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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推门而入,将药瓶上残留的检测报告单递给殷衡。
“少爷,这是药瓶上检测出来的药物,已经确认是一种禁售的催.情 药 物,因为对身体损害很大,在国内已经被禁售了。”
殷衡接过对面递过来的报告单,一页一页翻看,越看越拧紧眉头。
纪容与——你还对江白涟没死心吗?
接到消息之后,邵隐殷晔和江扬都到了病房里,江白涟靠在病床上,人还没醒,围着的三个男人的面色凝重。
殷衡看完监控回来,他脸色同样难看,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江白涟,面色沉下去。
“怎么样?”邵隐率先开口。
殷衡沉默一瞬,吐出一口气。
“确实是纪容与做的。”
殷衡与其他几个男人对视,“纪容与还没对江白涟死心,给他下了催情的药物,那药物是烈性的,间是副作用接导致了他昏迷不醒。”说这话时他脸色依旧阴沉,纪容与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了。
邵隐皱眉。
殷衡视线落在江白涟虚弱又脆弱的脸上。
殷晔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医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摞的检测报告。
医生看了一眼屋内,推了下眼镜:“谁是病人江白涟的家属?”
殷衡侧过身子让医生进来,江扬率先开口。
“医生,您直接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想知道纪容与究竟给江白涟灌了什么药。
医生翻了翻单子,“是这样的,病人经过初步的洗胃已经暂且脱离了危险,下次不要再让病人做那么危险的行为了,吞那种药的话,很危险。”
殷衡抿唇,低低嗯了一声。
医生推门走出去之后,屋子里的人更是陷入一瞬间的沉默。
邵隐率先推开门出去,门合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他有些烦闷,医院整栋楼都不允许抽烟,邵隐走下楼找了一处地方抽烟。
男人靠在墙上,指尖烟火明灭,烟雾缭绕他的脸。
一支烟还没抽完,邵隐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江扬打来的,“江白涟醒了。”
邵隐将那根烟按灭在墙上,打火机随手揣进兜里,眉眼间燃烧起火焰,“我现在就上去。”
-
江白涟靠在病床上,望向围着他病床的几个男人,看似无助,实则心底暗暗窃喜。只有在这个时候,江白涟才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需要的。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殷衡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门开了,邵隐推门从外面进来,气势逼人,也到了病床前。
邵隐:“江白涟,昨天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
江白涟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眼睛在被子外面。
他转了一下眼睛,很快就想到了说辞。
“我.......我昨天去祝贺纪容与订婚快乐,没想到说着说着,他就扯住我的手腕说要带我走。我不想跟他一起,他就扯住我,然后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片。”
江白涟越说,他的语气越发哽咽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是我好害怕,我求他他也不放过我,还在继续。那个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吃了之后就会浑身无力还会抽搐,然后他就掏出了那个药瓶给我看.......”
接下来的事情江白涟不说,想必殷衡也知道了,一切经过都与殷衡知道的相吻合。
事情的经过确实有些残忍,江白涟说着说着,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有泪水从他眼角划过,他有些无助地看向殷衡。
“我好怕.......”
他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唯恐还会有人伤害他一般。
殷衡脸色缓和下去,俯身拍了拍他的背,喃喃:“没事了,没事了。”
许久之后,江白涟才缓和下来。
邵隐拉上门,看了眼其他男人,低声道:“他情绪现在不稳定,让他单独躺一会儿,镇定一下。”
殷晔低低嗯了一声,“我下午还有事情,先回去了,你们安排人在这里守着吧。”
他对待江白涟一直像是对待弟弟一般,此时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江扬点点头,“会的。”
.......
纪容与是下午到医院的,他推开病房门扫了眼,病房里并没有人。
靠在病床上的江白涟看见他,眸色暗了暗。
江白涟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啧。”纪容与推门走进去,扫了一眼面色红润的江白涟, 笑了下,“怎么?这么不欢迎我,连伪装都不伪装了?”
江白涟靠在病床上,闻言抬眼望向纪容与,“我要伪装什么?无论如何,你给我下 药这件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江白涟当初也没想到,纪容与会蠢到直接在殷衡面前给他灌药,直接证明那药就是他纪容与下的。
而他江白涟,不过是个被人欺负的小白花。
他都不用费尽心思布什么局,就因为这一下,就轻轻松松获得了殷衡的信任。
纪容与抱臂站在江白涟病床前,居高临下望向他,“看来你恢复的很好,才半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成功让纪容与这么狼狈,江白涟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他抱紧了怀里的抱枕,眼神却瞥向门外,一瞬间就变了。
他往被子里缩去,神情霎时间变得惊恐又惧怕,嗓音颤抖,“你怎么过来了?纪容与.......你让我变成这样,还不够满足吗?现在还要来找我?”
