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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老根叔照例来给南溪送饭吃,还是用酒来勾引南溪,可等南溪把饭吃了后,这次却一碗酒都不给他。
南溪也不急,这都到了晚上了,你总会给我解开绳子让我睡觉吧,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喝酒怎么喝。可是老根叔像是知道南溪心里的想法,临走时也没说解开绳子的事儿。
南溪在房间里被绑了一天,晚上闻着浓了一些的酒香慢慢睡了过去。这也得说老根叔太坏了,不让喝酒就算了,还多打开几坛酒放在南溪跟前,给他闻而不给他喝。
一连三天,南溪都被绑在房间里,愣是没去上一次茅房,撒个尿老根叔还亲自来帮他,这直叫他有种想死的冲动了。而且这中间老根叔不时的给他一碗酒,等吊起了南溪的胃口后,就又不在理他。
到了第四天中午,南溪就算是老根叔把酒放到面前,也不想喝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可是就算是这样老根叔也不肯罢休,硬是灌也得让南溪喝一碗,直到这样做了几次,南溪都不在有喝酒的欲望后,老根叔终于把南溪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老根叔,你能看见我这身体瘦了一圈吗?”被解开的南溪也没力气站着,坐在地上拉了拉身上邹巴巴的衣服,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道:“老根叔,你看我现在还有人样吗?”
“好啦,我都看见了,走,等下去洗个澡,给你好好的做点好吃的。”老根叔走过来把南溪扶起来,好似没闻到南溪身上的酸臭味一般。
“啊,我这也算大难不死了,老根叔,我得喝你家里最好的酒,吃最好吃的菜。”南溪看着专心扶着自己的老根叔,虽然心里有不少怨气,但是又知道老根叔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有这个病呢!
“行,你想吃什么都行。”老根叔笑着点头答应道。老根叔扶着南溪走到后堂,南溪看见早已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还有烧好的热水,心里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
南溪清洗好后,饱饱的吃了个中饭,还喝上了老根叔珍藏已久的好酒,因为南溪现在喝酒也没什么事了,所以老根叔也完全不阻止南溪。
吃完饭南溪和老根叔坐在门前懒懒的晒着太阳,南溪看了看旁边睡在躺椅上假寐的老根叔问道:“老根叔,我这酒现在也戒掉了,你看是不是该教我功夫了?”
老根叔躺在椅子上,咂了一下嘴,念叨道:“会教给你的,等我好好睡个午觉!”说完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也不再理南溪了。南溪见了只好无奈一声好,也睡起午觉来。
七月中旬的风总比以往来得更迟一些,可能是想多给人们一些惊喜,才会来得稍晚一些。院中的石榴树上已有点点青果,院角的花草也快休息,只是院中的人儿似乎才刚开始。
“南溪,这醉拳不是说一定要喝醉了才见其威力,这个‘醉’字,讲究的是不论何时何地,你都能想醉便醉,不见一丝酒气,却是满身醉气。”睡好午觉的老根叔终于开始教南溪学习醉拳,只是说了许多,南溪却不得其要领。
“老根叔,这也太玄乎了吧,什么事想醉便醉,这有什么用?”南溪很是不明的问道,老根叔见了像是突然喝醉了一般,身体忽的一下就往后倒去,南溪大惊,正想上前,却见老根叔脚步离地,脚尖撑地另一头一只手按在腰下处,一只手弯曲手肘抵在地面上手握拳头支着头撑起身体。
南溪苦笑了一下,上前说道:“老根叔,你这是干什么?”正想把老根叔扶起来,刚弯腰还没碰到老根叔衣角,就见老根叔像是没力气要倒在地上时,一手快速的拉住南溪衣服下摆,向前一个鲤鱼打滚,还顺势在南溪腹部踢了一脚。
南溪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踢的在空中一个转了个圈摔倒了地上,更可气的是爬起来后看到老根叔在另一边还坐着那个动作,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哪是什么想醉就醉啊,只是想骗就骗!”
老根叔听了脚尖在地上一蹬,手掌在地上一拍,腰身弯挺而起,就站了起来,这帅气的动作,直羡煞了在旁一直看着的南溪。老根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南溪说道:“你说的没错,醉拳就是想骗就骗!”
听到老根叔这么肯定的说,南溪吃惊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很是惊讶的说道:“这也行,这是让我跟你学骗人的功夫啊!”
