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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
今日天色正好,阳光浸透半边地面,书桌边的君子兰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谢辞画从背后将纪容与圈在怀里,姿势亲密无间,任谁看去,都会从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疑惑,并不会觉得这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谢辞画垂眸,盯着师尊珍珠般圆润的耳垂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轻轻在师尊的耳垂上揉弄,声音低下去,宛如玉石轻撞,“师尊近几日似乎有些忙,从不露面。”
这几日谢辞画将掌门师尊的事情全部包揽,忙得脚不沾地,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师尊了。
闻言,纪容与顿时心虚地喝了口茶。
他自然不敢露面,这几日不是云清许就是墨洵,这两个偏偏战斗力都极强,纪容与根本招架不过来。若是再来一个谢辞画,恐怕他要被五马分尸。
他的耳垂被谢辞画指尖的温度融化了,沾染了些许红色,宛如栀子花中点了一道胭脂红,有些诱人。
惹人禁不住想要舔一口,尝尝究竟是不是甜的。
谢辞画眸色波动一瞬。他这么想着,也如此做了。
将那耳尖含进去,慢慢舔舐厮磨,轻咬,纪容与耳垂敏感,果真招架不住,呼吸乱了。谢辞画很喜欢看师尊露出那种潮红的,勉强维持着高冷的表情。
诱人到直戳心脏。
纪容与闷哼一声,指节蜷起攥住椅背,“别,别碰这里。”
纪容与说着,又掀起眼皮,用水光涟涟的目光看向谢辞画,眼尾微微上扬了,勾人的弧度。
这样的眼神,哪个男人受得了?
纪容与内心,“上啊,不上不是男人!”
唧唧一秒破功,“老大,你好骚啊。”
谢辞画呼吸加重,他眼眸沉下去,原本平静的眼神已然掀起波澜,漆黑如墨。
“师尊,让我看看耳朵,嗯?”
多天以来,谢辞画早已经熟悉了纪容与身上每一点敏感之处,他能轻易挑逗起纪容与的情思。
师尊早已经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滩水。谢辞画将师尊的神情纳入眼底,低声诱哄他,“师尊,我想看。”
纪容与仰起脖子,凭着本能伸出胳膊攀住让的脖子,宛如抓着救命稻草的一根浮萍。他别过眼,轻声喘息,不用谢辞画开口,尾巴便自发冒了出来。
雪白的一个毛团,绒绒的。
这几个变态,无一例外喜欢他的尾巴。
纪容与甚至觉得,他们不是馋自己的身子,只是馋自己的尾巴和耳朵而已。
这么一想,纪容与忽然觉得合情合理。
.......
孟岚尾随谢辞画走到半路,她望着周遭景色,忽然皱起眉头,越看越有些不对。
这四周景色,竟有些熟悉?
孟岚往前走了两步,皱着眉头打量四周,心中慢慢浮现出疑惑来。
她当真是觉得熟悉极了,但又不知自己何时来过这处,当真是怪事。
她自然想不起。
门派里一向男女有别,掌门师尊的住处,女弟子不允许踏足。觉得熟悉也是因着初进师门时来过一次,到了现在,记忆中已经散去大半。
孟岚穿过抄手游廊和那片小湖,望着谢辞画踏入的殿门,眼眸闪动一下,她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孟岚蹲在窗棂下面,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偷眼看向屋内。
往里望去,孟岚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向高冷俊美的师兄,此时正跟别人亲密搂在一起,一双身影交叠,亲密无间。
师兄怀里抱着的人,只露出一双兔耳朵。除了那双耳朵,再看不出其他。
也便是说,师兄喜欢的人,竟然是个兔子精。
孟岚攥住窗户边缘的手指慢慢收紧了,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难看。
一向高冷冷清的师兄,竟然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眼神中的那种喜欢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她从未见过师兄如此。师兄每次在她面前都像是无情无欲一般,甚至连情绪波动都不会很大。她也曾想过,若是师兄动了情该是如何,但再怎么想,也没有今日亲眼看到来得震撼。
孟岚面如菜色,胸膛剧烈起伏。
她望着在谢辞画怀里一颤一颤的那对耳朵,嫉妒地快要目眦欲裂。
谢辞画将人保护地很好,死死抱在怀里,孟岚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也看不清这个贱人究竟是谁。
就知道勾引人的妖精!
她配吗?
她怎么可能配得上师兄!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野东西,将师兄勾引了去,将师兄的魂都勾走了。而她,她是门派底下堂堂正正的女弟子,哪里配不上师兄了,为何师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偏偏喜欢上一个下贱爱勾引人的兔子精?!
孟岚愈发抑制不住自己,她嫉妒地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谢辞画忽然动了下,偏过一片侧脸,淡漠容颜露出半边,眸光淡漠如水,瞥了一眼窗外。
孟岚被他眼神骇了一下。
那一眼,她甚至以为,自己被师兄发现了。
孟岚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落荒而逃。
等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孟岚的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她倒是要知道,那个贱人究竟是谁。
迟早有一天,她要把那个门派里不知廉耻的兔子精揪出来!
殿内忽然陷入寂静。
纪容与敏锐发现到谢辞画的异常,他浅浅蹙起眉头,抬眸,声音隐隐沙哑,“怎么了?”
