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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鱼的语言互不相同。
发 情 期。
小人鱼连这三个字的含义都不明白，那双浅色的瞳孔轻轻转动，透着几分茫然。
男人指尖就算是不经意间从他的尾巴根擦过，人鱼都会难耐地蜷缩起身体，那处实在是太过敏感。人鱼光裸着上半身，脸颊泛着迷离的潮红，瓷白的皮肤尽数粉红，磷光闪闪的尾巴在床上甩动，长发披垂，很快就将床单蹭乱了。
男人指腹又回到他的脸颊，轻轻摩挲一下他的脸，眸色渐深，透出几分小人鱼看不懂的复杂。
像是透过他这张脸在看谁。
纪容与睁大眼睛看他，人鱼嘴唇因为缺水，有一块微微起皮，男人收回手，最终还是抱起他放回鱼缸。
人鱼进了水，在水里游动，纤细的腰微微晃动，婀娜如水草，两朵粉红被水花氤氲模糊，又透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像是一场大型的盛宴。
男人站在鱼缸前，慢慢暗了眼神。
小人鱼又游了一圈，扒在池沿，舔了舔嘴唇，动作大胆而渴望。
胥北没碰他。
男人明明反应剧烈，纪容与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反应，谁知道他自制力竟然这么好，最后还是碰都没碰他一下，转身离开。
纪容与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染上一丝淡淡的失望。
唧唧：“啧，老大，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是个替身，胥北现在看见你的脸就由爱生恨，进而对有着同一张脸的你有了恨意，所以才下不去手的？然后才不想跟你发生任何关系！”
唧唧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柯南转世：“按照小说里的套路，他肯定很快就爱上了你但是又忘不了身为白月光的你，然后你俩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的狗血大戏，最后他发现你就是你......”
纪容与：“........”
妈的，什么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他现在就是一条鱼。
他不信胥北和一条鱼能发生什么狗血大戏出来。
他确实只是一条无辜的小鱼，所以他现在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来给他喂食的女仆。
女仆的盆里今天多了新鲜的龙虾和章鱼，口感不错，龙虾壳嚼起来咯嘣脆，就是有点硬。还有这章鱼竟然能爆浆......等下他拉屎的时候，那东西出来不会变成黑的吧？
唧唧惊恐脸：“我一直以为人鱼拉出来的是玫瑰花。”
这个问题......纪容与也很好奇。
于是某次他亲身实践了一下。
唧唧表现的比纪容与生孩子还要激动：“老大！出来了吗出来了吗！头出来了吗？！”
“闭嘴。”
唧唧：“好期待好期待！是奥利给还是玫瑰花？！”
纪容与：“嘘........是水仙花。”
唧唧：“.......”
来给他投喂的女佣总是莫名发呆地看着他的脸，看他鼓起腮帮子嚼碎生鱼，看他如同三岁幼童般的眼神，然后叹息一声。
“可惜了........一条鱼，怎么可能跟那个人比呢。”
小人鱼懵懵懂懂趴在岸边，女佣絮絮叨叨：“那个人那么厉害又高不可攀，星际的男人个个都喜欢他，又怎么是你一个小人鱼比得过的？”
“陛下只是爱你的身体但心始终在他身上。”
“可惜了，只是个替身而已。”
“也亏得你什么都不懂，这样也好，省了不少麻烦......”
“..........”
女佣叹息一阵，又开始一股脑倒那些家长里短：“张嫂那个神经病，天天把那些打杂的活留给我干，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了，真他妈的不招人待见！”
女佣一边絮叨，一边收拾盆子，她眼神忽然一瞥鱼缸最角落，微微愣了一下。
“奇怪，怎么多了一支水仙花.......”
纪容与整个人僵了一下。
白色的水仙花，静静躺在池沿。
女佣找来一根长长的渔网，站在台阶上费力将鱼缸角落里的水仙花打捞起来，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水仙花还沾着水珠，又放在鼻下细细嗅闻。
“真香。”
确认这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水仙花之后，女佣把它夹在食指之间，像是保护一株珍宝，抱着盆心满意足地走了。
唧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笑的直接疯狂锤墙，三室一厅直接变成单人间！”
.................
