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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我们是不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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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程锦眼神落到纪容与身上,他微微眯起眸子,仔细打量了一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

    感受到他试探般的实现,纪容与眉心跳了跳。

    便听到段程锦忽然开口:“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

    “见过?”

    喻周反问一句,他眼神在他与段程锦之间徘徊一瞬,眼神颇有深意起来。

    段程锦也也不知为何,在见到纪容与的一瞬间,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的语气还算客气,纪容与唇角扯了一下,偏过头去与段诚信对视,他歪了下头,眼神无辜。

    “这位公子莫不是认错了人,误将白某误认成了其他人,在今日之前,白某明明并未见过这位公子。”

    两个戏精交锋,比的就是谁演技更加自然逼真。

    纪容与这一番话说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段程锦眼神依旧落在他身上,闻言依旧半信半疑,他眉心深深蹙起,似乎陷入沉思。

    那双眼睛当真是让他格外熟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又不知究竟从哪里见过,他垂眸沉吟一阵,最终也没将脑海中哪个人与眼前的白鹿时对上,只得放弃。

    段程锦这次来,是来察看喻周的伤势的。

    纪容与一共养了三个小崽子,三个小崽子暗地里恨极了他,平日里三个小崽子关系却十分好。

    段程锦坐在床边,他眉目清冷低柔,手指轻轻搭上喻周的手,静静探了一下他的脉搏,段程锦眼底忽而染上一丝惊讶的神色。

    喻染转头看向他,心脏一沉。

    喻染急切道:“段兄,皇兄.......可是有什么大碍?”

    段程锦回过神来,他摇摇头,低声道:“无碍,阿周恢复的很快,这才仅仅一周的时间,已经比上一周有所好转,这样下去,不出所料很快便可以恢复。”

    段程锦顿了一下,“至少,能正常走路,是完全可以的。”

    喻染的眼神亮了一瞬,他看向喻周的脸,唇角扬起笑容:“太好了。”

    喻周也是微微一怔,他尚未回神,半晌才收回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是很好。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

    他同时也确认了一样事情。

    那便是——

    白鹿时并没有害他的心思。

    至少现在没有。

    段程锦手指从喻周的手腕离开,他微微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样很小的针线包——是一方很小的针灸包。

    段程锦在寝殿内为喻周针灸,喻染和纪容与皆选择回避,不去打扰段程锦。两人到偏殿稍作休息,偏殿很空旷,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放着一张空榻和一张桌子,喻染半靠在榻边,手肘撑着额头,微微舒了一口气。

    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总算能微微落地,喻染眉目舒展了几分,纪容与随处找了个角落坐下,没过多久,忽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纪容与抬眼,直直与喻染审视的目光对视。

    喻染抿起唇,望见他,眉间笼罩着几分疑云。

    “你是白家的公子?”

    他沉沉的语气弄得纪容与一瞬间有些心慌,肉眼可见的微微紧张起来,他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嫩白的脖颈,轻轻嗯了一声。

    喻染对白家的少爷也略有耳闻,但也仅限于大婚那天白家小少爷嫁入皇宫,仅有的一点印象也不过是大婚那日的一道背影,甚至连白家的小少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至于后面,紧接着皇兄便遭到了变态的毒手,喻染一直寻找救出兄长的办法,更是从未听到过任何关于白家小少爷的消息。

    现在皇兄伤势严重,这种紧要关头,忽然冒出来一个白家的小少爷,喻染不免多了几分警惕以及怀疑。

    喻染行事比前几日稳重不少,与那日跪在他脚边一边脱衣服一边勾引求他放过喻周的少年截然不同,更是与现在眼前这个眼底带着怀疑,沉声质问他的少年判若两人。

    纪容与微微垂下眼睫,眼神无辜,一副无害模样。

    “臣心甘情愿照顾皇上,别无二心。”

    喻染忽然嗤笑一声,他起身,微微靠近了纪容与,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了,被他那双泛着灼灼目光的眼神一看,纪容与瞬间便有些紧张起来,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喻染俯身,两道视线直直对上,他微微眯起眸子。

    “本王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动了皇兄,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不得好死。”

    纪容与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似乎是害怕了,身体微微颤栗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慢慢往角落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伸出手,小声道:“臣定然别无二心,若是背叛了皇上和小王爷,那臣便.......五雷轰顶,全家都不得好死。”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受惊的鹿。

    唧唧忽然笑出声:“渣男的嘴,骗人的鬼。”

    这照顾自然是心甘情愿的照顾,但是目的,却并不是单纯的目的。

    发完毒誓以后,纪容与默默地将手收回来,喻染瞧着似乎极为满意,唇角的弧度依旧紧绷着。

    喻染似笑非笑道:“你最好是这样,别被本王抓住你背叛皇兄。”

    "否则——”喻染瞧着纯良许多,骨子里也有那股狠意,他语气一沉,“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纪容与微微一颤,他点点头,点头如捣蒜,瞧着极为乖巧,半点不敢违背的模样。

    喻染终于满意了。

    .......