谢辞画微微一动,挡住纪容与看向外面的视线,他低声道:“没什么。”
说着,谢辞画望着纪容与的神情,指腹在他唇边浅浅摩挲,直接将师尊抱起来,压倒在榻上。
“师尊,等不及了么?”
“什么?”
纪容与满眼茫然。
一分钟后。
“唔,师尊为何如此快?太快了会伤身体。”
“.......”妈的,赤裸裸的侮辱。
纪容与靠在榻上,衣襟散落一半,露着的白皙皮肤染着红痕,他脸颊满是芙蓉色,眼底满是水光,朦朦胧胧望向谢辞画。纵使心底再怎么想骂娘,还是要维持自己的高冷人设,纪容与别过眼,不想让谢辞画看到自己想揍人的眼神。“不,不要......”
谢辞画手里拿着条绸布,慢慢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略微有些满意似的抚摸了下,诚心夸赞,“很漂亮呢。”
“呜.......”纪容与微微颤栗。
“乖,为了师尊身体好。“
纪容与:“........”
神他妈为了身体好。
.......
翌日晌午。
青山的缥缈烟云散去些许,远处飘来似有若无琴声,树影通透。
宛如谪仙的男人靠在摇椅上,眉目微阖,阳光洒下来,衬得他容颜更加绝世,他的身体随着摇椅的摆动微微晃动着。
“师尊,师尊?”
谢辞画靠近,轻轻叫着他。
纪容与被他叫醒,睁开眼睛,刺目的光线惹的他一时睁不开眼,略微有些茫然。
谢辞画眼底略微有些担忧,伸手摸了下纪容与的额头,“师尊,您怎么了?”
纪容与迷迷糊糊的,眼神还有几分惺忪。
“本尊睡着了么?”纪容与完全没发现,竟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谢辞画低低应了声。
“嗯。师尊,在外面睡会着凉。”
纪容与皱眉,他直起身子,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为何,最近几天有些嗜睡,能随时在不同的地方睡着。
“师尊,渴吗?”
谢辞画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给纪容与递了杯沏好的茶,见他尽数喝下,谢辞画捏着杯子在手心,敛去眼底神色。
“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清许?”
纪容与望了眼远处的演武场,忽然想起这茬。
谢辞画微微一声,随即低声嗯了下。
“师弟最近身心不畅,总是闷在屋里,不知所为何事。”
想到这里,纪容与就有些无奈。
想必还是因为云清许那晚的误会。
或许,他是时候去看下云清许,顺便解释清楚这误会,到时候还能收割一波小徒弟的攻略值。
天色渐沉,到了傍晚,纪容与便拐去了云清许的住处。
云清许的住处离得并不远,纪容与穿过两条小路便到了。
一踏入院子,纪容与便察觉到了一丝与平日不太一样的变化。
这个院子,今日瞧着死气沉沉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
纪容与叹了口气,站在云清许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纪容与站着等了没多久,门便开了。
云清许站在门里,抬眸看了纪容与一眼,便愣住了。
他惊讶到提高音量,“师尊?”
纪容与淡淡颔首。
几天不见,云清许变了许多,变得有些憔悴。
眼底的青色很重,血丝也很重,唇边也遍布着胡茬,简直与之前那副清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判若两人。
纪容与皱眉。
云清许望着他的神情,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低下去。“师尊,我现在这模样......很丑吧?”
见他一脸颓废,纪容与不好再说什么,他轻声道:“进去说吧。”
云清许点点头,等纪容与进屋,云清许将门关好。
他转身,望着纪容与的半边侧脸,在纪容与看不到的地方,他视线久久没动,眼神多了几分贪婪和病态。
纪容与一踏进屋子,愣了一瞬。云清许的屋子里弥漫了一股浓重的酒味,有些呛鼻,桌上摆满了酒坛。
云清许走到他身边,挡住桌上杂乱的东西,低声道:“让师尊见笑了。”
纪容与收回目光,只好坐在云清许对面。
云清许将桌上的酒坛挪了挪,留出一个足够谈话的空间。
他抬眸,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纪容与,带着几分的苦涩。
“师尊来找我做什么?”
纪容与酝酿一瞬,“清许,这几日没看到你,本尊略微有些担心,故此.......”
他话未说完,便被云清许打断,云清许声音逐渐激动起来,“师尊是在关心我?师尊还是关心清许的吗?”
云清许扯开一个苦笑,快要哭出来似的。
“我这几日,一想到师尊跟其他人在一处,跟那人有亲密,心如刀绞.......”那日在师尊身上看到的咬痕,对云清许冲击极大。
他嫉妒的发狂,这几日只要一想到,就要疯一回。
云清许是真的喝醉了。
他语气激动异常,忽然猛地起身,凑到纪容与面前,眼眸黑湛死死盯着他,“师尊,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师尊,就控制不了,我好喜欢,好喜欢师尊......”借着酒意,他脱口而出。
喜欢到在深夜中辗转反侧勾勒他的眉眼,喜欢到每次都力求做到最好,然后祈求得到师尊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表扬。
想让师尊看自己一眼,他便能高兴一整天。
云清许的声音微微哽咽起来。
纪容与叹了口气,他抬眼,刚想跟云清许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
但没想到,云清许激动到直接按住了纪容与的肩膀,他的唇不由分说凑过来。
那股刺激又浓烈的酒味进入鼻腔,纪容与的眼神一瞬间变了,胃里翻江倒海,他猛地推开云清许,冲到一边,扶着墙壁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