突然又是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怎么了?”李靖皱了皱眉头,今日的军情这么多么…
那个士兵跑的有些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总管…程将军…程将军…”
听到这里,李靖豁然站起身来:“怎么了?程将军怎么了?”
“程将军被千牛卫送回来了!”
“千牛卫?快!快带路!”李靖连声说着,脚步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向营帐外面走去!
而张公瑾和李绩也是又惊又喜,连忙在后面跟上。
被千牛卫送回来了?
要知道千牛卫是陛下的亲卫,如今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驻扎在长安,而另一部分则是在苏牧的带领下直奔草原!
莫非苏牧来了?
远远地,李靖三人就看到了千牛卫那有些独特的盔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近了,他们却惊讶地看到,两个担架正被千牛卫层层守护,正是程咬金父子!
或者说,重伤的程咬金父子!
见到李靖等人前来,程处默艰难地起身,连声说道:“药师叔叔,快…救我爹!”
“好,好,贤侄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救你和你爹!”李靖连忙将程处默按着让他重新躺了下去。
没用多久,几个医师纷纷前来,围在了程咬金和程处默的周围,然而程处默却是猛地一挥手:“别管我,全去救我爹!他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医治!”
那些围在他周围的医师有些不知所措,纷纷看向了李靖。
李靖当机立断:“按照他说的做!”
与文人不同,他们武将就是直接,不管说话还是做事,程处默说了先医治他爹,定然不会自己提前医治。
而且他从小看着程处默长大,知道他的性格虽然平日看起来嬉皮笑脸,但是一旦认准了什么绝对不会改变,因此他没有阻拦程处默这种看似不怎么理智的行为。
几个医师闻言,全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围在了程咬金的身边,开始了救治…
他们缓缓将程咬金身上的盔甲褪下,却是同时吸了一口冷气,程咬金的身上,居然布满了伤疤,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众人默然,他们是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才会造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