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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浅原本还觉得季爸爸太好说话,??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了季樊一千万,原来坑挖在这里。
季樊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得寸进尺,??最后不仅什么都没拿到,??还要赔上家里的公司。
不过,这也是他该赔的,当年他从季爷爷季『奶』『奶』那里不知道拿走了多少东西,??他心安理得的拿了,??却忘记了拿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季浅立刻应一声,打了电话给杨总,让他去处理收购的事。
至于徐瑞,还在帮她调查布尔克利家族的那些事,??就不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他身上了。
杨总对于季浅经常把事情交给徐瑞做,私底下偷偷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总惦念着要再季浅面前表现,??只是她最近都少去公司,想要表现也没有机会。
如今任务一来,杨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等佣人把季樊夫妻俩来过的痕迹都打扫干净,季妈妈这才缓着口气喝了杯水,??拉着季浅问起季心的事。
季浅老老实实跟季妈妈把这件事情说了,又听她义愤填膺说季樊夫妻俩不会教女儿。
又想着,他们怕是这么多年都惦记着季爸爸打拼下来的季氏集团,??一时之间更气愤了。
季浅连忙开始转移话题,??又叫了季深和周玉谢下来,??让季深试试季妈妈从商场里买来的衣服。
季妈妈被三个孩子『插』科打诨,总算是不再惦记着季樊夫妻俩,又抓着季深跟她一起到厨房包饺子。
季爸爸季妈妈最艰难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是自己做的,季爷爷季『奶』『奶』走的第一个冬天,他们俩在厨房里一边包饺子一边掉眼泪,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季深从小就被爸妈抓着包饺子,季浅则乖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区别对待没少让季深直呼不公平。
他叫归叫,却又很老实的把饺子都包好。
周玉谢从小是被宠到大的,家中父母都不喜欢进厨房,在国外时也没有自己煮过饭,如今一听说要包饺子,也跟着挤进厨房,包出来的饺子自然是皮对着皮一捏,简单到的极致。
季深指着自己的老鼠饺,鄙视他包的太丑,季浅也跟着进厨房包饺子,她也是个不会包饺子的。
小时候住在孤儿院,大家煮饺子吃,就像周玉谢一样,皮对皮捏一捏就好,完全没时间和心思包老鼠饺。
季浅也被季深嘲笑,晚一点的时候,季妈妈叫了明珩过来。
她从b市回来之后,明妈妈就迫不及待约她出去逛街,两位妈妈还商量起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季浅对于什么时候结婚还真没什么要求,明珩更是完全顺着她,最后两个妈妈决定把两人的婚礼定在下半年,季浅毕业之后。
等过了年,两人的婚礼也差不多要筹备起来了。
吃完了晚饭后,季爸爸和季妈妈想着明天去季家把季爷爷季『奶』『奶』当年留下的仅剩的一些东西拿回来,免得到时候公司被收购,季樊继续扣下那些东西不放。
季浅和季深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季妈妈和季爸爸回到房间,明珩今晚住在季家,自从两人的婚约定下之后,季妈妈就给他留了个房间,还特意买了一些衣服放在他的房间里。
季深为此又酸了许久。
不过他最近很忙,之前他开发的新楼盘马上就要售卖了,一天到晚会开个没完没了,今天还是特意抽出时间来玩闹了一会儿。
他吃完饭后就急急忙忙去了书房,也没注意到某个没皮没脸的人偷偷『摸』进了自家妹妹的房间。
明爸爸回国之后,明珩清闲了不少,最近每天晚上都和季浅煲电话粥,腻歪的让人不敢相信他是那个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明总。
季浅没少拿这话笑他,他也不以为意。
当年如果不是莱克修斯的病情转变得太快,让他对自己是否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医生产生了质疑,也不会心灰意冷跑回家继承家业。
当年明爸爸没少在他耳边唠叨,他当时还说什么来着,说他一点也不想继承公司,让明爸爸惦记他不如惦记他的儿子。
是的,明珩在自己还是一条老光棍的情况之下,把儿子卖给了明爸爸,当时险些被他抄起扫把打。
季浅听他说起这件事时,笑了好半天都没停下来。
为了愉悦未婚妻,明珩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了,故作镇定的继续跟她聊起其他。
好几天没亲近,其实他是想做些别的事情来着,可住在岳父岳母家里,他的胆子还没肥到那种程度,只好乖乖抱着人睡一觉。
第二天,明珩本来要和季浅一起去季家,结果明媛哭哭啼啼打电话给他,吓了他一跳,就只好急急忙忙赶过去。
季家也在h市,却是在h市和隔壁市交界的地方,当地的经济和市中心当然没办法比。
季樊那边已经和季爸爸的秘书联系上了,随后又接到季爸爸要来的消息,立刻笑着连忙说好。
季爸爸直接去了季爷爷和季『奶』『奶』当年的住处,是一栋小别墅,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修葺,别墅外面爬着爬山虎,花园里当年种着的花很多都已经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生命力比较顽强的,没有章法的散落着,看得出完全没人打理。
可就是这样,这处小别墅依旧有人生活的痕迹,上面的阳台还晾着衣服,外面的小路上还留着车辙。
季深比季浅的了快七岁,多少知道点当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处小别墅就是季爸爸季妈妈长大的地方。
他脸『色』不太好看,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个穿着人字拖,随意裹了一件棉袄的男人。
他胡子拉碴,眼底还有重重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看到站在门外奢侈贵气的季深,先是一呆,很快皱起眉头道:“你是谁?”
