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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阮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是的,经过一晚的考虑,离盛决定放徒弟下山了。
他需要一个人在栖山静静,细想一番自己的心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定离开小徒弟几天,他还真能想出来。
彼时离盛还不知道小徒弟离开的那几天自己会那么难熬。他只是一大早便等在山口,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阮年,亲自送他下山。
走的时候,离盛低头看了眼精神抖擞的狼妖,语气不明地问:“狼妖你也带着?”
阮年揉了把狼妖的头,“对呀,总不能放在栖山吧。”
离盛抿着唇,不说话。
“师尊,我很快回来的。”
阮年弯起眉,冲他挥了下手,“等我。”
月牙湖介于修真界与凡界之间,很久以前便有传闻说月牙湖深处藏有水鬼,每到月圆之夜这水鬼便会捉一凡人到水下祭祀。
秦酌此次的任务便是除水鬼。
他在月牙湖周围观察了一天左右,确定水下确实有奇怪的气息,便开始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把水鬼吸引出来。
以往周遭的老百姓为了防止水鬼突然害人,每在月圆之夜来临前便会合伙抓一个无依无靠又好欺负的孤儿用以供奉给水鬼。而现在这件事有修士管了,他们说什么也不敢再有小动作。
只能祈祷修士能真的除掉这水鬼。
秦酌花了大三天的时间才把水鬼吸引上来,此水鬼力量并不庞大,依靠着吸食活人的活气来修炼,秦酌没废多大力就把他拿下了。
一路打听,阮年总算是弄清楚了月牙湖的位置。
他身侧,是一个穿着黑衣模样嚣张的少年。此少年面貌凌冽,哪怕没有刻意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可周遭的气势仍旧让人不敢靠近。
这是狼妖的人形。
“喂。”狼妖忽然拉了阮年一下,“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想不通,你师尊为什么不让你下山?在我们狼族小狼妖还没长大就会被扔出去锻炼,是死是活全凭本事。”
虽然大家种族不同,但也没必要这么宝贝吧。
连下山都不许。
“师尊是担心我被人骗。”阮年扭头看了他一眼,“毕竟在他眼里我涉世未深。”
狼妖轻啧一声:“那是,连狼和狗都分不清。”
他好好一只威猛的狼被迫学了狗叫,这很没有面子好伐?要不是看在这人类修士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才不会如此妥协呢。
“等等等等,我想吃这个。”狼妖突然一把拽住阮年,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吃摊眼睛放光。
“没钱,我不。”
阮年轻哼一声,“我只买给狗狗吃,你是狗狗吗?”
“……”狼妖麻木着脸,“汪。”
最后,小吃摊摊主笑得嘴都合不拢,用尽全力给狼妖推荐这些好吃的吃食。而狼妖连脸都不要了,缠着阮年给他买这些好吃的,买一个汪一声。
丢尽了狼族的脸。
走的时候,阮年凑近狼妖观察了他一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茬,狼妖呼吸一窒,莫名有些心跳加快,他紧张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结结巴巴地问:“干、干什么?”
忽然凑那么近!
他都不敢呼吸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阮年问,“你叫什么?”
原来是问名字啊。
问名字你凑这么近!
是不是就想看我呼吸不过来!?
狼妖瞪了阮年一眼,又别别扭扭地移开视线,不自然道:“我叫寇期,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大名吧?”
寇期。
阮年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他没听过。
寇期也不恼,轻啧一声,“也是,你没下过山,哪有机会听见我的大名。”
少年不想听他扯,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某袋糕点,然后转身加快步伐。
“我可是妖王候选人。”寇期追了上去,压低声音眉飞色舞道,“你救了我算你运气好,以后我罩着你,保证整个妖界没妖敢欺负你。”
他大着胆子去搂阮年肩膀,一边凑过去看他吃东西。寇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少年的目光非常直白。
这人类修士真好看。
比他见过的所有妖怪和人都要好看。
而且……眼底竟然还带着点点金色。
“我觉得你还是变回狼比较好。”阮年忽然扭头看寇期,认认真真道,“你话好多哦。”
寇期:“??我话多是因为我喜欢你,对别人我根本一个眼神都不给好不好?”
这话寇期说起来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说完他就瞪着阮年,表情凶凶的,“你还嫌我吵?”
