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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喻周的手微微松了一瞬。
他确实有记得这件事。
白家势力强大,有了白家的助力,他在皇宫里会好过许多,甚至能帮助他离自己的复仇大业更近一步。故此他不久前亲自允许白家的小少爷,白鹿时被纳入宫为妃。
只不过,白家小少爷不过是他巩固权力的工具,自他入宫以来整一月,喻周连瞧,都没去瞧一眼,更别说临幸之事。
思及此,喻周微微松开手,眉眼依旧冷漠,没有什么感情,居然与摄政王如出一辙。
白鹿时的脸已经憋红了,眼睛里弥漫起泪光,喻周手一松,他便松了一口气,爬到一边,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喻周随意瞥他一眼。
脖子上泛起一道红艳的淤痕,像是一道枷锁,缠绕在脖颈处。
男人穿了一身白衣,素白的外袍,只有袖口处隐隐有着暗纹,没有其他的华丽的装饰。他那张脸很衬这一身素白的外袍,一双桃花眼,眉目亮的灼人,唇红齿白,五官姣好,身着一身素白锦袍,站在屋子中央,如同一弯皎月,瞧着很顺眼。
喻周依旧臭着一张脸。
他冷声道:“无论如何,你最好回你该回的地方,乖乖待在寝殿里,勿要来掺和朕的任何事情。”
白鹿时咬住下唇,眼神微微闪烁。
“只是皇上伤势严重,臣虽然不知是如何伤到的,但实在触目惊心,臣担心皇上伤势,假手于人又不放心,于是便亲自请求留下来照顾皇上。”
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放心,臣不会过问皇上的伤势,只留下照顾皇上。”
喻周冷眼望着他:“不需要。”
“滚远一点。”
白鹿时被他的话凶的微微一震颤,眼睛又红了一点,他咬着下唇望向喻周,似乎是在憋着眼底的泪水。
喻周别开脸。
“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朕,要滚便趁早滚。”
白鹿时垂头,忽然低低嗯了一声,将什么东西放在桌边。
“皇上,药苦,吃一颗这个就好了。”
他站起来,垂着头开门走了出去,转头的一瞬间,那张脸上尽是失落。
喻周眉眼淡淡,这件事没在他心底留下多少痕迹,只不过,白鹿时离开之后,喻周瞥了一眼 桌边,随手拈起放在桌上的东西。
是一颗泛着蜜色的枣子一样大的东西。
——是一颗蜜饯。
他眯了眯眸子,忽然冷笑一声:“小孩子才吃这种东西。”
喻周随手便将那颗蜜饯丢进了垃圾桶。
因腿上有伤,喻周便一整日都待在寝殿里,并且命令喻染严格封锁他受伤的消息,前朝政务疏于管理,久了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便由与他长相相似的喻染代为处理。
他性格执拗又多疑,只相信喻染,喻周不允许任何人来照顾,所有进来的仆人都被他赶了出去,也仅有在需要时允许他们稍微逗留一炷香的时间。
但又因为腿伤,喻周只能躺在床上半点不能动弹,喻染虽然给他送来一些解闷的书籍乐谱, 喻周翻看了几眼后,又随手将书合上了,手心隐隐颤抖。他现在的模样,与废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日暮西沉,眨眼间天色暗下去。不久天空星云密布,有月悬挂于天空。腿上的伤时不时便传来隐痛,喻周躺在床上捱了许久才能入睡,即便是睡着了,也睡得极不安稳,他眉心紧紧拧起,手心出了一层的细汗,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道轻笑。
喻周梦到自己堕入一片无边的黑暗,周遭冷的要命,像是在无人的雪山之地,周围又是一片黑暗到了极致的深渊,几乎要将他吞噬,那股寒冷从脚底板窜上来,冷到极致,几乎要将他的腿冻裂,他忍不住颤栗,想要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谁知他根本无法迈开腿,像是被永远禁锢在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身体忽然覆盖上一层温暖的触觉,热的像是火炉,又软的不可思议。
喻周微微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淡淡月光透过窗棂映照进来,他眉心紧紧皱着,眼睛里深邃漆黑,就这样在半空中目无焦距地看了一瞬,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
他的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那男人正靠在自己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方才在火炉中那温暖炙热如同火炉一般的触感,就是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
喻周黑了脸,抬手掐住白鹿时的下巴。他瞥见白鹿时茫然睁开眼睛的神态,一双桃花眼盛着水汪汪的月光,无辜到了极致。喻周磨了磨后槽牙,眉眼阴鸷:“谁准你晚上私自爬朕的床的?”
