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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蔡瑾玄赶到事发院落的时候,蔡流风出外迎接父亲,请他入内参见瑞王。
当时蔡流风就发现瑞王不知怎么又回到了里间,而且才俯身而起的样子,像是捡拾了什么?东西。
原来瑞王所捡到的,的确就是这张字条。
阮夫人深吸一口气,尽量镇定下来,她瞥了眼桌上的纸团:“王爷既然……拿到了此物,那、不知可有什么?话要问臣妇吗?”
这字条既然落在了瑞王手中,瑞王又不可能不知何物就拿在手中,那他自然早就看过字条上的内容了。
瑞王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只说道:“本王对于夫人的‘旧事’并无任何兴趣。”
阮夫人面不改色,心?里略微松了口气,瑞王却又道:“不过,本王确实有个问题想请教夫人。”
“不敢当,王爷请讲。”阮夫人心头复又凛然。
瑞王看出她的戒备,仍是淡淡一笑:“本王想问,夫人是否确信,知情者只有死去的这人?”
阮夫人脸色骤然变了。
她本来以为瑞王纠缠的是字条上的内容,却没想到瑞王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阮夫人无法回答。
但?她的神?情?变化却逃不过瑞王的双眼,瑞王打量着阮夫人的脸色,长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好吧。”
那个答案他心?里已经知道了。
瑞王站起身来,迈步往外?而行。
阮夫人不知要说什么?好:“王爷……”
瑞王止步看向她。
阮夫人欲言又止,只又心事重?重?地低下头去。
瑞王打量着这妇人,顷刻却笑了笑:“本王虽不在意别人的事,但?若是牵扯到平平,那自然便是本王的事。夫人可以谨守你的秘密,但?倘若有人威胁到夫人、或者夫人需要本王相助,为了平平,本王自当不遗余力。”
阮夫人慢慢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赵景藩。
先前瑞王说他对无奇心?意的那一番话,她本来多有保留,但?是直到此刻,跟这风华绝代的青年人面对面……阮夫人心中无法遏制地有些震动。
她看得出瑞王是真心?的。
终于阮夫人低下头去,屈膝行礼:“多谢王爷。”
瑞王探手虚虚地一扶:“夫人不必。”
并不多做停留,说完后他迈步往外?,只是才走两步便回头道:“那字条……夫人还是尽早烧了为妙,虽然本王已经做了安排,不过平平……还有清吏司的人未必察觉不到,若问起来就难说了。”
阮夫人微微一震,此刻眼圈已然发红:“是,臣妇明白。”
瑞王这才负手往外?去了,才走到门口,就见郝三江跟费公公站在一块儿,正大眼瞪小眼,双双呆若木鸡的发愣,见了瑞王出来才忙行礼。
瑞王看看三江:“怎么一副失魂落魄斗败公鸡似的样儿?”
在他面前,郝三江忍不住地有些讷言,道:“回、回王爷……下官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那当然是……”郝三江刚才在外头听了些流言蜚语,可话到嘴边又忙打住:“没、没什么?。”
瑞王一笑,抬手在三江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道:“你在此好好地陪着太太就行了,清吏司已经来人,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必担忧。”
郝三江怔怔地看着瑞王:“王爷……”
费公公听到这里便道:“哎呀,王爷都发话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三江忙道:“是,是,下官听王爷的。”
正在这时侯,外?头一个小太监碎步奔了进来,上前在费公公耳畔低语了几句。
费公公皱皱眉。
瑞王已经对郝三江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瞧你们太太?”
