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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跟我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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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程锦该不会恨极了他,在偷偷躲在暗处扎他的小人吧?

    纪容与眯起眼睛,心底升起几分警惕,他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一旁,赵鄢还蹲在地上,抬起袖子擦了擦满是脏污的脸,一声不吭地清理地上的血液,似乎毫不关注他们话里的内容。

    纪容与视线落在他的头顶上,敛去眉眼里的神色,他偏头望向龟公。

    “如何?开个价?”

    他眼尖注意到一直跪在地上擦血迹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有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继续擦拭地上的脏污。

    龟公面露难色:“这孩子是我们捡来的,他来路不明,留下他也只是为了多一个苦力。公子如若感兴趣,我们这里还有其他......”

    龟公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的纪容与打断了。纪容与掀起 眼皮:“不,只能是他。”

    龟公半句话卡在喉咙里,面露难色。

    他竟不知这公子究竟是有什么意图,明明有大把长相好看的男人不要,非看中了这么个面黄肌瘦又脏兮兮的小孩儿。

    荒唐。

    龟公最后松了口。

    “公子若是喜欢,便直接将他带走即可,他本不是我们南风馆的人,收留他也仅仅为了多一个干活的人,这孩子身上没有卖身契,公子直接带走即可。”

    纪容与唇角淡淡勾起,“好。”

    两人三言两语便交代了他的去处,就像是随意买卖的货物,蹲在地上的少年没感觉到有什么 不公,默不作声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一块儿殷红的袍角忽然落在他面前,少年呼吸微微一滞,他抬头,眨了眨眼睛。

    男人逆着光而站,浑身像是镀着一层金边儿,宛如天神降临。

    纪容与薄唇一勾:“别擦了。愿不愿意跟我走?嗯?”

    少年眨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闪过淡淡的温润的光。

    空气忽然沉默下来。

    就在纪容与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少年忽然开口了。

    “有吃的吗。”

    “当然有。”纪容与轻笑一声,“管够。”

    一刻钟之后,纪容与踏出南风馆的大门,街上依旧熙熙攘攘,清风依旧,只是这回,他身后多了个小崽子。

    少年像是他的跟屁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车夫远远望见纪容与朝这边走来,眼睛一亮,站在一旁候着,他眼神一错,瞧见了跟在纪容与身后的小崽子。

    少年浑身脏污,衣服破烂,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车夫眼神多了几分打量,皱起眉头。

    他将马车的帘子撩开一角,纪容与面容淡淡,抬脚上了马车,迤逦的红衣尽数掩在帘子后,遮掩住了那张绝艳的容颜。

    上车之后,纪容与在马车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赵鄢上来,他微微一拧眉头,掀开帘子。

    少年仍然站在原地,眼神微微有些茫然。

    纪容与开口:“怎么不上来?”

    少年眼神闪烁一下,嗫喏道:“马车昂贵......奴才怕弄脏了您的马车。”

    纪容与忘了一眼少年忐忑的表情,微微失笑:“无所谓,上来罢。”

    少年还在犹豫,纪容与已经拉开帘子,从半空中朝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来。

    少年慢慢睁大眼睛,受宠若惊一般,他微微后退一步。

    对他来说,眼前的人好看的宛如天神,这么好看的人朝他伸出手,他都怕脏污了他的手。

    少年:“公子对区区一个奴才这么好,奴才.......”

    纪容与听他一口一个奴才,微微眯起眼睛,压低语气命令道:“上来。”

    男人眼神也愈发冷下去,少年终于闭了嘴,上了马车,上来时小心翼翼地避开纪容与,唯恐脏了他的衣服,纪容与瞧着他小心翼翼缩在角落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玩儿。

    养一只听话的小崽子,肯定要比养一群不怎么听话的小崽子好多了吧。

    赵鄢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马车是最上乘的马车,行驶在路上连颠簸都不怎么颠簸,根本不像是牛车。赵鄢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弄脏了马车的任何一处角落。

    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怎么被这个公子看上了,他很笨,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就连他的名字,也是他们捡来的令牌上带着的,都说是他的名字。他在南风馆了也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对于他来说,有口饭吃就好,能活下去就行。

    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前,赵鄢被两个宫女领进去。

    纪容与捧着一杯热茶小酌了一口,他眼底泛起慵懒神色,“带他去洗澡,洗干净一点,换一身干净衣服。”

    赵鄢便被稀里糊涂地带去了浴池,浴池里的水是温的,从两个巨大的龙头里喷出水来,池子由白玉雕砌,泡在里面很舒服,不就四肢百骸都泛起暖意,让人恨不得沉溺在其中,永远也不出来。

    周围没人,赵鄢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舒展开,修长的眉毛松开,泛起慵懒的神色,像是一直懒洋洋晒太阳的猫。

    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带起一阵风。

    赵鄢倏地睁开眼睛,微微带着警惕性看向身后。

    身旁忽然泛起一道轻笑。

    那人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身边,赵鄢神经绷紧,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眼睛。

    他难以形容那双眼睛,虽然是笑着的,但笑意并不达眼底,反而泛起一股森森的冷意。

    来人穿了一身白衣,淡淡的素色的花纹,他眉目温柔如淡然桃花,分明是人畜无害的长相,看过来时,总有种令人心头发憷的感觉。

    段程锦靠在池边,打量了一眼泡在池子里的人,眼底的笑意加重。

    “你便是王爷今日领回来的人?”

