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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脚步声从宝库通道的深处响起,佣兵们下意识警戒,却在看到那背着人的主人时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主人,是出了什么事吗”为首的佣兵带了几人上前询问,却被那不疾不徐走过来的人制止了。
“没事,他不小心受了些伤。”
“哦,让我来背他就行了。”佣兵试图上前去将那看起来并不轻的青年搀扶下来,即使是主人的朋友,他尊贵的主人怎么能做将对方背在背上这种事。
然而他靠近时,那据说受伤的青年却收紧了抱着主人肩颈的手臂,避开了他的手。
而不等佣兵有所质疑,他尊贵的主人同样拒绝了他的帮忙“没关系,他是因为我受伤,我带他回去就可以了。”
“是。”佣兵们并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即使并不觉得那青年为了保护主人受伤就应该被主人一直背回去。
而他们的主人是多么知恩图报的一个人
负着一人的身影在佣兵们的注视下离开,守在外面的佣兵也得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答案后,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离开。
而直到踏入雪地远离了那里,斯蒂文才抱紧了他低头贴近笑道“他们对你很忠诚。”
那些佣兵们虽然感念他的帮忙,但并不认为他的帮忙就足以让这家伙一路将他背回去。
那样的忠诚几乎有些类似于信仰,就好像布兰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要他说的,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有这样的忠诚,难怪布兰德敢一个人带他来到这里。
“只是帮了他们一些忙。”许愿听着青年的问询,小心的踩过那有些厚实的积雪笑道。
“有些人会忘恩。”斯蒂文轻呼了一口气道。
有些人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恶意,即使是对帮助过他的人。就像是天生的毒蛇一样,无论帮与不帮,都会被咬伤,而布兰德选的人却都很忠诚。
“那样的人都会被筛选剔除出去。”许愿在脚下传来嘎嘣声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踩断了一条蛇。
他抬起脚避免因此滑倒,继续前行,斯蒂文环着他的肩膀却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不像他所描述的那么轻描淡写。
涉及利益和力量的过程,总是容易充斥着血腥,或许布兰德能够剔除一些生性恶毒的,但谁也无法保证人一瞬间的想法,那么除了制定的规则能够约束外,依靠的就是铁血的手腕。
不管是建立庄园还是洛格城,他一定遇到过很多需要杀戮的事情,可明明应该是身染血腥的人,他的身上却很温暖。
如果不是提及,其实很难想象他会有那样的经历,但他温柔沉淀的性情,却又注定了他一定经历过很多他未知的事。
“布兰德。”斯蒂文略微探头,看着对方映着雪光的眸轻唤道。
“什么”许愿小心避开头顶探出的树枝询侧眸询问道。
“没什么,注意脚下。”斯蒂文话到唇边转了一下,抱紧他
的脖颈时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你现在可是一人摔倒,两人遭殃。”
他想说他会一直陪着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他,但一直和永远是很久远的词,穷尽他的一生恐怕都没有办法做到。
他所能做的,只是停留在他的身边更久一些,更了解他一些,更爱他一些,他无法保证未来,但可以保证现下的他是真心的。
“好。”许愿笑了一下,将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
洛格城主人背着人回去这件事不仅对于驻守宝藏的佣兵们是大事,对于庄园里的人也同样是大事。
以至于他们二人从靠近庄园到上楼,无数人前呼后拥,试图将为了主人受伤的青年搬下来,但皆是因为主人的拒绝,以失败而告终。
斯蒂文面对那样时时想把他拉下来的神情,觉得自己最起码应该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但想想一座金山背着他行走,确实是会让无数人紧张的,而这金山偏偏是心甘情愿的。
