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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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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问题?

    对于五条悟来说回收特级咒物这种事可以叫小问题,??但刚入学咒专的惠才是个二级的普通术士。

    尽管他刚入学一年不到就有了单独出任务的实力,还因出色的术式受到宗家瞩目,作为家长你理应充分相信惠的实力。

    但遇到和“两面宿傩”有关的事情,??你实在无法维持冷静。

    “……应该不会那种术,我保管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这种问题。”

    “所以会不会是……真的跑出来了?被诅咒师或者诅咒利用了也有可能。”

    如是嚅嗫嘴唇说出猜想,??各种各样的黑暗的可能性不住地挤压你脆弱的神经。

    “怎么办,??怎么办啊?”

    你无助地凝视着五条悟,??双眸蒙上了焦灼的泪水,欲将接过礼袋的手指僵硬地悬在空中,??令对面的店员露出了极为苦恼的表情。

    “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小哦。”

    “你还真的是很怕他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当真嘛!”

    以轻快的声音说出安抚性的话语,??将手机塞回口袋后,五条悟一手越过僵硬的你,??取过那袋害你排队许久的喜久福,一手则在你背上随意拍了两下。

    他十分无辜地冲你歪了歪脑袋,解释说:

    “安啦安啦,惠最后一通电话已经追着残秽找到当事人了,??接下来只要拿回来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在由咒专保管的手指里,开花的它算诅咒最温和,气息最稳定的那根了……所以本着最大利用化的原则,才没有封在结界里,??而是安排去学校里作为镇邪物使用。”

    “放了十年,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对人没有伤害,??但那种源源不断主动吸收诅咒,??哺育持有人的特性对封印的损耗倒是很大……嘛,??今天就是去回收加固一下封印而已。”

    正如五条悟所说的,宿傩留给你的手指除了在天元的结界内释放火焰那天,其他时候都安静地躺在木盒里散发力量。

    尽管给的量不多,??它却悄无声息地稳定住了你的灵核,让你除了偶尔犯困其他时候都过得异常平静,绝不会出现在这种灵核疼痛干渴的状态……

    但那只是在你手上的情况。

    轻佻的话语完全无法安抚你心中的焦虑,反应过来你已经拉着五条悟的手臂,说着“放心不下惠”之类的话语哀求他早点回去了。

    “溺爱啊。”

    五条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垂下脑袋无奈地看了你一会儿,还是打电话给老朋友一伊地知预定最近的高铁票,并安排了出站后的出行方式。

    你则借此给伏黑惠打了一通电话,一方面想要了解最新情况,一方面则企图劝他在五条悟赶去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电话没有接通。出现在另一头的是平淡的语音提示——

    “我是伏黑惠,现在正有急事处理,请在‘滴’的一声后留言。”

    与诅咒紧张激烈的殊死搏斗中,一瞬的疏忽便可将战局引向绝路。为了防止突然来电分走注意力,任务中的咒术师大多会关掉手机。

    换句话说,伏黑惠面对的已经不是五条悟口中,可以随时接电话收集信息的寻物任务了。

    除了常人使用的通讯方式,和伏黑惠建立过“束缚”的你,还可以通过别的方式与他获得联系。

    正如你在将大椿、神乐的灵魂放入木盒后,就可以自由使用“远程诅咒”与“龙蛇之舞”这样的术式那样。

    在惠答应“愿意为了你使用生命”之后,你也于无形中获得了使用他术式的权力——

    你可以在无视惠意愿的情况下,对他的术进行一些操作。

    内容包括不限于利用他的影子进行交流,或者直接传送到他的身边……

    这是你的底牌,被包装成主仆间特别的契约关系。

    六眼再怎么敏锐,也没法一眼看穿同是御三家的惠的咒术本质。

    只不过这种力量很受惠本身咒术熟悉度的限制。

    【太远了】

    【只能知道惠现在还没有受伤】

    你望着高铁车窗外浓黑的夜色,难以言说的情绪笼罩着你,让你感到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不断祈求着列车能再快一些逼近惠所在的位置,你无意识地将手指摸向了脸庞,那个位于太阳穴上的咒纹——

    它在发烫。

    ……

    契约重新连通后,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流血,惠的头受伤了……留了好多血。”

    “已经连没有办法召唤式神了。”

    残酷的现实令你的面庞瞬间褪去了血色。那一刻你毫不犹豫地解除了实体化,一脚踩进了脚下漆黑的影子里。

    快点、再快点。

    时间和空间同时发生了扭曲。

    年轻的伏黑惠尚未掌握“领域”的使用办法,而负伤进一步降低了他对术式的控制程度。

    此次通道仅有你一人打开,没有任何配合可言,粗劣、动荡、起伏不定。

    你在不断蠕动的狭窄道路中奋力前行。

    浪潮般黑暗自四面八方而来,不断挤压你的身体,奔走的双足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柔软的泥泞中。

    不能感觉到的只有窒息般的压抑与痛苦。

    必须出去。

    再不出去的话,就会被传送搅碎,然后永远地留在“灵界”。

    仿佛在回应你这种强烈的祈愿。

    沉睡在惠影子里,曾经让你恐惧无比,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再次出现在了你的周围。

    腥红的眼眸机械地来回扫视,木讷的视线停留在你太阳穴位置花朵的咒纹上。

    腕部绘有漆黑咒纹、没有手指的手掌自沼泽中升起,托起了你的双足。

    它们交替出现,为你铺就一条崭新的道路。

    黑暗的尽头隐隐约约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真是让人意外,最先受肉的居然是这根手指……”

    “所以?”

    “保管这根手指的女人呢?禅院家的小子,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了你的耳中,但被混乱搅成浆糊的大脑却没法分辨出其中的含义。

    凭借着强大的求胜本能,你挣扎着从漆黑中探出了手臂,期望着有谁能将你从这粘稠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哦,你在这儿啊……”

    曾拉开电话亭大门、为窘迫的你递上衣物的手臂,如今再次将你拉出了困境。

    仲夏湿润的夜风吹开乌云,银白色的月华为眼前的一切笼上了层梦幻的光辉。

    你的双脚因为对方的举动得以再次踩在地上,但心里却没有那种踏实感。

    ——像是在做梦一样啊。

    眼前的景象让你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