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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茶杯轻轻触碰桌面的脆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纪容与向后靠去,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吐出一口气,抬眸望向站在堂下的所有江湖人士。
他又开口问了一遍。
“你说——他叫什么?”
“赵鄢。”
赵鄢,赵鄢。
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所有的疑点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终于端倪露出水面,电光火石之间似乎一切都将要水落石出。
纪容与忽然站起来,艳艳红袍划过地面,扫过一尾弧度。
见他要走,那群江湖人士有些急了,直接叫住他:“王爷,王爷?”
纪容与掀起眼皮,触碰到他冷冽的眼神,那群人莫名心中一寒,便闭了嘴。
“本王已经知晓,这件事便交由本王来负责。”
“是。”
纪容与站在世子寝院外,犹豫了许久,才迈进去。
这一处他很少涉足,几乎自从赵鄢来他府中,纪容与便没来过两次。
守在院外的宫女望见他,眼底流露出几分下意识的怯意,当场跪下。
“参见王爷。”
纪容与低低嗯了一声,“小世子呢?”
“回王爷,世子正在跟太傅学习。”
宫女一抬头已经不见了纪容与的身影:“王爷?”
纪容与嗯一声,推开门直接往里进。
他只想弄清楚那个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门外的动静吸引了正在书房里的赵鄢,赵鄢抬眼望见他,眼底微微波动,眼眸霎时间亮起来。
摄政王整整一月不在府中,赵鄢自然是十分想念他,只不过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世子,恐怕说些什么,纪容与也并不会在意。
太傅跪下,“参见王爷。”
纪容与淡淡颔首,“你先下去,本王有话与小世子说。”
太傅应了,出去时顺便将门带上,房间里只留下纪容与与赵鄢两人。
赵鄢抬眼看他,那双眼睛无辜又纯良,完全看不出与那个眉眼带着邪气的男人是同一人。
纪容与倒也觉得有些离谱。
不过这样,也便能解释那日段程锦在他房间时,赵鄢为何没醒,那男人却不知不觉出现在他房间的事情了。
竟不是武功高强到能神不知鬼不觉出入摄政王府,是他直接引狼入室,把狼直接带回了家里,还当成一只小白兔来养。
他英明一世,竟然能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
赵鄢这段时间窜个头也很快,几乎长到纪容与胸口的位置,纪容与找了张椅子坐下,与赵鄢平视,他一眼对上赵鄢那双清澈的眼睛。
“王爷。”
少年脸上的紧张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他指尖捏着袖袍,眉眼闪烁几分,有些忐忑望着他。
唧唧也啧啧几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伪装的倒还是怪深的,这俩人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纪容与唇角微微向下,望进他的眼睛,“小赵鄢,知道本王这次来,是找你做什么吗?”
男人说话微微有些拖腔带调,笑时也没什么笑意,但格外像是一只吸人精血的花妖。
赵鄢摇摇头。
看模样并不像是撒谎。
“那你可有什么哥哥,或者父亲之类的?”
赵鄢接着摇头,“自我被人救回来起,便是孤儿。”
纪容与抬起眼睛看向他,“那你可认识魔教的魔尊?”
赵鄢眼底露出几分疑惑。
“并未。”
纪容与抿起唇,“好,本王知晓了。”
他只问了几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赵鄢满眼疑惑,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开,那道明艳张扬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眼底多了几分失落。
其实,哪怕是多问他几个问题,多留一些时间,也好。
.........
赵鄢站在原地失落了半晌,才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寝院尽是寂静,府里却是一片热闹,灯笼和彩绸挂遍了府里,许多人都在为第二日的生辰做着准备。
“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干,明日便是摄政王的生辰,若是王爷高兴了,你们这群人肯定重重有赏!”
赵鄢并不喜欢这种喧闹,他更喜静,便朝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
临近黄昏,一道闷哼忽然打破了黄昏的宁静,周围没几个人,赵鄢被人按在地上,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倔强终于激怒了周围几人。
“这家伙,嘴可真是硬。”
那人一看便是成年男子的模样,将模样瘦小的少年逼到了角落,少年蜷缩在角落里,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那群人把他按在地上,无数的逼问和羞辱响在耳边,少年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头疼欲裂。
无数的黑暗和谩骂滋长了心底恶魔的滋生,恨意像是藤蔓发疯般生长,似乎有个声音在耳朵边上不断呢喃。
杀掉他们,撕碎他们,你可以的。
那群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倔强,开始低笑起来,“你若是不说,我们这拳头,就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下了。”
一群身强体壮的男人围着最中央的瘦小的少年。
“就你这小身板,恐怕一拳头就得上西天了吧,哈哈哈哈哈!”