这让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不是滋味,还有点美。
“哦,主人,斯蒂文是哪里受了伤需要我拿大药箱过来吗”富宾恩在他们上楼时驱散了担忧的佣人们,十分担忧的询问道。
“不用,我房间里的药箱够用了。”许愿负着身上戴着兜帽的青年,婉拒关门时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埋在肩颈处轻轻的震颤。
哭不可能。
“好的。”富宾恩转身离开,再次对主人和斯蒂文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不管贫困还是富有,主人跟斯蒂文的友情都十分的坚固。
许愿带上了门,将背上的青年放在长椅上时,转眸看到了那兜帽下难掩的笑意,那几乎是能够溢出来的愉悦。
“笑什么”许愿掀开他的兜帽,看着青年注视着他,却瞬间弯起侧开的眼睛时扶住了他的脸颊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嗯”
脸颊上贴着的温度有些滚烫,斯蒂文看着近前的金眸,在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揽上了他的肩膀笑道“我只是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那些人对你那么小心翼翼。”
放着一座金山在外面走,是要经常操心的,金山如果开口跟自己说一句话,那真是毕生值得炫耀的幸福了。
虽然一定不仅仅是因为财富,但画面感很强。
许愿看着那双绿眸中溢出的愉悦,哪里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仔细想想那样的画面,确实很可乐。
只是笑的太招人了些。
许愿抬手,轻托起那微扬的颊,顺着肩膀上勾着的手臂力道轻吻了一下那同样漂亮的唇笑道“不过这几天你得装受伤了,要不然金山的雇佣者们可能会觉得你在欺负他。”
斯蒂文因为那一吻而心旌神摇,不知道是不是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缘故,从前的一吻只是让他想要再吻的深一些,久一些,但现在却希望面前的人能够触碰的他更多一些,不过暂且可以忍耐。
“装哪里”斯蒂文扬眉询问道。
“腿。”许愿松开他的颊,看向了那十分修长
漂亮的腿,略微转眸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小药箱笑道,“哪里受伤便于你伪装”
他的工具倒是准备的齐全,不过做戏要做全套,要不然被人识破,确实有可能让金山的雇佣者们觉得他在欺负他们的主人。
这里吧。”斯蒂文抬起自己的腿指向了小腿思索道,“这里包扎能够露出绷带出来。”
只是他还在思索着短靴的距离,腿却已经被蹲身面前的人握住了,短靴脱下,脚踝也落入了那宽大的掌心,灼热的温度贴在有些冰凉的那处,不管是视觉还是带来的灼热感都足以让斯蒂文的呼吸滞住,心脏狂跳。
偏偏那掌心滚烫的人颇有些有条不紊,还能将他的裤脚往上轻推,抬眸询问道“这里”
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跟之前在金库里仿佛能够判若两人。
斯蒂文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唇,脚压在对方的膝上凑近笑道“亲爱的布兰德先生,你是真的想让我装受伤吗”
“当然,我这可是为了你着想。”许愿看着青年凑近含笑的眸同样露出了笑意,然后听到了那口中传来的磨牙声。
“那真是谢谢您了。”斯蒂文双臂搭上了他的肩膀笑道。
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可十几年的冒险经历可就白混了。
而这家伙真要给他包扎的时候,可不会乱摸乱碰。
“不客气。”许愿抬眸笑道,“一会儿先吃点东西”
“那你现在勾引我”斯蒂文觉得有点牙痒,他现在可不想吃东西。
“包扎的事,怎么能说是勾引呢”许愿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
可他呼吸和笑意极近,只需要这样的动作,就足以让斯蒂文为他意乱情迷“你不想要”
“想要。”许愿看着面前的青年,喉结轻动,“一次不够。”
那座金库终究是太冷,太不舒适,足以让青年意乱情迷,却不是个好地方,想尽兴的话他可能会生一场病。
但这里不同,壁炉的温度和舒适的床榻足以消弭很多后患。
