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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往日因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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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你知道提及后位的时候, 为没有一个会想到明光宫那位么?”东后道,“不能生孩子的怎么可能入主昭阳宫,便皇帝那也盼着嫡子的。一旦你怀上孩子, 与长乐宫就势均力敌了, 哀家也会帮你。”

    傅青素离开慈宁宫时有些闷闷不乐,春纤在一旁劝道:“娘娘, 后刚才说的那些话真为了你好。”春纤傅青素带进宫的奴婢, 也皇帝特旨恩准的, 她伺候傅青素, 所以说话也就随意些了。

    傅青素苦笑道:“春纤, 怎么你也跟后一般, 你们都觉得只要我低下头皇上就会回心转意么?”

    “不回心转意,皇上的心里一直都有娘娘, 你当局者『迷』。”春纤道。

    傅青素摇摇头。

    “娘娘, 如今你皇上再不当初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时候了,自然都变了,你也不能再用以前的要求皇上。”春纤还很了解傅青素的。

    傅青素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 我都知道,可, 你没有见过他敬昭仪在一起的样子,春纤, 皇上他,再也不当初的殿下了。”与她相知相爱,心里只有她的那个已不见了。

    春纤叹息一声,她家主子真么都好,但唯独感情一事上就不清, 拿不起,也放不下。

    “可娘娘,就算不为别的,皇子已那么大了,他心里记得孝仁皇后的,总不如你自生的贴心。”春纤劝道。

    傅青素听得有些烦了,“,,你们都说得对,可也要皇帝翻我的牌子呀。”

    翻牌子这个事儿宫里谁不盼着呢?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敬则则了。

    沈沉从密道出来就见敬则则双背在身后,笑得可爱兮兮的。“怎么了?”他朝敬则则伸出。

    敬则则将皇帝拉到榻上坐下,这才将另一只从身后拿了出来,心里握着的乃一根新编的络子,红棕『色』的线,打的结一只蝙蝠,寓意福寿。

    沈沉接过来仔细地了,“不错,这蝙蝠编得像模像样的。”

    敬则则讨赏地道:“可不么?我卧床休息那几日闲得无聊,跟龚姑姑学的。”

    “你这女红进益不错,来下个月还得让你继续卧床休息。”沈沉笑道。

    “不不不。”敬则则将小放进皇帝的掌心里,“你『摸』『摸』。”

    沈沉『摸』了『摸』,又『摸』了『摸』。

    “不感觉我的指腹还有指都粗糙了少许了?”敬则则问。

    “不会啊,柔弱无骨,肤若凝脂。”沈沉将敬则则的背放到唇边,“让想亲一口。”

    “皇上可真越来越会讨喜欢了。”敬则则笑道。

    “朕还用得着讨欢喜?”沈沉问。

    敬则则忙地摇头,“我给皇上系一系好不好?”

    沈沉点点头,由着敬则则低头解他腰带上的络子。

    敬则则用新络子系了皇帝的团龙佩,在皇帝身上比了比,“这个颜『色』还挺好配衣服的。”

    沈沉点了点头,却见敬则则又将新络子解了下来,他按住敬则则的道:“这又怎么了?”

    敬则则嘟嘟嘴,“现在还不能给皇上,若你带了新络子出,可怎么解释?后宫那些眼睛可尖着呢,这些日子你都没进后宫的。”

    沈沉这才想起来,“的确这个儿,来为了早日戴上你这根络子,明日朕得开始翻牌子了。”

    敬则则扬扬眉,想让她吃醋,没门儿,她笃定皇帝这在逗她。

    可出乎敬则则意料的,次日景和帝的确翻了牌子,但却不她的。她一时有些懵,“你说皇上翻了淑妃的牌子?”

