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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劝红杏多吃点,这个酒楼是很有名的粤菜大厨主理,菜品口味一流。
可红杏才吃两口,龚庆丰等一帮子公司高层专门跑来敬酒。阿蛮笑着骂他们,应该去帮着袁总招待客人,怎么还把功夫都用到自己头上来了。
但骂归骂,酒还是得喝。
龚庆丰红杏是认识的,其他好些人她却连名儿都叫不出来。
一群中年人张口一个唐夫人,闭口一句小嫂子,叫得红杏心花怒放。更有一些老师傅,都四五十岁年纪了,借着酒劲红着脸夸赞阿蛮,情感很是真诚,红杏听在耳里,免不了也跟他们喝一杯。
红杏酒量虽好,也架不住这般豪饮,几番下来,便有些坐立不稳,阿蛮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来抱着她。
红杏有了醉意,举止也放纵起来,软绵绵的贴着阿蛮坐,时不时的凑到阿蛮耳根子下面轻声轻气地说话。
红杏是啥风格的人,阿蛮比谁都清楚,虽然亲昵得有些过了,却也不当回事。
这场本该老板答谢员工,主家答谢宾客的宴席,因为阿蛮的惫懒,掉过头来,变成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给他敬酒。阿蛮有几分醉,加之向来不拘小节,自己都没意识到。
直到韩进领着一帮子人举着杯子过来,阿蛮才意识到本该自己去招呼他们。
红杏乍见过来十多个看上去很是气派的老板,也连忙起身,却是腰身一软,又靠在阿蛮身上。阿蛮只得一手紧搂红杏,一手举杯等着。
韩进专门过来,当然不会介意这点小节,他热忱地笑着,很是诚恳地说道:“恭喜唐总,唐总这一番布局,品先前程是一片坦途,必然一日千里,大展鸿途。”
阿蛮举杯与韩进轻轻一碰:“还是多亏诸位老板扶持,在此谢过了!”
韩进当先,却不给身后同行让道,只是挡着,含笑贴近说道:“惭愧。最近常常想起唐总坐在面包车里跟我聊闲话的场景,唐总气度非常,韩进深感佩服,过往的事不再提了,韩进敬唐总一杯,干!”
这意思是说过去的小心结就此揭过了。若非借着酒劲,寻常也说不出这番话。
意思到了,态度也明了,余话都不必多说了。
虽然都有几分酒意,阿蛮懂,与韩进再碰一杯,韩进也懂了,两人相视一笑,干了。
阿蛮站得笔直,一手托着红杏,一手持杯与韩进身后诸人一一碰杯。
红杏好喜欢阿蛮这个时候的样子,那群气派的老板们对她数不清的溢美之词,她都听不进去了,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阿蛮。
阿蛮喂红杏喝热汤,只是他自己也醉意渐浓,动作都不利索。
顾家作为阿蛮在品先最早结识的朋友,自觉与阿蛮有一份格外的亲近,一直留在阿蛮身边小心照顾,可再照顾都不可能去帮着阿蛮扶红杏,更不可能喂汤。
宴席接近尾声,抽奖环节过后,有员工陆续离场,也有宾客相继告辞。
作为主人之一,阿蛮觉得自己也应该尽到基本的礼数。可他却不能放开红杏不管,因为刚才朦胧间,听到有人感叹:
“看到唐总身边那个女人没,真是一团火,看一眼,人都着了。”
“快别看了,晚上要睡不着了。”
还有更黄的话,阿蛮没想较真,也没细看说话的是谁。
不过是耍嘴皮子,没什么了不得的,换个角度看,这也算是一种由衷的赞美。
阿蛮忍不住低头看顾一眼红杏,谁知红杏也正在看他,一不小心,两个人都被烫了一下。
人走得差不多了,顾家不敢走,又不敢坐得太近,只好隔着一桌,远远看着他们两个相依着坐在桌边。
终于陈三冲进来,看到阿蛮两个,大声喊道:“唐总这是怎么了,醉成这个样子?”
顾家说:“原先还很克制,后来跟袁总喝了一杯就嗨起来了。这下倒好,醉成这个样子。”
“陈总······”顾家求助地望向陈三,“唐总家住在羊城是吧?”
“住什么羊城啊,早料到这种情况了,楼上套间都被咱们包了的,今儿就住这了。”陈三说着,叫来服务员,吩咐趁着阿蛮两个还能走,快扶他们回房间。
服务员过来,阿蛮为了表示自己没醉,路过陈三身边,还打趣地夸陈三说:“三姐,我就知道你最贼,所有人都醉倒了,就你还精神。嘿嘿。”
“是了是了,就我最贼,我要不贼一点,这时候送客的人都没有······”
陈三的声音渐渐远了,阿蛮只听到她在叮嘱顾家不要开车。
上得楼,世界仿佛突然清净了,红杏越发站立不稳,阿蛮一只手扶她不住,另一只手伸上前,却又被烫了一下。阿蛮醉眼看去,红杏也醉眼望来,这下连眼睛都被红杏烫到了。
好在很快进了房,阿蛮手一松,红杏被扔到床上。
阿蛮愣愣地站在那边,床上那团火好像燃烧起来,越来越旺······
阿蛮忽然想起那一年,红杏家改牛栏,拆墙的时候阿蛮被泥蜂蜇了,脸肿起好大一块。村里的婶娘们都说奶水能消肿,红杏你快给蛮子挤一点。
红杏那时候脸腾地红了,后来怎么样了?
阿蛮记得自己好像扭头跑掉了,记得身后的叔伯婶娘们都笑话年轻人脸嫩······
有什么脸嫩不嫩的,她可是红杏啊。这么一想阿蛮便释然了,一头栽倒在床上。
一觉酣睡到中午,阿蛮睁开眼,红杏缩着身子窝在自己怀里。
阿蛮一惊,拉开被子一看,自己整个儿光了,红杏却是穿着长裙。
阿蛮想了想,昨夜进房之后的事,全不记得了。他这一动,红杏醒了,嫣然一笑温柔问道:“醒了啊,再睡会。”
酒一醒,红杏这么贴着,阿蛮就有些不自在了,苦笑说:“哟,干嘛贴得这么紧,我又不是你男人,小心把我惹火了啊。”
红杏咯咯一笑,说:“那你做我男人好不好?”
“不好。”阿蛮很坦然地说。很奇怪,这么些年,跟红杏在一起,阿蛮很容易就能感觉身心都很轻松。
和棉花、蓝蓝和孟桐韵也都感觉轻松,却不相同。在棉花面前是当儿子的放肆,在蓝蓝面前是做发小的无耻,在孟桐韵面前,则是知根知底后的信任和坦荡。
而在红杏面前,似乎三种味道儿都有。
阿蛮说完不好,也不怕红杏伤心,发了一会愣,又语气温柔说:“你是红杏,不做我的女人,你也对我很重要。咱们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