斯蒂文这一刻有些想骂人,因为这样的答案足以让人将一切抛诸脑后,只记得心脏滚烫的温度和吻上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唇。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对这件事心存渴望的。
壁炉的火焰由旺盛转为了渐歇,摆放在桌面上打开的药箱却一直没有使用,天色渐暗,却并非是乌云覆盖。
而天色一旦暗沉,就黑的极其快。
火花轻擦,些许灼烧的味道溢出,打火匣的光芒照亮了有些发暗的室内,然后一一点燃了那放在床头的烛台。
晕黄的光芒照亮,但对于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人而言还是会有一瞬间的刺眼。
许愿看着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的青年,将其往床帐垂落遮挡的角度放了些,坐在了床畔时对上了那略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眼睛笑道“想吃点什么”
“我现在能吃下
一头牛。”青年的声音带了些微哑,而在略微清嗓后只剩下全然的慵懒和放松,而腹部的轰鸣也在此刻十分应景的响了起来。
如果是相恋最初,斯蒂文可能会略微有些尴尬,觉得煞风景,但现在在体会了最极致的亲密和欢愉之后,这种事已经不足以破坏他们之间的氛围。
“那晚餐做一份炭烤牛排。”许愿拂过他有些湿润的发丝笑道。
“一份”斯蒂文略微翻身,对这个数量不太满意。
他虽然不至于失去力气,但是这种事还是相当耗费力气的。
“这几天要多吃蔬果。”许愿眸光轻动,在青年微顿的动作中略微下滑,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等你恢复了想吃什么都行。”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斯蒂文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果然他之前的忧虑不应该那么轻易忽略。
“每次都需要吗”斯蒂文握住了他的手开始思索解决的办法。
放弃是不可能的,虽然过程令人失控,但那真实又灼热的感触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坦诚相见的确可以拉近心的距离,他对这个人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存在着渴望,没可能尝过了又不让尝
“要看后续的情况,第一次可能需要格外注意一些。”许愿扣着他有些湿润的手道。
指缝相扣,带来让人有些头皮发麻的痒意,似乎已经经不得任何触碰,斯蒂文看向床畔的人,再次确定了他不可能因为食物而放弃这种事“那就注意吧,你告诉我需要注意什么”
他的话格外爽快,许愿笑了一下,扣紧了他的手指道“好,我会尽量调理好你的身体。”
“嗯哼。”斯蒂文拉了下他的手,在男人含笑的眸中被俯身轻吻了一下,“我还想洗个澡。”
“我去让人看看热水,等会儿让佣人们都避开那里。”许愿与他轻轻分开问道,“自己下去还是我抱你下去”
“我自己去。”斯蒂文抑制着心脏的热度道。
他还没有到因为一场性事就爬不起来的地步。
“好,我先去准备晚餐。”许愿轻笑起身,在那床畔光影的轻晃中整理好衣衫离开了房门。
斯蒂文则轻轻翻身,拉上了那原本只盖到胸口处的毯子,埋在了那十分柔软的床榻里缓解着那未散的懒散感。
其实他当然有想过要不要让布兰德来做承受方,毕竟那家伙十分注重饮食,但一个原因是他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让对方受伤,第二个原因是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能让对方像他这样舒服,舒服到好像溢进了骨髓里,足以让人绵长回味。
简单而言,目前的状态除了饮食需要注意外其他都很令他满意,二对一,没有改变的必要。
斯蒂文打着哈欠,在床头的烛火淌下泪时终于爬了起来,穿上了有些厚实的睡袍,遮挡住身体四肢上的痕迹,熄掉烛火,有些懒洋洋的出了门,而一路果然没有佣人经过的迹象。
热水澡足以消弭身上的困顿感,只是水汽同时带
来了血气,也让那手臂上留下的痕迹更鲜艳了些。
那家伙。
斯蒂文瞧着,勉强能够从凌乱的记忆中寻觅出对方的唇落在那里的迹象,心中有些躁动,处于欲望中的布兰德跟平时有些不同,相当的强势而具有侵略性,十分擅长勾引。
斯蒂文的下巴轻抵,唇覆在了那处唇印之上时眸中思绪微顿,无限的懊恼和躁动从那双眸中划过。
下一刻噗通一声,原本趴在浴桶边缘的青年沉进了水面,只留下一些呼吸的泡泡浮了上来。
