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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喜欢用恶意揣测别人,??并且以此为乐。
季浅不回话上车的行为被出声之人看做是无话可说,他轻嗤一声:“不要脸。”
王向春至始至终看着王晓生,他现在算是彻底知道自己当初的嘴脸有多么无知又可怖了。
他看着听了王晓生的话哼气一声的汪教授,??隐约觉得他难缠的脾气好像好了点,??周身还弥漫起一股名为得意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王向春觉得这个曾经让他百般敬重的教授好像并非他想象中的完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可怕。
王向春乖乖闭嘴没有说话,??如果说让他自我总结在季玉集团学习的那段时间里他收获最大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学会闭嘴。
看看季浅,她从来不说多余的话,说多了不会让她无可计数的资产变多,反而会降低她的格调。
王向春自以为是的脑补着,嘴角还翘起奇奇怪怪的弧度。
安乾也听到了王晓生的话,??他看看在车里玩手机的季浅,??再看看明珩:“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的这群人好像和季浅认识,??还不太对付的样子。
明珩也很是无奈,他的未婚妻明明就是个聪明能干还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喜欢她,还喜欢用恶意揣测的她。
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安乾解释清楚,明珩只好说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他们也是去你家的工厂参观的?”
如果是,他怕是没法坐视这些人对他未婚妻的冒犯,??只能请他们从哪来打哪回了。
安乾摇了摇头:“我家那边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做和田玉的生意,我估计他们是别的工厂邀请来的。”
明珩闻言,??若有所思颔首。
安乾又指了指坐在车里玩手机的季浅:“怎么又上去看?我们还要换车胎。”
明珩不由失笑,??又把季浅喊下来,??两人坐到安乾刚刚蹲着的那块大石头上。
季浅侧头看了看,林边的小鹿已经不见了,那边一行人喝了水之后,眼看天快黑了不想在这停留,很快开车走了。
换车胎挺麻烦,安乾看着很有经验,还拒绝了要帮忙的明珩。
季浅望着遥远开阔的天空,灿亮的银河,忍不住张开手,轻声道:“这里好漂亮。”
穿书前,她是孤儿,从小就在为生计担忧,从来不敢有去世界看看的想法。
她始终奔波在工作与学习之间,年纪轻轻就达到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可她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空灵而平静的心态。
“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明珩站在她身边说道。
季浅对他一笑,却是摇了头:“那怎么可以,你很忙的。”
她现在有钱有时间,季玉集团的事务也不是非她不可,杨总和徐瑞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要真算起来,其实她才是可有可无的人,留在这住几日没什么。
可她要留在这,明珩肯定不会自己回去。
明珩嘴角翘了翘,听懂了她的话:“等国内的公司整合好,再带你来玩。”
季浅笑着点点头,安乾见两人有说有笑,忽然觉得牙酸,他踢了一脚已经换好了车胎,连忙吆喝一声:“还走不走了?”
上车后,隔绝了微凉的夜风,季浅的心情格外轻快,半小时后,众人遇到来接他们的人。
晚上八点左右,一行人总算是到了安乾家里。
明珩是工厂的大客户,安乾的父亲安比闻早就等着了,听到几人到了的消息,连忙出来迎接。
明珩和他寒暄几句,又介绍了季浅,安比闻听说她是季玉集团新上任的执行董事,眼睛一亮,又笑着和季浅握手:“季总可真年轻。”
简单说了几句,几人被安比闻邀请着到屋里吃晚饭。
今天坐了半天飞机,又坐了半天车,季浅拒绝了安比闻饭后的夜游邀请,回到给她安排的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精神不错,出来时,明珩和安乾两人正好跑步回来,吃完早餐后,安乾就带着两人下籽料场。
说是籽料场其实是一大片河滩,而众人所要做的就是在这片河滩上挑石头。
这里是安乾家已经开采出来的和田玉籽料场,明珩几个人是贵客,安比闻当然不可能带着他们真正去采籽料,如今不过是在这过一把手瘾。
几人到时,已经有很多采玉人背着篓子在寻找和田玉籽料。
在这里,初晨的太阳升的格外早,轻轻打在还沾了夜晚露水的石头上,很快将他们晒干。
季浅去过很多玉石市场,却还真没到这样户外开放的籽料场里走过。
她来之前可是好好补充过有关和田玉的各种知识,而旁边的采玉人也非常热情好客,尽心尽力的教他们怎么辨认什么是籽料。
安比闻也笑吟吟的背着个篓子,要跟众人一起参与采籽料的活动。
可季浅几人才下籽料场没多久,又有一人到来,粗略看去有二十几号人。
季浅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白旭等人,很快又注意到身边的安乾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季浅悄悄看一眼明珩,得到他的回望,就听到安乾小声骂了一句:“真会找事!”