    王子义点了点头,没敢吭声。

    敬则则摆了摆,让王子义退下。她心里有些『乱』,这种『乱』倒不纯粹因为吃醋。吃醋很正常,不正常的她居然不习惯皇帝翻其他的牌子了。

    华容和龚铁兰都有些担心地望着敬则则,也不算望着吧,只时不时偷瞥一眼。

    敬则则双托着下巴胳膊肘支撑在小几上,心里居然已开始帮景和帝找借口了。他如第一个就翻自的牌子,岂不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翻淑妃的牌子,就能保护自了。

    这样么?敬则则问自。不有些一厢情愿地自作情了?皇帝要真心喜欢她一个,她还能只个昭仪,见着贵妃、淑妃都要行礼?有哪个正常男喜欢着自心上低一等的?

    或者景和帝就这种奇葩?敬则则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娘娘,御膳房来问,明日你早膳用么。”华容上前道,她知道说起吃自家主子的心情素来都会好一些的。

    “不吃,明早睡懒觉。”敬则则愤愤地道。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我练功房,没事儿别来打扰我。”

    华容只能道:“娘娘你悠着点儿,别把腰闪了。”她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敬则则练功比较疯魔的时候,常受伤的,最近因为要伺候皇帝才收敛了许。

    却说回皇帝翻牌子的消息,真好像水滴掉进了油锅里,滋啦滋啦地『乱』溅,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皇帝终于进后宫了,指不定接下来就雨『露』均沾,愁的则为么第一个不她。

    比如祝新惠长乐宫中的瓷器又少了一大半。

    被所有关注的傅青素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雀喜。

    “娘娘,你为不高兴啊?皇上好容易进后宫了,第一个想起的就你,说明啊他心里最重要的还你。”春纤道。

    “指不定皇上来皇子的。”傅青素道。

    “怎么可能?皇子如今已开蒙,皇上还常亲自指点他呢,几乎隔日就能见上一面,所以皇上怎么可能来皇子的?”春纤道,“娘娘,你要不要准备点儿么啊?”

    “准备么?皇上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呢,我琴室。”傅青素道。

    春纤抿唇一笑,知道自家主子总算开窍了。宫中都说庄嫔的琴艺极好,春纤虽然没有听过,却能肯定庄嫔的琴艺绝对不及她家主子,用皇上当初的原话来说,她家主子的琴声能引凤来鹤的。

    沈沉走到文玉宫外时,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

    他和傅青素第一次见面虽然在智竹斋,但则他已早识其琴音。昔日往来傅府时,他听到过一、两次,似仙音绕耳,抓心挠肺地想见一见佳,奈傅最守礼之,也从没想过要将家中儿女引荐给他认识。

    这才有了智竹斋之事。

    沈沉在文玉宫的宫门外静静听完了一曲《梅雪》才踏步进。《梅雪》当初傅青素自谱的曲子,他修改后最终成型的。只当初的琴音里满“独自凌寒”的冷香,如今却了些冬日的萧瑟寒意。

    寒梅残落,只余虬枝,冷香飘散在雪中,带筋带骨,却比以往更令倾倒。若常有此琴音相伴,宁愿一生食无肉。

    “你的琴比以前更进益了,只萧瑟了。”沈沉对着傅青素道。

    傅青素提起铜铫子将水注入茶盏中,那雪沫泛起,素捧就,以宪击杯,雪沫开始变幻成了一枝寒梅。

    本朝虽然更时兴叶茶,以前的斗茶之戏早已烟消云散,傅青素却个中高,这变幻梅枝只小把戏,她曾在这方寸之杯上,绘过江山娇图,令叹为观止。

    要说敬则则才女,跟傅青素比起来却还差了不少距离。

    “梅梅。”沈沉轻叹道。

    梅梅,傅青素的小名,从她父亲世后已再没这样唤过她,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只有三、两滴,却晶莹珍贵如珍珠。她哭得极美,寂静无声,却让你的心肝脾肺肾都绞在了一块儿。自古皆欣赏牡丹滴『露』之美,却没想过寒梅泣泪竟让如此心折。

