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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刚刚去哪里了？”沙发上传来一道质问声。
纪容与与贺书弦的脚步同时一顿。
贺西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男人西装革履交叠双腿，眼神冷淡慑人。看样子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见纪容与与贺书弦一同出来，男人唇角绽出冷笑，鹰隼般的眸子落在纪容与身上。
纪容与唇角一抽。
贺西楼简直就是十足的弟控，阴魂不散，烦人的要命，哪里有他弟弟哪里就有他。
贺西楼每天都唯恐纪容与拐走了他弟弟似的，宝贝贺书弦宝贝的要命。看清纪容与与贺书弦之间亲密的距离。男人眼神愈发冷了，他视线越过贺书弦落在纪容与身上，审视般的视线冰冷又尖锐，像是一把冰冷无情的手术刀，要把纪容与的皮肤一寸一寸剖开，窥探清楚他全部的内心。
贺书弦也察觉出了哥哥态度的不对劲。
他眼神在纪容与和贺西楼之间徘徊一瞬，但也没感觉出什么来。
贺书弦想了想，若是他与纪容与之间的事情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终于谈了恋爱，哥哥可能会祝福他吧。
他从来不瞒着贺西楼任何事情，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贺书弦对贺西楼有着十足的信任。
“哥哥.......”
贺书弦眉眼温润，他刚刚想跟贺西楼说些什么，手腕忽然被纪容与按住了。
纪容与打断贺书弦的话，额头微微出了些许的冷汗。
若是被贺西楼知道他一直在勾引他的弟弟，恐怕这个死弟控不知道要当场对他做出点什么来。
这种时候。
当然不能让贺西楼知道。
纪容与转移话题：“也没什么，只是刚刚一起聊了聊实验室的项目，是吧书弦？”
贺书弦微微一怔。
他眼底的光芒迅速消散，渐渐黯淡下去。
他心底的甜美从刚刚从屋子中走出来，到现在纪容与在哥哥面前说出这句话，已经渐渐消散了。
学长的态度似乎与刚刚不太一样。
他在哥哥面前，否认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贺书弦本以为刚刚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他们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发生的一切.......他本以为那一切都是纪容与默认了的结果，但现在.......
好像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这样。
纪容与的态度告诉他，学长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贺书弦抿唇，低低嗯了一声，他垂下眼睫，忽然将手向后撤了一下，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嗯，是这样。”
贺书弦有个爱攥衣角的小习惯，每当他不高兴或者遇到什么一筹莫展的事情时，他都会习惯性地攥自己的衣角。
这是纪容与偶然之间发现的。
闻言，贺西楼淡色的瞳孔中没什么情绪，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淡淡流转一瞬。男人交叠着双腿向后靠去，他明明没说什么的，却自有一种压迫般的气势。
那双锐利的眸子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贺书弦并不怕贺西楼，他甚至想直接告诉哥哥，但纪容与一直在阻止他，贺书弦的脸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现在也不知自己究竟与纪容与是什么身份了。
碍于贺书弦在场，男人并未发作，只是眉心皱了一下，淡淡的警告意味的目光落在纪容与身上，眸色深邃微微加深。
纪容与读懂了他的眼神。
离我弟弟远一点。
......