阮年摸了下寇期的头发,“变成狗狗好不好?”
他的语气好似比往常都要软,寇期听得耳朵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后他觉得自己被美色误了心智,又甘愿沉沦,便委委屈屈的变成了狼。
阮年手中,是上回自己做的牵引绳。
他蹲下身把牵引绳套到狼的脖子上,勒的不是很紧。寇期十分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注视着阮年,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太屈辱了!
竟然给狼戴狗绳!
本来寇期都想着要让阮年瞧瞧他的厉害了,可还没等他行动,眼前的少年便忽而弯了弯眉,用力摸了把他毛茸茸的灰色毛发。
紧接着,凑近在他额头上,吧唧一下亲了口。
先前少年也吸狼,总把脸埋在狼毛里夸他可爱。但寇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着,他直直地瞪着狼眸,前爪忽而扑到阮年身上。
寇期心想,如果我现在是人形,估计脸都红透了吧。
寇期又想,我突然好想把他娶回家啊。
想和他交配。
希望他不会打我。
寇期在阮年怀里咕噜噜的撒了个娇。
这附近便是月牙湖,所谓月牙湖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名字起的文艺了点。月牙湖水面上风平浪静,清澈见底。
隔着老远的距离,秦酌一眼看见了阮年。
第一反应,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揉了揉眼睛再看——
真的是小师叔祖!
阮年也看到了秦酌,他牵着牵引绳跑了过去,喊了对方一声。
“小师叔祖。”秦酌眼眸含笑,“你怎么在这?”
“我专门领了离这里近的任务,过来看你。”阮年晃了晃自己的任务牌。
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小师叔祖,但秦酌却觉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听了小师叔祖的话,他眼眸微闪,忽而靠近想要问什么。可寇期却直接挡在他们中间,发出低吼声。
干什么干什么!
想勾引他预定的配偶吗!
像是才注意到这只狼,秦酌动作微顿。
他低头看了眼,疑惑问:“小师叔祖,你什么时候养的狼?”
要你管!
寇期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敌视,他呲牙咧嘴地瞪着秦酌,喉咙里不断发出危险的声音。
“你下山那天。”阮年拽了下牵引绳,“在太白捡的。”
提起这个,阮年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寇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太白了。
秦酌皱眉,“这狼……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怕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阮年尽可能的缓和气氛。
不!老子就是在针对你!
寇期嗷呜一声,快看老子!
这是正宗狼叫!
秦酌没有把注意力多放在狼妖身上,他看了眼阮年的任务牌,很快就笑着道:“汀山长老的旧友我知道在哪,明天就带你去吧。今天先回客栈休息。”
附近的小镇百姓安居乐业,偶尔也会有修士途径此处。不过都是些散修,也不愿掺和月牙湖水鬼一事。
如今秦酌把这件事处理了,百姓们别提有多高兴了。
寇期对这附近很好奇,等随他们回了客栈后,就偷偷摸摸变回了人身,溜到附近逛了一圈。
长街小巷里满是商贩摊子,他漫无目的逛了一圈,最终在一个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前停下。左边卖的是各种首饰,右边卖的是挂饰。
寇期拿了一串流苏。
老板立刻问:“客官要买吗?仅需一颗下品灵石。”
幸好收的是灵石不是铜钱,铜钱这玩意儿寇期还真没有。他随意看了一圈,付完流苏的钱后忽而突发奇想地问:“老板,你这有做流苏的材料吗?我想自己做个。”
老板不意外,显然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老板从下边儿的抽屉里把材料拿了出来,递给寇期,“正好有时间,我来教你吧。”
这流苏其实并不难做,可惜寇期笨手笨脚的,针线活更是一窍不通,最后只做出了一个四不像,就连手都扎破皮了。
盯着指尖上冒出的血珠,寇期莫名想到了上回自己在少年手上咬的那一口。
……这算是因果报应吗?
他没忍住笑了下。
老板一抬头就看见寇期那抹莫名其妙的笑,联想到他手中那丑了吧唧的流苏,一时间有点担忧,“您笑什么?”
该不是被流苏气傻了吧?
老板在想什么寇期不知道,知道了估计也不在意。他只是捧着自己做的那丑了吧唧的流苏,无限遐想道:“我做这个被扎了那么多次,可不能白扎,回去得跟他卖个惨,最好让他亲亲我——”
完全不亏!
