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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玉~娟也是食之无味。
她希望丘若兰是因为别的事才请安世弘的,虽希望渺茫,到底不愿因自己擅自开口反提醒了安世弘。
只是略说了说送礼去神威将军府的事情。
安世弘闻言,嗐道:“都是丘若兰沉不住气,本可以做一枚暗棋,说不定以后会有奇效,如今与他府上倒是近不得又远不得。”
安世弘向来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些不算机密无关紧要的事情,倒也会同丘玉~娟提起。
“那到底是丘姨娘的好意,只是世事难料罢了。”丘玉~娟笑着安慰丈夫,一时又道:“丘姨娘午时便派人在二门上专侯着爷的,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便是捻酸吃醋也不在她身上,爷别只顾着给我做脸面,反误了大事。”
有关丘若兰先知一事,安世弘知道丘玉~娟是个识大体知轻重的,便半是试探半是坦诚相待地,隐隐约约地给丘玉~娟提过点。
果如他所料,丘玉~娟当即表示理解支持,不仅对丘若兰不合规矩之处一一体谅,而且还大开方便之门,便于自己与丘若兰行~事。
安世弘自然也投桃报李,越发敬重嫡妻,丘若兰也知现在是关键时期,不容她放肆,亦尽量守着为妾的本份,妻妾相合,安世弘也格外欣慰,只道是老天的厚爱。
当下夫妻食不言,安世弘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丘玉~娟的患得患失,用过饭便匆匆往丘若兰居住的小跨院去了。
半个时辰后,等安世弘再次回来,丘玉~娟便笑道:“我料着爷不会在那边歇着的。方才爷怕是没吃好,我已命厨房备了几样细点和爷最爱的香茗,给爷做宵夜。要送去书房吗?“
这也是惯例了。每当丘若兰于梦中得到什么,安世弘便会在书房里寻了谋士,再调兵遣将忙活,每每到下半夜才能安歇。
安世弘满意地对着妻子点头,倒不起身离去,丘玉~娟也不说话,只含笑看着丈夫。
安世弘笑一笑,道:“我听小丘氏说,诚哥媳妇有身孕了。”
丘玉~娟心里咯噔一声,面上镇静笑道:“我今天也听她说了。我倒不是知此事,只不知她是自哪里听来的?莫不是又从梦里?这件事很紧要吗?”
安世弘沉吟不语,丘玉~娟便笑道:“如果此事为真,想来月份也不小了。我前些时日也见过如意,瘦得厉害,倒没看出什么来,如今日暖,衣衫单薄,她也将养过来,想来便能看出一二,不若我明日过她府上一次,便可知端地了”
安世弘忙摆手道:“不必。最近你不用和她走动太近,免得将来孕事被人捅出来,咱们府上倒说不清了。”
丘玉~娟心下一松,她也不愿走这一遭。不然,回来说了,对不住丘如意,不说,又过不了安世弘这一关。
“其实,她有没有孕都没关系,当然如果真有了,更好。如此更能激化安刘两派的矛盾,为我所用。”
安世弘丢下一句让丘玉~娟心惊肉跳的话后,一径去了书房。
一连几天,朝中无事,丘玉~娟的心才放了下来。
丘如意这段时日过得也极为惬意。
国孝九个月,民间不许婚嫁宴请,王公贵族官宦人家更为严格,如无必要,各家夫人小姐皆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丘如意养胖后,肚子便有些显怀了,如今天暖,越发看得明白。
幸好没有宴会聚集,倒不怕被人看破。
不过若没有国孝在身,又何惧孕事被人看破?
福兮祸兮,只看人如何看待了。
这日,春光天好,微风轻拂,满园花开,安世诚难得有机会陪着丘如意晒太阳。
去边关一事已有些眉目,过不十数日便可启程。
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沐浴在阳光里,夫妻二人是彻底地放松下来。
安世诚问妻子道:“他今天又动了吗?”
原来,从决定保下这个孩子那天起,丘如意便觉得腹部与往日不同,还是苏嬷嬷一语说破:“该不是胎动吧,也是时候了呢。”
丘如意喜极,安世诚也觉得新奇,总想亲眼见一见、亲手摸一摸孩子,只是月份尚小,胎动次数并不多,他一直也没能和孩子打招呼。
丘如意抚着小腹,笑盈盈道:“今天早起时,他好象在肚里打了一拳。”
安世诚笑不拢嘴:“如此看来,定是个男孩儿,将来跟着我戍守边关。”
丘如意也希望是个男孩子,卢国公府人丁一向不旺,当然,如果这是个女儿,那便是她夫妻的掌上明珠了。
这时一阵煞风景的叫喊传来,“太皇太后有旨:昭见卢国公世子夫人!”
没有宣卢国公夫人,只让丘如意一人进宫。
丘如意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安世诚亦大惊。
卢国公夫妻不安地请传话的内侍进厅里喝茶,丘如意则由丫头们伺候着更衣。
安世诚派亲随往各府里传话,希望能一同进宫,帮着说一说情,又安慰妻子道:“你到时只管用心应付些时辰,我这里会同父亲及齐郡王过去,咱们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丘如意惶恐不安,安世诚也越想越不放心,便要一同进宫。
丘如意惊慌过后,反而冷静下来,拉住丈夫道:“太皇太后不宣昭,你如何进入深宫~内院,难不成要硬闯进去吗?倒真成了叛逆之罪了。我会小心应付的,咱们本也早料着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就按先前商议好的行~事,事情也未必真坏到那一步。再者,也许是咱们多心了,太皇太后或许另有他事问我呢。”
安世诚也是一时情急失了态,此时也恢复了理智,反握住妻子的手道:“你说的对,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得那样坏。她既然没有直接赐下~药来,定是有所顾忌,此前那几位到底是侍妾,而你却是国公府的少夫人,这是国公府的嫡子长孙,她不敢太过份,毕竟朝中刚安稳下来。”
丘如意眼睛湿~润,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安世诚又道:“放心,我拼死也会护你母子的。”这才放丘如意出门。
别看安世诚方才分析的头头是道,此时眼眼睁睁看着妻子上车随内侍离去,内心深处第一次生出无力感来,也是第一次真正怨恨起刘太皇太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