三江本来要恭送王爷的,突然听了这样吩咐,只好行了礼,退到了屋内去了。
直到此刻费公公才跟瑞王低语道:“韦炜问出那字条的事儿了。”
瑞王才皱眉,屋内也传来三江的声音:“娘,这是什么?味儿?怎么像是什么?烧着了,不是哪里走水了吧。”
赵景藩听了这个,一笑负手道:“去前头看看吧。”
原本好端端地寿宴,忽然间风云色变。
一干宾客原本都在前厅内聚集,后来听说出了事,他们见势不妙,便想告退,只不过瑞王在此,竟不敢擅离。
还是费公公派人去告诉他们,叫他们先自行离开,这才三三两两地都去了,只有几个跟蔡瑾玄关系最好的朝臣,不知究竟,便留了下来。
女眷这边儿,一些不相干的都也先去了,只有跟案发同院的仍是羁留原地。
韦炜在内审讯伺候汤夫人的两个丫鬟,终于问到了症结。
既然胭脂已经说了出来,韦炜骑上了老虎,索性也不再藏藏遮遮,便故作严厉喝问玲儿:“好个贱婢,竟有这种事,你先前为何不说?你有什么?隐瞒?”
玲儿原先其实是想说的,只不过一来给韦炜打断,二来也觉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没提,如今见韦炜冲着自己,吓得忙道:“大人,奴婢没有什么?隐瞒,奴婢只是帮着太太去送信的,先前也、也说了送信,并没有在意这个……”
韦炜道:“你难道没看过字条上写的什么??”
玲儿抖着哭道:“奴婢跟胭脂姐姐一样都是不认字的,何况太太把字条给奴婢的时候已经折了起来,奴婢当然没有胆子也不会再特意打开看。”
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韦炜陷入了思?索。
按照素来办案的流程,现在至少该询问涉案的阮夫人了,但?是瑞王早有吩咐,却让他犯了难。
而且韦炜私心?也并不想去为难阮夫人,毕竟她是无奇的母亲,就算是因为无奇,韦炜也不愿意去相信阮夫人涉案。
但?是如今那字条显然是关键,这两个丫鬟都不识字,无从问起,那除了看过字条的阮夫人,还能去问谁?
正在犹豫,忽然间隔间人影一晃,是无奇快步走了出来。
她走的很急,甚至没有跟韦炜打招呼,直接就往外?而去。
只不过无奇今日穿着的是女装,大袖跟裙摆随着动作飘摇,一阵风起,竟把旁边负责笔录的主簿桌上的口供记录掀起,几张纸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有几张飘落在丫鬟胭脂跟玲儿身旁。
无奇走到门口才察觉不对,回头看了眼,却见玲儿正在发呆不知所措,还是丫鬟胭脂将面前的几张笔录捡起来,稍微整理,双手呈给过来取笔录的主簿。
无奇有些抱歉地向着韦炜跟主簿点了点头,仍是疾步去了。
原来韦炜为难的症结,无奇却也想到了,她这么?着急出来,就是为了想去当面询问自己的母亲,那字条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居然跟自己隐瞒不提。
无奇出了院子,一路又向内去,她的身后跟着的是费公公指派的一名王府的小太监,以便于行事。
正走着,忽然见前方有几道人影迎面而来,看着像是白夫人等。
她满怀心?事,不想在这时候跟这些人照面,便往旁边先退开了一步。
这来者正是白夫人,在送别今日赴宴的两家女眷,且走且说道:“今日实在是没想到的,好好地居然生出这种天大之事。怠慢了各位,等事情?解决后改日再聚罢了。”
这两人一个是夔国公夫人,一个是户部程侍郎夫人,跟蔡府交好不说,在朝中也是地位斐然。国公夫人便道:“这是天有不测之风云罢了,府里自然是规矩甚严,大概是有些宵小之辈趁着今日作乱,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程侍郎夫人道:“如今瑞王殿下也在,又传了清吏司的人,自然会很快拿下真凶。夫人大可不必忧虑。”
白夫人叹了声,说道:“到底是大煞风景,只怕不到明日,便有无限的流言蜚语了。”
程夫人道:“市井之间总是爱肆意胡说的,倒是不用在意那些口舌。”
却是夔国公夫人问道:“只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隐隐地听说这汤侍郎夫人之死怎么跟漕运司郝司长的那位夫人有关?”
白夫人还未答话,程夫人道:“我也听丫头说,当时这阮夫人满身的血,甚是吓人……可是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会到动手杀人的地步?他们两家子原先不是还挺好的嘛。”
“这阮夫人看着倒是极有教养不像是干出这种事儿来的,”夔国公夫人皱眉看着白夫人:“你可问过你们老爷?知不知道现在到底如何了?”