“怎么了?”明珩问道。
安乾眼见父亲走过去,脸色更不好看了,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我二叔,我们昨天遇到的那群人,恐怕是他邀请过来的客人。”
明珩挑了挑眉。
安乾知道自己的话怕是骗不过他,只好无奈道:“去年我爷爷去世了,那之后我二叔就一直想争夺家里的生意,他手中有这片籽料场的股份,又是我爸的亲弟弟,我爸不想对他太过分,但是他最近仗着手里的股份,做的事有点过分。”
“该不会是你们想跟我合作,他却想跟别的公司合作吧?”明珩一句话切入重心。
安乾没想到他能猜到,脸色白了白又马上解释:“你放心,我们的合作是早就谈好的,绝对不可能被人横叉一脚。”
明珩当然不担心,合同是白纸黑字签过盖上章具有法律效力,如果合作出了问题,赔偿的也只会是安乾等人,他坐等赔款,只是要麻烦些再找一个合作者罢了。
明珩扫了一眼那个留着八字胡和安比闻正说话的中年男人:“你们的麻烦怕是不小。”
安乾咬着牙,面色勉强。
麻烦当然不小,他二叔连跟他们商量都没有就邀请了这么一大批人过来,分明是已经不将他和他父亲放在眼里了。
明珩看了一眼相交多年的好友,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多说什么。
和安比克谈完之后,安比闻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不少。
他似乎遇到了为难的事,走到明珩和季浅面前。歉然道:“明先生,非常抱歉,本来说好了今天是专门招待你们的,结果又来了一批客人,他们也想在这儿挑一挑籽料。”
明珩不会介意这么点小事,更何况这快籽料场这么大,就算再来几十号人也不会碍着他,点头道:“请便。”
得他首肯,安比闻松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季浅,季浅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明珩和季浅俩人都没被影响,眼见安乾怕是没有心思陪他们去挑籽料,便自己去挑。
季浅看了看身边挑得有模有样的明珩,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来过吗?”
“没有,第一次来这里。”
“可我看你好像很熟练。”
“和玉石原料接触的多了,总会多些经验。”
季浅想想好像也是,她不管挑选什么样的玉料,都会下意识的去用之前挑选玉料时接触过的法子。
俩人挑了一会儿,安比闻忽然过来把明珩叫走了,安乾看起来比刚才还暴躁,不过他似乎被安比闻说了一顿,勉强压制住了心头的暴躁,尽量让自己看过去和平时差不多,乖乖跟在季浅身边招待她。
安比克是安乾二叔,他带来的人也都纷纷下了籽料场,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季浅是这里的采玉人,走近了才发现季浅和他们一样是客人。
昨天傍晚那个出言讽刺的王晓生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季浅。
他挑了挑眉,故作熟稔地用手肘碰了碰白旭的胳膊:“白旭你看,你还说季浅不是为了你来的?你在哪她就出现在哪,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昨天见到季浅之后,白旭就猜到接下来几天多半会再遇到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
他厌烦王晓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更讨厌他碎嘴性格,把胳膊收了收,冷着声音说道:“我们是来学习的,如果你觉得很闲,可以多去请教一下这里的采玉人怎么挑选和田玉籽料。”
王晓生最讨厌白旭这副总是带着指教人态度说话的模样,几人在学校里的成绩差不多,而现在在教授面前最得脸的可不是白旭,他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而且,就白旭这种和别的女人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的人,怎么配得上莹莹那么好的女人?
