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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时妙竹与春柳走来。
待走到黎语颜跟前了,妙竹道:“郡主,门房得了个帖子,这会子正送去小楼书房,您猜是谁下的帖?”
黎语颜有个不好的预感:“百里文漪?”
“正是她!”妙竹惊道,“郡主也太神了。”
春柳压低声:“婢子查到百里文漪得知太子殿下眼能视物后,第一时间回到京城,她想见太子殿下。”
适才黎语颜在想退路的同时,也在想自己是否多虑了?
但妙竹与春柳这番话,她觉得自己想好后路的方式没错。
妙竹见自家郡主不作声,忍不住问:“郡主不去书房截下帖子么?”
黎语颜清浅一笑:“帖子大抵已到殿下手上,再则这是他的私事,我不太好过多干涉。”
妙竹急道:“什么叫过多干涉?”
“殿下他是天晟太子,百里文漪是南甸默认的皇太女,他们有国事相商,也是情有可原。”黎语颜淡笑道,“再则殿下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她想赌一把——
某人会不会去赴约?
“小桃林不少桃子快熟透了,你们陪我去摘。”
她提了裙裾往竹林方向走,小山旋即跟上。
此刻的小楼,书房。
夜翊珩正处理事务,看到门房将帖子放到桌面,便随手拿过瞧了,而后放回原处。
门房恭敬道:“殿下,送帖子过来的人等着消息,您这边是否过去赴约?”
夜翊珩淡淡道:“孤没空。”
门房取回帖子,倒退几步出了书房。
松果眼尖地看到帖子上烫金的南甸图腾,心下了然,亦悄声出了书房。
脚步不停地到了寝宫,听说黎语颜去小桃林了,松果旋即过去。
此刻黎语颜带着小山、妙竹与春柳已摘了不少桃子。
看到松果过来,妙竹哼声:“嘴馋的人来了。”
松果不理会她,顾自走到黎语颜身侧,轻声道:“太子妃,南甸公主请殿下赴约,殿下说没空。”
闻此言,黎语颜眼底盈满笑意:“熟透的桃儿送去膳房,今夜加一道桃羹。脆甜的桃子带回寝宫,大家分着吃。”
听到吃的,松果眉开眼笑:“多谢太子妃!”
妙竹气呼呼地瞪松果,奈何此人仍不将目光移到她面上,只顾自帮小山拎桃篮,她只好帮黎语颜打伞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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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夜翊珩仍回了书房处理公务。
自从他将眼疾治愈一事公布于众后,皇帝便指派了不少事务让他处理。
知道某人辛苦,黎语颜亲自洗了几个桃,端去了小楼书房。
夜翊珩正提笔写字,听到脚步声,头也未抬:“怎么有空来此?”
“殿下知道是我?”黎语颜轻笑问。
“脚步声一听便知。”夜翊珩这才抬首,看她手上端着一盘桃子,想到晚膳有一道桃羹,便问,“去摘桃了?”
黎语颜颔首,脚步轻缓地过去,到他身旁,她盘子放于桌面:“这几个桃都是脆的,殿下吃吃看。”
夜翊珩看了看手:“两手都沾了墨汁,太子妃喂孤吧。”
黎语颜明眸微动,纤纤素手取了个桃,递到他唇边。
男人就着她的手,顺势咬了一口。
却不想,此桃外表还是脆的,内里已然多汁。
他这么一口咬下,汁水溢开,流到了她的手上……
指尖掌心全是清甜的桃子汁。
“呀,我去洗手。”黎语颜软声,“殿下一道洗吧,还是自个拿着吃方便。”
夜翊珩一手取走她手上的桃,一手扣住她细瘦的皓腕,薄唇凑将过来,将她两个指尖含在了嘴里。
这举动叫黎语颜怔住,尚未来得及反应时,男人已然舐上她的手心。
“不要这样。”她想缩回手,却是不能,因手腕被某人扣得委实过紧。
夜翊珩瞧她浓密的睫毛因慌乱扇动,脸颊浮起诱人的薄红,他缓缓眯起凤眸,另一只手捏起方才吃过的桃,盯着她的粉面,一口一口将桃吃了干净。
模样像极了那日在库房啃桃一般……
黎语颜不敢看他:“殿下继续忙吧,我还是先回寝宫。”
说着,欲逃。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不放,高大的身躯站起:“今日忙得够久,该陪太子妃了。”
他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不忘将装了桃的盘子端走。
到了寝宫卧房,两人先后净了手。
夜翊珩俊脸带笑,拿了个桃凑到黎语颜唇瓣边:“颜颜吃个桃给孤瞧瞧。”
总觉着此人话里有莫名的意味,但她若深究,便会着了他的道,遂接过桃子,小口小口吃了。
夜翊珩眸光矜冷,嗓音清冽:“嘴儿真小。”
黎语颜闻言,忙大口咬了桃肉,吃得两颊鼓鼓,唇瓣上尽是水泽。
夜翊珩薄唇扬起笑意,如风似妖:“原来还挺能吃的。”
“殿下是何意?”
方才她以为他有某种意思,此刻他好似只在看她有多能吃……
这叫黎语颜迷茫。
夜翊珩唇角勾起完美笑容:“过段时日,颜颜就会明白。”
黎语颜虽不懂他说的究竟是何意,但直觉告诉她,某人存了恶趣味,便气恼地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
夜翊珩低沉轻笑,笑得胸膛鼓动。
“笑什么?”黎语颜又气又恼。
他笑成这样,叫她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就这时,男人又捏了个桃,大口咬了吃了:“桃儿长得好,住到东宫了,好似长得更好了些。”
又是一番意有所指,黎语颜剜他一眼,咬牙切齿地低骂:“登徒子!”
言罢,顾自逃去了浴房,将门闩上了。
又是嘴,又是桃的,黎语颜心跳如鼓,看门闩不牢靠,忙拉过一把椅子,用椅背抵住了浴房门。
夜翊珩摇首,面上尽是笑意,他的妻果真聪慧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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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阑人静,只余蝉鸣蛙叫。
原以为某人戏谑之语,睡时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只亲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黎语颜有些发懵,时不时地抬眸看他。
夜翊珩矜冷道:“颜颜胆小娇气,谁叫你是孤的妻,孤自然得好生哄着。你害怕之事,孤不做,乖乖睡吧。”
“真的吗?”她问。
“自然是真的,孤说到做到。”他说得诚恳认真。
黑暗中,夜翊珩唇角微勾,只要这段时日的印象好了,待他要她时,她哪能管得了他是温柔还是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