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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好好爱过的人,会拼命地抓住他的生命中对他稍微好一点的人。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异性,林俊贤是袁青瑜的发小,高中以来,我们一直是一个班的。他在我热爱社交的那段时间,相处也挺多。林俊贤长得挺帅的,就是个子有点矮,他某天突然关心了我一下,我之前对林俊贤也有一些好感。
我开始会偷偷地用余光观察林俊贤,我的大脑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答案,林俊贤喜欢我。幼稚的自己,总是喜欢给自己加上一些悲剧色彩,也许是曾经那些浪漫的言情小说看多了。我告诉自己,爱情都是虚假的,我的眼里只有学习,等我到另外一个平台后我可以遇到更好的。我给林俊贤发了短信: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祝你幸福!
林俊贤回复:???你是?
不,他明明知道我是谁。但是为什么却装作一副不知道我是谁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我开始觉得这是袁青瑜他们计划好的,他们要让他来破坏我学习,不让我好好学习,人怎么能恶毒成这个样子,我更恨袁青瑜了。
我开始选择反抗,我要和袁青瑜对抗到底,既然她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之前却没有说过她什么(初中的经历导致我高中的为人处世就是不随便评论别人,不随便说别人坏话。因为不想让别人遭受像我当时一样的痛苦,我不想把自己曾经感受到的痛苦再加在别人身上。这或许也养成了我把事情都压在心里,不善于表达的一种性格。),那现在我也要像她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一样说她的坏话。
我开始和我的几个朋友说袁青瑜的坏话,我太长时间的冷漠也使得我冷落了他们。既然她都可以让别人相信她的话,那我也可以。
我的碳素笔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写不出来了,后来我开始观察笔尖,我发现笔尖就好像是被人破坏的一样,所以导致了它写不出来。一次两次,我也没有在意,太多次之后我终于绷不住了,袁青瑜,袁青瑜,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已经离你远远的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来找我?
我和周青禾说着袁青瑜的过分,说她捉弄我,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和我们班的同学说我初中的不堪,居然还将我的笔弄到写不出墨来好几次。
有一次我出去上厕所,我依然不敢看他们,可是我的余光却好像看到了袁青瑜和林俊贤穿着情侣装。我的心里更加泛起了惊涛骇浪,人怎么可以恶毒到这种程度?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男朋友来试探我?怎么可以让我喜欢上她的男朋友后又这般的和别人一起来嘲笑我?也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来捉弄我?
我好像非常的无力无助,我斗不过袁青瑜,在我反抗她后,她好像更加凶恶了,更加恶毒了。她的人缘那么好,她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好像我的朋友也都不相信我,连老师都会相信她的话。她就是要毁了我的一生,她就是要让我考不出去。我曾经是个被人欺凌的对象,现在他们又要开始欺凌我了!他们又要开始拿我当乐子了!他们见不得我好,他们不想让我考出去!不,我要反抗,我要反抗!
我给叶天绥发了QQ消息,因为她高一高二的时候都是袁青瑜的同桌:
和袁青瑜说我以前的事有意思吗?难道当时的那些人都没有错吗?
我给林俊贤发了短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吗?这样试探我有意思吗?
林俊贤回复:
你到底是谁?我没有试探谁。
叶天绥回复:
我并没有和他们说过你什么,我知道当时的我们也有错,我们不该那样对你。
撒谎!他们就是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们就是在装无辜!
第二天我把叶天绥叫出了教室,然后我很冷静得跟她说,这样做有意思吗?这样骗我有意思吗?
叶天绥说:
“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你什么,是你自己心里面有一个结,你解不开。我承认当时确实我们有错,我们不该那样对你。你不要想着现在有人在说你什么,你看当初的那些人,他们现在都没有你过的好,你那么厉害,考了第一名,你就只用过好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看着叶天绥真挚的脸庞,我的心头涌上了一阵感动,我觉得是我错怪她了。
在此后我反反复复发作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天绥就像是沈玉当初照进了我的生命一样,一直照亮着我。每次我气愤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时去找她,她都会非常耐心,非常温柔的开导我,这也使得我更加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大的痛苦之中,每天都在纠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当我跟叶天绥说起我分不清真假时,她以为我所说的分不清真假是分不清人在做人时的真真假假,但实际上我是分不清我的幻觉和现实生活。后来叶天绥说过,我就是感觉这后面你有点奇怪,但是她依然还是开导着我。
我确实想着,也许是因为我曾经在心里面种下的这颗心结,我一直打不开它,我生活中总是一直在它旁边环绕着,当时懵懵懂懂的我甚至不知道这是我的心结,想解开它,却一直解不开。
这一年的寒假到来得极慢,寒假过得格外漫长。我从那个度年如日的我,变成了现在这个度日如年的我。
原本计划着寒假也要好好学习,可是我坐在桌子面前,脑中虽然没有了同学的那些声音,却全都是内心的声音。我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做完一个题,然后再次沉浸在悲伤和痛苦里,又在为时间的流逝感到惋惜却无可奈何。
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点进了百度,不经意间点进一篇文章,是说抑郁症的,以及抑郁症的一些症状。没由来的对号入座,我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就哗的掉了下来。
我拿着手机跟妈妈说,妈妈,我得了抑郁症。妈妈看也不看说,你不要乱想了,一天看那些东西,一天乱想。可是我的眼泪不停的掉,妈妈的表现更像是给我的心上扎了一刀,我就是这样的不被人理解,妈妈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妈妈带着姐姐和爸爸来到厨房看着哭泣的我。可是我一看到姐姐那一瞬间,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愤怒,随手拿过了身边的两双筷子,筷子以两条抛物线的形式到了她的脸上。可仅那一瞬间,我又突然间痛苦无比,上一瞬间瞪大的双眼,这一秒又一下子缩小皱眉,痛哭。而我的表现引来的却是爸爸妈妈和姐姐的责怪和嫌弃。他们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他们脸上的嫌弃,他们的不理解和我的孤独。
因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痛苦,我感觉我当时每分每秒都在纠结,这是真的,这是假的。我甚至威胁林俊贤,也许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我感觉我想杀了他,我觉得他们太过分了,我想杀了他们!反正我也没有未来了,我要杀了他们!
也许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吧。当时的崩溃,每分每秒,脑中的幻觉,每分每秒,脑中的斗争。
脑中的痛苦和记忆迈着整齐的步伐追溯到记忆的源头,当知识再也无法进入大脑时,大脑中充斥着有限的回忆,无数的思考。
我的记忆也开始错乱,我开始回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开始回想到当时的事情里很细节很细节的问题。然后推演出令人细思极恐的人性的恶,愈发觉得人性的不堪。
在一个人照镜子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给自己扇巴掌,心里面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丑?在洗脸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埋进洗水池里,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脑子里一遍一遍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抱怨世界的不公,我抱怨为什么人要以貌取人,我抱怨为什么我要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为什么从小的时候其他孩子的爸爸妈妈都不会舍得打他,但是我却天天挨打?为什么爸爸可以用煮饭的电饭锅砸向我的脑袋?为什么我想脱离这个环境,却要打扰我学习?
…
为什么?
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