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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魔王真身与庄园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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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

    帝都跟过去一样繁荣祥和,??这里聚集着最有权势最有力量的人,是有钱人的天堂,也是奢靡丑陋的斗场。

    希莉亚坐在回蔷薇庄园的马车中,??打开小窗往外看了好一会儿。

    一切跟过去没什么两样,看来帝国各处的“小骚乱”并没有传递到这里。

    也是,??只不过是一些侏儒们“小打小闹”的暴动而已,??侏儒的力量不堪一击,??又没有学习魔法的可能性,造成不了太多的伤害,帝都的掌权者们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

    但全程参与的希莉亚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帝都意识到不对劲时,只怕已经晚了。

    当然,侏儒力量小也是事实,??因此希莉亚还帮了点小忙――比如将此时并不适合暴露在明面的瓦尔顿家族成员派去帮侏儒的忙,特别是家族中的魔法师们。侏儒本身是无法使用魔法,可他们能叫外援啊!这些神秘的魔法师帮助侏儒对抗着一次次的围剿,??使得星星之火逐渐扩散,不再局限于一时一地。

    马车驶出帝都,??前往郊外,渐渐的,??蔷薇庄园近了。

    此时的蔷薇庄园早已经不是一处简单的庄园而已。周围扩建了不少的建筑,??已经形成了庄园群落。跟克罗地亚家族交好的家族纷纷来附近买地建庄园,??在魔法的帮助下,房屋建造非常顺利而迅速。这里人口流动变大了之后,??还促成了一个集市的诞生,原本幽静的地方时时都热闹非凡。

    马车在蔷薇庄园内停下,??希莉亚跳下马车。小黑刚好巡逻到不远处,立即一个跳跃落在希莉亚身前,伏低脑袋。

    它这个年纪在魔狼中已算是成年,体型庞大,趴着都比人高,散步走过都能带起一阵风,远远望去就能震慑宵小,没人敢来蔷薇庄园捣乱。

    希莉亚都不用弯腰,直接伸手过去在它头上摸了摸,又滑下去揉了揉它的下巴,诧异道:“怎么好像又胖了?我当初收留你时没想过你能长这么大,每天吃那么多东西,都要把我给吃穷了。”

    小黑一僵,连忙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呜呜叫。只可惜它体型太大,卖萌已经没有小时候的效果,反而滑稽得很。

    希莉亚愉悦地笑了起来,轻轻在小黑额头敲了敲:“行了,不用装可怜,我不会赶你走的。继续巡逻去吧,蔷薇庄园的安全可都靠你啦。”

    小黑闻言立即直起身兴奋地嗷呜一声。

    希莉亚怒道:“别在我跟前叫,口水都喷我身上了!”

    小黑连忙往后一蹦,躲得老远,然后再仰头嚎叫,继续着被打断的兴奋。

    听到小黑嚎叫就知道希莉亚回来了的维特快步走出来,微笑着送上一杯饮品,希莉亚顺手接过,一口饮尽,只觉得浑身舒畅。

    维特拿回空了的杯子,跟希莉亚并肩往里走,边走边问道:“希莉亚小姐,一切都顺利吗?”

    “还行,大家都是讲道理的文明人。”希莉亚顺口道。

    她这次去帝都内是为了跟其他家族的争端,因为艾德里安有事暂时离开了蔷薇庄园,只能她自己去办。

    她那么大一个大魔导师杵在那里,也不用说什么,两方的争端就能和平解决了。谁要是敢嗓门大一点,她一眼看过去,对方就立即放轻了声音,互相也能更加“体谅”。

    这个时间点,希莉亚的学生们都在各自完成她布置的任务。她前段时间才分别给学生们布置了接下来两个月的任务,让他们各自独立完成。因为任务都不同,他们也没处抄去。

    希莉亚不禁又一次感慨,她可真是个好老师啊,为学生们尽职尽责。

    希莉亚回到书房刚坐下,维特便走到她身后,熟练地给她按摩缓解疲劳。

    起初希莉亚是不太想接受这种好意的,但维特的技术太好了,她真的很难拒绝……

    维特看似心无旁骛地按摩着,实际上却稍微有些走神。

    他想到了这几天外出的艾德里安。自从他装作失忆回来之后,艾德里安就对他充满敌意,只是他从不松口,再加上因为希莉亚,艾德里安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最近有一件关于艾德里安的事,他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希莉亚。告诉她自然能获得她的好感,可同时,她的注意力也会更多放在艾德里安身上。

    维特正纠结着,忽见戈尔登敲门进来了。

    戈尔登是希莉亚的学生中最用功的那个,用功到希莉亚见到他就要劝一句劳逸结合。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来到了希莉亚面前,恭敬地说:“老师,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希莉亚点头:“你问。”

    维特没有逗留,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书房。

    戈尔登说:“我想询问您一些关于五百年前蔷薇庄园的情况。”

    希莉亚调侃道:“这不是我给你的作业吗?要不要我干脆帮你都写了?”

