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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与转头看向贺西楼，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没想到大哥也爱看这个。”
“大哥也喜欢？”
贺书弦语气透出一丝惊讶，转头望向贺西楼。
对于纪容与说的每一句话，他是完完全全的信的，没有一丝怀疑。
贺西楼眼眸一眯，目光落在纪容与身上，纪容与莫名觉得有一丝冷意，男人喉结滚动一瞬，并未说什么，低声对着贺书弦说了一句你也早点睡。
纪容与抬手摸了摸鼻子。
贺书弦点点头，皮卡丘睡衣的帽子随着晃了晃，男人已经转身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纪容与起的稍微有些晚，现在在去工作室已经有些晚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穿上衣服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往下赶。
工作室最近事情有些多，虽然他是明面上的老板，纪容与也不想天天偷懒。
贺书弦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眼眸闪烁了一下。
“学长，一会儿我送你去工作室吧？开车还快一些。”
纪容与想了想，觉得也确实如此，他点了点头，穿上拖鞋匆匆往楼下走，走到餐桌前时远远便望见了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吃东西的男人。
纪容与愣了一瞬，很快坐下。
他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贺西楼居然还没走。
男人换了一身西装，西装革履修饰出他的身材，眉眼浅淡轮廓棱角分明，瞧着像是要去公司。
纪容与这顿早饭吃的很快，也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到最后一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脚下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伴随着一闪而逝的温度。
纪容与低头看去，只看到男人的一点皮鞋的尖。
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碰到的。
纪容与抬眸，男人正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正巧对上他深邃的视线，一眼撞进去，根本望不到底。
视线交错很快，一闪而逝像是错觉，贺西楼起身，低声对贺书弦说了一句开车要注意安全。
贺书弦乖乖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纪容与的错觉，男人临走前似乎瞥了一眼，更像是警告。
临近迟到，纪容与也飞快吃完了早饭，贺书弦平常开车不紧不慢，这次也特地加快了车速，准时将他送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在市中心的一个写字楼，租了小半层的地方做工作室，地方并不大，但是足够用。
开了工作室以后，纪容与已经开始由单纯的实验变为转型做一些技术性的产品，也招了一些物理系的学长。
大部分还是熟悉的那些人。
贺书弦来送纪容与上班，那群人都是人精，轻易便猜到了贺书弦与纪容与的关系。
学妹偷偷瞄着不远处的纪容与，啧啧两声，对着旁边的同事道：“你看，我猜的对吧，他们俩果真在一起了，而且学长肯定是攻。”
她旁边的同事便是之前与她一起磕cp的女生，闻言附和道：“他俩真的好配，而且我也觉得学长是攻。”
“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突然同时姨母笑起来。
“看到刚刚学长来的时候，看小学弟那个宠溺的眼神，真的磕到了磕到了，瓜子都没这对cp好磕。”
纪容与没听到旁边两个女生的yy，忙到晚上，他给贺书弦发了条微信，大意便是自己要去应酬回不去了。
贺书弦很快回过一条微信。
“要不要我去接你？学长？”
纪容与想了想，敲下几个字。
“不用了，到时一定很晚，我跟小学弟一起去，到时候让他给我打个车。”
小学弟还是上次的小学弟，从工作室出来，纪容与打了车便去了应酬的地方。
工作室刚刚起步，很多产品线都需要结交一些业界的大佬才能谈到融资和各种合作。
虽然陆训明确表明可以帮他，但纪容与并不想与陆训扯上关系。
人很多，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老板，小学弟站在一旁紧张的手心有些出汗，纪容与倒是异常的淡定，同着几个人打过招呼做了个自我介绍，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在这种地方，越是能混到脸熟，越是能多些机会。
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也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
纪容与长相出色，来参加这种场合特地穿了西装，剪裁合适勾勒出细腰，他长得本就雌雄莫辨，一双眼睛狭长勾人，仅仅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开始偷偷猜测他的身份。
小学弟悄悄凑到他耳边，额头冷汗直冒。
“纪学长，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
纪容与转头看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多经历几次就不紧张了。“
笑话，经历过几次修罗场，脚踩两条船仍旧面不改色，全是大场面，面对一个应酬怎么会紧张呢。
小学弟偷偷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乖乖待在纪容与身后，没有说话了。
人差不多来齐了，包括一些大老板，今天来的人格外多，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大佬。
直到人全部坐满了，还剩一个空位空着。
人没到齐便不开席，纪容与喝了口茶水，桌上许多懂得攀关系的已经交谈起来，他没动。
左右两边挨着的全是大腹便便的男人，啤酒肚瞧着油腻又恶心，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带着打量和下流的目光，还没开口纪容与便不想与他们交谈。
陈总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看了一会儿，纪容与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陈总忽然开口：“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纪容与垂下眼睛，随手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鄙人姓纪。”
陈总笑了一下，接名片的时候顺势抓住了纪容与的手，连手也是油腻的，抓住他的时候手心好像一层汗水糊在他手背，纪容与心底一阵反胃，尝试着抽了一下，根本没能抽出来。
陈总刚想说什么，周围忽然安静了一瞬，纪容与拧眉，猛地抽回手，这次抽了出来。
就听到旁边陈总巴结的声音：“陆总。”
纪容与心脏一沉，这个陆总，该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陆总吧？
他大家的目光往门口看，直到门口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灰色西装，西装裤勾勒出他笔直的腿，头发被固定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鼻梁停直，尤其是一双眼睛平静，看人时有些震慑的感觉。
陆训走进来时，似乎朝这边瞥了一眼，转瞬而逝，很快坐到了唯一的空位上。
纪容与：“........”