许愿做好了晚餐,炭烤的十分完美的牛排再加上各式原本储藏起来的蔬果,只是等他从浴室叫出那极为喜欢泡澡的青年时,却收获了一只热气腾腾且满脸红晕的青年,那些绿眸中的羞涩与懊恼更是几乎能溢出来。
“被人发现了”许愿拿过干毛巾覆在了他的发顶轻声询问道,以免以青年目前的状态随时炸毛。
“没有。”斯蒂文坐在了桌前,抬手碰到了发顶的手,却听到了对方温和的声音。
“我来吧,你先尝尝东西合不合口味。”许愿擦拭着他的发丝笑道。
“唔。”斯蒂文感受着头顶的力道没有推辞,用筷子夹了一块牛排送进了口中,不仅味蕾受到了安慰,饥肠辘辘的胃也受到了安慰。
饿着肚子上床,他也算领会到了之前看到其他人那么迫切的原因,感觉到了的时候是顾不上肚子的。
许愿看着青年褪去懊恼的神色,不再尝试去问他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擦拭着手中带着些许橙花香气的发丝。
“不滴水就可以了,你先吃东西。”斯蒂文尝了两块牛排,终于不再想一口气吃下一头牛时抬手制止道。
“我已经吃过了,这一份都是你的。”许愿轻轻擦拭着他的发尾笑道。
虽然说要清淡饮食,但跟平常的饮食差距太大,也会让身体受不了了的。
他的话音出口,青年的眸透出了愉悦的情绪,毫不客气的将那两份炭烤牛排和蔬果全部送进了肚子,这才让饥肠辘辘的胃获得了满足。
累积的欲念解决,夜晚的卧室倒是不像以往那么躁动,许愿将床铺清理了出来,换上了新的,斯蒂文则坐在长椅上,偶尔拨一拨壁炉中的火焰,扔一两根木柴,让它燃烧的更旺盛些,一边打量着带回来的金果,一边看向那正在更换着床铺的人道“你是怎么让他们避开浴室出行的”
“我说斯蒂文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许愿将那更换下来的毯子折叠笑道。
“那这个会被发现吧。”斯蒂文轻抛了一下手中的金果,因为那沉甸甸的感觉而十分愉悦。
金子真是美妙,他之前竟然把它扔在了地上,真是罪过。
“没关系,只有床单上有痕迹。”许愿看向那只穿着睡袍却翘起腿坐着,闲适又活色生香的人笑道,“我把这个清洗了就行。”
“唔。”斯蒂文轻应了一声,接住了那落下来的金果
,看着那跟在面包店时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男人,唇角轻扬了一下。
其实真的与拥有一座金山的人待在一起,即使是他,也多少会有些心理压力的,毕竟那金山并不是他的,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人高高在上,几乎是这个世界的共识。
但布兰德却是不同的,他总是会让人不会去想他到底拥有多少财富,而只专注在他本人的身上。
斯蒂文下意识抬手,将手中的果实送到了唇边。
“嘶”
一声轻磕,坚实的金直接让牙齿磕碰到了唇,斯蒂文看向了手中坚硬的金果,回神时却听到了从门边传来的一声难忍的轻笑。
与他当年得到独角鲸的角的笑声几乎一模一样。
斯蒂文抬眸,却只看到了将将关上的门,听到了男人已经掩在其后的声音“我一会儿回来。”
温柔但愉悦。
这家伙
斯蒂文看着掩上的门,又看着手上的金果长叹了一口气,很好,他不能朝他的心上人发泄什么,也不能朝手中的金果发泄什么,真是让人生气。
金果被擦了擦重新放进了腰包里,有存在感的让斯蒂文只能把腰包挂在了屋内的衣架上,然后目光落在了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手半剑上。
上宽下窄的剑身,剑柄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虽然其上并没有尘土,但其上磨损的痕迹代表着使用的时间很长。
这是当年摩顿为布兰德打造的剑,斯蒂文站到了那里,将其从剑架上托起,拔出时却发现其上有着只能重铸才能修复的豁口。
这是承接了重斧一类的武器才有可能造成的创伤,虽然卷刃被磨了去,其它大大小小的豁口也被尽量磨平,但它已经没了参与战斗的力量。
斯蒂文将其拿起在面前,看着那豁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当初那一次重斧应该是当面劈了过来,对方毫不留手,用尽全力,而布兰德也牺牲了这一柄剑,才挡住了那一次突袭。
其它的豁口很难判断,但照其上的痕迹,每一次都足够惊心动魄。
也难怪以前每次摩顿看到他剑上的卷刃都会生气,有些痕迹,锻造师一眼就能够看出是怎么回事,但对用剑者而言,有时候却是无可奈何的。
剑被重新送回了鞘中,重新托住放了回去。
斯蒂文坐回了壁炉旁,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金树枝,观看着其上的纹路,发现好像目前除了拿它做个装饰或者炫耀来自于金果树,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作用。