男人这副模样可像极了一个流浪汉,季深也不知道想到了哪去,同样皱着眉头问道:“你又是谁?这里不是季家吗?”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裹紧了一点羽绒服说道:“你就是今天要来的堂叔一家人?”
这里的堂叔当然说的是季爸爸,而男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季樊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就不求上进,一直待在家里当啃老族。
女儿也就是季心,现在还在读大学,对于名流出入的各种场合都使劲儿了想要钻上去,为了参加那场豪华游轮拍卖会,她花了大价钱顶替了一位原本的服务生,想要在里面认识有钱人。
季深可不乐意听他叫季爸爸堂叔,刚想说话,外头就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季樊匆匆忙忙从驾驶座下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四人,立刻热切地迎过来:“阿延啊,怎么站在外面,快点进去。”
“最近家里的情况不好,我把房子卖了,住到这边来,你不会介意的吧?”他笑容满面,一夜之间似乎年轻了不少,看来是和宋秘书接洽的很顺利。
季爸爸没心思和他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东西在哪?”
季樊见他如此不近人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钱已经快要到手了,他也只是好忍下心头那点不痛快,对季爸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阁楼上,昨天我回来已经很晚了,也没来得及整理,你们在屋里坐一坐,我马上就去整理了搬下来。”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吧。”季爸爸说完就带着季妈妈和两个孩子往里走。
像个流浪汉的男人,也就是季肖,他连忙往旁边避过去,一双眼睛却落在了季深穿着的衣服上。
他从小到大都因为家里有钱被人羡慕,买起名牌来也从不手软,虽然在家里面不伦不类,但是在外有却还是挺注意仪表的,依着他这么多年看名牌的目光,当然看得出来季深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是纯手工制作的,价钱绝对不低。
再看看他身边的另外三人,穿的带的,都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季深手腕上『露』出来的表上,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与贪婪。
作为一个不管要什么父母都有求必应的啃老族,季肖也有无法被满足的东西,比如要一款奢侈名表。
他之前为了要买一块价值三十几万的手表,磨了季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正好那段时间季家的公司盈利不少,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块表,就连现在他也一直把那块表珍藏着。
可在看到了季深手腕上的那块表后,季肖只觉得自己的表简直普通到了极致,带出去根本就是丢人。
季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打量着这些从来没有来往过的亲戚。
他昨天晚上好像听爸妈说他们投资了自家公司一千万,既然有一千万,那拿出一百万来给她买只表,应该不算多吧。
季肖心头立刻盘算起来,却又想到那一千万已经是自家的钱了,如果能在这些人身上得到一只表,岂不是更划算?
季深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表,他走在最前头跟着季樊上楼。
屋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通风了,弥漫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十分呛鼻。
好不容易走到阁楼,就发现这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色』,踩在地上,能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
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季樊却好像没有感觉,还说自己这些年把那些东西都保存的很好,时不时就去打扫一下,现在之所以落了这么多灰,是因为之前搬了出去,现在才搬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打扫。
话这么说出口,季樊也不觉得尴尬,终于走到了放东西的房间,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许久才『摸』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歪歪扭扭地去开门。
挂在门上的锁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更换了,上面全都是锈迹,钥匙『插』进去都不一定能用。
季樊拿着要是握着锁扭了许久,结果要是没把锁扭开,锁却自己断开了。
季樊一脚把掉在地上的锁踢开,拉开门,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季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都被呛着了,季樊自己更是咳嗽个不停,也不知道吸入了多少灰尘。
等看到房间里放着的东西时,季爸爸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漆黑如锅底。
房间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地上还有一粒一粒,季浅猜测可能是老鼠屎,开门之后,蟑螂四处『乱』爬,在屋中已经烂了的白布留下一点一点黑黑的痕迹。
季浅还真想揪着季樊的衣领问问,他究竟有什么脸跑去和他们谈条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里糟糕成这样,季浅还真觉得他会把爷爷『奶』『奶』留下来的东西保存好。
而这房间里,又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堆着的都是一些木质的家具,地上还碎了一片镜子,就算有好东西也在这么多年成了蟑螂和老鼠窝。
季爸爸更是一句话没说,拉着季妈妈转身就走。
季樊还在咳嗽,见此连忙几步追上来:“阿延!你走什么?东西可都在里面?你们以前用的沙发,电视机,好像还有漫漫小时候玩的芭比娃娃,全都在里面!”
