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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与表情没变:“审核系统——”
唧唧脸色顿时大变:“爸爸爸爸爸爸!我错了!”
狼狈坐在地上的少年却被纪容与这番话打动了。
他眸光微闪,抬头与纪容与对视。
那一刹那,这个一尘不染的男人就像是他的救世主,从天而降,又对他主动伸出手。
纪容与勾唇,晃了下还被晾在半空中的手。
少年忽然觉得鼻头有些酸,他吸了吸鼻子。少年刚想抬手回握住纪容与的,抬起来却发现自己满是脏污的手跟纪容与的手一对比,黑白分明的明显。
他慌张将自己的手抽回去,放在背后偷偷蹭了两下,这才敢拿出来,握住纪容与的手心。
纪容与的手心很凉,但很细腻。
握住了,就不想松开。
不出半天,白华仙尊收了徒弟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门派,甚至引起了一轮不大不小的讨论。
有人说墨洵叛离,纪容与再收一个徒弟填补上他的空位也实属正常。
也有人嫉妒被纪容与收了的少年没什么本事却好命被仙尊看中了。
更有人千方百计开始打听纪容与新收的徒弟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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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少年从里屋走出来,一抬眼,便望见坐在桌边的纪容与。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半边侧脸被烛光映照的有几分温柔,眼瞳里的光像是一潭湖水,静静荡漾着。纪容与眼睫很长,打在眼睑下,像是一把浓密的小扇。
少年定定站在原地,看得有些入迷。
直到纪容与发现了他的存在,微微侧过头。
“愣着作甚?”
少年瞬间回神,他犹豫一瞬,踏进屋子。
“坐。”
纪容与斟了杯茶放在桌子对面,打量着刚洗完澡的少年。
少年脸上还有些未愈合的疤痕和旧伤,显得有几分野性的气息。他本就是那种略带侵略性的长相,不像是修仙的,反倒像是一匹未被驯服的狼。
不过此时刚洗完澡,头发乖顺,眼尾微微下垂,有着无辜的弧度,倒像是个听话的大狗狗。
纪容与忽然别开眼。
他问:“你叫什么?”
纪容与随即抬手将茶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从嘴里散开,紧接着涌上舌尖淡淡的苦味,最后便是回甜。
少年微微一愣,他手指有些不安地搓着衣角,答道:“白寻川。”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也有些沙哑。他正处在变声期的尾巴,声线略微带了些粗嘎的味道,但也不难听。
纪容与唇角翘起一丝弧度,他掀起眼皮,眸光在烛光下缓缓流转。
能将人溺毙进去一般。
“很好听。”
少年微微一怔,抬起眼睛,愣愣看着他。
纪容与勾唇,“你跟他们一样,叫本尊师尊即可。”
白寻川乖乖叫了声师尊,他忽然起身,烛火扑闪一下,晃动起来。
他一撩衣袍跪下了。
纪容坐在原地,没动。
白寻川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蹬蹬作响,听着就有些头疼。
拜师礼就这么成了。
纪容与看了一圈,觉得自己当真是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便随便从书架上捞了本秘籍递给白寻川,让他自己去摸索。
白寻川手里捧着那本秘籍,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自己拜了师,会像其他人一样先伺候师父,一切以师父为准,几年以后才能学习仙术。他没想到的是,师尊竟然这么大方,第一夜就将如此贵重的秘籍给了他。
.......
这日春风料峭,阳光倒是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门外桃花开了两三枝。
云清许走进纪容与的大殿,随意扫了眼,眼神微微一暗。
师尊正靠在桌边看书,云清许的脚步声惊动了他,纪容与轻咳一声,将手里的书页合上。
他抬眸看向云清许,问道:“清许,你怎么来了?”
云清许微微一怔,他努力想编造个来纪容与这处的借口,一转头看见了纪容与手边的书籍。
“师尊,这可是您最近新学的秘籍?可否让清许看看.......”
纪容与面上显现出一丝的不自然。
他想也没想,“不可。”
云清许垂下头,显得有些失落似的。
纪容与顿时有些无奈,“这本秘籍是本尊新学的,待本尊融会贯通,参透之后,自会好好教你。”
他这么一哄,云清许终于开心了。
“好。”
不过.......
云清许转头看了眼纪容与手下的封皮的名字,有些疑惑。
龙阳秘籍?
云清许总觉得,这书名好像有些奇怪。
临走之前,云清许终于提起了之前一直小心翼翼想要问的事情。
“师尊,您又收了新的弟子吗.......”
纪容与微微一怔,随即嗯了一声。
得到师尊肯定的答案,云清许顿时更加泄气。
他其实有个憋在心底的念头。
他想让师尊不要再收徒弟了。
有时候,他甚至阴暗地想,如果没有大师兄便好了。
师尊,有他一个便够了。
云清许缩在房间一隅,他没点蜡烛,周遭漆黑一片。
云清许将头埋在膝弯中,眼圈有些泛红。
忽然有低沉的声音在他周遭冷笑一声。
“懦夫。”那人嘲讽地毫不留情。
云清许猛地抬起头,指甲陷入掌心。
那低沉的声音像是梦魇一样,在他心底回响。
“不敢吗?”
“为什么不敢?”
“懦夫。”
“喜欢不就是要得到,要死死攥在掌心。”
“你想的。”
“你难道不想看到他清冷的脸上露出潮红的表情,为你情动,那种独属于你的,被你所掌控的,你一碰就崩溃的表情.......”
云清许的呼吸隐隐急促起来。
那道声音似乎是占了上风,云清许捂住耳朵,还是无法屏蔽对方的声音。
他无力滑落在地上。
最后,云清许居然被对方的话里的内容所吸引,被他蛊惑。
心底恶魔的藤蔓在疯长,生出无数的触手,将恶念的种子埋根深种。
..........
仙界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
眨眼便过了两年。
院前的桃花开了败,败了开。
今日是白华仙尊的生辰,整个门派上下一片喜气,树上挂满了红丝绸和红灯笼。门派里也比往日热闹许多。
可到了晚上,白华仙尊的生辰晚宴,却不见了师尊的人影。
席上一片人疑惑起来。
“奇怪了,白华仙尊呢?”
谢辞画拧眉,他起身,“我出去找找。”
与此同时,假山后,隐约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喘息声。
纪容与靠在假山后面,清冷的脸上覆盖上一层薄红,额头已经沁出了细汗。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半阖着眸子,眼尾一抹晕开的绯色。
两年过去,纪容与的发情期愈发汹涌,到了最后,已经到了纪容与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地步。
纪容与闷哼一声,腿有些软下去。
扑面而来的热气和情潮。
“师尊?”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纪容与身子微微一僵,他将指甲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使他恢复了些许神智。
纪容与掀起眼皮去看。
谢辞画不动声色靠近,将师尊那明显的异常,以及师尊泛着潮红的脸,朦胧的眼眸收进眼底。
好像有些许不对劲。
谢辞画喉结滚动一瞬,忽然慢慢靠近。
“师尊,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