许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年拿着那根金树枝细细打量的神情。
“想用它做什么”许愿走过去落座,从身后拥住了那散落着发丝的青年道。
“我在想它放在哪里不容易被盗贼盯上。”斯蒂文很自然的后仰,略倚在他的肩上笑道。
他当时看到时只觉得很漂亮,像是附带了魔法一样,现在看也很漂亮,但就是太亮眼了,摆放在哪里都有被偷走的可能性,而且它还没办法带在身上。
“可
以融了。”许愿看着那金色的树枝,伸手过去道。
斯蒂文手指一顿,瞟向了身旁的人,发现他的浪漫情调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然而目光转过去,却被掌心落入的沉甸甸有些冰凉的触感吸引,然后看到了一枚十分水灵鲜红的苹果。
手指微动,还能察觉其上带着水汽的湿润,斯蒂文微抿了一下唇,却还是难掩的扬了起来,看向了身旁的人道“我漱口了。”
“那就明早再吃。”许愿伸手拿过了那个金树枝道,“如果你想留下一些,可以把叶子取下来,枝条融了,没有盗贼能够从你的腰上”拿走它。
许愿的话并没有说完,便已被拥着的青年侧身过来覆上了柔软的触感。
这个吻不深,却充斥着甜腻的味道,一吻轻分,许愿看着青年扬眉轻笑,然后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咬下了那个水灵灵的苹果。
苹果的香气溢散,许愿扣住了他的腰身笑道“这个主意怎么样”
“把它留到过了新年再融。”斯蒂文轻舔着唇上甘甜的汁水笑道,“起码能在新年的时候起到装饰作用。”
“好。”许愿垂眸笑道,“新年你还想装饰什么或者想品尝什么食物”
他们除夕前要回去,但也会顺应这个世界的日期去度过一些节日,以免被打上异教徒的称号,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唔,苹果。”斯蒂文说道。
“想尝尝苹果派吗”许愿问道。
斯蒂文看向他轻轻颔首,期待他认真做的每一份食物,除了面包。
“还有呢”许愿轻声询问道。
“据说很多人会吃烤火鸡。”斯蒂文有些向往。
他知道过年的时候很多家里会出现那种食物,幼时曾对其心存向往求不得,长大后倒是尝试过,只可惜旅馆里做的又冷又干柴,即使是他,也差点没能吃完。
“好,烤鹅要吗”许愿笑道。
“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吃不了”斯蒂文咬着手里的苹果,庆幸着自己不久前刚吃饱,否则现在的馋一定不是一个苹果能解决得了的。
“吃不完的可以留到第二天。”许愿笑道,“那叫做年年有富余。”
“嗯”斯蒂文转眸看向了他笑道,“不错的寓意。”
“还有呢”许愿问道。
“烤鸭。”
“葡萄酒要不要”
“唔,要。”
“回去需要采购了。”
“放心吧,我来。”
“一起去。”
庄园的清晨十分的安静,没了夜晚呼啸的风声,如果不是天色大亮,屋子里听起来甚至有些寂静。
壁炉中的火焰拔高,驱散了清晨的凉意,斯蒂文穿好了衣服,却还是有些难忍的打着哈欠,腿支在床上,略微眯着眼睛看着布兰德在他的小腿靠下的地方包上了绷带,系出了十分漂亮的结,而全程只有指尖会偶尔触碰到,根本不需要将整个掌心都贴上
去。
“其实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许愿抬眸,看着青年泛着困意水花的眸,摸上了他的额头道。
体温倒是没有升高,但犯困就代表他的身体可能并没有那么舒服。
“这样能摸出什么”斯蒂文感受着额头上掌心的热度笑道。
“看看有没有发烧。”许愿看着他询问道,“身体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唔,除了那个地方,也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了。”斯蒂文面对他的询问轻轻侧眸,脸颊上染上了微红。
虽说上了药,没什么痛觉,但异样感一直存在着。
许愿眸光轻顿,扶上了他的肩膀道“我看看。”
“现在”斯蒂文诧异的看向了他道。
许愿颔首,却见青年呼吸微沉,原本只是微红的耳垂瞬间能够滴血般开口道“我们才刚醒。”
“亲爱的斯蒂文先生,我不是禽兽。”许愿失笑,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无奈道,“不会在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只顾自己的。”
斯蒂文觉得禽兽不禽兽的有待分说,他只是在想“怎么看”