白夫人才说道:“瑞王殿下为避嫌,不许流风插手,全权交付清吏司处置,所以我们老爷竟也不知详细。”
夔国公夫人忽然说道:“先前还说你们家大公子的亲事,有意定郝家的那位姑娘……现在看看还好没有下定。”
无奇本来想避开,没想到听他们说了这些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忽然脸色一变,她从不知道蔡府竟有这种打算!这是蔡流风的意思还是……自己的父母又知不知道?
只听程夫人好奇问道:“是啊,按理说,你们大公子该择一位高门大户里的小姐才是。我却也听我夫君说过,皇上还有意将公主许配给大公子呢。”
白夫人则叹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你们都知道,郝家的这位小姐从来行事不羁的,之前还女扮男装的在外头跟些男人们混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是流风跟老爷说了……我才知道他看上了郝家姑娘。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她自恃身份跟教养,自然没说的很难听,但?言外?之意已经透出了对无奇的不满意,而且觉着保不准是无奇先前勾引了蔡流风之类。
夔国公夫人道:“这郝家小姐生得倒是个绝色的美人,真看不出竟是个那么胡闹的,若不是听你们说,我还真不信呢。”
无奇自然不傻,听出白夫人言里言外?的意思有点不堪,心?中很是气闷。
她本来就因为母亲的事儿而焦心,又听到这个,几乎按捺不住想要现身当面问问白夫人,可脚步才挪动,又想起这案子还得在府内追查,又何必另外生事,何况如今最要紧的也不是这些琐碎。
当即无奇忙隐住身形,等到几位夫人离开才走出来,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
无奇喃喃道:“这可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蔡流风的确是好,但?是她从来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倘若有过这种意思,又何必蹉跎到现在,早就两情相悦共效于飞了。
身后那小太监听见她嘀咕,便道:“姑娘,不用在意那些人说什么?,他们都是井底之蛙,只会聒噪乱叫罢了。”
无奇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了,回头看向小太监:“你也听见了?”
小太监笑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姑娘别见怪。”
无奇说:“难道我气量狭窄到这地步,为了别人说我的闲话而迁怒于不相干的人?”
小太监欢喜道:“姑娘自然是人中的龙凤,也只有这样才能跟……”
“才什么??”无奇下意识地问了句。
小太监吐舌道:“奴婢多嘴了,姑娘别见怪。”
无奇思?忖了会儿,琢磨出一点意思来,他必然是指自己跟瑞王如何吧,便果然没有问下去。
先前无奇虽来过几次蔡府,但?那时候是男装的时候,这后宅约略来过几次却不熟悉,加上重?重?叠叠,走了会儿便不知东南西北,小太监抓了个过路丫鬟来,这才指了路。
眼见将到阮夫人休憩之所,无奇忽然想起在等秀秀的时候看到的阮夫人的身影,她记得当时夫人身边好像是跟着两个人,现在想想,一个是伺候汤夫人的小丫鬟玲儿,另一个则是他们家里的莺莺,按理说玲儿也不算常来蔡府,竟能认路认的这样熟悉?
眼见到了偏院,忽然发现门口除了王府的人外,还有一个蔡府的小厮,无奇看了两眼,认出是蔡瑾玄身边跟着的,不由怔了怔。
难道……蔡大人在这里?或者是因为太过担心?这案子,故而亲自过来询问母亲吗?
无奇心?里想着,迈步进了院中,才上台阶,就见自己的哥哥三江站在堂下,正在怔怔发呆似的。
“大哥,”无奇叫了声:“娘呢?”
郝三江道:“娘在里间,跟蔡大人说话。”
无奇意外:要说什么?话居然还不许三江在跟前?
低声问:“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半刻多钟吧。”三江回答。
无奇迟疑着转身向着旁边门口走去,谁知还没进内,帘子一搭,却是蔡瑾玄走了出来。
两个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无奇便先后退一步,行礼道:“伯父。”
蔡瑾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你回来了。”
无奇答应了声:“伯父怎么在这里?”
