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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仙在后面看着胥北抱着纪容与离开的背影，脸都绿了，啪啪捶缸。
凭什么？他简直不能接受。
他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替身么？
......
纪容与本以为兰斯那天撂下一句说要帮他长出腿的话不过是说着玩玩儿的，但没想到，没过几天，兰斯就再次造访。
有人进来，小水仙本以为是胥北来了，欣喜迎上去，撞上那双银眸的瞬间，全然陌生的男人让小人鱼瞬间睁大了眼睛。
兰斯从窗户里翻进来，跳进屋子里，一眼看见鱼缸里凭空之间多出来的一条人鱼，也是微微一怔，男人愣了一下。
“这多了个什么东西？？”
小人鱼睁大眼睛，转头看向睡得平稳安静的纪容与，脸微微扭曲了几分。
都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了，还在这里睡。
睡死你得了！
小人鱼提高音量叫纪容与：“醒醒！”
兰斯皱眉，抬腿，走近了，指节屈起，轻轻敲了敲鱼缸的边缘。
小水仙被他吓了一跳，缩到角落里。
纪容与睁开眼睛，揉揉眼睛，抬眸。
兰斯手指微微一顿，收回手。
不得不说，即便是一个微小而下意识的动作，用纪容与这张脸表现出来，都像极了他.......
兰斯眸色暗了一瞬，收回手指，移开视线，转头瞥了一眼还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小水仙。
见他看过来，小水仙一脸戒备地看向他，神经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攥起拳头。
兰斯看他碍眼，皱眉问纪容与：“这是个什么？是你的兄弟姐妹么？”
纪容与：“.........”
他摇摇头。
兰斯问的很礼貌：“介意我让他闭嘴么？”
根本连话都没说一句的小水仙无辜中枪：“.......”
纪容与再次摇头。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那就好。”兰斯淡淡勾唇，慢慢掏出一把纯银色金属材质的激光枪，男人举起手里的激光枪，对准小水仙的太阳穴，他手很稳。
眼也没眨一下。
激光枪穿过鱼缸水流，发出噗呲一声轻响，甚至人鱼自己都没有反应，已经浑身一麻，麻意从脊椎一直到大脑，来不及反应，径直倒在了水底。
发出一声闷响。
兰斯将激光枪收回去，一回头望见纪容与望着小水仙的身体一动不动，笑了下。
“放心，他没死。”
纪容与收回目光，眸光淡淡的。
嗤，这种脑子蠢笨的家伙死没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了碍事的人存在，兰斯说回正题：“前几日我跟你说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么快？
兰斯的办事效率如此之快，连纪容与自己都没预料到。
兰斯淡淡颔首，言简意赅：“你随时可以变成人类，拥有人类的双腿，但是........代价是过程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看过全程的讲解视频......这种生长出腿的痛苦，兰斯甚至觉得，一般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都难以承受。
他视线在人鱼纤细的手腕与腰肢上徘徊，难以想象这么纤细瘦弱的身体，究竟要怎样才能扛过那巨大痛苦。
又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恐怕整个房间都要被他哭的堆满珍珠吧？
纪容与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他答应的如此之快，让兰斯自己都微微有些诧异。
“很痛的，你一定要想好。”
废话真多。
纪容与再次点点头，没犹豫。
兰斯抿唇：“明天中午，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会带人来接你出去。”
他根本不应该同情一个根本与纪容与毫无关系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兰斯态度忽然冷了几分，撂下这句话，一翻身就离开了。
他一走，纪容与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水仙的身体，一眨不眨地盯了一会儿。
唧唧看着只觉得瘆人，它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声道：“这......老大，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悄声无息的，死了都有很大的可能。
纪容与摩挲了一下下巴。
谁知道呢。
不过也算他没触了兰斯的霉头。
兰斯带来的激光枪不过是麻醉枪，打进身体里不过一瞬间就会失去知觉和意识，之后会在几个小时的麻醉当中度过。
唧唧视线一直观察着躺在地上的小水仙，见他动了一下，唧唧立刻激动道：”动了动了，那个小屎蛋动了，他竟然没死。”
纪容与轻轻皱起眉头：“唧唧，不要给别人瞎起外号。”
