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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又摸了摸那片土壤。
“行了,我明天再来给你浇水哦。”肉包站起身,“我还是相信你能发芽的,对不对?”
沉寂的土壤给不了他任何回答。
肉包站起身。
背着书包往外面走。
“小少爷,咱们要迟到啦。”司机在外面着急的说:“你今天要是再迟到,司少肯定要生气的!”
想到如今的宴盛司。
司机却突然沉默了。
半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小少爷。”
“司少已经挺累的了。”
“我们就别给他找事儿了。”
肉包低着头。
闷闷的点头。
在君菀离开的这一年时间里。
京市圈内已经大洗牌了。
其中最让人吃惊的就是。
宴盛司竟然从宴家弃子一跃成为了日安集团的总裁。
那可是日安集团啊!
比如这会儿的富家千金下午茶聚会里。
这些还没结婚的女人们就三句话不离宴盛司。
“我听说上面放下来那个石油项目被宴盛司吃下去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
“我爸爸说的,让我看看能不能和宴盛司搭上关系,我倒是也想呢,可宴盛司……”
女人们拨弄着手上的红茶。
“感觉自从君菀死后就疯了一样,听说前段时间程家的那个私生子,呵,不知死活嚼舌根,嚼到了宴盛司亡妻的头上去了。”
说话的那人压低了声音,仿佛这个话题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结果好死不死,传到了宴盛司的耳朵里,你们是没看见啊。”
“就三天的时间。”
女人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头,“那一家人就被弄的不人不鬼的。”
“我听说今天那个程家私生子好像说要去求宴盛司。”
“啧啧啧,真是不知死活,宴盛司那人是她能求的动的吗?”
女人们无奈摇头。
可如今的她们,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宴盛司太可怕不敢嫁’的话了。
一来君菀之前享受的成果还在她们眼前。
二来,日安集团如今如日中天,就连那个本来和他齐名的科源集团都要避其锋芒,这样的身价,早就不是一个宴家少爷的身份能比拟的。
毕竟以前宴家还未必是他的,也不可能全都是他的。
可现在。
整个日安都是他的啊!
这太有诱惑力了。
谁要是能嫁给宴盛司,哪怕是二婚,谁不动心呢?
毕竟君菀又没有留下一个孩子,再方便不过呢。
一个死掉的人而已,和死掉的人争什么呢?
大家笑着,看向了坐在最中间的人,“说起来也是君菀可怜,没有享受到这一份荣耀,倒是要便宜以后接管宴盛司的女人,你说是不是?欣欣。”
坐在最中间的正是君欣欣。
她在半年前已经和宴志远订婚了。
如今更是拉拢了君家一半的股东。
在圈中说话也极有分量。
“是啊。”君欣欣放下了红茶,压了压眼角,“我妹妹实在是……太可怜了。”
君欣欣如今很消瘦。
只是仪态却越来越好。
看着就像是一个假人一样。
“你也是一年失去了两个亲人。”旁边一个女孩子心疼的握着君欣欣的手,“你奶奶的死对你来说打击也很大吧?”
“你说君老太太一向来身子都很健壮,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呢?”
君欣欣闻言。
低头掩盖上翘的唇角,“奶奶也是受了气,那段时间本就和我说过心脏难受,只是太忙了,就没怎么重视,如今看来,都是我的错。”
她一脸自责的样子,又让大家好一阵的安慰。
君欣欣在京圈中的人缘是越来越好了。
她会做人,有手腕实力,能带着大家一起赚钱,大家自然喜欢她。
“喝茶吧,别提这些伤心事了。”有人立刻岔开了话题。
君欣欣点点头。
端起了红茶。
下一刻,她又垂了眸,“我家奶奶以前最喜欢喝红茶了,她的红茶,都是我专门去Y国给她挑选来的最好的,她每天都要喝的。”
君欣欣手指落在茶杯上。
眼中的焦点渐渐散开。
“可惜啊。
“这么好的红茶。”
“奶奶再也尝不到了。”
……
日安集团门外。
程家私生子站在外面,被烈日炙烤着。
他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宴盛司出来了。
他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去,“司少,司少求求你饶过我吧,是我口不择言!”
“是我错了。”
他猛地伸出手抽自己的嘴巴子。
一下又一下。
将自己的脸抽的高高肿起来。
宴盛司左右两边都跟着一排私保。
可即便是这样。
人们最先看见的,最先觉得害怕的都是宴盛司本人。
他本就漆黑如墨的眼睛现在更是像两口不见底的深井,里面好像有手伸出,会将人拖进无边深渊。
他瘦了许多。
整张脸看起来更棱角分明,也更有攻击性了。
像是一朵盛放到了极致的玫瑰。
艳的让人害怕。
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结束这场盛极的美丽生命,开始腐烂凋零,让人心悸。
“呵。”宴盛司缓缓冲他一笑,“要我原谅你?”
“之前也有一个要我原谅他的。”
“我说,他要是死了,我就原谅他。”
宴盛司低头看手表,语气慢慢悠悠,“你猜他后面死没死?”
男人浑身发抖。
他!
他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口吻。
可他家真的不能倒。
今天爸爸就说了,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得得到宴盛司的原谅。
不然他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男人被烈日炙烤的已经开始退化的脑袋一热。
极度恐惧之下,抖着声音说:“好,既然你要逼死我,那我就顺你心意!”
说着。
他猛地朝柱子那边跑去。
像是要一头撞死。
可……
没一个人拉着他。
宴盛司站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来不及挺住。
咚的一声。
真的撞在了柱子上。
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啧。”宴盛司敲了敲手表,“这么轻,怎么死呢?”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个私保走过去将只是晕过去的人从地上拖起来,面无表情的架出去。
死又不愿意死。
那就只能受着宴盛司的报复了呗。
因为,唯一能劝得住宴盛司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