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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九州万魔窟,此时阴沉的雷云铺满了整个天空。天地阴沉,浩大的怒气以雷霆万钧之势积蓄,咆哮翻滚。
只见一个人影浮在半空中,他面色苍白,模样俊美,浑身都是血。雷霆之怒向他而来,可他的身影更是纹丝未动,背后腾起的血兽高已达万丈,天地也被笼罩在血色中。
而正道十八界三百六十路门派,此刻正缩在万魔窟山脉的一角,他们既怕被如此可怖的天地雷劫波及,更怕被那血色恶魔斩杀,修士们严阵以待,战战兢兢地握着自己的法宝。
正道领头者一袭白色道袍,面容甚是清俊。他飞起百丈高,身后飞着数十把蓝莹莹的飞剑。本也该是个潇洒霸气的形象,可惜飞剑的光被血光逼得畏畏缩缩,实在没有正道第一剑修的风采。
“赵无极!”他冷喝一声,“你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他身后站着七八个各种风格的美人,皆仇视着那个血色的身影。
魔道无缺尊者,万古今来最血腥的魔道之王,惨死在他手底下的正道修士,被屠戮满门的不知道有多少,杀了他是全修仙界的共识。现在他即将飞升成圣,天将降下九九八十一道劫雷,现在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今天不杀,以后就再也杀不了了。
“……”赵无极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就凭你?”
他言语不多,三个字轻慢出口,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提,却是最无情的蔑视。
段洋气红了脸,一阵阵的羞辱感在他心里腾起,更暗中发誓非除魔头不可。他咬牙说:“你现在正逢天劫,还以为自己是过去那个赵无极吗?除魔卫道是我正道人士的天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手中的灵剑一挥,顿时以牵引天地的势均之力向他头上砍来。
如果是平时,赵无极根本不在意段洋这点攻击。不管是段洋一个人,还是正道群起而攻之,但是现在……
赵无极抬头看了看,劫雷马上就要劈下来了。
他手中一动,魔器也拿在了手上,顿时天气之间黑气涌动,冲天的煞气弥漫了整个仙境,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引得雷劫更加震动。
众人震惊,赵无极实在是太过强悍,正道这么多人,竟都敌不过他一个出招!
“他要渡劫了!大家别犹豫了!”有人惊呼,顿时所有人招数尽出,法宝攻击引得天地变色,而赵无极根本不在意他们以多欺少,他站在原地任由攻击,手中魔力已经积蓄到极致,只待雷劫降下。
与此同时,他左手一伸,将最近的一个修真者吸到手上,开始疯狂地吸收他的灵力。
众人顿时更加震怒,大声喝骂:“赵魔头,天地必诛杀你!”
赵无极根本不听,手一用力,又吸来数个修士,无数灵力朝他身上涌来。
他的双眸已经赤红,身上也浮动一层血红之气,此时天地之间,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而与此同时,雷劫终于劈下了!
赵无极迎头接上这道雷劫,浩瀚的雷劫仿佛天地的震怒,非要将他劈死不可。
随即而来的狂暴雷劫,已经容不得赵无极反应,几十道狂暴的劫雷已经降临,将他的身影淹没……
*
青渊仙境。
一青衣袍的女子盘坐在整块青石削成的石台上,闭眸静修。
若看外貌,她生嫩的面容仿佛少女,白玉一样的肤色,精雕细琢宛如玉砌成,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微风吹拂着她的脸,拂起她额头碎发,眉心一点殷红隐然可见。
不远处隔着山雾,一面容英俊的男弟子跪在了石阶上,瞧了瞧四周,克服了下心中的畏惧,才小声喊道:“祖师、祖师,弟子有要事求见!烦请祖师一见!”
