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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是谁?
曾经的罗浮剑首,当之无愧的武艺第一人。虽不曾广招门徒,云骑中继承她技艺之人也有万万千,而景元,算得上是她的亲传弟子了。回忆过去是最好的下酒菜,景元喝了一口酒后,将自己拜师学艺那段时间镜流的故事说了出来。
那时的镜流,可以算是云骑中大部分人憧憬的对象了——不分男女,她强大又美丽。她留下的事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传奇。而等到景元也成长起来的那一刻,罗浮算是真正到达了一个辉煌时期。
那对长生种而言,仅仅有百年短暂辉煌的云上五骁时代。
他接着说道:“那时的丹枫,也就是丹恒的前世,是罗浮的龙尊,应星……如今的刃,是来罗浮学艺的短生种。再加上,另一位,那一位爱好旅行,世人将我们称之为云上五骁。”
刃和丹恒同时望向景元。
“你们啊你们。”既然是喝酒,那景元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接看向刃和丹恒,道:“真是坑惨了我,以我们的关系,你们两个妄图复活她是对是错先不提,为何都不肯通知我一声?难道我会拦你们吗?真是……”
景元毫不留情的说道:“荒谬、荒唐、愚蠢!”
镜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而面对景元的批评,即便是刃都低下了头。
“我来说吧。”丹恒也想把话说开,他先叠了一个盾,说道:“这是我轮回之后,在监狱里每日每夜都在听的事情。”
他望着刃,说道:“五骁之一,白珩死了,为了复活她,我和应星,也就是你,达成了合作。利用持明建木的力量和持明族的秘法,让白珩转世成为持明族。然后,就是那段被抹去的历史,饮月之乱。”
“为什么?”景元望向丹恒,道:“以你的身份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能理解刃的动机,因为白珩对于应星而言,那是白月光。他当初万万没有想到,饮月君也会主动参与在其中。丹恒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丹枫,我无法理解他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以我的立场推测。”
丹恒继续叠盾,随即才开口道:“白珩亦是‘我’的挚友,持明族正在消亡,身为龙尊,‘我’必须找到新的解决办法,诞生新的持明的办法。所以,‘我’与应星一拍即合。当时的我,必须做出点什么,才能压制住族内的声音。”
持明一族作为不朽的后裔,没有繁衍这一说,每一个新的持明族的诞生都意味着一位持明族的死去。但这并不是定数,在常年跟随着罗浮一起征战的过程中,持明一族也有伤亡,一旦死亡,无法轮回,那世界上的持明,就永远的减少了一位。
“我知道,龙师对罗浮也颇有微词。”景元看着丹恒,说道:“对利用持明圣地封印建木一事,让持明族参与巡猎一事以至于丧命之事,都非常不满,当年是你一直压着这些声音。”
持明一族可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宇智波一族了。他们距离叛乱或许只差临门一脚,但因为当年的丹枫的强势,以及现在龙尊不全的势微,所以才一直都被压着。景元身为罗浮将军,很清楚这件事情,就像丹恒现在重新出现了,持明内部也暗潮涌动,但持明族的族事,他没办法干涉。
“但是失败了!”砰——刃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看着丹恒说道:“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一意孤行,亲手把她变成怪物,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孽龙!”
镜流望向刃,说道:“坐下。”
刃不甘心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而镜流重新问道:“那我在饮月之乱中,又担任了什么角色。”
“你无法释怀白珩变成怪物的事情。”景元看着镜流,说道:“闯入了持明圣地,你只是想过去看看她,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然而,她已经变成了怪物了,那长髯与兽毛飘扬,似龙非龙,毫无神志的怪物!最后,你亲手封印了她,自己的挚友。”
啪——
景元用力的拍打了下桌子,眼神瞥向丹恒和刃,带着些怒气道:“自罚三杯,喝!”