    赵鄢没说话,慢慢沉下去,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泡。

    分明是不愿意与他沟通。

    段程锦也不恼。

    他走到赵鄢那边,缓缓蹲下去,低头看着少年。

    少年原本满头脏污,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如今将身上的脏东西洗掉,段程锦也不得不赞叹##当真是好眼力。

    眉眼卓绝,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到了极致,依稀可以辨别出若是这五官长开,必定也是个风姿不俗的俊朗少年。

    只可惜,落到了摄政王手心里。

    思及此,段程锦唇角的弧度落下去。

    “我并不是来害你的。”

    赵鄢自顾自泡在水里,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般。

    段程锦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眼神慢慢深邃阴沉下去。

    “你以为你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实际上,进了这摄政王府,就等于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这里,段程锦眼底的恨意几乎无所遁形。

    “你以为救你的人是善人,实际上,他才是全天底下最恶毒的人。”

    赵鄢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闻言皱起眉头,难得反驳了一句。

    “公子并非那种人。”赵鄢笃定道。

    “呵。”段程锦忽而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声,他抬手,慢慢将自己的袖子撸上去。

    原本雪白如温玉的胳膊,凭空多出了一条鞭痕,贯穿了整条胳膊,可以辨别出是许久前的伤口,但伤口至深,痕迹依旧存在。

    赵鄢唇颤了颤。

    “你瞧。”段程锦眯起眸子:“看见了吗,这是我当年刚入府时想要逃跑,被他一鞭子抽成这样的,当年我也不过十岁出头,那一鞭子混合着内力,直接将皮肉抽绽开,深可见骨,整整休养了九九八十一天,伤口才愈合。”

    从那以后,每再看到一次那伤疤,他心底对纪容与的恨意便多了一层,一天一天叠加——恨之入骨。

    赵鄢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色苍白了一瞬。

    少年依旧很固执:“我不信。”他不信公子会是那样的人。

    “嗤。”段程锦轻嗤一声,他起身,慢慢将袖子垂下去,遮住胳膊上的伤疤。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

    夜色渐深。

    纪容与斜靠在榻边,床边的一盏烛光淡淡映出他的影子,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膛,他眉眼微微低垂,段程锦靠在他的身边,伺候他更衣。

    修长的手指解开男人腰间的系带,段程锦将系带仔细收起来,拿起桌边的银耳莲子粥。

    “将粥喝了吧,莫要让它凉了,听闻在晚上喝有宁心养神的效果,儿臣便特地去令人熬了一些送来。”

    纪容与偏头望向他,“程锦当真是想的周到。”

    段程锦抿唇笑了下,似乎是有些害羞,他将银勺子放在粥里轻轻搅了一下,又吹凉了。

    纪容与的眉心跳了一瞬。

    段程锦的黑化值这么高,他就是用脚想,也知道从段程锦手里递过来的东西,定然是不能喝的。

    段程锦的眸光在烛光下微微晃动,显得格外温柔,暖色调的,唇角一抹笑淡淡扬起。

    带着几分期待。

    纪容与眉心微微一跳。

    段程锦这外表是真真的白莲花,只是这内里.......

    他硬着头皮将粥碗接过去,舀了一口粥送到嘴边,那粥泛着一股清香味道,咽下去也是清甜的,火候时间掌握的很好,恰到好处的粘稠,每一粒米上都挂着晶亮的粥水。

    虽然好喝,但每喝一口都有些煎熬。

    纪容与硬着头皮将一整碗粥都喝完了,段程锦原本还笑意吟吟望着他,待男人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他收了唇角的笑容起身,男人早已经没了力气,倒在床上。

    纪容与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他眼角蒙上一层模糊的白光,眼角飘起一抹红霞,脸颊宛如泼墨的胭脂,红晕一直迤逦到脖子根,段程锦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他光滑的皮肤,不经意触碰到衣角,微微掀开,露出内里的风光。

    段程锦眯眸冷笑一声。

    摄政王一向喜欢支配掌控别人,现在身份互换,居于人下被掌控的人成了他,若是此刻纪容与意识清醒,恐怕要——羞愤欲死吧?

    想到这里,段程锦呼吸加快,微微有些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