他面前的纪容与一瞬间就变成了什么怪物一般,纪容与眨眨眼睛。
一双手从纪容与身后伸出来,拽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后拽去。
纪容与被邵隐怼到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眯了眯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纪容与透过模糊的视线望见邵隐那双裹挟着无限怒气的眼睛,男人含着滔天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咬牙道:“纪容与,你还来做什么?你没看到他已经那个样子了吗?被你欺负的可怜到奄奄一息,到现在了你还想折磨他?”
纪容与掀起眼皮,笑了下,“就他?”
“我只是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邵隐:“滚。”
“纪容与,你现在就滚,永远别出现在江白涟面前。你把他害成那个模样,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怒火在胸腔翻涌,邵隐根本没注意到他握着纪容与手腕的手究竟用了多么大的力气,他扯着纪容与将他丢出去,像是一堵墙一般站在门口,低头望向纪容与。
“别来找他,你不配。”
门在纪容与面前砰一声关上了。
连带着隔绝了邵隐冰冷的脸,和门缝里,江白涟转头冲他露出的一抹笑容。
带着得意。
挑衅意味十足。
纪容与低头,手腕痛的已经麻木了,两道红色的淤痕缀在手腕上,显得格外显眼,他嘶一声,搓了搓手腕,往医院楼下走。
唧唧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痕之后眼睛一下子红了,“邵隐那个傻 逼,看人都看不清,不分青红皂白,真的是傻 逼傻 逼傻 逼!大屁 眼子!大猪蹄子!”
“还九十九的攻略值呢!我看就是他妈的狗屁呜呜呜呜!”
“没事。”纪容与搓了搓手腕。
纪容与没想到,他这次下楼,又在楼梯的转角处再次遇到了江扬。
望见他的一瞬,江扬也微微一怔。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江扬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纪容与微微痛呼一声,眼睛里泪水瞬间飚出来了。
麻木感褪去,接踵而至的就是痛感,那一下痛到钻心,他往后退了一步。
江扬下意识低头,触碰到他手腕上的伤口,眉心皱起来。
“谁做的?”
“邵隐。”
纪容与甩了甩手腕,甩到一半又被江扬拉回去,江扬小心翼翼捏着他的胳膊,低头仔仔细细看向他的伤口。
几分钟过去,他手腕上的淤血的痕迹现在已经隐隐发黑了,瞧着触目惊心的。
江扬:“太严重了,需要上药。”
“嗯。”
纪容与扯回自己的手腕,“等等回去上药。”
他刚想转身,又被江扬拉住胳膊。
“那样,就太晚了。”
-
纪容与坐在医院的楼道里,看着江扬挂号找医生开了外敷的药物,江扬将药瓶打开,从盒子里取出刚买的纱布和棉签,将药水涂在上面,在纪容与的手腕上轻轻擦。
很疼。
纪容与想要往后缩,又被江扬拉住手指。
江扬半跪在地上,碎发遮住眼睛,垂头认真给他涂药,涂完之后,又在他的伤口上吹了吹。
“这样就不疼了。”
纪容与垂头望着他认真的侧脸。
他忽然开口,“你不怪我吗?”
江扬一顿,他抬头,“怪你什么?”
纪容与换了种说法,“你不觉得是我给江白涟下的药?”
江扬垂下头继续给他处理伤口,一下一下都认真仔细,生怕会将他弄疼一般。
“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纪容与:“不是,但后面是。”
江扬忽然抬起头,笑了下。
少年是菱形的桃花眼,双眼皮以扇形的流畅的弧度一路滑到眼尾,若是不笑起来,显得有些冷。但是一笑起来,仿佛春暖花开一般。
江扬说:“那我相信你。”
纪容与眨眨眼,看向他。
时间好像陷入了停滞,周遭一片寂静,有声音撞击着鼓膜,一下又一下。
良久之后,纪容与忽然把半跪在地上的江扬一把拉起来,他这一下力气很大,江扬猝不及防,被他带着往前走。
纪容与带着江扬一路进了走廊尽头的厕所。他用力把江扬推进一个隔间,随手将隔间的门甩上,上锁一气呵成。
江扬被他抵在墙上,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躲着。
纪容与垂眸看他,两人对视。
纪容与忽然问:“接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