他还能再扎十次!
老板:“……”
现在的年轻人呦。
搞不懂搞不懂。
回客栈的时候寇期特意变回了狼身,心情颇好的小幅度晃着尾巴,在路过转角处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讨厌的那名人类修士从阮年屋里走了出来。
一时间,寇期心底警铃大作。
就是这人!想和他抢配偶!
阮年是他的!
寇期飞奔到门口,动作幅度小了下来,他用脑袋推开门,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少年正坐在床上低头玩手手,偶尔又碰一碰那把名叫小丑的剑。
他真的好好看。
每个地方都好看。
寇期脑袋一热,直接撞开门飞奔进去,扑进了阮年怀里。
阮年差点被他吓了一大跳,骤然加快的心跳还没缓过来,身上的狼妖便突然变回了黑衣少年。寇期跨坐在阮年身上,紧盯着他兴奋道:“我知道你师尊为什么这么宝贝你了,我也想宝贝你。”
“……”什么?
阮年目露迷茫,看不明白现在是什么走势。
“我要娶你。”寇期大着胆子低头亲了阮年一口,浅尝即止的吻让他不满于此,很快黑衣少年就扣着阮年的手,紧紧地禁锢着他,低头在少年软嫩的唇瓣上深入。
还没亲多久,阮年就把他推开了。
寇期并不恼,反倒目光灼灼,“我想和你交配。”
“……”阮年表情严肃,“你这是耍流氓。”
寇期:“耍流氓可以娶你吗?我带着聘礼去你们太白栖山求亲,我求你师尊让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这这???
我师尊可能会打死你。
“你怎么……”阮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寇期凑到阮年身边,把自己亲手做的流苏塞到他手心,而后可怜巴巴的把自己满是伤口的五指给他看,“我亲手给你做的流苏,你看我手都被针扎破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亲亲吗?”
阮年低头看了眼,流苏很丑,一点也不精致美感。但这是寇期做的……
“不行。”阮年重新抬头,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以耍流氓。”
寇期明明是只狼,可现在却更像是哈士奇了,他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一样,语气缠绵,“我不介意,你快对我耍流氓吧。”
“我介意。”
阮年把他推开,“快出去。”
寇期佯装要出去,可刚一下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阮年亲了他一口。阮年受惊不小心咬到他的下唇。
目的达到,寇期心情美滋滋的,他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娶你,就变回了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路过秦酌的屋子时,狼妖伸出爪子拍了一下他的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秦酌疑惑的低头看了眼。
寇期当着他的面变回了人,唇上被咬的伤口特别明显,他不仅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反倒特别嚣张地扬起眉,“看到没。”
秦酌一怔。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这狼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人,此刻更是疑惑,“什么?”
“看我嘴巴。”寇期瞪他,“年年咬的,他亲我了,你不许打他主意!”
满意的看到秦酌骤然僵硬下的脸色,寇期故意刺激他似的摸了摸嘴巴,“有一点疼,但这是年年爱我的证明。”
到情敌面前这样炫耀着实狗。
秦酌无声捏紧了拳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语气平平,“我何时打小师叔祖的主意了?”
“我才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承认我喜欢年年。”寇期凶凶地看着他,倨傲的眸子里满是威胁,“你不许打他主意,他是我的。你今天否定了你喜欢他,以后可不许自己打脸!”
寇期变回狼走了。
他守在阮年门口,蹲坐在地上,那双锐利的狼眸扫了一眼秦酌,在秦酌关上门时才移开目光。
哼。
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算什么英雄好汉。
年年喜欢的,肯定是我这种大胆的狼妖。
等改天回妖界,他一定要拿下妖王的位置,拿整个妖界做聘礼,去太白栖山向年年的师尊求娶年年。
寇期低吼了一声,心情愉悦。
这应该是年年的初吻吧。
他心情美妙的摇了摇尾巴。
狼其实没有摇尾巴的习惯,不像狗那么频繁。但寇期却总是忍不住想摇尾巴,年年喜欢看到他摇尾巴的样子。
真是,受个伤受到太白仙宗,捡回来一个配偶。
这波不亏。
屋内,这边寇期刚走,008就震惊的喊出声:“你出轨了!!”
