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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叫哥哥的时候，纪容与全程木着脸。
陆程生唇角勾起，眼角荡起一丝笑纹。说是比之前成熟不少，但终究还是很年轻，他一笑起来，少年味道又加重些许。陆程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显而易见的餮足。
纪容与：“........”
他坐在轮椅上，两人视线几乎是齐平，然后纪容与眼睁睁看着陆程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眉心微微蹙起，凑到纪容与面前，鼻翼翕动，嗅了嗅。
“.........”
然后陆程生把他抱起来，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谢谢，有被冒犯到。
纪容与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似乎自己从出厂开始，就躺在那张床上，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
如果他是个人，现在估计已经臭了。
陆程生瞧着瘦弱，但抱着他的手臂十分有力，隐隐可以看到绷起的青筋和肌肉，从纪容与的角度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他半边完美的下巴。
“要做什么？”
纪容与干涩开口，尽职尽责扮演自己只有五六岁智商的仿生机器人的角色。
他怕自己暴露真实的智商之后，陆程生会毫不犹豫把他丢进那堆报废的仿生机器人里面。
纪容与暂且不想跟那群仿生机器人待在一起。
他现在的音色几乎与之前纪容与本身的音色一模一样，从出厂之后，他没怎么开过口，声音显得有些干涩。
陆程生随手将浴室的门关上，听到他的声音，指尖微微一顿。男人垂眸，手指一路流连到他的喉结，轻轻按了下。
纪容与是有喉结的，不过不怎么明显，精致漂亮的一颗，男人冰凉的指尖搭上去，轻轻摩挲，带着些许令人战栗的味道。
陆程生终于开口了。
“再说两句话。”
他语气轻飘飘的，但眼眸沉沉，漆黑一片，酝酿着情绪，像是透过纪容与在看什么东西一般。
唧唧：“哦豁，我成为我自己的替身系列。”
纪容与：“.......”
要说什么？
说少了恐怕会被报废，说多了又怕暴露自己真实的智商。
好在陆程生也没有多逼他，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转动轮椅朝着浴室深处走去。
纪容与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浴室很大，大的近乎有些离谱，光是陆程生转动轮椅到浴缸前这一段路，便走了三分钟。
“帮你洗澡。”陆程生嗓音有些沙哑。
纪容与睁大眼睛，“什么是洗澡？”
陆程生沉默一瞬，“工程师出场时制造的芯片，居然没有将这些基础常识放进去吗？”他语气中升起淡淡的怀疑。
报废警告。
纪容与身形一僵。
演过了。
唧唧也是虎躯一震，连忙从自己的系统数据里拉出百度百科：“洗澡，能情绪汗垢油污、消除疲劳、舒筋活血、改善睡眠........”
纪容与照葫芦画瓢念了一遍，中途被陆程生打断了。
他顺着纪容与的脊背一路流连上去，捏了捏他的后颈。
“嗯，我知晓了，不用念了。”
纪容与停下，松了口气。
陆程生心底的怀疑被打消，他抱着纪容与，推着轮椅到花洒前，准备洗澡。
等等........
真的不会进水吗？
纪容与眼底升起一丝怀疑。
这辈子是个机器人，纪容与本能的对水这种东西有些惧怕。
陆程生把他抱在腿上，调试水温，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男人指尖这么一碰，又碰出了一身的火。
纪容与尝试着礼貌一硬，失败了。
“.......”