王晓生想着就发出一声讥笑:“你说季浅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正巧遇上-你?怕不是在哪得了消息故意来等着的吧?”
他微微拉长了音调,意味深长的内涵着什么,偏偏目光还在白旭身上打转,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内心的恶意。
要是不喜欢季浅,就应该早早跟她说清楚彻底断绝联系,偏偏白旭这么多年了还让季浅在他身边纠缠,说他没有钓鱼的心思王晓生绝对不相信。
他说完话就对白旭冷哼一声背着竹篓子走开,白旭却被他气得面色铁青。
季浅挑着和田玉籽料,安乾心不在焉的背着个篓子站在她身边,只要她有看上的籽料,安乾都帮她收进篓子,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模样。
季浅知道他心情不好,偶尔和他说一些和田玉籽料上的问题,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安乾的心情也稍稍变好。
两人不过是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却不知道这一幕落在有心之人眼里却成了季浅又在不要脸的勾搭男人。
王晓生刚刚阴阳怪气地内涵了白旭后,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而是无法克制的想起自己的女神竟然选了这么个男人的男朋友,越想越生气。
结果正巧看见季浅不要脸的对着她身边的男人笑,那股无名怒火就直直冲季浅去了。
季浅就是个废物,抢了快三年都没把白旭抢走,还被白旭像个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但凡她聪明一点厉害一点,莹莹也不会被白旭那个混蛋欺骗!
季浅可不知道王晓生的这种强盗逻辑,她刚刚发现一块成色不错的籽料,觉得极有可能开出和田玉,结果一只手先一步伸了过来把她面前的籽料给拿走了。
季浅站起身来就看到王晓生嘚瑟的面孔,他仗着比她稍稍高一点,无聊的想玩居高临下那种把戏,抬着下巴,看着她得意洋洋道:“这块籽料我看上了,你不会介意我拿走它吧?”
王晓生在一旁观察两人好一会儿,知道安乾是这片籽料场主的儿子,他还听身边的采玉人说安乾眼光毒辣,选出的籽料出和田玉的概率很高。
他刚刚注意到季浅看到这块籽料时,安乾无声的点了一下头,当下就没犹豫,立刻走过来把籽料抢走了。
带他们过来的安比克可是说了,他们可以在这里挑选籽料,如果挑选出来的籽料能够开出和田玉,会允许他们带走一块作为纪念。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安乾都觉得不错的籽料,开出上好的和田玉的几率一定很大。
季浅皱着眉,完全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正要开口说话,王晓生就从自己的竹篓里随便拿出一块籽料丢到季浅面前:“这块给你吧,用我挑的最好的一块跟你换。”
他说完就背着竹篓大摇大摆离开,任谁都看得出他所谓的最好不过是口头上的敷衍之词。
安乾本来就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心情烦躁,在看到王晓生竟然做出这种事,心头的火气一下没控制,想也没想就要找他把那块籽料拿回来。
季浅看上的那块籽料成色很好,开出品相好的和田玉的几率极大。
一想到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籽料厂里大摇大摆,还这么对待自己的贵客,安乾是再也忍不下去。
季浅连忙将他拉住:“安乾,你别冲-动,这要是闹起来,你父亲怕是不好做,他要那块籽料就让他拿去吧。”
到底是请来的客人,就算安比克觊觎着籽料场,可客人就是客人,如果安乾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安比闻怕是会不开心。
安乾本来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被季浅这么一拉也稍稍缓过神来,却还是无法忍受王晓生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
季浅对他安抚的笑了笑,把王晓生丢下的那块籽料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我觉得这块籽料不错,既然他要换那就换给他吧。”
安乾看着她手里灰突突的籽料,心里知道这种籽料开出和田玉的几率极低,甚至根本不可能开和田玉。
他觉得季浅是在安抚自己,忽然觉得明珩的这个未婚妻实在是很周到的一个人,难怪会被吹毛求疵的明珩看上。
安乾点了点头接受季浅的好意,从她手里接过籽料放进篓子:“你再挑一挑,挑上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季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着调侃道:“要是这里的籽料我都看上了,岂不是要让我全都带走?”