蔡瑾玄道:“哦,毕竟这件事非同一般,有几句话想当面询问……你娘亲。”
无奇有些警觉地问道:“难道蔡伯父也怀疑是我娘杀了人吗?”
“当然不是,”蔡瑾玄即刻否认,他诧异地看着无奇,知道她是误会了,便一笑道:“我绝不会怀疑你娘亲的。”
无奇眉头微蹙看着他:是吗?可是这句话听着怎么……是不是
也太笃定了些。
蔡瑾玄点点头:“我先去了,还有事。”
他迈步往外?走去,无奇看他出了门,突然想到听见的白夫人跟夔国公夫人等的对话,当下跟着追了出去:“伯父!”
蔡瑾玄正要下台阶,闻言止步:“嗯,还有事?”
无奇咽了口唾沫:“伯父,我知道这时侯不该说这些话,但?是……实在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请伯父恕我冒昧。”
蔡瑾玄的态度却是反常的温和:“你说就是了,不妨碍。”
无奇深深呼吸道:“伯父,我跟蔡大哥……我知道蔡大哥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但?是我对他……从无、从无邪念,向来当作大哥一般看待,我听说伯父想要、那个……还希望伯父知道我的心?意,不要、不要想着乱点鸳鸯谱误了彼此才好。”
仓促中也没有仔细想措辞,便抓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只求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不要让蔡瑾玄再撮合她跟蔡流风。
蔡瑾玄看了她半晌,一笑:“知道了。”
无奇愣神,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可又担心?自己词不达意,而他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唤道:“伯父……”
蔡瑾玄却摇摇头,又向着她挥挥手,这才转身去了。
无奇仰头想了会儿,回身却见郝三江在自己身后,无奇问道:“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郝三江瞪着她:“当然了,你是说伯父想让你嫁给流风,你却不愿意对吗?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流风多出色的男子……”
无奇见蠢笨如三江都明白了,那聪明过人如蔡瑾玄当然不会弄错。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下兄妹两人进了门,郝三江还一直说:“你你你说,流风哪里配不上你?”说了这句突然又道:“哦我知道了,是因为瑞王殿下,你就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了是吗?”
无奇忙道:“我从来没有喜过旧又何来厌旧?”从来没有动过情?又何来移情?。
正在这时侯里头轻轻地一声咳嗽,无奇忙停了口,向内道:“娘,是我。”
阮夫人道:“不要在外头胡说了,还不进来。”
无奇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裳,她在外头来去如风的,生怕弄的不像样,又气到夫人。
只是手扶着鬓边,突然发现少?了样东西,忙回头看向地上,空空如也。
三江问:“怎么了?”
原来无奇发现自己的珠花不见了,只是她来来回回走遍了蔡府半个院子,谁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幸而也不是什么?太名贵之物,不算很心?疼,要是赵景藩给的那黄金累丝的凤冠,只怕她立刻就要叫起来催逼着三江快去找。
到了里间,却见阮夫人侧身坐在炕上,手中握着一块帕子,淡淡地没有抬头。
无奇道:“娘……蔡伯父来问什么?了?”她走近夫人,细看,却发现阮夫人的眼睛微红,眼睛似乎湿润。
阮夫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不过是为了案子而已。”
无奇是觉着蔡瑾玄这么?做是有点冒昧的,不过人家是主人,细想倒也算是应该。
于是不再问这个,只道:“娘,我、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无奇刚要开口,又看向旁边的三江:“哥,你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人来。”
郝三江瞪大了眼睛:“怎么你也要支开我?”
无奇陪笑道:“哥……去吧。”
三江咬牙,可当着母亲的面到底不敢如何,便瞪眼撅嘴地出去了。
阮夫人见无奇如此,心?中已经有数。果?然,三江前脚出门,无奇便赶过来,顺着炕边蹲在脚踏上,手扶着阮夫人的膝:“娘,刚才我在那边听审,怎么服侍汤夫人的那两个丫鬟说,汤家太太给过您一个字条?”