声音虽小,但女子修为高深,轻易便听到了。
女子眉头轻皱,足尖一踢,摆在她身前的一盘葡萄就飞了出去,落在了男弟子面前。
男弟子一看葡萄,就知道了祖师的意思。
那葡萄晶莹剔透,灵气四溢,一看就是上好的仙品葡萄。全门派仅一株千年老树,是师祖培育出的,结出的葡萄仅供师祖一人食用,食一粒增加一年修为。
她不高兴别人来打扰,就赐葡萄。意思很明显,拿到东西别来烦我。
他们青渊仙门,虽非正道第一大派,却也不容小觑,皆因门中弟子个个天资纵横,匡扶正道是他们立派之宗旨。再有就是他们的祖师,便是青莲道君箫莲,乃正道第一高手,人称正道魁首。
若是旁的事,男弟子倒也不敢打扰她,可如此大事,实在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喊师祖。
“祖师,祖师,兹事体大,您必须现身一见!”
他喊完这句话不久,眼前白雾突然涌动,雾气向两边退去。青衣女子从里面缓步走出。
“究竟有什么事。”箫莲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男弟子若远看着他们格外年轻的祖师,还是稍微晃了一下神。
祖师实在太年轻了,虽有两百七十岁,可却仿佛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祖师在外行走,还时常以面具遮面,否则无半点威严。眼下在宗门内没戴面具,当真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见祖师不悦地皱眉,他连忙说:“祖师恕罪,是掌门派弟子前来,说诛魔阵昨日突有大异动,怕是有大魔头闯入我们昆仑仙域。诛魔阵反应极其强烈,比上次九头魔尊闯昆仑仙域时,反应还要强烈。”
箫莲听到这里才重视了一点。
她所练功法与旁人不同,打坐如同酣睡,对周围事物察觉极弱,到不知昨日发生如此大的异动。
九头魔尊与她同是化神期修为,只是还是比她略差几分,最后仍被她拿下。诛魔阵的反应比九头魔尊闯入时更为强烈?难道魔道还有出窍期、渡劫期的高手出世了不成?
箫莲有些费解,按说这是不大可能的,当今无论修真界还是魔界,已经数百年没有这样的人物出现了,化神期的她修为已是修真界顶峰。
箫莲点点头:“若有异动,可随时再来告诉我,你先下去吧。”
若远不敢再打扰师祖,恭敬地行礼退下了。
箫莲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再回去睡个觉。突然她停住了脚步,掐了掐手指。三百年前,她就对天命有所感应,算到在这近十年内,她将要收一个徒弟。所以每年的今天,她都要去悬崖下等着,看看能不能捡个徒弟回来,她拿出自己的占卜玉简一看,果真浮现几个字:天机已现。
上次渡雷劫时,玉简被雷劈坏,已经几年没反应了。想来如今应该是好了。
萧莲略一思索,虚跨一步,身影顿时消失在碧空万里之中。
到了那片悬崖前,箫莲跟往常一样,坐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打量着这片熟悉的悬崖,她已经看了上百年了,跟以往的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分别。
不,区别也是有的……
箫莲眼睛一瞥,看到了山下一处屏障下,畏缩地藏着一大堆人,正压低声音传话。
身为高阶修仙者,她耳聪目明,很轻松就能听到他们说话。
修仙者甲:“都跟你们说了,道君每年都会来这里,坐上一整天……我收你们的灵石带你们上来看。不冤枉吧!”
修仙者乙好奇:“道君为何每年都要到此处来,难道是悼念什么旧情人?”
修仙者乙则小心翼翼:“咱们躲在这儿,道君会发生吧,她要是生气了,一个抬手把我们都灭了怎么办!”
修仙者甲说:“不会的,道君虽然乃我正道第一修士,但是仁善好德,为人温和,只要咱们不吵到她,她是不会动手的!”
箫莲垂下眼,心想你确定?
“可惜道君被包裹在灵光中,都看不清真容。甄师兄,听说多年前,你有幸窥到道君的真容?”