“当然可以。”安乾答应的毫无压力。
反正明珩已经和这里签了合作合同,今后从这里开采出来的和田玉也绝大多数都是送到明珩手里。
季浅被他逗笑了,又继续挑籽料。
而那边带着几个学生正在教他们怎么挑籽料的教授也看到了季浅,见她随意摸摸看就把籽料放进竹篓里,眉头往上堆了堆,见不得她这么随便的行为。
不管是挑哪一种玉的原石,都要仔细挑选慎重又慎重,开不出玉来不仅浪费钱还浪费人力物力,如果是真的钱多到没地儿花,那另当别论。
教授想了想皱着眉移开目光,开始他的课外教学,他很满意自己带来的几个学生不仅认真听,还拿出手机来将他讲的注意事项全都记下来。
等他把重点都讲完了,他就让几个学生自己去挑籽料,他和安比克的关系很好,也正是因为这样安比克才会很大方的答应大家只要找到能够开出和田玉的籽料就能让他们带走一块。
汪教授的本事安比克知道,有他在这里掌眼,这群学生挑出的籽料开出玉来的可能性极大。
当然安比克也不怕大家挑,说来这片籽料场已经开采很多年了,虽然还能出些许和田玉,但是成色不错的籽料早就被挑光了,能从剩下的籽料中挑出和田玉,也算是这些人的本事。
这一挑就挑到了中午,王向春几次想和季浅打招呼都没敢过来,后面也老实下来认真挑籽料。
季浅挑累了就跟着安乾离开籽料场,到一边打磨和田玉的工厂里休息,明珩好像和安比闻谈完了,见她摆弄着自己挑出来的和田玉籽料,在她边上看了看。
季浅很大方的把自己挑出的几块和田玉籽料分了一半明珩:“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现在我可累的没空陪你去挑,你是要自己去挑还是要我分你的这一半?”
明珩见她这么大方,忍不住轻笑一声:“你挑的就都是你的,给我了要是开出和田玉来怎么办?”
“那就送给你喽。”季浅被他难得的幼稚笑到。
明珩食指轻扣在桌面上敲了敲:“那这算是定情信物?”
季浅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时候也能说情话,面颊染上一点点绯色,眼神也微微往旁边挪了挪,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明珩笑了,毫不客气将季浅推到他面前的几块籽料收下:“那就说好了,都是定情信物。”
脸皮之厚,让安乾侧目。
眼见籽料场里挑籽料的其他人也出来了,安比克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还有意无意的扫过明珩和季浅几人。
“大哥,既然客人们都挑好了籽料,不如就在这里开了吧,我可答应了我的客人们要是他们能够开出和田玉,就送他们一个块。”
安比克这话一出,被他邀请来的三波人都不由兴奋起来。
这三波人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带来的,大多数是学生。
安比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将询问的目光递给明珩和季浅。
季浅也想知道自己挑出来的籽料怎么样,于是点头答应。
她这一答应就收到了几缕嘲笑的目光,似乎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至于为什么讥讽她不自量力,季浅其实没怎么弄懂。
王向春戳了戳身边白旭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我有种预感,季浅挑出来的籽料可能会吊打我们。”
上次在霞光山的工厂里,他以为自己要开出上等的翡翠了,哪里知道竟然是一块靠皮绿,白旭当时开出了翡翠,却是普通品种。
而季浅一挑就挑中了玻璃种的紫翡,那么大的一块紫翡没有七位数的价格怕是拿不下来。
王向春想着瞄了一眼季浅手上的表,发现不是上次带的那一款了,却还是百丽翡达的品牌,顿时龇了龇牙。
土豪的世界就是七位数的表都能一天换一个块。
白旭不知道王向春已经彻底成了季浅的小迷弟,只觉得他最近态度转得太快,和之前相比变化也很大,一时之间不太能适应他的这种变化,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没有得到共鸣,王向春不开心的撇了撇嘴,眼见安比克已经叫来了工厂里的师傅,也来不及想太多,乖乖把竹篓放在开籽料的师傅面前。
开籽料是件精细活,安比闻把厂里有空的师傅都叫过来,一个一个给他们开籽料。
明珩把之前季浅给自己的那一堆籽料也放进季浅的篓子里,笑着对她说道:“要真是开出了和田玉,那可就是我的了。”
季浅脸上已经褪去了热气,听他这么说,不示弱的点点头:“只要开出了和田玉,都给你。”
这话好像把两人的身份调转了,明珩忍不住弯了唇瓣。
安乾一只单身狗实在受不了这边的气氛,抱着竹篓去找开籽料的师傅。