那人一边说着,当真一边挥着手里的拳头挥舞,他的拳头正对着赵鄢的脸,那硕大的拳头几乎抵得上少年的整张脸,不难想象,可能一拳头下去,少年的头都会被打爆。
赵鄢那双眼睛依旧倔强,指尖却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大脑中那道恶魔般的声音愈发响了起来,不断重复。
撕碎他们。
真聒噪,一群杂碎。
少年的眼圈逐渐泛红,那群还在试图挑衅他的男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耳边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在欺负一只刚出生的鸡崽儿。
谁也没看到,少年的拳头逐渐绷紧了,寸寸青筋崩开,他闭了闭眼睛。
刹那间,瞳仁里的神色被无尽的黑色浸透,逐渐染上杀意。
那群人很快便笑不出声了。
眼底的放肆和笑意很快被惊恐填满,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嗓音发抖:“怪物,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手腕一转,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和土渍,从地上坐起来,眼角带了几分邪气。
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头,扯了一下身上仅仅能蔽体的已经被撕烂的布料,轻轻啧了一声,似乎颇有些嫌弃。
“该死。”又在这种地方。
即便杂乱的布料显得有些狼狈,依旧遮不住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一头黑发,衣衫被焰火烧尽,身上沾满尘土血迹,手心染血。
赵鄢慢慢朝着方才还得意嚣张的那群男人走去,朝他们的腿心踹了一脚!
那男人瞬间惨叫了一声,抱着腿心哀嚎起来。
赵鄢慢条斯理道:“这一脚,是本尊还你的。”
至于你们——
赵鄢深黑的眼眸一寸寸扫过方才的所有人,“若不是看在你们王爷的面子上,本尊今日定然将你们全部撕碎。”
那群人腿心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看着他像是看到什么妖怪一样,满脸惊恐。
“滚。”
这一声仿佛是赦免令,尾音刚落一群男人根本来不及思考,爬起来全都屁滚尿流的跑了。
赵鄢皱眉望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撑烂的衣服,轻轻扯了一下,这才抬眼朝着不远处的位置望去。
“出来吧,看戏看的爽吗?”
一袭红袍从树后出现,纪容与边鼓掌边从树后出来,眉眼带笑,只评价了一句。
“当真是精彩。”
纪容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缓缓走到他面前,随后勾起唇角:“好久不见。”
唧唧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它捂着心脏:“卧槽卧槽卧槽,好帅好帅好帅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简直就是俺的天菜嗷嗷嗷!”
言语间完全忘了自己上次是怎么被抓进小黑屋的。
赵鄢抬眼,唇缓缓勾起,眼底流转的情绪不明,一双眼睛死死锁着纪容与:“王爷当真是聪明。”
一切不过也是纪容与设下的计。
那几个男人,都是纪容与找来的。
他只是想到,或许能用这种方法,把眼前这个男人逼出来。
纪容与完全照收,他抬起下巴,“谢谢夸奖。”
“看样子王爷似乎还与在下有话要谈,不如——回寝殿再说其他,毕竟在下现在这身,实在是不雅观。”
男人敛去唇角的笑意,示意他去看自己。
“其实也挺好看的。”
纪容与倒是没有撒谎,这布料几乎什么都没遮住,比如男人身上性感的肌肉。
他倒是很喜欢欣赏。
男人眯起眸子,眉眼深了几分。
“在下倒是不知,王爷竟然这么喜欢看。”
“那大可以同在下回寝院——慢慢看。”
........
从白鹿时寝殿发现的信笺成了梗在喻周与段程锦心底的一根刺。
有些念头和怀疑慢慢从心底浮现。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甚至有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在心底浮现,这念头一旦浮现便无法压下。
喻周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难看。
两人在寝殿整整等了一夜,也并未等到白鹿时。
段程锦指尖敲击桌面,眉眼同样凝重:“不若现在便回摄政王府,明日便是王爷生辰,你我大可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