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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心底升起一丝的希望,他垂眸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脸,像是触碰着易碎的琉璃一般,不敢重了半分的力道。
他指尖的力度有些暧昧,摩挲时像是在抚摸爱人。陆衍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儿,企图说服自己刚刚那根本不是错觉,他心底升起一丝有些不太敢的期盼,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然而,他等了许久,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个人始终闭着眼睛,就像是他刚刚不过生出了一场错觉,根本无事发生。
半晌之后,陆衍眼底的神色带了点失望,他别开眼,将指尖收回去,唇慢慢抿起来。
整整一年。
他们请了无数的专家,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将纪容与从眼前的状况中挽回出来。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努力,纪容与依旧躺在床上,就像是没有什么知觉的睡美人。
每一个检查完的专家都摇摇头:“当时意外正好正中头部,神经已经坏死了,想要让他醒来,只有很渺小的几率。”
只有很渺小的几率.....
哪怕只有零点零一,他们也会尽力寻找机会。
陆衍坐在床边,视线划过纪容与的脸,往下滑去,他喉结微微滚动,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
男人离开之后,屋子里空无一人,头顶的摄像头散发着淡淡光。
有风拂过窗户,将床脚的床单微微吹拂了一下,谁也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又轻轻动了一下。
很微小的幅度,连摄像头都无法捕捉。
“老大老大!”
唧唧欣喜若狂:“老大我终于被放出来了!”
纪容与:“........”
唧唧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对手指。
“老大我错了,我也不想的。”
谁知道纪容与刚刚恢复记忆那天,唧唧每天对着冰块审核系统什么话都被限制简直快要自闭了,乍一被放出来更是开心的无以复加,对着老大疯狂在禁区蹦迪疯狂开车,喜提禁言一年的惩罚。
唧唧当场被关进小黑屋。
而纪容与。
他其实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身体为植物人的状态,但他的神智依旧清醒着。四个男人每天在屋子里来来去去,谁也不知道,纪容与能清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至于为什么这样,说出来纪容与也想掐死当年做决定的自己。
当年系统告诉他有一个不死的机会,可以在原世界停留整整一年多,纪容与想了想,竟然有 这种好事找上自己,想也没想直接同意了。
但没人告诉他,在原世界停留一年多,是让他在病床上躺整整一年?!
这么想来唧唧也觉得自家老大有点惨,于是很贴心地绕过这个话题。
“老大,我都快想死你了。”
门忽然响动了一下,有人推门而入。
这次进来的人贺西楼。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妙,像是从第三视角看着别人的故事,只是那种触感是结结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男人推门进来,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纪容与,眉心跳了跳。
他推开门,冷眼看向刚刚从屋子里出去的陆衍。
“你怎么又给他穿这种东西?!”
纪容与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己。
他被套了一身女仆装,腰身被掐出来,两条纤细的腿从裙子底下眼神出来,脸色苍白精致,因为许久没有剪头发,他的头发长长了很多,这样看去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和脆弱感,像是个洋娃娃一样。
最为显眼的是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每天都要扎上新的管子,植物人新陈代谢很慢,针孔根本无法消散。
陆衍瞥了一眼屋子里,勾起唇角。
“怎么了?不是很好看吗?还是说......你不喜欢?”