    戈尔登说:“老师,您说这作业的目的是培养我们的耐心和检索资料的能力,五百年前的情况只有问您这个当事人才最准确,我这是合理利用一切资源。”

    “合理利用一切资源”是希莉亚教给戈尔登的,现在被他拿来堵她。

    希莉亚当然还有可说的,她眉头一挑:“当事人说的就准确吗?人的记忆可是会骗人的。”

    戈尔登沉默了会儿说:“等艾德里安阁下回来之后,我也会向他求证。与此同时,能找到的家族志、历史书我都已做好笔记,经过多方比对,我会综合得出自己的结论。”

    希莉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要觉得这种工作繁琐,如果你有一个自觉天才般的想法,通过高超的检索能力很大可能发现前人早有类似的研究,可以给你省下很多精力,少走不少弯路。魔法师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戈尔登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魔法师从来不是单打独斗”,牢牢记住,这才郑重道:“是,我明白了。”

    希莉亚示意戈尔登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开始吧。”

    戈尔登翻开笔记本,希莉亚粗粗扫了一眼,上面早已列了十几个问题,每个问题之间都留有空档,记笔记用。

    她微微点头,戈尔登魔法天赋确实不算好,但这种学习态度她非常喜欢,她果然没看错他。

    戈尔登说:“蔷薇庄园的名字是如何得来的呢?”

    希莉亚一愣,觉得有点好笑,这就问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不知道,人家卖给我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我也懒得改。喏,院子里的白玫瑰也是那时候就有的,难得的是过了五百年它们还在。”

    戈尔登怔了怔之后赶紧速记了几笔,随后把第二个问题划掉。第二个问题就是问白玫瑰的,要知道这可是蔷薇庄园的标志性植物,谈及蔷薇庄园的历史,这是必提的。

    后面戈尔登围绕蔷薇庄园又问了一些相关的事件,希莉亚能回答的都回答了。戈尔登能问出来的也不怎么涉及到隐私,她回答不了的多数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或者纯粹是后世牵强附会臆造的。

    等戈尔登问完了问题,希莉亚顺口问了一句:“后面各届庄园主人你都研究好了?”

    戈尔登道:“是的,只是后面的庄园主人多数深居简出,有效的资料很少。”

    戈尔登说着将笔记翻开到某一页。

    希莉亚随意地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时一顿,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违和的地方,伸手将戈尔登手中的笔记本拿过来,仔细打量着戈尔登做的笔记。

    这一页他罗列了蔷薇庄园历代的主人,她和艾德里安就不算了,之后的伊涅阿斯?瓦尔顿,生卒年是新历1788至1940,下一任安斯利?瓦尔顿生卒年是新历1937至2069,再下一任阿尔?瓦尔顿生卒年是新历2067至2177,之后的阿兰布鲁克?瓦尔顿生卒年是新历2175至2251,而在她回归之前的最后一任主人艾伯特?奥尔德雷德,生卒年是新历2247至2289。

    戈尔登看着希莉亚紧锁的眉头,有些紧张:“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处处都不对!

    之前听人说蔷薇庄园有什么诅咒的话,她都是当笑话的,可现在细细看来,问题大着呢。

    首先,历任主人的寿命,按顺序越来越少,中间没有哪一个有反复,其次,他们的生卒年也有问题,上一任死的时候,下一任都是只有三四岁,所以,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交接所有权的?才几岁的孩子,怎么当庄园的主人?还有一点,所有主人的姓名,都是以“a”开头的,甚至包括艾德里安。

    希莉亚忽然想到她之前关于艾德里安和艾伯特有些相像的疑惑……她忽觉脊背一凉,有些不敢相信她得出的惊悚结论。

    希莉亚将笔记本合上,对戈尔登说:“没什么不对,你做得很好,回去尽快把成果整理出来吧。”

    戈尔登便拿了笔记本起身:“好的老师,谢谢老师今天的时间。”

    戈尔登离开后,希莉亚蓦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往门口走去,她实在是坐不住了。

    可刚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

    艾德里安并不在蔷薇庄园,但这两天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希莉亚在书房里绕圈子踱步了好一会儿,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如果她猜测的是真的……那一切的起源都是她。

    这事给希莉亚的冲击,比当初她施展禁咒后发现自己来到五百年后还大,她甚至觉得现在艾德里安不在也好,还能给她一点时间缓冲。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希莉亚走出书房,在庄园里慢慢游逛起来。