小人鱼最喜欢的还是每次男人来时。
每次男人来殿里，都会把他抱出去，带他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只是从这间屋子换到了那间屋子，缩在男人怀里的小人鱼的眼睛里还是满满充斥着好奇。
它太渴望外面的世界了。
男人将纪容与放在浴缸里，半跪在地上，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浴巾慢慢摩擦，今天不知为何，纪容与的眼神微微有些闪躲，指尖也攥紧了浴缸的边缘，浴巾擦过雪白的皮肤，然后游走到胸膛。
浴巾下的人剧烈颤抖一下，周身皮肤迅速染上瑰丽的玫瑰色的红色，发出一声嘤咛。
男人动作顿住，抬眸。
这还是人鱼第一次在他面前发出声音。
出乎意料的好听，极低的一声，宛如初生的幼猫，嗓音澄澈如同泉水。
男人周身的欲火几乎瞬间便被点燃了，浴室里温度骤然上升，胥北吐出口气，手指骨节屈起，松了松领带，眉眼里带着几分危险，他直接将浴巾丢开，指尖解开几颗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与肌肉。
小人鱼呆呆看着他，男人指尖落在他的喉咙，窜起火苗。
他听到胥北低沉的嗓音：“原来不是个哑巴。”
他当然不是哑巴。
小人鱼像是听懂了这句话一样，很快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又说了一句根本听不懂的话。
人鱼说话像是在唱歌，好听极了。
胥北轻笑一声。
纪容与也麻了，他自己都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胥北眼神落在他漂亮的身体，眼神骤然暗下去几分，男人忽然俯身，阴影笼罩在小人鱼头顶。按下头顶的出水按钮，水流从头顶浇下来，人鱼有一瞬间小小的慌张，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感受到温热水流浇在身体上，人鱼很快安静下来，看向淋浴头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
男人抬手脱掉上衣，迈开长腿直接跨进浴缸，浴缸很大，足以装下两个成年男人，更别说纪容与身形小巧，完全绰绰有余。
胥北垂眸望着他天真的眼神，喉结滚动。
他也是人。
人也会有欲望。
这种懵懂无知宛如一张白纸，更容易激起破坏欲，更让人想把这张白纸肆意染黑，肆意涂抹，染上独属于自己的颜色。
人鱼本能地吞咽了一下，荡漾着水光的眸子看向他，男人的手掌慢慢没过水面，先是在他的腰肢打转，痒意让他本能瑟缩，滚烫灼热的手掌寸寸往下，触碰到了鱼尾。
鱼尾剧烈拍打起来，溅起水花。
小人鱼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滚烫的手掌已经触碰到鱼鳞下那一处.....
嘤。
他反应剧烈，嗓音本能从喉咙里发出来，大颗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掉下来，化成一颗颗珍珠，掉进水面。
手掌触手一片黏腻。
胥北挑了下眉头，眼底升起几分诧异来，缩回手，想去摸小人鱼的脸颊。
“别哭。”
眼前一片白光，小人鱼大口喘着气沉入水底，脸颊烫的几乎要爆炸。
明白他是害羞了，男人低笑一声。
“真是个宝贝，哭起来还会掉金豆子。”
胥北随手抓了一把珍珠，放在手心里，闪闪发光。
纪容与缩在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水底下巨大的鱼尾巴根本掩藏不住。
相处一个月，男人逐渐发现，小人鱼并不是完全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偶尔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小人鱼太过天真懵懂，只是根本不清楚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
知道的过多，反而会破坏掉那双眼睛里的澄澈。
.............
宁静的生活是在某一天被突然打破的。
纪容与蜷缩着身体睡在鱼缸里，周身被水浸泡，被温热包裹着的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打开，门锁被暴力破坏。
他惊醒。
殿里忽然大亮，纪容与眯了下眼睛，抬眼。
门外，男人推开门，正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
看清楚男人长相的一瞬间，纪容与有着一瞬间的诧异，他瞬间游开，带着几分忌惮，望向门口处的男人，周身已经处于戒备状态。
兰斯眼神望向他，看清他长相一瞬间，男人眼睛红了几分，随后冷笑。
“胥北可真是花了大价钱，带回你这么个不人不妖的替代品。”
纪容与一眨不眨望向他。
兰斯低笑着朝他走来，“你知道你自己是个替代品么？”
“就因为你跟他长得像，胥北就因为一己私欲，把你买下来。”
“这些，你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