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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按照老余头的说法,裹尸沟好比一把利刃一般,直插神秘莫测野人山,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待的位置已是野人山了,只是还没有进入腹地罢了。
老余头一番苦劝无果,只好独自摇着头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蹲了下来,看样子神情还比较沮丧。
也难怪他如此提不起神,这一路走来,所说阮波涛是拒绝的老大,但老马识途的功劳必须是老余头的,如今,仅因为一次并非人为的失误,他被排挤出了亲信的圈子。
我想,给谁都不会好受的,毕竟那是关系脸面的问题。
但是,要说众人能在这里舒舒坦坦的待一个晚上,那是绝对的不可能,选择留下来的人,究其一个主要的原因还是累,即便大马鞭抽上,人们也不愿意在挪一步了。
老余头在临走时,可是说的明白。
他们不分贵贱和身份,一律用裹尸布和兽皮包裹起来,再用树藤牢牢的捆结实,被丢掷在此。
天色尚早,所以三三两两的人拼兴趣聚在一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有阮波涛一人抱着一个特制的瓷坛子,来回的穿梭,还告诉我们说这可是越南的国酒,不分男女一定要尝一尝。
我、古弈喝老余头围坐在一处临时清理出来的地上,为了防止地下潮气翻上来,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干树叶,因为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所以就没提前预备帐篷。
三人吹着过往的小风,虽然不能尽着性子畅聊,不过,还算谈的开心,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再看老余头脸色舒展了很多。
只是在阮波涛抱着瓷坛向我们过来之时,老余头偷偷的附在我耳边嘱咐道:“崔老弟,这可是越南的豌豆甜酒,后劲打着呢,切记不能贪多啊,三两足够。”
“呃。”我奇怪的瞅了一眼老余头,暗道,你又不知道老子酒量又多少,尽胡扯,纯粹的替古人担忧。
“崔老弟,来来来,见着有份,能喝半斤今天必须喝八两……”阮波涛在几米处就开始招呼上了。
“阮爷,真是有心人,身在万里之遥,竟然就猜到我好这一口。”我尽量说些大雅之话,酒坛还未入手时,已经感觉到酒香四溢了,根本就分不处是错觉还是真实的馋虫在作怪。
总之,在我接过阮波涛递过来的酒坛时,瞅都没瞅老余头,扬起脖子便猛灌几口。
“入口甘甜,醇香入喉,确实是好酒。”在酒上我从不吝啬词汇,该亏则夸,如果按照一口一两的算,我这一口气就下去了半斤差不多,几乎超出老余头给定的指标一倍了。
“我说小子,喝豌豆甜酒要加冰块的,真是暴殄天物,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呢。”放下酒坛的时候,我发现老余头正用一种看猴戏的眼神端详我,让我好生怪怪的。
“这么?你也要来一口吗?”。
“不不不,老头和你们年轻人没得比喽。”老余头深处肘部把我递过去的酒坛挡了开来,同时,双脚蹬着地面向后退出一个屁股。
“古妹子,请赏脸。”
“阮爷,我真不会喝酒,您就别为难我了……”
“就一口而已。”
“好吧,说好了就一口啊。”
在阮波涛的贱笑之下,古弈略微扬了一下脖子,很快的讲酒坛重新递了回去。
“你就是个骗子,醇香个屁,辣死人了都。”阮波涛走后,古弈很幽怨的吐着舌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真的后劲大,反正在我和古弈对上眼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荡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不听老人言,还以为老头我骗你们不成,待会就懂得厉害了。”老余头活动了一下拳脚,很是无语的拍了拍我的肩头,然后一拍屁股四处溜弯去了。
总之,在老余头走后的不久,我感觉有点泛困,眼皮像似帮绑铁快一样,任凭你这么使揪扯,反正就是不听话,再看古弈,已经抱着我的膝盖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还能记起大嘴和夏玲一直不在,即便四周飘满了酒香,也没能把大嘴勾引出来,总之,在天色快要暗下时,我拄着工兵铲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
先把帐篷支好压好,为了防止蚊虫和蛇趁虚接近,我又在帐篷周围溜了一圈硫磺粉,随后又检查了一下枪里的满弹情况,才趁着夜色钻入了帐篷。
本来是搂着古弈一起睡的,不管看着古弈睡的香香甜甜的样子,我没舍得挪动呢,随意的顺着古弈躺了下去。
至于外面那些高谈阔论生,此时已经与我无关了。
看来真让老余头说对了,豌豆甜酒的后劲确实非常烈,尽管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大嘴和夏玲,奈何酒劲袭来困的要死要活,挡也挡不住,若不是一道刺眼的立闪瞬间把夜空扯开,我真就找不到能醒来的理由。
变天了,看来要下雨。
虽然现在的云南还不是雨季,但冬天下雨也不足为奇,就在我刚刚坐起身没多久,瞬间便感觉整天鬼谷咆哮了起来,电闪雷鸣间,狂风卷着杂物肆无忌惮的敲打着帐篷,很少有间歇下来的时候。
这动静也闹腾的有点过分了,我真有点担心,我们的小型户外营具能不能经得起摧残。
“不行,我的去看看大嘴和夏玲这对狗男女,顺便检查一下帐篷老不牢固。”看着古弈悠悠转醒,我轻轻的拍了下古弈的后脑勺,说道。
“好奇怪的天哦,说翻脸就翻脸。”古弈小声说道。然后幅度很小的翻了个身,正好将胸口的衣领撑开了长长的一溜,露出多半个圆球,红扑扑的脸蛋在电闪雷鸣的映衬下,很让人容易往歪处寻思。
“没什么奇怪,云南不比咱们北方,四季分的那么清。”我赶紧收了收荡漾的心思,强忍着呼吸说道。
“哥,早点回来啊,我有点怕。”
“呃。”我没敢在古弈身上过多留恋,快速的抄起手电,掀开帐篷帘钻了出去,站起之后才发现,带着手电根本就是多余的,不住气的闪电轰击而下,将鬼谷照的透亮,亮度绝对顶得过好几把手电同时亮起。
在我抬头看时,仿佛那些支离破碎的亮光就在头顶上空炸开,离得很近不说,每一次闪现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谷顶上庞大的树冠,粗大结实的树干相似要砸下来一般,很让人菊紧。
很怪异的天气,光打雷,不见雨点飘飞。
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还有两顶帐篷,一字并排开,静静卧在杂物间,刚好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其中一顶帐篷里忽然亮起了手电,只是闪了几闪,很快又关上了。
不过我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两个矮小的身影,略微半起了一下身子,很快就躺下了,那绝对是老余头和阮波涛。
不用猜,另外一顶帐篷里绝对是坂田和小野。
怪了,论时间此时也差不多一点左右了,这里的地形本就属于收缩状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光秃秃的石壁,唯独没见大嘴和夏玲的影子,
究竟这两个家伙去哪鬼混了,联想到大嘴和夏玲这段日子的反常,两人从最初的掐架,直到现在的形影不离,我也是一头雾水。
“难道在裹尸沟里?可能吗?”。我暗自思讨了起来。
不是我小瞧大嘴,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踩着厚厚的尸体带着夏玲在裹尸沟穿行,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的向裹尸沟瞄了一眼,随即抬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