纪容与才发现，他现在的机器人身份就是个阳痿。
硬不起来的。
男人手指在他身侧一点一点流连，剥开他的衣服，纪容与清晰感受到了痒意，他轻轻一颤。
陆程生的额头被浴室里升腾起来的水汽打湿，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露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那双桃花眼蓄着水光，宛如含着情意，但却漆黑一片，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他紧紧盯着纪容与，指腹从他的眼角眉梢扫过，一寸一寸，细长的手指掠过他纤长的睫毛。
“真漂亮。”陆程生发出一声感叹，眼神愈发痴迷迷离起来。
无数次这张脸在他梦中出现，梦中的人笑眯眯的，手肘撑在下巴上，笑着问道：“小弟弟，多大了？”
又可气，又让人想要将他直接压在身下，掐住他的下巴，吻上那双红润的从来都不说正经话的唇，手指狠狠掠过他每一寸皮肤，落下指痕，看他崩溃，看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里满是泪光和情欲，完全没了那种嚣张的神色。
他攥着那细腰，剥开他的衣服，动作凶狠急切，但每每到最后一步，眼前的人瞬间化为泡沫缩影，无数次醒来，都是大梦一场空。
陆程生呼吸微微急促。
纪容与被撩的心头火起。
但想到自己现在根本硬不起来这件事，纪容与就更加火大。
操。
芯片都造出来了，还不能给他多加点功能吗？就加一个关节多拧个螺丝钉的事情，他纪爷下辈子的性福就有了。
得知纪容与现在的情况之后，唧唧忽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老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纪容与语气阴沉下去。
“唧唧，你昨天是不是对着偶像的照片打了一发？”
唧唧的笑声戛然而止。
完了。
“.......我没有！”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上救护车了。
【滴！检测到系统大雕涉黄！】
【滴！审核舱现在似乎不太稳定！】
【滴！滴！滴！】
唧唧：“嗷嗷嗷嗷嗷嗷嗷！老——大——救我！”
“审核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回去再说。”
然后就没了声音。
纪容与嗤笑一声。
陆程生现在的反应显然要比他大多了，纪容与都清晰察觉到了抵在他后腰上的东西。
以及——
这么久没有见，弟弟的尺寸似乎又大了不少。
纪容与很欣慰。
心底心思百转千回，纪容与脸上装的有模有样，睁着一双清澈的圆溜溜的眼睛，似乎一无所知一般。
陆程生抿起唇。
浴室的热气升腾起来，桃花眼被熏的有点红，水珠落在陆程生的头发上。
陆程生撞进机器人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闭上眼睛，别看。”
他嗓音沙哑。
陆程生现在就是他的主人。
纪容与照做了他的命令。
男人指尖流连到他的后腰，不知碰到了什么，纪容与只听到咔哒一声响——
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陆程生把他电池抠了。
“........”
陆程生望着怀里失去意识的人，眼眸沉沉。
这张脸真的是像极了他，但是那双眼睛和性格，与自己记忆中的人差异很大。
像，也不像。
终究不是他。
陆程生动作一顿，他低垂着头，阴影打在他的脸上，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尊已经凝固了的雕像。
等把纪容与洗好从浴室抱出来，陆程生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都湿透了。
佣人站在门口，焦急听着里面的动静，“少爷，需要我帮忙吗？”
陆程生眼底染上阴霾，“不需要。”
“滚。”
佣人一怔，只好离开。
等纪容与再恢复意识，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他坐起来，随意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能动弹，也能走路了。
纪容与又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一怔。
陆程生又给他换了不同颜色的旗袍，那旗袍也是剧里的样式，是他与许衣白那场床戏的装扮。
听到他的动静，陆程生推着轮椅靠近，眼神落在他身上。
眸色微微加深。
那旗袍穿在他身上，当真是剪裁合适，像是天生就该为他而生一般。细腰被掐出来，两条又细又白的腿，浑身的曲线都被勾勒出来。男人天生的美人皮相，凤眸薄唇，白肤黑发，眼眸流转中带着风流和勾人神色，眼尾微微上扬，光华流转间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走。
陆程生手指攥住轮椅，抬起下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真好看。
好看到，让人想要将他弄坏。
陆程生心底的执念和妄念愈发深重，那种被藤蔓缠绕的负面和病态一寸一寸攀升上来。
就在这时，纪容与忽然抬眸，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澄澈天真，一眨不眨看向他。
对上那双不同于纪容与的眼睛，陆程生忽然平静下去，他垂眸，睫毛在眼睑下打下阴影。
操。
好险。
纪容与也松了口气。
他这才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灯，原本一片黑暗还好，现在一群机器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都是正面向上。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几十张与他相似的面容冲击着他的眼睛，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陆程生说：“你的名字，是66号。”
纪容与一愣。
他的名字，甚至连用心都没有用心，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编号。
66号。
就好像他最终的宿命不过也跟那些机器人一般，报废了就丢掉，成为躺在地上，连分辨都分辨不出的一个号码。
纪容与转头望着陆程生那张神情淡淡的脸，唇角的弧度淡了下去。
操。
他要是不把陆程生重新攻略地为他神魂颠倒，他就不叫爸爸。
就算是个编号，他也要做——
最特殊的最不会被遗忘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