这已经不是陆衍第一次这么干了。
之前给纪容与套了一身护士服,前段时间又喜欢上了性感风,这个男人每天都在他身上套奇奇怪怪的衣服,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
若不是陆衍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纪容与都以为自己要变成什么充 气娃 娃了。
贺西楼没说话,直接把门关上了。
门砰地一下在面前关上,陆衍悻悻摸了下鼻子,望着紧闭的门。
他语气压低:“明明就很喜欢,装什么假正经。”
门关上后,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贺西楼,以及躺在床上的纪容与。
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走到床沿。
屋子里常年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但靠近之后,鼻尖被纪容与身上那股天然的体香覆盖了,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贺西楼眼神一寸一寸扫过他的身体,喉结微微滚动。
睡美人躺在床上,被淡淡的阳光照耀着,皮肤白的近乎透明,透出淡淡的血色,脆弱又美好。
热度瞬间窜上血液,慢慢沸腾起来。
纪容与都能感觉到他目光的温度在灼烧着自己的身体。
每一次给自己擦身体或者按摩的时候,他总要被揩两下油,或者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只可惜他敢怒不能言。
唧唧咂咂嘴:“老大,这憋了一年了,感觉都要变态了呢。”
纪容与嗤一声:“我也憋一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唧唧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纪容与现在只想快一点,到新世界。
事实证明,男人憋得狠了,是会化身为饿狼的。
贺西楼将他抱在怀里,指尖缠绕上他的头发,动作轻柔而克制地在指尖绕了一圈,随后松开。
他的头发被几个男人护理的很好,每次都用洗发水洗过之后再细细涂一层精油,现在凑近了能嗅到淡淡的香气,从指尖散开,发丝柔软根根分明。
他就像是几个人捧在手心的玫瑰,小心翼翼守护者。
贺西楼喉结滚动,指尖慢慢往下,摩挲着他纤细的手腕。
一整年只能靠营养液,他瘦了许多,只有那张脸没有瘦脱相,但手腕和脚腕上原本的肉都没了,瘦削像是一掰就能掰断似的。
他呼吸微微粗重起来,掌心温热,摩挲了一下他的小腿和手臂,最后克制地收回手去。
贺西楼起身,扫了一眼纪容与身上穿着的小裙子,几不可察地皱起眉,他想了想,拍了两张照片,又从衣柜里挑了一身正常的衣服给纪容与换上了。
纪容与:“嗤,大哥还真是闷骚呢。”
根本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想让自己一个人看。
没过多久,陆训便来了。
相比起陆衍和贺西楼。陆训便显得克制了许多,男人比起一年前更是显得成熟冷静了不少,只有看到纪容与时,眼睛里的神色化为点点的柔光。
他坐在纪容与的床头,指尖摸上纪容与的头发,陆训低头看他,忽然道:“容与,陆夫人前两天,被我送到了养老院。”
他想了一瞬,忽然又苦笑了一声。
“个人的疗养院,说是养老院,其实对外称作是陆夫人已经神志不清,只能在里面休养。”
纪容与虽然不能说话,但也能读懂陆训眼底淡淡的无奈以及解脱。
唧唧:“干得好。”
陆夫人实在是罪有应得。
一年前陆训放过他,但陆夫人不知从哪里得知纪容与根本没有死,千方百计调查纪容与的下落,被陆训发现之后,直接触及到了陆训的逆鳞,用了些手段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陆训唇角含着淡淡的苦笑,“你说,当年我若是不同意陆夫人那一纸条约,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一辈子了?”
陆训呼吸罕见的有些不稳,他垂眸望着纪容与那张平静恬淡的脸,唇角的弧度散去。
他低下头,吻了吻纪容与的眉心。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纪容与心脏颤了下。
只是,陆训问出的那个问题,连他都得不出答案。
贺书弦回来之后,已经有些晚了。
不管多晚回来,贺书弦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纪容与,他连饭都来不及吃,换上鞋就进了房间,在外面待了两天,贺书弦跪到床边,抱着纪容与的胳膊,低头蹭了蹭。
“学长,我好想你啊。”贺书弦在床边碎碎念,“昨天晚上我梦到你死了,梦里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哭着醒来的。”
说着说着,贺书弦的语气又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可是我已经答应学长,不再哭了。”
贺书弦低头,肩膀轻轻颤抖。
纪容与不止一次望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很想摸一摸,但根本无法触碰到。
“学长一定不要离开我。”
贺书弦控制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已经开了好多好多场演唱会,学长的工作室我也在努力维持着,现在已经赚了很多很多钱,等学长醒来了,就可以带学长去看很多地方,去很多地方玩。”
纪容与眨眨眼睛,心底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贺书弦跪坐在地上,碎碎念了很多,最后似乎是累到了极致,靠在床沿眼圈红红的睡着了。
唧唧:“唉。”
意难平。
纪容与心底五味杂陈,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少年的头发,但根本无法触及。
【滴!一年延期时限已到,请宿主尽快脱离世界!】
【正在传送至下一个世界!】
3......
2......
1.......
纪容与忽然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他动了动手,碰到了床边的仪器,牵扯着发出一道 很大的声音。
唧唧惊喜道:“老大,你可以碰东西了?”
贺书弦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学长醒了,他们一起做了好多好多事情,迷迷糊糊间似乎感受到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在摸他的头发。他很想醒来,但是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睛。
贺书弦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他低头看去,慢慢睁大了眼睛。
纪容与的手搭在床边。
明明学长昨天晚上,手是放在身侧的......
像是意识到什么,贺书弦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的太急,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学长?你醒了吗?”
他心底难以掩饰激动,贺书弦轻轻摇晃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贺书弦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原本触及还有淡淡温度的皮肤,此刻一片冰凉。
躺在病床的人,连微弱的呼吸都没有了。
所谓最大的心理落差,不过是从天堂到地狱的一秒钟的转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