甄师兄的声音很得意:“那是自然,大概是在十年前吧,上古秘境开启的时候,道君带着青渊门人进去,我远远看到一袭青色道袍,姿容那真是仙人一般。”
有人吐槽:“甄师兄,我记得我们这些弟子,都只能离开两里地看,你竟然还看得清道君的脸?”
甄师兄急了:“我那时候隔得近,怎么看不清了!”
他们为了能不能看清她脸的事,吵了起来。
箫莲觉得挺有趣的,至少比她枯等有趣多了。就没有了想惩罚这几人的心思,饶有兴致地听着。
两个人一言不合,已经要开打了。但不敢在这里打,约好去隔壁山头战斗一番。
箫莲的目光正随着他们而去,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一团灵光正从天上降下,浩然广大,此势可怕至极,倘若任由砸下,那几人都有性命之忧!
箫莲是一个非常心善之人,见此情景,立刻飞冲而起就去接这道灵力,同时冷喝:“都给我躲开!”
其他几人正被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得动都不能动,道君厉喝一声,他们才知道有危险,道君是要保护他们,顿时做鸟禽散,御剑御法宝,跑得比火烧屁股还快。
同时箫莲已经接上了这道灵力,可她轻敌了,她没料到这道灵力竟然这么浩大,凭她都不能接下,只能速速避开,任由这道灵力砸在了地上,顿时砸出个数十米深的巨坑,同时这方圆十里的山川全部震动,鸟禽也都受了惊吓,数万生灵向四面八方逃窜。
箫莲心有余悸,喘了口气,是她大意了,如果刚才真的硬接,肯定就交待在这儿了。
不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霸道。
箫莲上前查看,发现烟尘散尽,那巨大深坑中,竟然是个……孩子?
嗯,孩子?
这孩子约莫七八岁,穿着一身黑袍,粉嫩脸蛋,精致到极点的五官,像个漂亮的娃娃,身上没有丝毫的灵气。可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却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究竟怎么回事?
箫莲很是费解。
这孩子从天而降,难道这就是她要收的徒弟?
她将随身玉简拿了出来,看到上面写着,她的徒弟刚出场时,应是:相貌平平,单眼皮,面相憨厚。
这就是传说中的相貌平平?
箫莲不仅对玉简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除了时间,年岁,她的徒弟还应该有什么特征来着?箫莲再查了查玉简,还有,徒弟应是可怜的最低等五灵根。她再查了查孩子的灵根,五灵根!
那应该就没错了,这就是她要收的徒弟。她命中注定的,唯一的关门弟子。日后她要把他培养成材,成为正道第一高手,日后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
箫莲顿时高兴起来,她早就渴望收个徒弟,可是她的徒弟一直没有出现,而现在,他终于出现了!
她上前把这孩子抱了起来。这孩子实在是可怜兮兮的,虽然没有伤及生命,但身上伤疤纵横,似乎是……被人打的?
箫莲皱了皱眉,谁会忍心对这样小的孩子下手啊。
她摇摇头不解,先把他带回门派去疗伤才是正理。
箫莲抱起孩子使用了瞬移,一步跨过天际,人已经在百里之外。
周围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赵无极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叛出正道,堕落成魔。
成魔之后他心性崩坏,干下无数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情。以至于他渡劫成魔神时,天劫非灭他不可,劈了他一万八千多道雷,每道都足以在瞬间把一个化神修士劈成劫灰。
但是他实在是修为太逆天,万古以来魔道修为第一人,天劫也把他无可奈何。没把他劈死。
毕竟他并没有受重伤,赵无极很快又清醒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一个少女抱在怀中。
赵无极眼睛一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将他抱在怀中!
他张嘴就冷冷问了句:“你是谁?”
声音出口,却不是他想象中低沉悦耳的熟悉声音,而是稚嫩的童声。
女子身穿青色长袍,头发用一只木簪挽起,身无半点金玉装饰,额心赫然是一枚殷红小痣。她看到小孩醒了,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刚在那片悬崖下捡到你,你与我有缘,我要收你为弟子,从此后,你要唤我作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