许愿看着青年没什么威力的警告视线笑道“很简单,脱了裤子”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面前的青年捂住了嘴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
那双绿眸中的警告意味什么明显,再惹他,后果自负。
许愿并不想真的把人惹急了,轻轻颔首,在那掌心松开时拍了一下床边的位置示意。
斯蒂文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莫名的羞耻和破釜沉舟的意味起身“你真的会看吗”
许愿再次颔首,并不言语。
然而寂静的室内却更多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焦灼。
斯蒂文张口欲言,但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富宾恩眼中的庄园早晨则是忙碌又有序的,已经配合很久的佣人们或是清理着浴室,或是重新升起壁炉,在热水烧出时清洗着衣服,然后搭放在专门的烘烤室内晾干,从冰库中取出的肉排解冻,厨师将其配料腌制,等待着时间或自己烹制,或交由主人来烹饪。
烘烤着面包的烤炉运转着,一盘盘鲜香的面包和大桶新鲜的牛奶,以及一份份的煎蛋香肠足以让他们对早晨充满期待,如果没有萝卜豆子就更好了。
“哦,亲爱的,动作再轻一些,不要打扰到主人的休息。”富宾恩在看到擦拭搬动着摆件的佣人说道。
“好的。”佣人放轻了动作,连路过的人都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
这座庄园的主人回来了,他们尊贵的主人能够在这里度过舒适的生活,是他们所有工作的目标。
“富宾恩管家。”有佣人轻声过来招呼道。
“亲爱的,什么事”富宾恩亲切问道。
“昨晚主人房间里的床单被清洗过了。”负责浣洗衣服的佣人有些担忧道,“可并没有谁昨晚清洗过,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
好吗”
不是他们清洗,那就只能是主人清洗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富宾恩也有些疑惑,主人即使是对床单不满意,也可以直接替换,没必要昨晚自己清洗“别担心,亲爱的,或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我会帮你询问一下。”
“好的。”佣人有些安心的离开了。
富宾恩思索着,检查着各处早起准备的工作,在听到三楼的动静传来时整理好衣衫迎了上去,看到的却是主人扶着腿上系了绷带的青年下来的场景。
“主人,早上好。”富宾恩已经有些习惯主人和斯蒂文之间的关系,“早上好,斯蒂文先生。”
毕竟昨天主人连宝库都带他去了,这绝对是深入骨髓的信任,就像主人对他一样虽然可能比他要高上那么一些。
“早上好。”主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早上好。”可那漂亮青年传来的声音却不像以往那么玩味爽利,而是带着些许强忍磨牙的意味。
富宾恩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在看到青年脸上浮着的薄红时先是被惊艳了一下,然后就在对上了那不太善意的笑容时收回了视线“斯蒂文先生的腿受伤严重吗”
看来受伤的事让斯蒂文的心情不太美妙,身为一个优秀的冒险家,却在主人的机关里受了伤,会感到挫败也很正常。
不太善意也行,只要他不用那种十分善意的目光看着他就行。
“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许愿扶着青年的手臂,看着那未褪去血色的耳垂道。
“哼”青年并未反驳,只喉中轻哼了一声表示默认。
“那就好。”富宾恩十分尽职尽责的询问道,“那要不要将斯蒂文先生的房间安排在一楼这样出行也方便些。”
然而他的话语出口,却得到了片刻的沉默,而当他抬头看去时,只听他的主人笑道“不用了,一楼有些潮湿,不利于伤口恢复。”
而旁边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微妙道“这点伤不要紧,不用麻烦了。”
富宾恩原本想说壁炉燃烧的旺一些,并不存在潮湿这种事,闻言却是下意识收回了这个提议,让开了位置道“主人现在要用早餐吗”
“好,斯蒂文那份多加些蔬果。”许愿说道。
“好的。”富宾恩颔首,看着主人扶着那腿脚看起来挺利索的青年下楼时,两个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交流叹了口气。
