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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景阁亦是白景峰附属,不同于只能占据山下一片平原地界的屠灵苑,其负责白景峰所有弟子身份变更,福利发放,以及入门法术学习等事宜,所以独占一座小型灵峰。
其院舍占地辽阔,丈宽青玉台阶一路从顶峰修到山底,间可见灵猴指路,山上阁楼比比皆是,处处雕栏玉彻,还有不少穿着蓝色道袍的外门弟子身影出没,在宋启明和张木生走过时,也会引起一些目光注意。
那些目光中带着好奇,带着平静,带着冷漠,却是没有一人上前来同两人交谈。
花费一番功夫,宋启明二人终于攀登到最高处。
一处辉宏宫殿落座山顶,这宫殿高达三丈,整体红色,‘天景阁’三字匾额横挂辉宏大殿前,其上灵光隐现,赫然是一件法器。
宋启明昂首凝望,自然无法瞧出那匾额法器的品阶,不过他却是能感受到一股奇妙玄意,只是望着那三字,心头便平静了下来,连同方才登山时所带来的疲惫也是散去几分。
张木生也在注视着匾额,这时,其视线从匾额上移开,落在了辉宏大殿之内的人影身上,羡慕感叹道:“若是能在此处修炼,修行速度定能提升不少。”
对此,宋启明亦是有同感,此处不仅有静心法器,而且最关键的是,此地灵气甚是浓郁,远胜屠灵苑和弟子居处,修行起来,速度自然会事半功倍。
但此刻以两人身份,却是不能在此做过多停留,不然落入天景阁执事眼中,恐容易生出端倪。
张木生说完后,也没有再耽搁,两人身下脚步加快几分,往天景阁殿门走去。
临近殿门时,张木生拉住宋启明,叮嘱道:“师弟,先前我所说的事项可是明白?”
“师兄放心,诸多注意事项,我心中有数。”宋启明笑了笑,回应道。
登山之时,张木生已经将之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他如今身体得灵气温养,自然记忆力极佳。
这些时日,张木生已经能感受到宋启明的变化,比以前更稳重,更有主意,遂听见这话后,他不再多说,一同进入天景阁。
山风吹过,檐角上风铃法器发出‘叮叮’清脆声响,为此地增添了几分灵性。
门口一名值事道童瞧着宋启明二人,径直上前询问来意,当知晓是来更换身份玉牌,便让张木生留在外间大殿,随即将宋启明往内引去。
跟着道童一路穿过三条廊坊,来到一处偏殿内,此殿红墙打底,上面铭刻神秘蓝纹,宋启明只是一眼望去,便觉一阵锋芒刺眼,心头警醒大作,顿时知晓此纹不可多视,遂移开视线。
而在殿内有着诸多木架陈设,其上一个个屉子紧闭,中央处则是设有一张梨木台桌,后有一名红袍老道伏案,手中执笔似在撰写什么。
走近,宋启明目光落过去,发现老道笔下非是宣纸,而是一张张明黄符纸,殷红朱砂勾勒出他看不懂的符文。
在梨木台桌十步远时,道童停下了脚步,并转身,手指往前指了指,轻声低语道:“执事正在制符,师兄且等上片刻。”
宋启明点了点头,原地站立,道童则是拱手一礼,脚步轻盈退出偏殿。
见老道暂时没有功夫搭理他,宋启明遂耐心等待起来,不过他并未肆意观看殿内摆设,而是目光低垂,视线只保持在双脚前方一小片区域。
同时脑海中不住回忆过往陈斌、王德伟处理灵兽场面。
这段时日,他已经发现,观摩和回忆虽是不能立刻增加经验值,但却是能让自己劳作时获得经验的效率更高,所以空闲之余,回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宋启明和红袍老道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一时间,偌大殿内,顿时只有沙沙的画符声,以及红袍老道偶尔的呢喃声。
“不错,还算有点脑子,没有打扰到老夫。”一刻钟后,红袍老道这才抬头,他两鬓斑白,身体强壮,目光也是格外有神,放下手中符笔,目光落在宋启明身上,淡淡问道:“那个院的?”
宋启明对于红袍老道前一句话不甚在意,行了一个弟子礼,直言道:“前辈有礼,晚辈屠灵苑宋启明,今日成功开辟气海,来此更换身份玉牌,还请劳烦前辈。”
红袍老道制符期间并未隐藏气息,宋启明自是能感应到对方那身躯中隐藏着如山般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给他的感受,超过罗田。
由此可见,红袍老道的修为至少也是炼气境后期,再加上张木生提醒过,能来天景阁担任执事一位的人多半在仙途上不再抱有奢望,是故脾性不一,偶有刁难下面弟子的举动。
所以,他称呼对方,也是用了前辈,而非执事。
“屠灵苑?罗小子的人?”宋启明话语落下,红袍老道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审视,当瞧着宋启明手上那新增的痂痕,他目光微动,略微有些出神。
感受到红袍老道凝视的目光,宋启明内心凝重起来,却是能听出对方口中的罗小子应是说的罗田,就是不知两人有何瓜葛,是否会牵连到自身?
脑海中念头千转,他还是坦然道:“是的,弟子正是在罗田执事手下做事。”
闻言,红袍老道回神,神色不明轻笑了一声,开口问道:“我且问你,除去灵屠这一门职业,修仙百艺中,若是你,会选择哪一种?”
话题一下子跨度太大,让宋启明有些猝不及防,他瞧着红袍老道面容,却是猜不透对方此刻是是何用意,思虑不过一瞬,就如实给出答复:“制符。”
符,天地道韵,相传上古时期,人族先辈观摩天地,从中领悟先天术法符文,其神秘莫测,威力无穷,后来先贤消失,后人依据先贤遗留笔记,归纳总结,衍生出后天之法。
所以,制符也叫炼符,同布阵、炼器、炼丹为四大主流修仙技艺,至于其他诸如采矿、灵屠、药膳、种植、驯兽、养灵、炼魂、炼甲、灵文、灵鉴、附法等技艺,则是不如前面四艺那般受众面广。
“莫非你是看老道我正在制符,所以就给出如此答案?”红袍老道眯眼看着宋启明,指尖敲击着梨木台桌,继而脸色一变,冷声道:“还是瞧着老道年岁高了,可以随意拿捏?”
他问及宋启明这个问题,乃是见其年少便有如此稳重之性,遂生出一丝感叹,再加上自身与屠灵苑有深厚渊源,而今见对方想都不想,直接给出答复,却是直觉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