    “参见摄政王。”

    纪容与微微颔首,一众下属整一日没有看到他,均跪在地上,只见眼前艳红的袍角一闪而逝,纪容与赤着脚踩过地面,白皙的足衬着大红的衣摆,刺激着人的眼睛。那衣角翩跹,在半空中一转,纪容与一撩袍子坐在了首位,他衣袍并未系好,大片的胸膛和小腿裸露在外,斜倚着椅子的姿势慵懒,眉眼随意懒散,墨发披垂,青丝三千,比平白多了几分妖气和邪气,又勾人至极。

    他那模样看的下属心尖微颤,有些自制力差的险些失态,只好纷纷埋下头去,垂在身侧的指尖蜷缩在一处,强忍着心底泛起的非分之想。

    皇宫之于纪容与不过是来去自如,简直就像是自己家的后院,他此刻半靠在椅子上,身旁站着同样在皇宫里来如自如的段程锦。

    两人方才明明还皇帝寝殿里相遇,此刻已经双双站在此处。

    段程锦唇角噙着一丝淡笑,手里捏着一柄纱扇,手腕微微晃动,带起丝丝泛着凉意的风。

    纪容与眯着眼睛听跪在下面的属下汇报最近的情况。

    其中一个男人忽然道:“王爷,两位小皇子此刻在皇宫,他们似乎起了别的心思,属下觉得,实在不能姑息他们两个,否则,这篓子越捅越大,恐怕要被他们两个翻出手掌心。”

    他说的便是喻周和喻染。

    这几日喻周和喻染在皇宫中动静有些大,自然惊动了纪容与这边,纪容与一向掌控欲很足, 眼底容不得沙子,半点不允许自己手下养的两只小崽子兴风作浪。

    若是平时的摄政王,喻染和喻周此刻定然不死也要被蜕层皮下来。

    纪容与心底升起淡淡的兴味,听闻此言,他不由得掀起眼皮,勾唇问道:“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属下直接跪下来,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属下认为,不如早点折断了他们两个的翅膀,越狠越快越好。”

    段程锦的手腕顿了一瞬,摇着扇子的手也停了,他微微抿起唇,神态微微凝重起来。

    糟了,看样子,似乎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段程锦脑中飞速运站着应对的措施,手指骨节微微泛白,段程锦似乎是想到什么,刚想开口,纪容与已经施施然开口。

    “无碍,不过是两个孩子,再怎么做,也不会撼动本王这边半分。”

    话虽然这么说,纪容与心底实在是没有什么底。

    一个小崽子还好对付,两三个小崽子一起,当真是不好对付。

    “是。”

    属下低头不语。

    纪容与半靠在椅子上,忽然换了一个姿势,周遭的空气明显热起来,纪容与眯了下眼睛,喉结微微滚动,额头蒙上一层细细的汗水。

    几乎没人发现他有些异常的反应,那股热意从喉咙里翻涌着滚上来,纪容与垂下眸子,身旁段程锦轻摇着扇子送过来的凉风微微让他清醒了一瞬,但又很快被那股燥热的热意所取代。

    纪容与一直捱到了那群属下尽数汇报完所有的事情,他推开跟随的随从,只沉着眉眼说了一句不必跟上来,随后起身,快步推开门离开,穿过走廊小径,到了自己的寝院。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纪容与快步走进去,将门关上,将身子靠在门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股子热意在身体里翻涌着,几乎无法抑制,比前一天来的还要汹涌难耐,那种无处遁形的痒意从身体里翻涌着搅动着,几乎让他腿软的站不住。

    纪容与顺着墙面慢慢滑坐下去,手指抠进墙里,难耐地皱起眉头。

    他并未想到会这样。

    本以为药效已经消除了,谁知仅仅隔了几个时辰.......

    便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