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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一行人再次上路,只是这一次杨志却是沉默寡言了许多,看着那些合力抬着箱子的厢禁军和老都管,一抹恨意在他眼中流淌着,却被很好的掩饰着,这些家伙,现在一定心头在幸灾乐祸,越想杨志越觉得不舒服,脸色阴沉的那叫一个吓人。
这一切都落在老都管眼里,他眉头皱了起来,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好歹名义上是这次生辰纲的押运提辖。
厢禁军则不同了,他们本就是一些粗豪的汉子,虽然抬着箱子很累,但是每个人眼神都是若有若无的在杨志身上瞟过,要多嘲讽有多嘲讽,看的杨志一阵火起,却又发作不得。
一众人就这么押运着生辰纲走了几里路后,一个小山岗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看着郁郁葱葱的树荫,又热又渴的一众厢禁军脸上一喜,咬牙加快了脚步,一路奔到了树荫下,卸下箱子就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一众厢禁军,一肚子火气的杨志终于是爆发了:“才刚歇息没多久又歇个鸟啊,赶紧赶路,要是误了时辰,谁都讨不了好!”
早就疲累不堪的厢禁军哪里肯起身,一个个稳坐不动,直当没听到杨志的话,杨志气极反笑:“怎么?都不听我的话了?”
看着神色不善的杨志,几个胆小的心头一颤,这一路接触他们都是知道了杨志这家伙脾气爆烈的很,稍有不对就是拳脚伺候,有心反抗,无奈对方一身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他们一起上都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此时烈日正炎,赶路确实有些恼火,两名虞候中的一个硬着头皮说道:“提辖,现在天气这么热,兄弟们扛着的可都是百十斤的箱子,早就累得不行了,且容兄弟们歇息一下,待得阳光阴凉一些在赶路吧!”
杨志眼睛一瞪:“少他吗的跟我废话,赶紧起来赶路!”
被杨志拿话一激,虞候也是来了脾气,冷哼道:“合着你空手是没事,当然不累了,哼,就知道欺负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被人揍的跟条死狗一样!”
虞候的话将杨志体内积压的脾气彻底点燃了,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一脚踹在了虞候的身上,手中的杆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爷爷就欺负你们了,怎么了?有能耐你反抗呀,收拾你几个虾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想讨打,爷爷成全你!”
看着被杨志很揍着的虞候,其它厢禁军都是泛起一阵怒容,却敢怒不敢言,唯有那老都管,凑上前去拦下了杨志:“杨提辖,你这是何意?他们虽然算是你的下属,但是也不是这样拿来给你打的吧!”
被老都管握住手腕的杨志狠戾的盯着他,冷冷说道:“松手!”
杨志乖戾的眼神也是激怒了老都管,脖子一梗喝道:“怎么,你连我也想打么?来,来,来,你打就是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是豁出去了,你动我一下试一试!我在公府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横的,来,你打!”
说完老都管将脑袋凑到了杨志的面前,杨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就待要提杆教训一下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就在这时,几个拉着手推独轮车的身影从山岗另一头进入了林子里。
一共六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上半身,一身壮硕的肌肉被汗水浸湿,别有一番阳刚之气,当先的那人横眉冷眼,眉宇间一股蛮意,鬓角边老大一块朱砂印记,手中更是拿着一把朴刀。
看着这一行慢吞吞进入林子的人,杨志的眉头皱了起来,松开了揪着虞候脖领的手,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杨志不客气的问话,当先那人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人不能好好说话么?”
杨志双目一瞪:“爷爷就这德行,怎么滴?问你话呢,见你们这幅打扮,是不是想要劫生辰纲的歹人?”
杨志的话让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默默尾随着的陈墨心头一阵无语,这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押运的是生辰纲么?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到底是如何被梁山看上的啊。
当先那人也是一愣,虽然他们确实是打着劫生辰纲的主意,但这家伙怎么说话像个二愣子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上来就是一句歹人的帽子扣了下来,当然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当先那人强压着心头想按着对方猛揍一顿的念头,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冲撞了各位大人,我们兄弟是濠州人,准备贩枣子上东京去,路途打从这里经过,见得这里有片密林,就打算进来休息一下!”
听到对方的话,杨志闷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耐烦的挥手说道:“离我们远点!”
当先那人没有言语,一众六人推着手推独轮小车在林子的最外面寻了一个阴凉地,歇息了起来,看也没看杨志这边一眼,这让杨志心头疑虑消散了不少,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再打骂虞候,靠坐在了树荫下休息起来。
没过一会,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付担桶,一边朝着山岗上行来,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神态甚是惬意轻松。
这新出现的汉子顿时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只觉得对方嘴里哼的小调虽然含糊不清,却别有一番乡村的淳朴感觉,挑担的汉子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一路走上冈子来,在松林里头歇下担桶,坐地乘凉。
一个厢禁军凑了过去搭话道:“哥们,你桶里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头也没抬的回道:“是白酒!”
厢禁军听闻到汉子的话,心头不由得一动,现在他可是又热又渴,喝两碗白酒也可以解一下暑,想到这,他连忙问道:“你这白酒多少钱一碗?”
见厢禁军似乎有购买的打算,汉子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这白酒可不零卖,也没有称酒的工具,要卖就是一桶打整卖,2贯钱!”
厢禁军犹豫了一下:“那你稍等一下,我和我那些兄弟商量一下!”
说完厢禁军走回了其它人所在的地方,将事情跟他们说了,一听有白酒,一众早就渴的受不了的厢禁军都是眼睛放光,开始凑钱打算买酒喝。
一旁的杨志看到厢禁军的动作,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厢禁军头也不回的说道:“凑钱买酒呢!”
被一众厢禁军无视的感觉让杨志怒气再次涌了上来:“没有我发话,你们胡乱买什么酒?还反了你们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提辖么?”
听到杨志的话,一众厢禁军也是忍受不下去了,先前被他揪着打的虞候冷哼道:“没事又来找茬么?我们凑钱买个酒吃也碍着你了?”
看到一众厢禁军都是神色不善的望了过来,眼中那燎原的愤怒之色让他心头一突,他倒不是怕这些厢禁军闹事,而是怕真打起来了到时候没人抬箱子了,想到这,杨志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公命在身,大家都警惕些,这酒就别吃了,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好多好汉都是被蒙汗药给放倒的!”
见杨志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原本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一众厢禁军都是一愣,一旁听到杨志这话的汉子却是不干了,冷笑道:“你这人不买就不买,干嘛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蒙汗药,你当我是什么人?”
听到汉子的话,杨志横了他一眼,阴阴的说道:“你这么心虚辩解干嘛?是不是心里有鬼?”
一边说着,杨志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拳头捏的“噼啪”作响,看那架势明显是想要揍汉子一顿,这时不远处那几个贩枣的行客却是走了过来,当先那人皱眉问道:“你们在这里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