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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吟垂头望着他的脚腕,男人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太过于暧昧了。
纪容与的腿是真的很细,一只手便能攥过来,好似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白得近乎病态了,愈发衬得之前脚腕上脚环勒出来的红痕红的暧昧。
林鹤吟恍然回神,松开纪容与的脚腕,他脚腕上勒出来的红痕蔓延开来,红了一片的脚踝。
愈发显得暧昧起来。
林鹤吟眸色微微暗下去。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脚踝皮肤的触感,林鹤吟垂在身侧的手指合拢,轻轻捻了下,他偏过头。
“没事,我并非是那样的想法。”
纪容与当然知道林鹤吟心底并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
但今天他要是不作妖,他就不是纪容与了。
唧唧忽然觉得背脊一凉,那股子寒意从背后爬上来,它不由得为林鹤吟点了根蜡烛。
乖乖,招惹上了纪容与的男人,别想有个全尸。
这么想着,纪容与眉眼微微眯了一瞬,眼底迅速蒙上一层薄雾,他将脚往回缩了缩,拉下裤腿掩盖住脚腕上的伤口,他垂下眼睫,眼底聚集起失望。
“嗯,我相信你。”
他说着相信,可是纪容与脸上的表情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林鹤吟视线落在他脸上,微微沉了一瞬,男人吐出一口呼吸,明显的呼吸有些乱了起来。
林鹤吟别开眼,“不管如何,我真的没有嫌弃的意思。”
说着,林鹤吟转身,推开门大步离开了。
从背影看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向冷静沉稳的男人,居然越会露出这一面。
林鹤吟走后,纪容与眼底朦胧的水光褪去,染上一层似笑非笑的笑意,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他依靠在床上,望着林鹤吟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的笑意愈发深了。
顾慈和温奚的攻略值现在都是满的,只剩下林鹤吟与纪时谨了。
而他,则是很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唧唧头皮发麻,忽然有些同情起林鹤吟来了。
干嘛非长那么好看一双大长腿,怀璧其罪,这下被老大盯上了吧。
男人下午离开后,便一直没回来。纪容与倒也不急,他坐在床上,一双眼眸打量着整间屋子。
整间卧室装修的很简约,这间卧室是朝阳的房间,淡蓝色的窗帘被拉开,大片的阳光倾泻进来,照亮了半间屋子,显得很明亮。家具和地板都是浅色调的,仅仅是待在这间屋子里,就好像被治愈了一般。
纪容与猜这间屋子是林鹤吟特地选的。
特地选的面朝阳光,随时能沐浴在阳光里的屋子。
房间里的小摆设和小首饰也很有意思,很可爱的摆件,光是看到就好像连带着心情都好起来了。
从林鹤吟走后,纪容与便一直在床上坐着,他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紧接着又舔了舔嘴唇,纪容与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水壶。
他将脸转过去,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星光,紧紧盯着那一处,眼底露出一点渴望来。
但纪容与并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坐在床头,盯着桌子上的水壶发呆。
时间过去许久,他似乎是真的熬不住了。纪容与方才动作了一下,他撑着床沿吃力地站起来。仅仅 是寥寥几个动作,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头的薄汗,因为腿上的伤口,他每动一下都吃力的要命,像是生锈的不由他自己支配的关节,每动一下都异常费力,纪容与撑着床沿下了地,脚站在地上都在打颤,他想要站起来,撑着床沿但身形依旧不稳。
好不容易站直了,纪容与踉踉跄跄朝着那边走去,刚迈出去一步,脚立刻就别了一下,像是不由得 他支配一般,踉跄一下摇摇晃晃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一下摔的很重,直直撞在地面上。纪容与趴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那重重一下传来肉与地板相撞的声音,唧唧嘶了一声,它都听着很疼。
“卧槽,老大.........”老大在搞什么?!腿不是已经好了吗?!
唧唧摸不着头脑,这下有些弄不清楚纪容与的意图了。
纪容与趴在地上一时间没起来。
他低着头,手指陷进地板里的纹路,垂下眼睫,默而不语,实则在心底静静地数着秒数。
3...
2...
1...