纪容与：“叫小奥力给不好么，更文明。”
唧唧：“噗。”
“哈哈哈哈！”
小水仙醒来时满脸茫然，先是睁开眼睛看了眼四周，在抬头看到纪容与的一瞬间，小水仙明显情绪微微激动起来，指着纪容与，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
小水仙脑子里回荡着刚刚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男人，越想越激动，指着纪容与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是间谍。
得出这个结论的刹那，小水仙觉得自己好像离真相已经很近了，睁大眼睛，咬住嘴唇。
纪容与双手抱臂，好整以暇望向他。
“怎么了？”
小水仙掐着腰质问他：“刚刚那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
胥北进来了。
男人按开门锁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小水仙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一撑手腕游起来，“你这个骗子，我要跟陛下揭穿你的真面目！”
纪容与淡淡勾唇。
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激起了小水仙心中的怒火。
门一开，屋内瞬间有了亮光。
男人今日穿了一身黑衣，黑色的燕尾服，显然是刚刚出席过什么重要场合，这一身勾勒的他愈发身高腿长，简直男模身材，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男人刚一走近了，小水仙就激动地直接扑过去，满眼期待望向男人，指着纪容与。
叽叽叽叽。
纪容与忽然就笑了。
男人微微皱眉，单手插兜，微微后退一步，与情绪激动起来的小水仙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水仙眉飞色舞起来，指着纪容与不断控诉。
叽叽叽叽叽叽（陛下，他是个间谍，快把他抓起来！我亲眼看到他和一个男人私会！）
胥北眉头皱的更深。
叽叽叽叽叽！
见男人不理睬他，小水仙着急的要命，在鱼缸里 上下游动。
胥北：“别吵。”
唧唧：“操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
“这踏马跟对牛弹琴有啥区别？”
最后这句话简直精髓。
唧唧简直忍不住给胥北鼓掌了。
小水仙顿时蔫吧了，他满脸挫败，却看着男人在对上纪容与的一瞬间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甚至连说话都没有刚刚那么冷漠了，似乎对上纪容与，再冷的冰山都会融化一般。
纪容与慢慢游过去，扒在池沿，不知道男人又跟他说了什么。小人鱼乖乖张开胳膊，胥北抱起他，是一个公主抱的动作，男人背脊宽阔，纪容与缩在他怀里像是精准嵌进去一般，两人在一起时搭配的让人嫉妒。
胥北抱着他离开，连看都没有看角落里的小水仙一眼。
小水仙愤怒地用尾巴甩了一下鱼缸，眼睁睁看着门在他面前关上，气的团团转。
陛下早晚有一天会发现自己被那个骗子骗了，就是个假的替身，说不定还是伪装成陛下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的模样蓄意勾引陛下，等陛下醒悟过来，一定会给他重重的奖赏。
说不定，到时候被陛下抱在怀里像是捧着珍宝一样被抱进去的人，就是他小水仙了。
.....................................
纪容与乖顺坐在浴缸里，任由头顶浇下来的水慢慢淋遍全身，被温暖包裹，他微微眯起眼睛。
奇怪的是，男人今天并没有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而是将水放满了浴缸，一直到水蔓延过尾巴，人鱼的尾巴轻轻摆动，璀璨的仿若银河。
胥北似乎有些不对劲，从抱他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男人俯身时，下巴微微凑近了，纪容与才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酒香浓烈，层层叠叠扑鼻而来，浓的有些呛鼻。
纪容与眉心皱了下。
男人忽然抬手，攥住他的下巴，两双眼睛对上，纪容与发现了他眼神中的不同 。
他轻轻发出一声代表疑问的轻哼。
男人指尖摩挲他的脸，那种透过他在看谁的表情愈发明显，纪容与轻轻眨了下眼睛，垂眸。
男人手指忽而用力，他收回手去，解开领带，衣服扣子也开了几颗，手在腰际一勾，上衣尽数脱下。
纪容与眼皮跳了下。
他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男人指尖勾着腰带，食指轻轻一碰。
啪。
一声脆响，胥北抬脚踢开脚下的高定布料，俯身，眸中带着几分侵略性。
事情的走向逐渐不对，空气也微妙起来。
纪容与眼神剧烈闪烁，别开眼睛刻意不去看眼前，脸颊红了一片，男人周身荷尔蒙气息浓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然后。
他竟然。
长腿一跨，直接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