难不成是闹矛盾了斯蒂文那家伙不是最爱吃肉吗
富宾恩的疑问暂时没有得到解答,下楼去吩咐厨房时,目光却瞟到主人往斯蒂文的座位上多加了个垫子,而那漂亮的青年似乎消了气,只面上带着些许血气轻笑着说着什么。
斯蒂文在主人那里还是很好哄的。
看来早上确实是闹了些矛盾,但又很快和好了。
“说起来富宾恩没想过娶妻吗”斯蒂文坐在那柔软的垫子上,看了眼那兢兢业业的身影询问道。
他还以为再次见到富宾恩时说不定会同时见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布兰德属于例外,其它但凡是有些身家的男人都会在到达婚龄后很快拥有一段婚姻。
当然,他这样居无定所还心有所属的人也是例外。
“或许是因为他除了工作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沉浸在书籍中了。”许愿笑道。
“唔,听起来有点像文学家。”斯蒂文思索道。
“嗯,他不担创作了小猫咪历险记,还写了其他的书和冒险记事。”许愿笑道,“你要看吗”
“冒险记事”斯蒂文带着些兴味道。
“里面似乎新收录了来自于另外一片大陆的山羊吸血怪,以及叫苏卡拉特的怪兽。”许愿看着青年燃起探知欲的神色笑道。
而在富宾恩帮忙将早餐端上去,再次收到了来自于青年十分亲切欣赏的笑容时,心脏已经受惊的麻木了,甚至想直接放话,有什么事直接放马过来,不要这样折磨他的心脏
但作为一位沉稳且有格调的管家,是不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所以他只是将餐盘放下,恭敬的请主人用餐时开口道“主人,我能稍微占用点您的时间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他的主人给出了最温和倾听的态度。
“我想问一下您卧室的床单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洗衣房发现您昨晚亲手清洗了它,对此有些担忧,想要避免再发生类似这样让您困扰的事。”富宾恩问出这个问题时,一瞬间竟觉得餐桌上好像微妙沉默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它不小心溅上了苹果汁,我担心在那绸缎上留下印记。”许愿轻笑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富宾恩恭敬颔首道,“谢谢您的解答,我不打扰了。”
许愿颔首,在他转身离开后收回视线,看到那十分微妙的绿眸时笑了一下道“这属于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斯蒂文笑了一下。
他只是在想,这家伙有没有这么波澜不惊的糊弄过他。
富宾恩的一些疑惑在主人的饭后得到了解答,因为斯蒂文竟然找他来探讨那些关于冒险的事情,并对他所写的冒险记事展露了好奇和欣赏。
“你应该早点说是这件事的。”富宾恩微微松了口气道。
“可是之前对你的欣赏与这件事无关。”斯蒂文抱臂歪头笑道,然后收获了这位管家哽了一下的神情。
“哦,算了,起码是欣赏。”富宾恩耸了一下肩邀请道,“你要去我的书房聊吗”
除了斯蒂文对他的书感兴趣的事,他也对斯蒂文的冒险经历极感兴趣,那一定是十分新鲜刺激的旅程。
只不过以往斯蒂文总是跟主人待在一起,他不好贸然去问。
“主人那里需要我去说一声吗”富宾恩想到此处询问道。
“不用,他去工作室了。”斯蒂文扬眉道。
富宾恩知道他的意思是已经说过了,转身道“跟我来吧。”
“嗯。”斯蒂文应声,跟上了他的身影。
跟布兰德书房比起来,富宾恩的书房有一种堆砌过密的感觉,各种各样的书籍手稿放置在书柜上,倒是整洁,但只有中间的桌面能够用来落脚和而上面几乎放满了各种各样带着墨迹的纸张,虽然整齐,但放的很满,几乎只留下了中间写字的地方。
“请坐。”富宾恩为他拉过了那把椅子,突然思索道,“需要我为您准备一个坐垫吗”
斯蒂文牙齿轻磨,直接落座笑道“不用。”
“好吧。”富宾恩走了过去,落座时却看到了青年因为坐下的动作罩袍撇开,而露出了腰间十分沉重鼓囊的腰包。
仿佛放了两个大金块一样,坠的那腰带一个劲的往下坠,坐在那里的青年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迹象,只在他看过去时垂眸将那腰包转了一下放在了腿上。
富宾恩轻咳了一下抬起了视线,看向对面闲适的青年时,目光却被那因为腰带拉扯而露出的颈下处些许艳红的色泽吸引了视线。
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