这一回丹恒没来得及叠甲,面对景元的怒气,也没办法叠甲。他闷声不吭的把酒喝完,而刃也冷着一张脸,直接开启了一瓶新酒,咕咕咕的往下灌。
“她是我们之中最开朗的人,最外向的人。”景元自己了闷了一杯酒,说道:“短生种的工匠,持明的龙尊,罗浮的剑首,包括我,我们四人,都是被她所联系在了一起。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云上五骁。”
景元同样从来没忘记过白珩,他一直想卸下担子出去巡游四海,也是在向往白珩这位云游四方的旅行家。他说道:“她和我们每个人感情都很好。而你……”
“亲手诛杀挚友,目送两位战友,一位大辟之刑,一位压入地牢强制退鳞。”景元望着镜流,说道:“等我回来之时,你已经坠入魔阴之身了。你先是被罗浮扣押,随后,你杀了出来……”
景元停顿了一下后,直接没有隐瞒,道:“杀了许许多多敬仰你的云骑,造成了饮月之乱的第二个惨案。随后你与我厮杀,最后,我借神君,将你击败。从此,你下落不明。”
镜流梳理了一下后,看着景元说道:“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给景元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创伤。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望向刃和丹恒,说道:“难怪我很想砍你们,终于知道原因了。”
“……”
“……”
丹恒和刃都无言以对。
“这就是你和我们的过去了。”景元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上重新挂起笑容,再去体会当年的不甘与愤怒,只会让自己更快的踏入魔阴。他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追杀了我很久,很久很久。”刃把空了的酒瓶放在桌子上,看着镜流说道:“一遍又一遍的杀我,但当时的我不记得你是谁,我只记得,你用我的身体,用我那成千上万伤口,告诉我,该怎么用剑。”
“我被罗浮流放后。”
丹恒说道:“你们把我当成丹枫,都来找过我。”
“我一直都在找你们吗?”镜流看了眼丹恒和刃,道:“你们也欠景元一个道歉。”
“不要跟我的道歉。”
景元拿起酒杯,说道:“喝酒。”
酒一瓶一瓶的下去,这顿酒其实并不算开心,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来,现在这场酒看起来显得有些沉闷,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他们把喝酒当成喝水一样,一杯一杯的下肚。
却没有人再说话,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有些人是不想提,有的人是不愿意再提。直到开启最后一瓶酒,景元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以后,才再次开口说道:“你们的通缉令,我都已经撤销了。刃除外,你在公司另外有通缉令。我管不着。”
丹恒望向景元,景元说道:“你可以自由的行走在罗浮上。但通缉令只是一纸文书,无法改变那些窥探你憎恨你利用你的人的任何想法。”
“过去的事情已经说够了。”景元把酒杯举起,说道:“就当我是你们的故友,再听我唠叨几句吧。”
“丹恒。”景元把酒杯对向丹恒,说道:“这一杯,敬你,敬故乡与远方,愿你的旅途,从此不再漫长。”
丹恒拿起酒杯,这句话不是对丹枫说的,而是对丹恒说的。
他因此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第二杯。景元把酒杯对着刃,说道:“刃,这一杯,敬你,敬自由与死亡,愿你的灵魂,从此不再无处安放。”
刃沉默了一下后,拿起酒杯干掉了,把杯底亮出来了以后,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第三杯。
景元双手拿着酒杯,看着镜流,说道:“师父,这一杯,敬你,敬过往和明天,愿你的愿望,终有实现的那一日。”
镜流能感觉到景元的情感,洒脱背后,那如同石狮一样厚重的感情。
第四杯。
“一起吧。敬,白珩。敬我们的朝阳和月光。”景元站起身,其余几人也一一响应,他说道:“愿她永远能够不回头的逆风飞翔。干了。”
四杯酒结束,景元带来的所有酒已经喝完了。他看着站着的三人。
够了,已经够了,能够在一起喝一顿酒,已经足够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清醒的人最荒唐啊。
景元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酒喝完了,就到这里吧。”