季浅和明珩轻声说着话,可有些人就是不想放过她,自始至终都对她没个正眼的汪教授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季浅,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学生,就算这次不是跟着我来的,也过来听听我讲的东西吧。”
季浅忽然有点不太适应汪教授的大度,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他,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便起身过去。
汪教授身边的一个女生听了汪教授的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教授,季浅自己有门路来这里,指不定根本不稀罕您讲的知识。”
汪教授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可他为了表示大度,人都叫过来,难不成还让她回去?汪教授自认做不出这种事。
他无视身边女生的话,有模有样的摆出教授的架子,指着正在开籽料的师傅,一句一句的开始传授知识。
汪教授虽然喜欢摆架子,还喜欢用有色眼光看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几分本事,到底是能在a大当教授的人,和绣花枕头还是有几分区别的。
季浅全然不在意他之前对自己的评判,认真的听着他讲授,汪教授讲着讲着就看她在认真听,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季浅根本就不会认真听他讲,甚至因为这次名额的事对他心存怨念,否则也不会跟他们挑同一天来这里了。
没错,汪教授看到季浅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学生真是没有度量,在课堂上要面子推了他的名额,在课外却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故意挑的日子和他同一天来这里。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她,指不定还打着让他后悔的主意。
汪教授活了几十年这类人可见得多了,嗤之以鼻之后根本就不愿意给眼神。
而季浅不仅认真地听他讲授,遇到疑惑的时候还直接向他提,仿佛两人之前的龃龉不存在。
汪教授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了,只好绷着脸,当成什么也没发生回答季浅的问题,一来一往之间竟然还相处得挺愉快。
王晓生可没想到自己撺掇着汪教授把季浅叫过来,竟然会让汪教授看着季浅的目光越来越欣赏。
他给汪教授身边站着的女生使了个眼色,女生四下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教授你快点看,那边的和田玉是不是已经开出来一半。”
他这么一说,刚刚还听汪教授讲授的众人纷纷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其中一位师傅手下解出了半块和田玉。
女生的话音才落下不久,安比克匆匆走过来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块开出了一半的和田玉。
用和田玉来形容它或许已经不够准确了,从这块籽料中开出来的是一块羊脂玉!
师傅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已经开出了一半的羊脂玉的表面,很快,漂亮的玉面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呈脂白色的白玉质地细腻光滑,表面水润透光,倘若有滴水落在上头,定然毫无保留的滚落。
安比克立刻大叫一声:“羊脂玉!就是羊脂玉!我们的籽料场已经整整有三年没有出过羊脂玉了!”
安比克的兴奋的叫声仿佛能够掀破屋顶,而刚刚还想着怎么破坏汪教授和季浅之间交流的王晓生已经完全呆住了。
他傻呆呆的盯着那块漂亮的羊脂玉,眼神迷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个师父开的籽料不是别人的是他的,而那个块籽料正是他从季浅手里抢来的那一块。
羊脂玉是和田玉的极品,在市面上出现,经常一出来就被有钱人抢购,极具收-藏和观赏价。
极致的兴奋一下王晓生淹没,作为学习宝石鉴定专业的学生,他再清楚不过一块羊脂玉的价值,更何况是一块至少有成年□□头大小的羊脂玉。
这块羊脂玉是他的了!他就要这块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