旁边坐着的陈总嘿嘿一笑，对着左边的人侃侃而谈。
“这个陆总，我跟他是好兄弟，关系挺不错的，之前在酒局上........”
纪容与一阵反胃，喝了口茶水压了一下。
坐在他右手边位置不知何时换了个帅哥，帅哥朝他笑了下，他笑起来显得有些阳光，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好。”
纪容与看向他。
帅哥笑了下，“我姓徐，徐昔。”
“纪容与。”
两人随手交换了一下名片。
做完这一切，纪容与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陆训，男人并未看向这边，他一坐下，不少人开始敬酒顺势攀谈，男人坐在焦点中心，冷着一张俊脸，并未喝多少酒，显得有些高冷。
旁边的陈总又开始了。
“之前那次我们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还是请了陆总来帮我，第二天就扭转局势了。”
他旁边的人发出一声惊叹的声音。
自始至终，陆训一直没看过这边。
纪容与垂下眸子，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是不是太吵了？我也不喜欢这种应酬。”
徐昔眼睛里透出一种无奈，拿过他的茶杯，倒满后递给他。
纪容与嗯了一声，喝了一口。
他皱眉：“你给我倒了什么？酒？”
徐昔笑了下，没有说什么。
纪容与对徐昔的观感一下子差了下去，他冷着脸，想要把杯子里的酒倒掉，陈总又像是个苍蝇一样粘了过来。
“喝酒啊，小纪。”
“来都来了，不喝两杯怎么行？”
“让我看看你的酒量。”
纪容与被他吵的有些不耐烦，又被他灌了几杯酒，陈总还是不停，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我不想喝。”
他虽然酒量好，但徐昔给他倒的酒似乎度数有些高，喝了几杯下去头已经有些晕了，耳边还萦绕着陈总饶人的嗡嗡声。
徐昔按住他不让他离开，轻声道：“应酬嘛，自然是要喝酒的。”
纪容与忽然明白过来。
这个徐昔是过来帮陈总的。
陈总见他不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让你喝酒是抬举你，口气还这么大？你那个小工作室，也是刚刚开起来吧？得罪了我，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
那股眩晕感涌上大脑，眼前已经模糊了。
陈总见他一动不动，顺势攥住他的手背，手心顺势在上面摩挲，极具性暗示的意味，他嘿嘿笑起来。
“对嘛，听话一点才好。”
纪容与一只手勉强撑住额头。
看见这一幕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酒桌上被灌酒是常态，谁也没有胆子出头去的得罪别人。
耳边的声音下流恶心，纪容与甚至开始反胃起来。
他身后的小学弟完全傻了眼，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黑影，小学弟抬头，就看到似乎一点都没关注这边的陆训忽然起身，抬腿就给了陈总一脚！
那一脚力气很大，且稳准狠，陈总惨叫一声被他踹倒在地上。
“谁？谁他妈的？！”
陈总扭曲着脸回头，望见陆训那张冷漠的脸，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
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寂静扩散开，无数双眼睛落在男人身上，焦点再以男人为中心，炸开。
陆训掀起眼皮，凉薄到了极致。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