一瞬的时间白鹿时也醒了,他眨眨眼睛,满眼认真的神色。
“臣是皇上的妃子,入夜时自然要等皇上来临幸,可是臣左思右想皇上腿上有疾自然是无法去臣那里,于是臣便自己来了。”
喻周快要被他的话气笑了,他胸膛震颤一下,掐住白鹿时下巴的手指收紧了。
“白鹿时,你要不要脸?”
白鹿时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
“臣没什么优点,只有这张脸勉强能瞧,自然是要的。”
喻周撤回手,冷冷道:“要脸,就从朕的榻上滚下去。”
白鹿时眨眨眼睛,望着喻周冷绝的脸,微微有些犹豫:“可是.......”
喻周冷漠无情:“没有可是。”
白鹿时飞快道:“可是皇上半夜忽然有了尿意,却无人伺候,皇上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直接尿在龙榻上罢?”
他像是自言自语,嘴里念念有词:“皇上已经这么大了,睡着尿湿的被衾一夜,尿骚味混合着湿意,捱一整晚,恐怕也不怎么好受.......”
喻周:“闭嘴。”
白鹿时瞬间闭了嘴,他撑起手腕从榻上坐起来,低头去看喻周那张又臭又拽的脸,少年眉眼阴鸷,细碎的黑发搭在眉骨上,眼神如同一滩死水,鼻梁挺直,嘴唇薄而寡情,透出一股又冷又英俊的气质来。
他忽然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俯身凑到喻周面前,喻周的睫毛也很长,长而浓密如同鸦羽,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喻周眉心晃动一下,来不及开口,便见那张脸凑到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皇上,您怕什么?怕臣会害皇上?”
喻周心脏一沉,他别开脸。
男人愈发凑近了,幽幽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他身体很热,与喻周冰冷的身体形成极大的反差,那种热意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暖过身体,原本疼痛难忍的地方居然没有那么疼了。
白鹿时眯起眸子笑了下,“臣怎么可能会害皇上呢,臣喜欢皇上还来不及,所以臣才一心想要嫁入皇宫,一心想要伺候皇上。”
在大周,是允许地位高的男子娶男妻的,娶男妻非但不遭人唾弃,甚至能彰显自己在大周的地位。在大周,若是谁能娶到有头有脸的男妻,那必然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举家欢喜。民间也兴起一股好南风的风尚,断袖之癖一下子成了高雅的兴趣爱好,为人传颂。
喻周太阳穴微微跳动。
他反问:“多喜欢?”
白鹿时被他的问题问的微微一顿,舔了舔唇。
“很喜欢,如果臣是个女人,就给皇上生上十个八个的小皇子,还要夜夜缠着皇上,不让皇上去临幸其他的妃子。”
“放肆。”
喻周没忍住出声打断他,白鹿时闭了嘴,淡淡月光照进榻上,少年天子别开脸,红晕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朵根。
白鹿时轻轻笑起来。
他抬手,轻轻碰了下喻周的耳朵,那处敏感到了极致,细嫩的指尖一触碰到便像是过电一般。
喻周抬手拍掉他的手,眼睛里染上几分恼怒。
“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白鹿时倒是很诚实,他眨眨眼睛,望向喻周:“怎么写?”
“臣自幼不爱上学,家中兄长父亲也任由臣胡闹,自然没有教过臣该如何写这两个字。”
喻周胸膛微微起伏一瞬,被他搅得根本无从回应,最后将被子一拉。
“朕累了。”
白鹿时眼睛一亮,飞快掀开他的被衾钻进去,“皇上同意臣留下了?”
喻周:“.......”
白鹿时顺势在他身旁躺下,见喻周没有拒绝,便得寸进尺一样,从背后环住喻周的腰,抱的死死的。
喻周本以为自己定然会十分不习惯,翻来覆去到半夜睡不着,身后的人温度灼热,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窜到鼻尖,有种淡淡的安神的效果,没多久,喻周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晚竟然睡得比平日里任何一天都要好,一夜无梦。他心思沉重,每晚入睡前都难以入睡,安神香点一晚都兴许闭不上眼睛。若是好不容易睡着了,稍微有些动静便容易被惊醒,又极易做一整晚噩梦,梦里尽是连绵的血,半人高的尸山,无数人的惨相在他面前,扰得他无法入睡。
这次,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喻周睁开眼睛,发现睡在床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榻边一片冷意,喻周微微拧眉,表情没什么变化。
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喻周微微抬头,便见眉眼染笑的男人提着饭壶走进来,他抬脚迈过门槛,随手将饭壶打开,小粥清菜被他一一摆在桌上。
随后,白鹿时转过头,唇角带笑:“夫君,您醒了?”
喻周:“.........”
喻周沉下脸:“谁准你这么叫的?”
白鹿时笑笑:“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臣昨晚与皇上也算是睡过了,一夜春宵度,臣叫您一声夫君,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