“你小子说什么呢,这醉拳是一种与人心灵交流的拳术,一个人的人品和性格都在这个拳术里,如果对方是那种虚伪奉承,摇尾是狼的人,他在你的拳术里看到的都是负面,如果你是那种人,刚才也就不会来扶我了。因为你在我的醉拳里没看到负面心理,所以你才会来扶我。”老根叔慢慢说道。
南溪听了更加迷糊了,抓了抓头发说道:“那不是说我学这醉拳只能对付好人了,对坏人有毛用,他又不会来扶我,更不会上当。”
“哎,南溪你怎么就不开窍啊,一个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动物,就是因为人有思想,有感情,在遇到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出正确的反应。”老根叔犹如看着一块朽木一般,这到底是块铁还是钢!
“老根叔,我完全不明白,这醉拳你就把招式教给我不就行了?何必那么发满!”南溪抱怨的说道。
“只重其行而失其意,你学了也没什么用。”老根叔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又接着说道:“现在我给你一首诗,等你完全领回了这首诗的含义,我就教你醉拳招式。”
“前身不知身后事,提手又是眼前人。似倒非倒才轻狂,似醉非醉更嚣张。”老根叔说话往储存酒的房间走去,南溪见了只好跟上去。
刚进房间,南溪发现这里的酒香更浓了,浓密的气味已经不再能说是酒香,让人呼吸都有些难受,眼睛也不太能睁得开了。而老根叔仿佛一点事都没有,对南溪说道:“你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这里领悟吧,什么时候领悟了,什么时候开始练醉拳。”
“行吧,只是你说得那样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南溪无奈的说道,然后走进房间中央,看着周围都是打开的酒坛,酒气四漫,一点喝酒的欲望都没有了。
老根叔话也都说到这里了,行不行也就只能看南溪自己的了,关门前还回头对南溪说了一句:“记住,醉拳并不是靠拳的一种武术!”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这老根叔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南溪更加不明白了,这醉拳不是靠拳靠什么,靠嘴吗?想到之前老根叔说的那些,还有那首杂七杂八的诗,一脸愁闷的盯着那种曾经和自己睡了几个晚上的木桩。
南溪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坐坐的,由于浓烈的酒气,人都有了些许醉意,连衣服上都似乎能看见酒气所成的水雾。
在房间里呆久了似乎是有些傻了,在房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醉拳不靠拳,醉拳不靠拳。”用手打了一拳那根木桩,很是气愤的说道:“这不是靠拳靠什么?”
想起之前老根叔对付自己的招式和手法,慢慢模仿起来,以为这样就能领悟一般,在房间里像是喝醉了一般晃来摆去的,脚下更是各种姿势,也不怕把脚给崴了,临到有些感觉学着老根叔那样一下倒了下去。想法是好的,可结果却是悲惨的,只听一声惨叫。
“啊!”
“我的手肘,我的头,还有我那深邃的眼睛!”南溪在地上抱着手肘痛嚎着,原来刚才南溪往后倒下后,脚去支撑不住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只还做弯曲的手,不但手肘遭了秧,还间接给自己的脑袋一拳,滑了过去后还把自己左眼给伤了。
画虎不成反类犬啊,南溪好了一些后也不敢在模仿那个动作了,只是在房间里转悠,还喋喋不休念道:“前身不知身后事,提手又是眼前人。似倒非倒才轻狂,似醉非醉更嚣张。”
似醉非醉更嚣张!
“这什么意思啊!”南溪都有一些癫狂了,双手抱着头在那瞎吼。
似倒非倒才轻狂?
南溪不停的念着诗,想着怎样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眼前一亮,嘴角挂起一抹笑道:“我知道了,先喝点酒可能就知道了!”也是无语,想了半天尽然想到这个办法。只见南溪随意抱起一坛酒,大大的喝了一口,也不管衣服是否湿了没,感觉还不得劲,再接着喝了几口,等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放下酒坛。
南溪手脚先是活动了一下,对着那根木桩嘭嘭嘭得打了几拳,待到身体血液开始加速循环时,醉意上来后摆开手脚开始模仿起之前的动作,不过这次倒不是单一的一个动作,就像一个醉鬼般在房间里左右打晃。
南溪一会儿身体突然前倾一个大大的弧度,然后双手空中一摆,身体又往后一仰,直到下腰有了大概七八十度后身体慢慢转圈而起。手上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出掌,一会儿呈敬杯状一会儿手掌后曲快速斜防。
百般姿态,尽处其右;千般动作,身影难防。虽然这般动作下来,看上去倒是很有些韵味,只是高手一看便知,这些不过只是花架子,真要上场较量之时恐怕用不上一点用常。
南溪就这样在房间里酒里酒气得捣鼓了一下午,到了晚山时饭桌上的老根叔闻着一身酒气的南溪说道:“南溪,今天下午怎么样?有没有领悟到什么东西?”
南溪刚往嘴里刨了一口饭,听到老根叔的问话愣了一下后神秘的说道:“醉意一时才亲近,事到临头最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