阮年低头摸了下流苏,又在小丑剑上比划一下,取下小丑剑原本的流苏后,他分心反驳道:“我没有,这是燕锦。”
008:“但是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精分状态,你要怎么收场?”
阮年也很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燕锦的魂魄会一分为二。他记得以前也有个位面是这样的,可二者情况并不一样。
上个世界蔺圳说要送给他个礼物。
最后一直没提,不会是这个吧?
阮年一直怀疑上个世界蔺圳恢复了记忆,但苦于没有证据,蔺圳又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把装傻进行到底。
想了想,阮年还是觉得这个猜测太离谱了。
燕锦不可能送这个礼物的。
他占有欲强到连自己分魂的醋都要吃。
可阮年真的想不到缘由了。
“最后魂魄应该会融合吧。”阮年把这个丑了吧唧的流苏装到了小丑剑上,“别担心啦,反正这个世界完了以后我就要回去了,没什么大问题的。”
是啊,他马上要走了。
008顿时萎靡不振。
既然都要走了,这种小细节确实可以不用在意。
反正燕锦醋归醋,不可能会伤害到阮年。
008还挺惆怅,“就要走了啊。”
它都不知道自己陪了这个宿主多少个世界了。
它以前那么多任宿主,最后顺利完成任务的其实很少。不是在半路上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翻车死了,就是陷入虚拟世界爱上位面人物死也不肯离开。
不过那些宿主到底只是位面里的普通人。
可阮年不一样。
他是上神。
他的根就在天界。
而管理局其实也算是天界的一部分。
有钱有对象也有力量。
008突然发现,“你好像是人生赢家。”
阮年仔细一想,“好像是。”
008叹气,“也算是苦尽甘来吧,这么多个世界,得亏你精神力强大,不然那么多记忆都把你压垮了。”
小丑剑忽然抖动了一下,把阮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想干嘛?”小丑剑忍无可忍,“我虽然叫小丑,但不代表我真的丑,你给我戴个破流苏我不要面子的?丑死了,赶紧挂个玉佩到我身上。”
真正高大上的佩剑都是戴的玉流苏。
他到好,给自己一个线头都没绷紧的破流苏。
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打架打着打着就散了。
“我不。”阮年把流苏绑好,“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可能是审美不行。”
小丑剑:“??到底是谁审美不行??你说清楚点!”
任凭小丑剑喧嚣,阮年都不肯摘掉这个流苏。
翌日一早,秦酌带他去寻汀山长老的旧友。不知是不是错觉,阮年觉得这一路上秦酌都格外的沉默。
而罪魁祸首寇期正维持着狼身,脖子上挂着牵引绳,任由他牵着走。
汀山长老的旧友很年轻,而且身上泛着书生气,待他们表明来意后,便将早几年就画好的画递交了过去。
旧友斯文地笑着,“这么多年了,你们太白总算有弟子肯接这个任务了。”
阮年好奇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汀山长老?”
月牙湖离太白并不远。
旧友笑容不变,“那你倒不如问问汀山长老,为什么不能来我这取画?”
三言两语间,阮年get到了一个爱恨情仇。
最后离开的时候,旧友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递给阮年一枚玉佩,“还有这个,替我一并交给汀山长老吧。”
这枚玉佩色泽莹润,剔透明亮,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好。”阮年答应道。
半路上,似乎是有妖族的下属寻来,寇期忽然停住脚步,让阮年回客栈等他,而他则变回人身使用了瞬移术离开了长街。
碍事的狼一走,秦酌总算可以将目光转移到阮年的脸上。他掩饰着眼底的晦涩,声音轻轻问:“小师叔祖,你有心上人了吗?”
这是秦酌这一路上开口的第一句话。
阮年愣了愣,“怎么忽然问这个?”
寇期炫耀又倨傲的话语尚在耳边,秦酌垂眸,目光落到少年的唇上。就是这里,他亲了那只狼妖。
“不过好奇而已。”秦酌声音干涩,“小师叔祖若是不想说,那便不用说。”
想了想,阮年还是没开口。
燕锦的魂魄还未融合,这么说太容易惹人误会了。
而面对缄口不言的阮年,秦酌是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他自己都觉得复杂的很。小师叔祖不可能喜欢上一只才认识不久的狼吧?
可能是那只狼在胡说八道。
如果这么几天他就喜欢上了狼妖,那他这将近十年的陪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