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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应有时(下)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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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点点头, “罗嫔,不,如今罗嫔已经成了罗才人。”

    敬则则哼了一, “那算是便宜她了, 皇上她也太宽容了,这种事如果逮住定死罪都可以。”敬则则又不是圣人, 罗致容那样针她, 她自然不喜欢。不过敬则则也道罗致容有傅淑妃和东太后护着, 死是绝无可能的。

    华容开地道:“以后罗才人见着娘娘就要行礼了呢。”作为罗嫔, 她也是九嫔之一, 着九嫔之首的昭仪只用行半礼, 甚至点点头就行了,以至于罗致容每次见着敬则则腿都只是随随便便一弯, 有时候甚至都没弯, 敬则则懒得跟她为小事争吵,可瞧在眼里总是不舒服的。

    所以敬则则一听华容这么说也高兴了起来。

    龚铁兰在一旁看了只觉得这两人可真容易满足。

    晚上,敬则则还以为皇帝不会来了, 毕竟她在小日子里, 结果他不进来了,来得还挺早, 而且还带了一箱子的折子来。

    敬则则原是要起床请安的,顺便, 结果还没撑起身子,就听皇帝道:“别起来。”语气不容置疑。

    敬则则忍不住抱怨道:“我这是小日子,不道的我还以为我是坐月子呢。”

    “你要真是坐月子就好了。”沈沉床边道,“肚子还那么疼么?今日郑玉田来诊脉说什么了么?”

    “没有啊,他说我是气血不调, 等小日子过了,就来给我针灸。”敬则则道。

    “嗯。”沈沉又问,“今晚朕能跟你睡么?”

    敬则则眨巴眨巴眼睛,这话问得,咳咳。

    “皇上就算要赚君的望也不用这样自苦吧?”敬则则玩笑道。为啥就不去别的宫呢?是老人都看腻味了?

    敬则则想想也是,祝新惠是不能看了,傅淑妃又年纪稍微了些,但是卫官还行啊。想起年纪的问题,敬则则想着傅青素比自己也就五、六岁,那自己岂不是要不了几年就红不了了?

    “不是,朕也趁机休息几日。”沈沉说得认真,好像平日夜里的辛苦都是敬则则『逼』他似的。

    敬则则笑得肚子疼了,嘴上直喊“哎哟,哎哟。”

    沈沉将手伸她的小腹上,“你就不能忍忍么?道自己肚子疼,还劲笑。”

    “这怎么能怪我呢,只能怪皇上逗我笑呀。”敬则则表示自己委屈。

    这样闹了会,皇帝去榻上批折子,她就躺在床上发呆,想看书都皇帝驳了,这让她真的有一种坐月子的错觉,都说坐月子才不能多用眼睛。

    不过敬则则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苦熬了七、八日,淅沥沥的小日子总算过去了,这才感觉整个人又活了回来。

    她原以为自己小日子结束皇帝肯定要忍不住的,谁晚上皇帝居然纹丝不动,连她前去兜搭,他都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你在看什么?”沈沉搁下朱笔问敬则则,“怎么老盯着朕看?朕脸上有花?”

    “不是。”敬则则就是有些担而已,皇帝这不会真是修身养开始寡欲了吧?

    “别瞎想,朕好着呢。是想着你这次受苦,许是上次朕太放纵伤着你了,所以让你再将养一段日子。”沈沉道。

    敬则则这才恍然悟,原来皇帝也有这等觉悟呢,可不就是他伤着自己了么,难怪最近哪怕她不能侍寝,皇帝也没去别的地方,反而还她嘘寒问暖的,搞得她肝扑通扑通的,以为真成了皇帝的真爱了呢。

    “皇上怎么道我在瞎想啊?”敬则则好奇地道。

    “因为你蠢,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沈沉道。

    敬则则啜了啜腮帮子,“不会吧?真的吗?”她有点不自信地『摸』了『摸』脸,喜怒不形于『色』她也是训练过的。

    沈沉拉过敬则则亲了亲她粉嫩的脸蛋,“没关系,你再蠢朕也喜欢。”

    真是谢谢你了,敬则则一点没觉得感动。

    次日敬则则去慈宁宫请安是穿着棉袄夹裤的,亏得她本来就窈窕纤细,否则套上外裙后就得臃肿累赘了。

    这会正月已经过半,立春也二十来日了,地已经回暖,且今年也比往年要暖和些,爱美的宫人都有开始穿夹衣的了,敬则则穿棉衣自然不是自愿。

    但是她的衣柜景和帝翻拣了一遍,她素来喜欢的纱罗之类的衣裙全都收了起来,剩下的都是让她无比保暖的衣裳。

    “娘娘别皱着眉头了,你就是穿棉袄那也比旁人好看一百倍,一点不显得胖的。”华容狗腿地道。

    “而且娘娘这些日子养得极好,肤『色』白里透红,红里透粉,脸蛋上也有些肉了,更美上了呢。”华容不遗余力地谄媚道。

    敬则则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的确是好看了一点。”

