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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被君菀吓了一跳。
君菀却已经调整过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稻穗。
“没事,就是被风吹的眼睛痛。”君菀刚说完,脸色猛地一变,把肉包往自己面前一拉。
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在了肉包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君菀看见一群孩子从旁边跑出来,哈哈笑着看向肉包。
三四个孩子,其中最高的那个看起来得有七八岁了。
肉包紧紧的捏住了拳头,看见他们来了之后浑身都发起抖来。
“病秧子来了!”
“没人要的小孩哈哈哈。”
他们像是认识肉包的样子,两个一起跟着来的阿姨满脸尴尬的将肉包护在自己身后,“你们不可以这样。”
“这些人是谁?”君菀看向两个面色尴尬的阿姨,顺便把肉包给揽住了。
这两个阿姨神情犹豫的说:“是我们大少几个固定合作伙伴的孩子。”
“大少就是肉包的爸爸?”君菀只觉得离谱,“都是合作伙伴的孩子了,还敢这么欺负他?”
肉包涨红了脸,大概是君菀在旁边给了他勇气,平常挨了打也不说的孩子,这会儿紧紧的捏着拳头冲那几个孩子大喊:“你们走开!我和我朋友一起来吃饭!”
两个阿姨是拿人工资的,肉包不能出事,但是这几个小孩家里她们也惹不起,只能在旁边劝:“小少爷要不我们换一家吃饭吧?”
肉包看起来比他们都小,君菀看着对面那七八岁的孩子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神情说:“你朋友?”
这神情不该是一个孩子会有的,多半都是从大人身上学来的。
旁边几个孩子夸张的大笑说:“腿断啦她的腿断啦,病秧子和病秧子一起玩!”
“宴墨!”大孩子喊肉包的大名,“你不许和我们在同一家餐厅吃饭!”
“对!他有病,会传染!”几个孩子嘻嘻哈哈。
肉包浑身发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大孩子还想捡旁边的石头丢他,手刚扬起来,砰的一声。
从前方飞射而来的一枚小石子精准的撞开了他手里的石头,两块石头狠狠地砸进了稻田里。
几个孩子愣住了。
肉包怔怔转头,看见了旁边的君菀手上抓了一把旁边的碎石头,右手正上上下下的抛着另一颗。
见几个小鬼看过来,君菀声音发冷,“把你家大人叫出来。”
几个孩子在这儿就证明大人也在,她倒是要看看,什么大人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孩子。
“你敢打我!”那大孩子气的像一只炸毛的公鸡,弯腰就去捡旁边一块更大的石头。
可谁想到那块石头太沉,一下让他整个人摔下去磕在了石头上,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嘴的血,两颗门牙给摔断了。
“你们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爸爸!”他嚎啕大哭的往餐厅里面跑。
君菀拉过肉包,“他们爸爸和你爸爸认识吗?”
肉包看起来有点害怕,低声说:“认识的。”
“那你爸爸知道他们欺负你吗?”
肉包没说话。
君菀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是知道的。
知道,却对儿子遭受欺负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从肉包身后跟着的人来看,他家绝对不是缺钱的人。
至少是个富家少爷。
“我们,我们走吧。”肉包拉着君菀的手。
君菀回握住他的手,“你害怕那些人?”
“我不是害怕那些人。”肉包满脸苍白,“每次,我怕那些人和我爸爸在谈生意,我怕,我怕我爸爸。”
“这位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两个阿姨慌的不行,“那些人我们招惹不起的,你也惹不起!”
“等他们真的出来了,你在京市也待不下去了!”
她们来试着推君菀的轮椅,却被君菀一把摁住。
“是他们先动的手,要道歉也是他们和肉包道歉。”君菀脸色冷漠,“你们这不讲王法不成?”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两个阿姨都快哭了,妈的王法两个字弄的她们仿佛梦回大唐,这人怎么文绉绉的?
“什么对错,人家有钱有权,人家就是对的,我们算什么?这要是吵起来吃亏的都得是没权势的那个!”
君菀抬起头问:“钱比理大?”
她看向餐厅门口,松开了肉包的手,“如果这真的是你们这边的规则,那我可得好好领教领教。”
正好她也想试试,君家在京市是什么地位,和那几位了不起的人比起来如何。
看看他们敢不敢动她。
她看向肉包,“你要是害怕的话,你走吧。”
阿姨一听这话立刻就去拽肉包,这女人爱作死就让她作死去吧。
可肉包一把甩开了阿姨的手,站在了君菀身边。
“你要是不走的话,我也不走。”肉包抹了一把眼睛。
大不了他说是他推的那个孩子就好了,反正最多,就是爸爸烦了打他一巴掌。
他朝君菀裂开嘴,看着十分傻气,“我们是朋友嘛。”
两个阿姨要哭了,小孩不懂事,这大人也跟着脑子不聪明。
人家都能当你妈了还朋友。
那几个孩子的爸爸还真的来了,而且也确实是和宴家谈生意的。
只不过之前都是宴家大少爷和他们谈,今天来的是宴盛司。
明明合同都谈的差不多了,宴盛司状态也好好的没抽风,对面那位老总给宴盛司捧上笔,“司少,来给您笔。”
明明年纪比宴盛司大,做伏低做小的也不觉得丢人。
宴盛司看他一眼,能放得下脸捧着个年轻人,也难怪对面这男人能白手起家。
正要签字呢,外面一个满嘴血沫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了进来。
“爸爸!那小病秧子带着一个女人打我!”
“他还敢和我们在同一家吃饭,会传染的,是你说会传染的!”
那满嘴血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但他老爹更惊心。
小病秧子喊的谁他能不知道?就是他见大少的儿子身体不好。
而大少呢也当那个私生子隐形人一样,确定没有利用价值了,才告诉自己儿子不许和他玩,免得过了病气。
男人讪讪的看了一眼宴盛司,见宴盛司无动于衷,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大少和司少两人斗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为了大少的儿子动气。
“行了别哭了,爸爸这儿有正事!”男人虽然心疼,但还是拿下这个大项目最重要,他讨好的看向宴盛司,“司少,我家孩子淘气了点,您别在意。”
宴盛司笑了一声,笔尖在合同上点了点。
下一刻手一滑,钢笔就掉在了地上。
“呦,这笔和你家孩子一样,淘气了点。”宴盛司慢吞吞的说。
男人唇角狠狠扯了扯,心里涌上不安的感觉。
抬起头,宴盛司果然盯着他笑的和妖孽一样。
旁边站着的秘书赶紧低头要捡钢笔,宴盛司抬手拦住了他。
他眼尾上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看着男人。
“你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