幸而早有准备,又吃了赵景藩给的定心?丸,阮夫人面不改色道:“哦,你说那个啊……怎么了?”
无奇一怔:“娘,真的有?那您之前为何没提起过?”
阮夫人道:“这不过是不起眼的小事,有什么?可说的?”
无奇咽了口唾沫:“娘,那个叫胭脂的丫鬟说,汤家太太怕您不去,所以才特写了字条,说您看了必然会去的,到底……写了什么?呢?”
阮夫人皱眉道:“什么?丫头,她看过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吗?”
无奇道:“这倒没有,那丫头不识字。”
阮夫人淡淡道:“既然不识字,也没人告诉她写的什么?,她就敢这么?说?我告诉你,那字条上写的无非是许久不见让我过去说话,我因见她这般郑重?,才肯过去的。这也值得你巴巴地过来问?”
无奇梗住,定定地看了夫人半晌:“娘,那……那字条现在哪里,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放肆,”阮夫人皱眉,望着她道:“你是不信我说的话?”
“不是!”无奇心?中一乱:“是、是清吏司那里因也知道,所以在追查,想要、把字条拿过去看看,这不过是查案的流程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阮夫人冷笑道:“是吗?那只怕要让他们失望了,我原先带着那字条,后来着急慌忙里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无奇听了这句,猛地想起当时在案发的房间外头,阮夫人仓皇失措地搜寻衣袖的情?形,脱口说道:“娘,当时在那房间外,你就是在找字条吗?”
阮夫人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承认了:“你知道就好,他们有本事,让他们找去吧。”
无奇的心?嗵嗵乱跳,当时阮夫人脸色大变在袖子里找寻,看得出是很紧张的。当时她还以为是丢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过,由此可见夫人没说谎话,那字条的确是丢了。
可另一方面,倘若字条真的如夫人说的一般‘不起眼’,当时她为什么?那么焦急地找寻?
无奇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样。
阮夫人看着她怔怔的模样,轻轻一叹:“你也不用费心?找那个了,汤家太太的死跟我无关,趁早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当然知道娘亲是清白的,但?韦大人觉着,汤家太太的死兴许是跟她传给娘亲的那字条有关。”
无奇把心?一横,终于说道。
“这话胡说!”阮夫人勃然色变:“要真的是跟字条内容有关,那我岂不就是一号的凶嫌了?”
无奇道:“不是!娘,韦大人的意思是,那字条的内容恐怕惊动了第三人,那人可能是为灭口才在娘见到汤家太太之前杀了她的。”
阮夫人皱着眉,想了半晌后摇头:“不可能。”
“什
么?不可能?”
“总之就是不可能,”阮夫人说完后:“除非……”
“除非什么??”
阮夫人冷笑:“除非我是谁的眼中钉,要费尽心?思?设计这个局来陷害我。”
“娘、是谁的眼中钉,是府内还是来赴宴的人……”无奇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难道是她?”
阮夫人道:“你说谁?”
“我先前怎么竟没想起来!”事发突然,无奇又满是担心?母亲,竟没顾上细想别的,此刻豁然开朗,便道:“娘,还记得荫廷侯夫人吗?在秋浦的时候,是因为我荫廷侯才削爵丧命,之前他们家的小姐还曾当面为难过我,难道,是黄夫人记恨我害他们家破人亡,这才暗中设局报复?”
“她……”阮夫人抿了抿唇:“如果?是她,她倒是有这个心机,但?是动手杀人而嫁祸,这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条线索。”无奇道:“娘,我立刻去告诉韦大人。”
其实不用无奇去告诉韦炜。
此刻的黄夫人,正在韦炜跟前。
是瑞王先前过来的时候,命人把黄夫人一并带过来的。
此刻瑞王坐在正中,韦炜却在侧坐,便问黄夫人事发之时她人在何处。
黄夫人丝毫不慌,原来事发的时候她好端端地在院内看戏,左右前后都是人,这个是绝无作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二更~若无意外应该会破案啦~感谢在2021-01-3022:51:50~2021-01-3119:1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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