因为贺西楼在，晚饭时纪容与和贺书弦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贺书弦一直低着头闷头夹自己面前的虾，纪容与知道他不爱吃虾。少年低着头，一直戳弄着碗里的虾，也不吃，只是怔怔看着碗里的东西。
贺西楼皱眉。
“怎么不吃？”
贺书弦抬头，那双眼睛睁圆了。
“嗯.......”贺书弦抿唇，又低下头，“好，哥哥，我吃。”
纪容与眼神落在他低垂着的头上，眉心一动。
贺书弦很讨厌吃虾，他皱着眉头拨弄着碗里的虾，面前忽然凭空多出来一双筷子。
贺书弦微微一怔。
纪容与趁着贺西楼没有注意这边，飞快将那只虾夹走了，又将一块肉放进贺书弦的碗里。
察觉到贺书弦怔怔望着他的目光，纪容与转头与他对视，唇角勾笑。
贺书弦闷头将碗里的饭全部吃完了。
他碗里的东西并不多，贺书弦却故意吃的很慢，他余光瞥见纪容与吃完自己的那份撂下筷子准备起身，贺书弦也连忙放下了筷子。
“哥，我吃完了。”
贺书弦跟了出去。
身后不知何时缀了一个小尾巴。
那个小尾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小心翼翼的。
纪容与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下，转头看向一直跟着他的小尾巴，弯了下眼睛。
“跟踪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贺书弦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被当场戳穿了，少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他咬住下唇，望向纪容与。
“学长。”
纪容与望向他。
贺书弦定定看着他。
纪容与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但他整个人都是温柔的，贺书弦知道他在温柔地看着自己。不需要纪容与做些什么，他已经溺毙在他这处海里。
“怎么了？”
纪容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轻声开口。
贺书弦抿唇，神态认真起来。
“学长。”贺书弦吸了下鼻子，“我想知道，我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刚刚还在房间里做那么亲密的事情，他清楚记得纪容与吻上来时唇角的气息都是甜的。但一切就像是贺书弦做的一场美梦，从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就梦醒了。
纪容与微微有些讶异地抬头，贺书弦站在他不远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定的光，微微有些犹豫迟疑看向他，眼神又多了几分忐忑，在期待着纪容与的答案。
纪容与忽然轻笑了一声。
“所以书弦今天晚上这么不开心，是因为这个？”
贺书弦抬头，一眼撞进纪容与的眼睛，他点点头。
“嗯。”贺书弦语气低下去。
他低头，看到了纪容与的靠近的脚尖。
他走过来了。
两个人站的很近，贺书弦几乎要撞进纪容与的怀疑，他想要抬头，一只手忽然覆盖到他的头上，揉了揉贺书弦的脑袋。
他的头发手感很好，纪容与没忍住又揉了几下，将那原本乖顺的头发都揉的有些乱了。
两人贴的愈发近了，贺书弦甚至清晰感受到了男人轻笑起来时胸腔微微的震颤。
他似乎有些愉悦。
纪容与扬起唇角，忽然抬起贺书弦的下巴，两人对视。
纪容与笑着给了他答案。
“我们当然是在一起了啊，小傻瓜。”
当然要在一起。
不在一起，他怎么跟小可爱手牵着手出现在陆训面前，给他一个大惊喜。
不在一起，他又怎么跟贺书弦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陆夫人面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陆夫人脸色铁青即将要气晕过去的精彩画面了。
光是想想，纪容与就觉得兴奋。
审核系统恰到好处出来破坏气氛：“渣受。”
纪容与：“我谢谢你，我只承认我是渣攻。”
爷是攻。
爷才不是受。
审核系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呵。”
纪容与不能忍了：“怎么，你是怀疑我的能力？”
审核系统：“你有？”
唧唧：“.........”
他怎么觉得，跟老大相处了一段时间，连审核系统都变得有些皮了。
因为怕贺西楼随时会出来，纪容与只是在隐秘的黑暗的地方轻轻吻了吻贺书弦的唇角，他松开一直按着贺书弦的后脑，又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黑暗里，贺书弦的头发亮晶晶的，盛着灿灿的星河。
贺书弦攥着他的衣服，轻声道：“学长，我好喜欢你。”
纪容与轻笑着将唇印在他的额头：“我也爱你。”
贺书弦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踩在云端了。
纪容与将贺书弦送回自己的屋子，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攻略贺书弦，似乎比他想的要容易许多。
........
夜深了。
纪容与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纪容与原本在浴室洗澡，他隐约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皱了下眉头。
他对审核系统说：“这么晚了，该不会是小可爱空虚寂寞冷，所以来找我这个总攻纾解寂寞了吧？”
审核系统：“想多了。”
纪容与不回应，敲门声便一直不断，大有他不回应便一直敲下去的意味、
纪容与打开浴室门，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对着门口开口：“谁？”
敲门声中断一瞬。
门外很快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
“........”纪容与陷入沉思。
这么晚了，贺西楼来他房间做什么，该不会要揪着白天的事情对他秋后算账吧？
贺西楼见他不回应，对着紧闭的门逐渐失去耐心。
“开门。”
纪容与：“我在洗澡。”
言外之意，一时半会儿开不了。
门外传来贺西楼冷淡嗓音：“限你十分钟洗完，若是十分钟之内洗不完。我有这间屋子以及浴室的钥匙，若你不开门，我就直接将你这样丢出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