    庄园里的一切还是五百年前的模样,甚至包括装饰物――这是当然的,艾德里安一定是想守着这个地方,只要这里不变,她就能回来。

    花园中,白玫瑰也跟过去一样开得很美,当她站在花园中时,时光好像凝滞,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最后希莉亚去了地下室。这里,艾伯特曾经带她来过,她记得当时有一个房间她出于礼貌没进去……后来她也很少再来这里。

    她进入了那个房间,里面可以看出清理过的痕迹,但经过她详细的检查,还是发现,房间中央曾经放置过一个长的重物,从大小来看,像是棺材。因为数百年堆放在同一个地方,这块地面已经有了一些下陷,仔细看能看出不同。

    棺材中放的是什么呢?

    当时如果她坚持进来看,会看到什么?

    希莉亚蹲在痕迹边,久久沉默。

    某个房间中,维特正在整理最近这段时间的一些感悟,戒灵忽然小小声地说:“维特,我说你玩了这么久也该玩够了吧?你瞧瞧你来了之后,魔法提升速度慢了多少?我跟你说,靠人不如靠自己,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了你隐瞒的事,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趁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晚了就完了!”

    维特没有理会戒灵,在它急得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劝诫时才慢吞吞地说:“只要你闭嘴,她就不会知道。”

    “谁说的,不是还有那个艾德里安吗?万一他哪天突然把你卖了呢?”戒灵着急道。

    维特摇摇头:“至少在不想让希莉亚得到魔王城堡这件事上,艾德里安跟我是一边的。”

    没等戒灵开口,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这带了些力道的动作令房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又弹回来,而来人走入屋内后立即将门带上。

    戒灵吓得赶紧闭嘴。

    维特看向来人,放下笔戒备地站起身来。

    来人正是刚才他和戒灵谈话中提及的艾德里安,此时此刻,艾德里安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些许戾气,他的脸色也比上一回维特看到他时更显苍白。

    “艾德里安阁下,您回来了。希莉亚小姐正在书房,您可以去那里找她。”心中的危机感使得维特一边小步后退,一边故作若无其事地说。

    “把魔王城堡交出来。”艾德里安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维特。

    维特连忙退后,故作无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艾德里安指了指维特身后的落地窗:“希莉亚在花园里。”

    房间的落地窗很大,此刻又是白天,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也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维特下意识回头看去,希莉亚果然在花园中,不过并非面朝他这边。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觉脖子一紧,整个人都被按在落地窗上,一边面颊紧贴玻璃,冰凉而坚硬。

    艾德里安的力气很大,将维特撞在玻璃上的力气并未留手,玻璃甚至裂开了一些纹路,同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吸引了花园中人的注意力,包括希莉亚的。

    希莉亚转过视线,见艾德里安正掐着维特,蓦地一惊,连忙赶过来。

    这时,维特听到艾德里安说:“我记得你曾经跟某个声音有交流,那声音来自哪里呢?随身携带又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艾德里安的视线落在了维特脖子的绳上。

    维特心里一惊,艾德里安要抢他的魔王之戒!

    维特蓦地隔着衣服抓住魔王之戒,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以立即离开这里回去魔王城堡,这半年多来,他偶尔会找时间去看看,此刻城堡就在距离蔷薇庄园不太远的密林中。

    “你要当着希莉亚的面消失吗?”艾德里安突然出声打断了维特的思考。

    维特看向窗外,希莉亚正赶过来,她进入了大门,身影看不到了,过来这里只需要数秒。

    若只是艾德里安对希莉亚说他是魔王,希莉亚或许还不会信,可只要他现在动念消失,就成了他是魔王的铁证!

    此时戒灵再也忍不住叫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走啊!那个女人马上要进来了,你已经瞒不住了!”

    不……他还可以瞒!

    维特很快下定了决心:“你闭嘴,你要是敢在希莉亚来时说话,我就立即将你交给她!”

    他此时也顾不上在艾德里安面前做那无用的伪装,只听他说完后,希莉亚破门而入。

    他从玻璃的倒影中看了艾德里安一眼,后者竟也盯着玻璃中的他,似乎在跟他做无声的较量。

    希莉亚到底会更相信谁?

    “艾德里安,你做什么?快松开维特!”希莉亚没想到艾德里安这就回来了,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但艾德里安这一副好像要杀了维特的样子,她也无法再多思考,只能匆匆赶来制止。

    “我刚从见过魔王的魔法师那里得到了魔王的画像,你猜魔王的真身是谁?”艾德里安并未放开维特,只是看着希莉亚笑道。

    希莉亚一愣,目光落在维特身上。

    艾德里安此时说不相干的话当然不会是无的放矢,他在说,魔王真身是维特?