那声一在他心底响起,尾音还没有落地,接踵就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门开了。
门开了一条缝,有光亮泄进来。
纪容与抬起头。
林鹤吟就站在门口,眉心拧紧,他身形高大,几乎堵住整个门口,见他摔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林鹤吟眸光微深,步伐微微加快了,他走上前,将摔在地上的纪容与拉起来,唇角的弧度抿成一条直线。
他完美的侧脸被光影切割,显得愈发深邃,连带着那双眼眸眸光都微深起来。
林鹤吟俯身,阴影笼罩了躺在地上的纪容与,一把将摔在地上的纪容与抱起来,纪容与骤然感觉到一阵失重和天旋地转,眼前景象一转,男人抱着他朝着床边走去。
纪容与周身被男人冷冽的气息包裹,他眯起眼睛,在林鹤吟看不到地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纪容与猜的果然没错。
在这间屋子里,有一处摄像头。
林鹤吟即便是不在,也能通过那个摄像头看到他的一切动作。
方才纪容与那一切的动作,都是作秀给林鹤吟看的。
那一摔,也是在试探房间里究竟有没有摄像头。
“卧槽。”根本没发现房间里有任何头的唧唧震惊了,手里的瓜都掉在了地上,它张大嘴。“爸爸牛逼。”
唧唧自始至终都没发现房间里有任何的摄像头的存在。
这么一想,若是刚刚老大真的露出了什么破绽,恐怕这次的攻略也就完蛋了。
唧唧越想越细思恐极。
纪容与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被林鹤吟抱着放在床边,靠在床头,抬眼看着林鹤吟转头去给他倒水。
林鹤吟将温水倒进他的水杯,倒满后准备递给他,男人一回头,却望见纪容与的表情,动作忽然顿住了。
纪容与似乎是在哭。
他眼尾微微红了,手掌挡住眼睛,窥不清他的眼睛,只依稀能看到他通红的眼尾以及颤抖的肩膀。
纪容与将半张脸埋在掌心里,似乎是有些崩溃。
男人先后经历了爱人的欺骗以及身体上的打击,已经有些崩溃了。
林鹤吟放慢了脚步,他走到纪容与身边,将那杯水放在桌上。
坐在了纪容与身边。
林鹤吟自觉嘴拙,他想来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此刻坐在纪容与身边,男人强行冷硬的心脏被软化了些许,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一击毙命。
林鹤吟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似乎是想触碰男人的肩膀或者是头发,手指在触碰上去的一瞬间又缩回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纪容与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腰。
他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林鹤吟的胸膛。
林鹤吟身形一僵。
他张开手,有些无措。
纪容与还埋在他的胸膛里,林鹤吟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日里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的男人肩膀有些单薄,埋在他的胸膛不住的颤抖着,似乎是崩溃到了极致,在哭。
林鹤吟犹豫了一下,将手搭上他的肩膀。
纪容与忽然抱紧了他的腰,声音从他的胸膛闷闷地传来。
“别动,我不想你看到。”
不想被看到崩溃的,满脸泪水的表情。
林鹤吟心下了然,他将手送开。
纪容与的肩膀还在颤抖着。
纪容与唯恐被林鹤吟发现,自己是笑的肩膀在颤抖。
不得不说,腿精不仅腿绝,腰也是一绝,看着腰细柔韧,实则八块腹肌人鱼线样样都有,动起来的时候也让人流鼻血。
纪容与这么贴着,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腹肌的轮廓,以及隔着一层布料,肌肤相贴处从他身体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
绝了。
仅仅是这么抱着,纪容与就觉得很开心。
唧唧:“..........”
它就知道,它就知道!
为了营造一种悲伤的氛围,纪容与强忍着笑意,将声线压下去,用微微有些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我不知道正常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就好像是一个废人,什么都不能做。”
林鹤吟的身体渐渐僵硬了,闻言,他唇角抿起来,眉间神色凝重,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指节微微蜷起来。
纪容与抱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纪容与笑够了,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林鹤吟。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林鹤吟低头去看他。
纪容与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洗澡。”
若是刚刚,林鹤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纪容与。
他早就决定要跟纪容与划清界限。
但是现在,望着纪容与那双期待的泛着潮气的眸子,想到方才摄像头里,纪容与无助的模样,林鹤吟诡异地沉默了。
纪容与望向他,就在他以为林鹤吟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
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