季浅听了这话只觉得阴阳怪气,她停下脚步,和季深两人挡在追过来的季樊面前,冷冰冰说道:“这里的东西,我们会让专门的人过来清理,你也不用继续跟来了。”
“那投资——”
“合同你不是签了吗?”季浅又是一句反问。
季樊立刻讪讪点了点头,看着四人快速下楼,嘴角高高翘起。
他就是故意恶心季延,明明有那么多钱,却只给他一千万,明明一句话就能让季心从警察局里出来,却怎么都说不通。
既然季延恶心他,也就别怪他把事情做绝了。
当年他就看不惯季延什么都有,而自己却只能捡他不要的东西,还说当年叔叔婶婶对他好?他可真是好意思说出口,拿一些季延看不上的东西给他就是对他好吗?要针对他好,怎么不帮帮他爸妈的生意?
哼!当年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他早就全部卖掉变现了,阁楼里的那些东西也实在是他懒得处理,就全部堆在了这个没人住的房间里。
季樊想着不久前签下的合同,脸上得意的笑容又浓郁了一下。
说的厉害,最后还不是栽在他手里?
季樊连门都不关,就把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满面下楼。
他楼梯才下了一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对话声。
“季深,我怎么说也是你堂哥,要你一只表怎么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小气的人?”
季肖穿着他那双人字拖,一步挡在季深面前,不许他离开。
季深现在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有的一比了,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一家人的无耻。
他一个字也没说,抓着季肖的手毫不客气往旁边一扭,屋子里立刻传来她哇哇大叫的声音。
季深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冷笑着说道:“我就算把表丢个街边的乞丐,也不会给你。”
说完,他一步越过疼得冒冷汗的季肖,离开了别墅。
这一趟走的可真是令人糟心。
季爸爸和季妈妈都气得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季浅抿着嘴也没说话,却在半道去了公司,杨总昨天得了季浅的吩咐,收购季樊食品的股票根本就没客气,今天早上还和几个股东接洽,把她们手上的股票全都买了过来。
本来就是家小公司,杨总又舍得花钱,如今大半的股票都已经转到季浅名下,只要她想季樊食品的董事会马上就要重新洗牌。
季浅打了电话给宋秘书,让他先不要把钱汇入季樊食品的户头,随后马上让人联系搬家公司,出了大价钱让他们去打扫阁楼。
当天晚上,搬家公司就把阁楼上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送到了季家。
二三十年的时间过去,家具什么的早就腐朽的不能用了,唯一保存下来的,只有几颗弹珠跳跳棋,和几张被夹在玻璃桌里的照片。
季妈妈看这两样东西,当时就没忍住哭了一场,季爸爸眼红了眼。
第二天上午,季浅接到宋秘书的电话,说是季樊打电话给他,催问一千万什么时候汇过去?
这手空手套白狼的确好玩得好,可究竟谁套谁还未必可知。
季浅让宋秘书安抚好季樊,转头就带着保镖驾车去了季樊食品。
季樊在宋秘书那里得到下午三点会把钱汇过来的准确回复,心头总算是彻底安稳了。
其实他也不怕,双方都已经签了合同盖过章,投资的计划在法律上已经生效,如果季氏集团临时毁约,他得到的更多。
怕那份合同被人拿走,季樊昨天晚上可是抱着睡的。
正好今天是公司最后一天上班,季樊特意买了一套新的西装,又去理发店将自己打理的清清楚楚,这才去了公司。
他今天就要当着董事会那些难搞的董事的面,告诉他们,自己弄到了一万的投资,让他们最近安分点。
上午十点半,所有人都出现在会议厅里,季樊昂首挺胸走进会议室,他从来没有这么有底气过,看着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个个都低着头,季樊嘴角翘得更高了一些。
这种有钱底气足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看来以后公司要是缺钱了,他就想想办法去把之前卖掉的东西赎回来,再从季延那里敲上一笔。
季樊这么想着,过于浓郁的笑容让他满脸都充满褶子,他拍了拍西装,装模作样坐下,正打算把他想了一早上那些恢宏的话说出来,刚刚关上的会议室的被重重推开,门砸在墙壁上发出重重的砰的声音,接着又反弹回来。
季樊被吓了一跳,刚想大声质问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就看到季浅站在门外,而她身后跟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