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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越在叫嚣声中被拿下,几位宗亲王爷怎么说话都没用,皇甫离渊虽然从头到尾话不多,但态度明显是支持自己儿子的。
“诸位大人今晚受惊了,在火盆中下毒,意图挑拨皇后和太子之间的母子感情,越世子这般行为着实不可取。”傅南川走过来,“皇甫世子虽一贯行事不太靠谱,但今晚奉旨查案办得却有模有样,值得肯定。”
傅老将军皱眉:“南川。”
“父亲稍安勿躁。”傅南川语气淡淡,“越世子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这世上没有查不出来的案子,只要肯用心,用对方法,总能查出真相的。”
皇甫凌风转头瞥他一眼:“傅南川,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傅南川语气沉稳:“这是对皇甫公子的肯定。”
皇甫凌风嗤了一声:“办了半夜的案子,小爷累了,诸位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
前厅,中院,长廊,大门外,到处站着太子府的护卫,还有皇上留下来协助查案的御林军,不过御林军统领陆明并未帮上什么忙,因为皇甫凌风全程没让他参与。
御林军只起到了一个震慑的作用,使得在场之人不敢乱来,叫嚣也只是嘴上功夫,没人敢在太子府动刀兵。
宗亲王爷和大人们陆续起身离开,大多人面色都有些凝重,走出太子府,才有人把心里的疑虑问出来:“大将军王这是选择支持太子?”
“可能吧。以前几位亲王世子都笼络他,一直没见他们父子靠向谁,今晚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看来是选择支持太子的。”
“这么说来,太子也不算是无权无势了,一个大将军王的分量足够让满朝文武掂量掂量。”
“谁知道呢。”这个声音压低了些,“说不定他们父子正是觉得这位太子无权无势,才好控制?”
这句话一出,空气中的温度好似都降了几个度,各位官员不敢过多议论,连忙上了各自的轿子,打道回府。
“其实我也挺纳闷的。”奚风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去的大臣们,“皇甫凌风这个小霸王居然心甘情愿替太子查案?”
“他连迎亲都去了,查案算什么?”傅南川语气淡淡,“只能说咱这位主子本事过人。”
本事过人?
奚风沉默地想着,确实本事过人,且定力也强大非凡。
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都能若无其事地待在新房里不露面,全程把事情交给皇甫凌风去做,连借着这个机会立威的意思都没有。
不说信任,光这份定力已足够让人佩服。
大臣们都以为刚回来的太子不足为惧,可一个从未参与过东幽朝局的太子,回来之后却能驱使那么多本不该让他驱使的人——他们不深思其中利害,反而胆敢在太子大喜之日上闹事?
谁强出头,谁第一个死。
傅南川沉眉:“事情结束了,要不要去禀报一声?”
“不必了吧,没看小霸王都走了?”奚风说着,抬手望了望天色,“我们也该回去了,明天只怕才热闹呢。”
在太子大喜的日子里公然谋害太子妃,这罪名绝不是一般的轻,况且其中还涉及给皇后泼脏水——火盆是皇后准备的,若查不出真相,很多人只会怀疑皇后。
这是一招恶毒的挑拨离间。
哪怕皇后不喜欢这位太子妃,也断然容不得旁人如此离间,所以东陵越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到此结束。
所有参与其中之人都被带走,只待明日一早进宫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
奚风和傅南川很快也离开了太子府。
次日一早,云子姝在司沧臂弯中醒来,睁开眼时思绪还有些迷糊。
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云子姝恍惚记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表情定格须臾,随即嘴角浅浅扬起:“司沧。”
“嗯。”司沧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有没有什么不适?”
云子姝微默:“有点疼。”
司沧面露自责:“是我不好——”
“跟你没关系。”云子姝轻笑,“女子都要经过这一遭的。”
司沧坐起身,拍了拍床榻:“趴下,我给你揉揉。”
“没那么娇气。”云子姝道,“今天是不是应该进宫?”
“你身子不适,我们就不去了,留在府中休息。”司沧缓缓摇头,“今天宫里忙,去不去也不打紧。”
忙?
云子姝略作沉吟:“下毒之人查出来了?”
“嗯。”司沧点头,“下毒之人是东陵越,昨晚在大门外说话阴阳怪气的那个人,他是宣王的儿子,曾主动到皇帝面前侍疾尽孝心。”
云子姝沉默片刻:“他表现得太急切了,不如其他人稳得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情特点,东陵越确实略显急躁,不过他也比其他人舍得下脸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司沧语气冷淡,“他在火盆里下的砒霜不多,原本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云子姝点头:“小剂量的砒霜确实不容易被发现,因为就算我中了招,也不会立即毒发,所以他的做法其实是没什么问题。”
然而谁也没料到司沧的警觉性之高,以及冷月冷霜的本事过人,当场就能查出火盆中有毒。更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司沧和云子姝第一个怀疑的人居然不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
这一点只怕完全不在东陵越意料之中。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皇帝做主吧。”云子姝起身,“我身子无碍,我们该进宫还是要进宫,不能新婚第二天就让人抓住把柄。”
司沧抓住她的手:“不用进宫。”
“嗯?”云子姝抬眸看着司沧,有些讶异,随即灵光一闪,“借着昨晚这件事,小小地闹个脾气?”
司沧嘴角微扬:“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本来就是皇后刁难在先,没道理他们一早还得乖乖去给她行礼敬茶。
司沧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
何况受了委屈的人是云子姝,即便是一国之母,也没资格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