    “证据呢?”希莉亚虽然并不相信艾德里安的话,却也没有贸然否定艾德里安。

    维特是个魅魔,而魅魔无法学习魔法,魔王的魔法水平虽然在她之下但不会差,她实在很难相信维特是魔王。

    艾德里安既然此刻发难必定有了准备,他另一手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张画像,丢在地上。这画像确实来自曾经跟魔王交手过的魔法师,只不过那个魔法师根本没有看到过魔王的样子,他让那个魔法师根据他给的维特的画像重新画了一张。

    虽然画像是伪造的,但事实是真的,艾德里安很是坦然。

    地上的画像摊开,是个戴着帽兜的半身像,黑白的,但从五官能看出跟维特八分相像。

    希莉亚的目光越过画像落在维特身上,忽而多了丝烦躁。

    在她发现艾德里安很可能干了天理不容的坏事之后,现在告诉她连怎么看怎么无害的维特都有问题了吗?

    再过两天,是不是该有人来告诉,卡莱尔和凯恩是别的家族安插进来的卧底,她的学生们正想着害死她这个老师?

    “希莉亚小姐,我不是。我不知道这画像是怎么来的,但我不是魔王。”虽然被艾德里安抓着脖子,维特依然拼尽全力说出辩解的话,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艾德里安瞥了维特一眼,目光在他紧抓在身前的某样东西上顿了顿。

    他忽然去抓维特的手,同时扯断了维特脖子上的绳子。

    维特本是用力抓着魔王之戒,但艾德里安的动作迫使他松了手,戒指失去绳子的固定后蓦地往下滑去。

    与此同时,见艾德里安不肯放开维特,甚至还动起手来,希莉亚只想赶紧先把两人分开,有什么事都等坐下来好好说。因此她连忙欺上前来,蓦地抓住艾德里安要去抓维特的手。

    下一刻,只听一声脆响,某种金属落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音。

    而维特则趁着艾德里安被希莉亚阻止,扑上去将魔王之戒紧紧抓在手中。

    希莉亚只是扫到了一眼,隐约看到那是个戒指。

    艾德里安被希莉亚制止后也没有挣扎,只是道:“希莉亚,看到了吗?那是他作为魔王的凭证。”

    “但那好像……只是个戒指。”希莉亚抓着艾德里安不放,迟疑着说。

    维特紧握戒指,抬头看向希莉亚说:“这确实只是个戒指,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在了,我想它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此一直留在身边。它跟魔王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着希莉亚的眼神脆弱又委屈,令希莉亚不自觉地生出自己欺负了人的感觉。

    希莉亚又转头看艾德里安:“所以你就用一幅不知真假的画像,一枚不知来历的戒指就指控他是魔王?”

    艾德里安微微一叹:“当然不是。”

    下一秒他忽然手一翻,魔杖从空间袋落入他手中,他口中又轻又快地念了一句,数道风刃便朝着维特拿戒指的手砍去。

    他没有留手,见维特对那戒指的重视程度,哪里不明白那是跟魔王相关的重要物品?他得留下它!

    艾德里安的攻击来得猝不及防,维特根本来不及反击或躲开,几乎是本能地心念落在戒指上,就像过去他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时一样。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希莉亚面前。

    希莉亚本想拦住艾德里安,到底晚了一步,待看到维特凭空消失,她动作一顿。

    “看到了吧,他过去一直在瞒着你。”艾德里安说,“他就是这一任的魔王,或许是觉得待在你身边最安全,你轻易不会怀疑他,他才装作毫无威胁的普通魅魔在这里待了下去。”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已在他身上留下了精神位点,他不管逃去哪里,我们都可以追上……”

    “先不说维特的事,”希莉亚转过身来打断了艾德里安,目睹维特消失的震惊被她强自压下,她直视着艾德里安,语气沉肃,“伊涅阿斯,安斯利,阿尔,阿兰布鲁克,艾伯特……都是你,对吗?”

    希莉亚每念一个名字,艾德里安的脸色便白一分,等到希莉亚说完定定看着他,他却反倒像是放松下来,甚至还微笑道:“你都知道了啊。”

    话落他忽然捂住嘴,喷涌的血液从他指缝之间像大坝溃堤般流出,希莉亚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伸手去扶他。

    二十年的亲情在,她就算想大义灭亲也不是这种时候。

    艾德里安顺着希莉亚的力道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待缓下气来,才看着希莉亚,眉目温柔地说:“不要生气,也不用为难,我很快就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