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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疯狂跳动的黑化值骤然平静下来。
纪容与后背贴在冰凉墙面上,终于长舒口气。他无力滑坐下去,脖子和喉咙还停留着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痛感,连咽口唾沫都费劲,他抬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脖子,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定然是红了一片。
alpha身形高大,整个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神情晦暗不明。
纪容与抬头仰视他,看不清他的神情。
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后,岑时川忽然蹲下身与纪容与平视。他指尖试探着触碰少年的脖颈,alpha的指尖是凉的,纪容与微微瑟缩一下,喉咙里发出微小的呜咽声。
岑时川眼神复杂。
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刚刚被骗,他处于巨大的震惊和失落中,想着要怎么推开纪容与,那种对纪容与复杂的情绪严重影响着他的思绪,甚至令他烦躁和不安,那种负面情绪滋生了他的怒意,他厌恶这种情绪,才会将这种厌恶转移到纪容与身上,出现之前的恶言恶语。
却没想到,事情的轨道越偏离越远。
岑时川还想说些什么,少年却对他的触碰十分敏感,哽咽着往墙角缩了缩。
岑时川伸出去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他的眼神微暗。
良久之后,岑时川低声道了一句。
“.......对不起。”
“刚刚只是没忍住。”
他看到客厅里傅遇将纪容与搂在怀里要亲下去的时候,滔天愤怒和冲动全部涌上脑子,几乎将他的神智燃烧殆尽,从下午开始,他所做出的一切都不受控制起来。
纪容与没作声,细软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像是易碎的玻璃,他抱着膝盖,继续扮演受到惊吓的瓷娃娃。
局势一瞬间被扭转,几乎是反过来了。
纪容与成了受害者,岑时川成了施暴者。
唧唧噎住,惊讶不已,“卧槽卧槽,这也太牛逼了。老大一定是有奇特的洗白修罗场的技巧。”
道歉之后,少年也只是抱膝缩在角落,岑时川抿唇,眼底闪过暗光,他伸手想去触碰少年的肩膀,少年却是一惊,退后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呜.......”
他直接哭了出来。
岑时川:“......“
他抬手揉揉眉心,一瞬间也有些慌乱。
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紧张。“怎么了?”
黑暗中传来少年极力压抑着的哽咽声,“好疼......”
一屁股坐下去,疼痛连着尾椎骨,他要疼炸了。
岑时川伸手,按开墙上的灯。
少年跌坐在地上,一张脸满是泪痕,眼尾通红潋滟,睫毛上挂着万千水珠,如同碎钻一般,瞧着楚楚可怜。
岑时川视线触及到他的脖子,如同被灼烫一下移开视线。
少年脖子上一圈红痕,瞧着触目惊心。
骤然亮起的光线刺激着眼睛,纪容与眯起眸子,睫毛颤了颤。
“哪里疼?”岑时川尽量放缓语气,蹲下身想去扶他,却被少年一把拍开了。
手背被拍开,发出啪的一声响,紧接着是沉默。
纪容与红着眼睛。
“讨厌你。”
事实上,这句话并不全部包含演戏的成分,任谁看到岑时川飙升到几百的黑化值,都要当场崩溃。
他现在看到岑时川那张脸就想到那飙升的黑化值,血压和怒气随之飙升,一通演下来简直浑然天成。
闻言岑时川眼神骤然阴沉下去。
接触到他阴鸷的眼神,少年噎了一下,似是被吓到了,手腕撑着地面往后缩去。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喃喃,一双漂亮眼睛里没了光芒,近乎崩溃。
望见他的情态,岑时川脸上露出一抹挫败神色。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良久后,岑时川将手缩回去。
岑时川嗓音沙哑,“我不碰你......好吗。”
“你受伤了,自己要怎么走回去。”
少年眼神里满是戒备。
“别打我......好不好?”
“嗯,”岑时川只觉得一开口满是苦涩,“不打你。”
岑时川将纪容与送回到卧室,刚一打开卧室门,纪容与便像是一尾入水的鱼一般钻进了卧室,转头就将门拍在岑时川面前,径直反锁,唯恐他进来似的。
“我要睡了。”
门里传来纪容与微微有些别扭的声音。
岑时川望着紧闭的门,良久之后苦笑一声。
风水轮流转,今日仍旧是熟悉的情形,不过是对象换了。
门关上以后,纪容与倚在门上,瞬间换了个气质。
唧唧真的是憋不住了,今天晚上纪容与教科书似的危机公关看的唧唧那是一个叹为观止。
从之前的小命不保到现在的掌握主动权——
牛逼啊牛逼。
唧唧竖起一个大拇哥:“老大,上厕所吊都不扶我就服你。”
纪容与靠在门板上,两条腿随意伸展开。他垂眸,漫不经心拨弄着指甲,抬起来轻轻吹了一口。
“现在岑时川的攻略值是多少?”