    然早起,春纤收拾床铺时,却发现被单皆干干净净的,不由诧异又担忧地向傅青素。

    傅青素扯了扯唇角,却个比哭还凄凉的笑容。

    “春纤,皇上没用我打的络子。他系的依旧那条起『毛』的络子,那个法当敬昭仪编的。”傅青素垂着头道。

    春纤着没有丝毫生气的傅青素心疼得厉害,打从当初傅匆忙为她定亲另嫁时她家姑娘眼里的光就没有了。好不容易这一次进宫,她又到了一点儿昔日的光芒,如今却被这高高的宫墙给磨灭了。

    春纤咬了咬牙坚定了决心,她再也不得自主子如此自苦,当初的事并不她的错,她不仅没有背弃皇帝,反还……

    乾元殿内,沈沉正在几个内阁学士议政,高世云轻轻脚地走到他旁边附耳说了一句话。

    “让她等着吧。”沈沉淡然地道。

    春纤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见到了景和帝,她这才切地体会到皇帝已成了皇帝,当的十一皇子已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别说她家主子了,就她有急事求见,也很快就能见着如今的景和帝的。

    “皇上,淑妃娘娘当初匆匆另嫁有苦衷的,她为了皇上才离开的。”春纤以头磕地道。

    沈沉没说话。

    “奴婢还记得那日,淑妃娘娘很高兴,还把自绣的嫁衣翻了出来,奴婢还笑她恨嫁。她说奴婢纪小,不懂这男女之情,世上难得一心,她其幸运能与皇上相知相守。”春纤陷入了回忆道,“谁知晚上淑妃便和傅吵了起来。”

    “皇上知道的,淑妃最孝悌,那她第一次顶撞傅,后来她从傅的书房出来时,整整哭了一夜,又亲把自绣的嫁衣剪碎了。奴婢怕她冲之下后悔,便上抢夺,淑妃却哭着说,若不能嫁给皇上,那她绣嫁衣又有用。”

    “奴婢就问她为不能嫁给皇上?皇上身为皇子难道还不能让傅改主意么?娘娘却摇了摇头,说她嫁给你就害了你。”

    “可奴婢再追问,她就怎么也不肯说了。后来娘娘就匆匆定了一门亲事,再后来傅,傅也因为上书问罪。”春纤想起那些日子傅府的情形就想哭。

    虽然春纤一口一个傅,但其在先帝一朝时,傅青素的父亲没有得封傅的,不仅没有得封,反当时还因为上书指出先帝的十大错惹怒了先帝,最终被徒三千里。不仅他倒了,就他那些学生、也一并遭了秧,全数被清算。傅家的子侄辈就更不用提了,甚至已到了托孤的地步。

    沈沉登基后才将傅青素的父亲召还朝,封傅的,可惜他身子已坏得不像样子,还没入京就世了。

    春纤虽然说得模糊不清,但从事后来当时的事情就很明白了。若当初沈沉坚持要娶傅青素的话,他就很大可能登不上如今这个位置。

    诚然傅青素可以把这个难题交给他,让他做出选择,但她又怎么忍心?她知道沈沉心里有宏图大略,要振兴本朝,他有那么想法要施,她如舍得拖他的后腿。最好的办法就让他以为她懦弱退缩,不肯入深宫。

    说起来倒一段令唏嘘的故事,如今本该有情终成眷属的续集,谁知两个却像中间隔了一座山一般不能再相容。

    “皇上,已晚膳时分了,可要传膳呀?”高世云轻声问低头批阅奏折的景和帝道,之所以问得小心翼翼,乃因为这都一个时辰了,以往皇帝批阅奏折的速度怎么也已完二、三十本了,这个下午却只完了两本,显见有心事的。

    “传吧。”沈沉抬起头,转了一下脖子。

    高世云躬身下,一行端着菜肴的宫便脚步无声地鱼贯入,菜式不,但最终令景和帝筷子的也就一碗米饭和一碟麻油王瓜,其余原封不地又端了回。

    晚膳后例行就呈膳牌了。

    高世云不声『色』地见皇帝的视线在淑妃的牌子上了许久,然后挪到了庄嫔的牌子上,迟疑了片刻,最终却翻了马嫔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