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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与心脏几乎要停跳。
谢辞画笼罩在光线下的瞳仁漆黑,将他纳入眼底,深沉不见底,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纪容与眉心跳了下。
男人攥住他腰身的手心温度灼热,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似是要将他灼穿。
纪容与被他的手心烫了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想要逃。男人手指骤然收紧将他按在身下,纪容与 逃无可逃只能与他对视,男人垂眸,缓缓道:“你在心虚。”
少年的脸庞被映亮,他的瞳孔很亮,波动着微光,强装镇定与男人对视。
唧唧也慌了:“卧槽卧槽,老大,被发现了咋办???”
要完蛋了吧?!
纪容与太阳穴跳动两下,他抿起唇,还没想到该如何回答谢辞画。
面前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
两片冰凉的唇贴上来,撬开他的唇,强势探进去。
纪容与睁大眼睛,紧接着,男人攥紧他的手腕,将他牢牢制在身下。
“唔........”
纪容与被迫昂起头,承受着他的攻势。
谢辞画吻他的时候也很克制,但克制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疯狂,谢辞画攥住他手腕的手心一片火热,纪容与只觉得接触的那一片皮肤快要化掉。
男人攻势猛烈,闯进来时染着浓浓的酒味,纪容与轻轻喘息,手指攥紧,那酒味窜上神经,他睫毛颤了颤,眼角一片酡红,像是也喝醉了,朦胧水光渐渐晕开。
一吻方休后,散落一地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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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清晨照进殿里,纪容与撑着床榻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了眼殿外,其实他昨晚根本记不清是怎么稀里糊涂回来的,昨晚心绪杂乱,做了一夜的梦,今日醒来有些头疼。
他只记得昨晚在谢辞画面前掉了马甲,还被喝醉了的谢辞画反守为攻,倒是自己失了城池。
纪容与叹口气,倒在床上看向头顶,他拿不准今日要用何种姿态去面对谢辞画。
或者万一谢辞画问起,甚至直接揭穿他的身份,他该如何解释。
他知道谢辞画一早时不在殿里,纪容与打定主意早些出去,在外面一整日好避开谢辞画。
谁知纪容与整理好衣冠一出殿门,转身便对上了谢辞画那张冰冷容颜。
“........”
谢辞画站在殿门口,长身玉立,落在他身上的实现冰冷,淡淡瞥过来。
纪容与心脏微沉,他眸光微微闪烁。
他强装镇定,“师、师尊。”
空气莫名浮现出一丝尴尬。
出乎纪容与意料的是,谢辞画淡淡嗯了声,他的表现格外淡定,好像昨晚的事情一切未发生一般。
纪容与望着谢辞画冰冷淡漠的脸,皱眉陷入沉思,他并不清楚谢辞画昨晚究竟记得还是不记得。
.........
“云掌门。”站在门口打瞌睡的小童迷迷糊糊间望见不远处一抹红色,一瞬间便精神了,他打起精神,朝着云清许行了个礼。
云清许仍旧身着一袭红衣,红衣黑发,凤眸狭长,俊美无俦,那容貌一眼望去,近乎令人失神。
云清许淡淡摆手,“下去罢。”
小童闻言离开,云清许踏进书房。
这些年他极少进入这间书房,书房里蒙上一层淡淡尘土,他走进去,那股许久无人踏入的尘烟味道才消散。
云清许缓缓扫了眼便克制收回目光,他坐在案桌上,一只手缓缓按住太阳穴,垂眸陷入沉思。
再过一月,便是师尊的忌日。
云清许淡淡从胸腔吐出口郁气,他想起师尊死前的情形,便觉得心脏发疼。
师尊是眼睁睁看着在怀中死去的,明明方才还温软有呼吸的一团,却在他眼下生生闭上了眼睛。
师尊死后一年,云清许近乎每晚都会梦到一次那场景,血腥味在鼻尖弥漫,每日经受折磨。
每次醒来,望见怀中空无一物,心脏都在钝痛。
云清许眼眸渐渐泛上红色,他手指攥紧,手臂青筋暴起。
那种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疯狂涌上来,灌入脑海,支配着他的神经,云清许额角出了些许的细汗, 他撑着桌面,咬牙将心中心魔驱走。
不知过了多久,云清许终于平静下来。他掀起眼皮,起身。
案桌最后一层的缝隙,他还记得,有一幅关于师尊的画。那幅画......是当时他心魔入骨时画的。
这次来,云清许是专门来找那幅画。
云清许慢慢蹲下去,望着从桌子缝隙中露出一个角的宣纸,他眸光一紧,将那张纸抽出来。
连带着被抽出来的还有一样东西,咯噔一声似是掉在地上的声音,云清许并未在意,拿了画径直起身。
云清许将纸张打开铺平在桌面上,他低头看去,呼吸微微一滞。
眸光微微闪动了下。
随着纸页慢慢打开,那张冰冷绝世的容颜渐渐浮现在眼前。
云清许抿唇,指腹一寸一寸抚上画中人的脸颊,在他的眼眸唇上缓缓流连,似乎能感受到之前触摸 过的温度,云清许指尖隐隐颤抖。
云清许靠坐在书房里整整一下午,等他将要离开时,云清许将画轴转起来放回去,脚下忽然踢到了一样东西。
云清许垂眸去看,将东西捡起来随意翻看一眼,书籍的名字令他微微一怔。
《龙阳秘籍》。
云清许忽然想起那日.......