唧唧:“黑化值999+,攻略值-75。”
说出这串数字,唧唧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这种数字,换成最牛逼的那位来,也完不成吧?
纪容与动作微微一顿,掀起眼皮。
“操。”纪容与磨了磨后槽牙,忽然笑起来,“这种高难度挑战,爸爸最喜欢了,尽管来。”
要是不能把岑时川勾的神魂颠倒,他就不姓纪。
.......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似乎是恢复了表面的和平。
纪容与岑时川傅遇坐在一处,三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为了掩盖脖子上地淤痕,今天纪容与特地换了高领的衬衫,显得禁欲又乖巧。
只是不同的是,今天的座位顺序——变了。
岑时川和傅遇居然坐在了同一边,纪容与一个人坐在另一边,周围显得有些空荡。
管家看见这一幕,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谁也不敢相信昨天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今天居然坐在一起了?
他眼睛出问题了?
世界末日快到了?
甚至刚一开始,傅遇和岑时川两不相干,餐桌上的气氛异常平静,平静到让人有点害怕。
吃到中间,傅遇和岑时川伸出去的筷子在半空中碰到一起,两人动作同时一滞,转头看到对方,瞬间有火花从两人眼睛里对撞,最后同时收回手。
“呵。”傅遇。
“啧。”岑时川。
纪容与:“.......”
这件事,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早上纪容与下楼时,傅遇早早便坐在餐桌上等了,见他过来,眼角露出一抹笑意,朝他招了招手。
“小容,坐到这里来。”
纪容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点点头,刚想坐过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
“别过去。”
纪容与转头。
岑时川从他身后走出来,大步迈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傅遇身旁。
傅遇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转头看向岑时川,“你想干什么?”
三言两语之间火药味就又起来了。
岑时川表情没变,他抬起下巴,冲着纪容与示意。
“你坐那儿。”
纪容与瞬间明白了岑时川的想法,眼神有些复杂。
岑时川这是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傅遇脸色黑下去。
“那我坐过去。”
屁股刚从凳子上抬起来,就被岑时川按住了。
岑时川朝他瞥过来一眼。
“不许。”
傅遇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上来了。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纪容与连忙道:“没事,傅......傅哥,我就坐这儿就行,挺好的,我喜欢一个人坐着。”
傅遇眸子沉了下,只好坐下。
岑时川听到纪容与的称呼,眉心拧起。
但终究两人最后还是都坐在一起了,虽然表情都臭的要命,怎么看都怎么拧巴。
唧唧差点没喷出一口水,“啧啧啧,世界名画啊。”
短暂的平静之后,就是刚刚针锋相对的一幕。
好不容易挨完这顿早饭,站在一旁看戏的管家都出了一身汗,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管家内心闪过一百多次一会儿两人要打起来该怎么办的想法,甚至想当场寻求场外援助。毕竟以他的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两个成年alpha!
好在这顿饭算是有惊又险的吃完了。
傅遇放下筷子,跟上纪容与。
“走,哥哥教你做题。”
岑时川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两人之间有这么多破绽,他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傅遇教纪容与做题,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傅遇跟在纪容与身后进了房间,谁知他转身时刚想要关门,门缝里忽然挤进来一个人。
傅遇脸色一黑,嘲弄道:“你来做什么?”
岑时川手指扒在门上,阻止了傅遇关门的动作,抬头对上他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眼眸漆黑面无表情,两人在无声间对抗。
纪容与都怕他俩一会儿再把他的门掰烂了。
“你们在做题?”岑时川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我进来怎么了?”
傅遇一顿,抬头对上岑时川那双饱含着深意的眼睛。
“我说你每天......”都跟着我作什么对?
话未说完,傅遇脑中忽然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
之前明里暗里的针对,昨天突然的打架,今天的各种反常。
傅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真相。
这么想着,傅遇忽然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向后靠去。他薄唇一勾,狭长凤眼扫了眼站在门外的岑时川,眼底染上吊儿郎当的慵懒的笑意。
“我说,岑时川,你对我这么上心,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