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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茗的脚步轻缓步速均匀,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完全没有被刚才的风波影响到似的,更没有被几百号人关注的尴尬。
她走在前,封珩跟在她的身侧,像是追随公主的忠诚骑士,时刻关注的就只有她一个。
不知道是谁轻声感叹了一句:“乐茗这气场,是谁家的小公主吧?”
然而包括乐茗本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宴会厅外,走廊最深处的休息室里,一位年逾八十的老人此刻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电视机里的画面,眼泪都掉了下来。
“阿媛……”
老人家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的身旁,虞夏已经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老人看着电视画面中的乐茗,目光却像是穿过了电视机,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当年啊,那丫头结婚的时候,也是穿着这么一件简单的一字肩婚纱。
只是她死活要嫁的那小子太穷了,那件婚纱不合身,还是她自己改的。
她离开家时说,宁做吴家穷妇,不当虞家贵女。
那倔脾气,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气急了,说那就再也不要回来,虞家没她这个头脑发昏的女儿。
他以为她会受不了缺衣短食的苦,会乖乖的回家当他的小公主,会嫁给他给她千挑万选的夫婿。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只是病了一场,只是闭了会儿眼,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小公主了。
甚至他们得知她的死讯,都是在三个月之后。
他更想不到,他那连面都没见过的外孙女,会在她死后就消失了。
夏国和华国隔着几万公里,也隔了生死,隔了亲情。
他找了两年,找遍了华国的孤儿院幼儿园医院,甚至就连最偏僻的山村他都派人去一一寻找过。
但就是找不到她。
他不想也不敢面对现实,他说,不找了,虞媛早已经不是虞家的人,她的女儿,和我也没关系了。
说完这话,他就又病倒了。
虞夏觑着他的脸色,想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他看向一旁的父亲,本想求助,却发现他父亲的眼泪掉得比爷爷还要凶。
虞夏无声的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去。
乐茗终于安安稳稳的坐到了沙发上,封珩松了口气,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已经又穿上了一件与刚刚那件外套一模一样的西装外套,此刻,他看了眼他们跟前茶几上的精致点心,有些担忧的瞥了乐茗一眼。
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说开场白了,现场观众的注意力却还是在乐茗的身上盘桓。
“你别看我,我知道不能吃!”乐茗的嘴角含笑,声音不大,却格外委屈的模样。
她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能碰啊!
如果没有刚刚的事情倒还好说,她吃了也就吃了,谁还能说她一个“不”字?
但是刚才那事儿一出,她现在连水都不想喝一口。
但是封珩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是那种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吃她就会吃的人吗?!
哼!
看不起人!
封珩的嘴角微扬,声音略低:“乖。”
乐茗轻哼了一声,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次。
看不起谁!
看不起谁!!
酒宴开始了,有受邀的嘉宾上台表演,台下的观众也很配合的烘托着气氛。
让乐茗有些惊讶的是,给他们这儿上菜的竟然是何瑞。
何瑞端着托盘,把餐食放到乐茗跟前儿的时候轻声说:“乐小姐放心吃,这些东西都是我和虞总的保镖直接从厨房端来的,绝对没有被别人碰过。”
乐茗看着她,眼神瞬间就温柔了许多。
“多谢!”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抱着何瑞亲她一口!
哎……
好吧,是她不争气,她其实已经看着那些点心很久了!
能看不能吃的苦,真的是受不了啊!
她都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的满汉全席南北大菜的菜名来安抚自己郁闷的内心了啊!
乐茗拿起叉子,格外优雅的叉起眼前的鹅肝,然后瞄了一眼一旁的摄像机,趁着它不注意,她立即把它整块塞进了嘴里。
她做完这事儿,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坐直了身体,微笑又得体的看着眼前的舞台,鼓掌。
嗯嗯嗯……好次!!!
她却不知道,有人控制的摄像机的确是没拍她,但是在她不远处的舞台边缘,隐藏在花朵之间的那个微型摄像机的镜头,就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她的一举一动,被尽数传回到了休息室的电视机上。
虞夏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的笑终于成功地打断了身边二位长辈的回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抹去了泪水。
虞薄安清了清嗓子,看着虞夏问:“确定了?”
虞夏的表情有些严肃:“其实我五年前就注意到乐茗了,只是不管是经历还是姓氏都对不上,我觉着她挺像姑姑的,但也没多想。”
“上个月,乐茗去摇号相亲,她把封珩摇到了。”虞夏继续说,“您也知道,华国的大数据是会涉及到家世匹配度的,封家哪是随便谁都能摇到的?当时我就上了心。”
“直到前不久,乐茗的父亲出狱了,是乐怀。”
虞夏最后说道。
“乐怀……”虞薄安皱着眉毛,“怎么会是他?”
虞夏耸了耸肩:“我查过了,的确就是那个乐怀,他们父女俩甚至还和乐彬吃过饭。”
“不要说这些,”虞屏山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我只要知道,乐茗她……到底是不是阿媛的女儿。”
老人年纪大了,但眉宇间的气势不减,若不是眼前的事情让他震惊失神,他大概不会露出半点儿疲态。
而现在,电视机里的乐茗,就像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抓住了,他能活,抓不住,他怕是再也受不住这种失望了。
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并不怕失去。
但他现在有了希望,哪怕希望渺茫,他也不敢去想失去后是什么滋味。
不仅是他,就连虞薄安都用极紧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刻,他们再不是在商场上叱咤多年的人物,他们只期待着,能找回一个人。
虞夏沉默片刻,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边是两根长发。
虞夏轻声说:“这是刚才,化妆师从乐茗的头上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