好像这本秘籍,是那日他偷窥时不小心从师尊的书架上拿起来带走的。
在这种时候,关于师尊的任何一样物品都显得异常宝贵,云清许将东西摆在桌面上,坐在桌前,手指微一犹豫,最终将它翻开。
云清许垂眸看去,忽然愣住了。
书籍上,并不是什么他所想的武功秘籍,也不是什么盖世绝学。
——竟是两个男人脱了衣服赤条条抱在一起的画面。
云清许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回过神来,他又往后翻阅几张,后面的画面更为露骨,什么姿势都有。画面上的两个男人甚至表情带着欢愉。
云清许浑身僵硬。
每一画每一页画面都令他面红耳赤。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忽然崩塌。
云清许心乱如麻,他砰一下合上书籍,猛地起身,步伐加快带上门转身便出了书房。
被外面凉风一吹,云清许清醒下去。
他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云清许回到自己殿里,揉了揉眉心。
那春宫图........当真不像是师尊看的,倒像是纪绒那只小狐狸的作风。
小狐狸?
云清许倏地睁开眼睛。
纪绒.......
云清许心底蓦地浮现出一个猜测。
究竟——是,还是不是?
云清许脸色忽而沉下去,难看的要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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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许再睁开眼睛,忽而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周皆是黑暗的环境中。他皱眉看了眼四周,面前只有一条路,他缓缓向里走。
越往里,里面出现了淡淡的光线。
云清许皱眉,直到面前出现一张大床。
云清许视线落在他身上,心脏一沉,眼眸浮现出一丝惊讶。
床上的人.......竟然是师尊。
........师尊就躺在床上,他身上只覆盖着一层薄纱般的衣服,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云清许的目光一路流连,在他脚腕处停顿,他呼吸忽而粗重起来——师尊的脚腕上,挂了一个黑色的镣铐。黑色衬托着白皙如玉的脚腕,刺激着他的眼睛。
见他走过来,床上的人缓缓抬起那张漂亮的脸,昳丽的眼眸尽数露出来,冲他勾起唇角。
云清许不受控制般走近,师尊仰起头看他,摆出示弱般的姿势,像极了乖巧的小动物。他仰起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师尊忽然开口,“清许。”
那一声落在云清许心底,云清许脑中一根弦骤然崩断了。
云清许眼眸浮现出红色,呼吸急促些许,他紧攥住师尊的腰,忽然失控,他低声呢喃,“师尊.......师尊,你是我的。”
他怀里的人攀住他的脖子,宛如浮萍,浅浅喘息,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云清许宛如置身岩浆,周身火热的像是要将他烧化,那火从他的神经一直灼烧到血液。心底的心魔宛如恶魔的藤蔓,一路向上蜿蜒,攥住他的心脏,侵占覆盖。
云清许看不清其他,他低头咬住师尊的脖子,狠狠将他嵌在怀里,嘴里呢喃,“师尊,答应我,别离开我,别看其他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哀求,像极了那个对师尊无限百依百顺的他,但随即,云清许忽而用力,牢牢攥住师尊的手腕将他按在身下。
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占有欲占满了他,云清许迫切想要将身下人侵占,牢牢攥在手心。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独属于自己的记号,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向自己,或者将他牢牢锁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能被自己占有看到。
不知多少年的心魔。
他甚至想将男人杀死。
云清许从师尊的后背吻下去,看他绷紧的漂亮的蝴蝶骨,看他发出动听的喘息,愈发失控。
他想极了这个人。想的他身下发疼,云清许垂眸,低头想将师尊翻过来,看看他的脸。
谁知,正对着他的,是纪绒那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眸。
云清许刹那间便清醒了。
纪容与没想到自己会忽然碰到云清许。
今日罕见地没有那阵偷窥的炙热的目光,纪容与顺着小路往回走,忽然从暗处伸出一双手攥住他的手腕,纪容与猝不及防,紧接着,有人将他按在墙角。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纪容与贴在那人的胸膛上,能清晰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纪容与本以为是偷窥自己的人终于行动了。
谁知一抬头,看见的竟是云清许的脸。
云清许近日不知经历了什么,眼底染着淡淡的青色。看向他时,眼底眸色漆黑,也没了往日的神色。
纪容与挑眉,略微有些惊讶,“怎么?”
云清许垂眸看他,眼神有些复杂。
云清许眼眸扫过纪容与的脸,视线描摹他的眉眼。
若说之前,云清许坚定以为这样的纪绒跟师尊定不是一个人,可仔细瞧去,云清许竟觉得纪绒的一些小动作,与师尊近乎一模一样。云清许有些唾弃自己究竟为何之前并未发现。
男人语气复杂,他语气微沉,“是你么?”
男人只说了没头没脑的一句,但纪容与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眼神落在纪容与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企图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