    这真不是敬则则自恋,慈宁宫每一个见她的人都有些诧异来着。都听说她病了,还撤了牌子,虽说这牌子撤不撤都无所谓,反正皇帝也不进后宫,但病得撤牌子就说严重了。

    东太后还动用过太后的权利看过敬则则的脉案,乃是“血亏之症”。此时见她却是唇红齿白,肤光莹玉,一副琼浆玉『液』,龙肝凤髓滋养出来的容光,连面相都显得有福气多了。

    以往东太后总觉得敬则则太瘦,容貌倒是上乘,可就是淡弱了些,男子也许就喜欢这种楚楚孱孱之美,但她却更喜欢有福气的长相。

    有福气的敬则则这会是逢人就笑,笑得十甜美,她本来就得偏灵秀清甜,这眉眼弯弯的就实打实成了甜姐。

    慈宁宫请安气氛一向和美,祝新惠不敢在这挑刺,刘如珍也就更不敢了。再说了,皇帝如今也不进后宫,她们争得乌鸡眼似的也没什么思。

    敬则则要起身告退时,却听东太后道:“敬昭仪,留下来陪哀打会牌吧,盼了许久你可算是养好身子骨了。”

    敬则则自然从命,不管喜欢不喜欢,太后发了话就容不得人反驳。只是她没想的是罗致容病缺席,东太后新找的牌搭子会是丁乐香。

    丁乐香自从了公主后,养了好几个月都没出宫门,跟敬则则也没什么来往。敬则则倒是想过去看她,却又怕丁乐香产误会。

    丁乐香在敬则则面坐定,看她时有些不好思。

    敬则则则是朝丁乐香甜甜地笑了笑,她道丁乐香的结,但当时没办法跟她解释。

    丁乐香是怕敬则则膝下无子却是她的恩人,而她又怀了孕,敬则则可能会抱她的孩子抚养,这才选择疏远了光宫。

    敬则则一开始不道这一点,里还有些埋怨丁乐香,后来才晓得内情的。也不道是谁给丁乐香灌输的那种想法来离间她们。但这种事她去解释跟没解释一样,还有可能让丁乐香更担,所以她也就由得丁乐香疏远。现如今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丁乐香的又是公主,想来是没什么结了。毕竟高位嫔妃就是要抱养孩子,那也只会选皇子,毕竟抱养公主算什么呀?

    开始打牌时,敬则则才发现丁乐香也是打牌高手,精于算牌,瞧模样颇有些像她以前一般,只能赢不能输似的。

    敬则则只要略想想就道丁乐香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公主也没得皇帝的欢,如今皇帝又不进后宫,她自己也没有娘帮衬,还得紧着公主的用度。

    如此一来敬则则自然就不好赢丁乐香了,再说她最近手头也宽裕,也就懒得再费神算牌,因此一场打下来,她却成了东太后之外输得最多的人。

    东太后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在焉的,以前你打牌可不是这样的?”

    敬则则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有钱了,所以膨胀了,只不好思地道:“是手风不顺。”

    然而她一,慈宁宫的宫女就把她的老底给揭了。“敬昭仪有一把牌能赢的,却自己把顺子拆了,然后让宣婕妤赢了。”

    “她自己手头也不松快,这是穷方。”东太后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句。

    “她不是定西侯府的千金么,怎么会穷?”傅青素问道。

    “定西侯是个老狐狸,她女摆出这么一副穷样子来,皇帝自然就更相信老狐狸清廉了。可这世上啊哪有清廉的武官呢?”东太后道。

    傅青素蹙眉,“太后您是说定西侯他……”

    东太后摇了摇头,“水至清则无鱼,定西侯这人么也算是好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得皇帝重用。光宫是有个好爹,只可惜了你青素。”

    傅青素的父亲若是还在,东太后相信这继后之位定然铁板钉钉是她的。

    “青素你还是赶紧要个孩子吧?哪怕没有别的想法,但这宫里的女人没有孩子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总该道吧?”东太后道,“以前以为让阿容进宫能帮帮你,结果现在她却闹成这样,哎。”

    傅青素闻言只是笑笑。她从来不觉得东太后让阿容进宫是在帮她,哪有帮人是塞人进来抢夫婿的。傅青素道东太后只是觉得阿容跟她更亲近,她真正想让其上位的是阿容,因为将来更方便控制阿容而已。

    “青素,哀道你素来高气傲,这是好事,皇帝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性』子,但是过刚易折,自古都是柔能克刚,你自己想想哀的话吧。现如今皇帝你还有情,所以这一次阿容出这样的事情,他依旧顶着福寿宫的压力没有拿你的凤印,可将来呢会一直这样么?一旦凤印拿,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入主昭阳宫了。”东太后道,“你真的要把皇帝妻子的位置让给别人么?”

    不得不说东太后太会打蛇的七寸了。傅青素可能不在乎后位的尊荣,但却在乎“妻子”这两个字的含义。

    “四皇子如今养在你膝下就算是你的孩子了。他本是嫡出,将来若是你得封后位,他还是嫡出,然而若是别人上了位,那四皇子就不是唯一的嫡子了。”东太后循循善诱道,“孝仁的孝期要不了多久就要了,届时朝中群臣肯定要上书皇帝让他立继后的,你天就有优势,如今朝中许多的臣都是你爹当初的弟子或者同年。可这并不能保证你就能封后,毕竟长乐宫那位连了两个皇子,又是皇帝的表妹,背后还有福寿宫撑腰。”

    “太后说的臣妾都白,你也说了四皇子养在我膝下就算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能不能都无所谓。”傅青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