说着,他不去看任何人,走出了歌德大酒店。
贝洛伯格的夜空,原来是这样的啊。景元抬头看着天幕上展现出来的星空,他知道是假的,因为是假的,星星才会如此的明亮,月亮才会如此的皎洁。他背着双手,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看着贝洛伯格的夜景,转换着自己的心情。
不同的建筑,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这就是旅行的美丽之处吗?真羡慕他们啊,一个个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踏上自己的旅途。
他还得回去,还得看着符玄和彦卿,看着罗浮的未来。上一代的故事,到今天已经结束了,往后,就是年轻人们的传说了。
“回去吧。”
“景元。”
景元停下脚步,接过了从后方递过来的一个酒瓶,贝洛伯格产的烈酒,他回过头,看向后方。
刃站在屋顶上,拿着酒瓶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人有五名,你是其中之一。”
丹恒和刃站的非常远,他站在巷子口,把酒瓶打开,说道:“少算了一杯,将军。”
镜流站在道路的中央,说道:“第五杯,敬景元,敬将军与挚友。”
“呵。”景元看着站得非常分开,几乎在不同道路上的三人,大笑几声,把酒瓶打开,高声说道:“要是再在罗浮作奸犯科,被我抓到,我可不会给你们减刑的。”
四人抬起头,对着夜空,默不作声的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景元刚把酒瓶放下,就发现街道上跑过来了一个智能垃圾桶,打开了盖子,示意自己丢进去。
贝洛伯格的垃圾桶都那么高级吗?
景元把瓶子放进去后,背对其他人继续大步流星离开,挥着手,说道:“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再与我醉笑三万场!”
属于云上五骁的故事,结束了。
列车的无名客,妄图弑神的剑客,星核猎手的凶人。
再往后,就是各自的故事了。
镜流望着景元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触动,他虽称她为师,但今日,她却从他的身上学到了东西。
过去是什么,镜流明白,那是无法再找回来的东西。即便景元今日说了很多,她也没有触发任何的回忆。但她却回忆起来更重要的东西。
曾经,她和他们一起,曾无数次像今日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对酒当歌。她记起来了那些消失不见的感情,也记起来了爱恨情仇。
最重要的,她模糊的记起来了。
自己为什么要弑神。
她要,终结长生种的诅咒,要让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徒弟,自己的挚友们,结束坠入魔阴身的命运,改变必须手刃亲友的结局。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镜流转过身,和景元一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向着未来前进。
…………
“他们都去喝酒了。”
时间往前倒一些,当亚历克斯送几人来到歌德大酒店的时候,卡芙卡也一直在门口等着,安排妥当后,他看着卡芙卡说道:“我们也吃点什么?”
卡芙卡笑着用手指撩着亚历克斯的下巴,轻声说道:“吃你。”
“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亚历克斯可不怕这种撩拨,直接上手搂住腰,说道:“到时候谁被吃还说不定呢。”
“那可为难了。”卡芙卡露出思索的神色,说道:“我喜欢掌握主动权。”
“我也喜欢主动权。”
“那怎么办。”卡芙卡拉着亚历克斯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的脸前,嘴角翘起道:“看来交锋会很激烈呢,到时候可不许认输哦。”
她的嘴唇就停留在亚历克斯嘴前1cm的位置,轻轻哈气,就故意撩拨着他,却又不亲下去,眉眼里带着笑意,挑衅的看着亚历克斯。
“别偷偷放电啊卡芙卡。”
物理意义上的放电。
“你不喜欢吗?听说这样会更舒服哦,酥酥麻麻的。不过在此之前,吃饭吗?”卡芙卡松开手,笑着说道:“很久没做饭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退步。但我想烧给你吃。”
“好啊。”亚历克斯也松开手,揉了揉肩膀,说道:“我也有些年没做过饭了,我也给你露两手。”
“那就用厨艺来决定,主动权怎么样?”
“不错的提议,走。”